哪有?你太坏了,为了不让我霸占嫂子,你冤枉我!
    不,不是,你们这就走了?喜公公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三口逛园子,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了。
    出了大门,阮蛮蛮瞬间就被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清洗掉了压抑你包袱。
    咱就这么出来了,他们会不会恼怒,在皇上面前乱告状?
    有什么区别吗?
    被苏祁尧这么一问,阮蛮蛮突然释然了。
    也对,告与不告,反正皇上也喜欢找他们的麻烦,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阮蛮蛮还想着这两天他们低调些,兴许能换来片刻的轻松。谁知道当天晚上,她和苏祁尧便收到了钟大人的请帖。
    钟大人应该知道,这个时候和我们走得太近,会被太师那些党.羽盯上的。
    阮蛮蛮不信钟大人会不知道。她不明白的是,向来低调行事,两袖清风到吃馒头咸菜的一品大臣,怎么突然间变得奢侈起来?
    他竟然在小城最好的酒楼里大摆筵席,说是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出去的这些日子,朝廷里发生了巨变。不知道是谁,突然向皇上匿名献了一份朝廷大臣与东吴勾结的文书。
    苏祁尧慵懒的靠在马车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阮蛮蛮的小手。
    皇上手里握着证据,也没有把那人给办了。看来,这个叛徒在朝中有一定的位置。
    没有十足的把握下,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朝局动荡,会召来一场大灾难。
    阮蛮蛮一个不懂官场的人都懂,想必能坐上龙椅的那位,想得更深远些吧。
    不止是因为官员关系错综复杂,主要是这个人还曾经是皇上的心腹。
    怎么会这样?
    阮蛮蛮看着笑脸相迎过来的钟大人,心里复杂的难以言喻。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每天靠着吃馒头咸菜,为众将士挤出钱来买棉衣和兵器,从未舍得花重金为自己添置点像样用品的大清官钟大人,他竟然是个叛徒!
    我代表西楚千千万万个百姓,喜迎咱们的两位大功臣。
    钟大人过奖了,我哪里担得起?这出血卖力的都是众将士,我何德何能受得了这番话?
    阮蛮蛮来得路上已经劝说过自己了,尽量表现的自然些。但是当她看到钟大人这张无谷欠无求的脸时,心里就压不住想要质问他的冲动。
    当然,她明知道这是冲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闹脸会惹来严重的后果,阮蛮蛮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在我这里就别这么谦虚了,你能只身犯险为百姓保下粮仓,为众将士谋得衬手的兵器。这等功绩,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拿到的。
    阮蛮蛮见钟大人越说越激动,处处透着为民做主的样子,她硬挤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便站在了苏祁尧身后,没再言语。
    钟大人别光顾着夸奖别人,其实您也做得挺不错的,处处让大家出人意料。
    阮蛮蛮大惊,没想到苏祁尧会这么直白的挑明。她忙在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这还没有喝酒,怎么就说了醉话?等会儿还怎么陪钟大人?
    钟大人似是没听出来,依然笑得很和善,无碍无碍的,今天只要你们高兴就好。走走走,楼上请。
    阮蛮蛮替苏祁尧笑了笑,勾着他的手臂往酒楼里走去。
    偌大的酒楼里,竟然空荡荡的,等他们进去了,才有了丝热闹的气息。
    两位一路辛苦了,上面请。周文博做起了迎客人,从二楼下来,将阮蛮蛮和苏祁尧迎了上去。
    这么大的酒楼怎么没几个人?阮蛮蛮的心里是有答案的,但是她不愿去承认。
    周文博噙着笑意解说道,这是钟大人为了犒劳众军,特意包下来的。
    阮蛮蛮心里梗塞得难受,她借着环视四周的环境低声喃喃了句,这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这次咱们能打退东吴,还缴了他们的兵器和粮食,花费这点钱庆贺下,没什么的。
    苏祁尧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了看周文博,多日不见,周大人这是在哪儿发了大财?整个人的气场都是金光闪闪的。
    刚不久前,钟大人迎接苏祁尧时,说话就够直接的,这会儿又直言反问周文博。连翻下来,后面的人再迟钝,也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周文博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出来,我哪有这个钱财,还不是咱们钟大人自掏腰包,我跟着过来蹭顿饭吃。
    那可惜了。
    看似是苏祁尧的一句呢喃,大家都臆想出了无数条可能。
    二楼雅间里只请了阮蛮蛮、苏祁尧,以及在这场战役中有头有脸的人们。剩下的,都请到一楼大厅里了。
    楼下有多热闹,这二楼的雅间里就有压抑。每个人都各自怀揣着百种心思,互相打着哑迷,谁也不开口。
    各位大人,我小蛋儿就是个大老粗,不懂你们是不是吃饭的时候有啥规矩。我只知道,这肚子饿了,咱就开吃吧?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了。你看看我,一想事情就走神,走神了就什么也不顾了。
    钟大人与小蛋儿开了口,气氛上突然又莫名的和谐了。
    哪儿能怪大人你?是我,我没有好好招待小蛋儿兄弟。
    周文博给在场的每个人斟满了酒,抢在钟大人面前端起了酒杯赔礼道,
    是我招待不周,让诸位没及时用饭,周某先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了,各位都是大英雄,别跟我一般见识。
    再怎么说,周文博也是钟大人身边的红人,朝廷里的官。在座的,除了苏祁尧以外,都是白丁出身,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大礼?
    一时间雅间里的气氛升腾了上来,时常不断的听到互相恭维的吉言。
    要说这次能把仗打得这么漂亮,还是全靠咱们苏千户这神将领兵的能耐。竟然以千数人,干翻了他东吴几万人!最后连条裤子都没有给他们留。这以后说出去了,那得多能臊他们的脸啊?!
    对对对,自打知道咱们打了胜仗,这腰杆一天比一天挺得直。等咱们苏千户率领大军要打他们东吴时,我一定\'会主动请缨,勇战前线。
    阮蛮蛮听着这些虚伪的话,总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倒不是说苏祁尧不配这些赞赏,只是坐在这里的人全都变了。
    身体不舒服吗?我陪你回去休息。
    第78章 结局一
    不用, 我没事。阮蛮蛮连忙否认。
    苏祁尧是他们的千户,他要是走了,剩下的人还怎么会好意思再继续呆下去?
    宴席刚刚开始就散场了, 这不是故意在打钟大人的脸吗?
    各位,我有些不舒服, 就先行回去了,大家吃好玩好。
    本来雅间里互相恭维着挺热闹的,苏祁尧的这番话,将这氛围拍打到了极点, 冷得连喘气都费劲。
    周文博忙端着酒过来打圆场, 苏千户刚来,不得多喝两杯吗?我想,不止是我,就连大家伙儿也想听听你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
    再说了,咱们钟大人还有几句话要说,听听再走也不迟。
    苏祁尧没理会周文博给的暗示, 他嗤笑道, 说什么?说说这些日子以来,钟大人是靠什么发家致富的?还是讲讲有钱人的奢侈生活有多滋润?
    让我在钟大人面前讲东吴的糗事, 这似乎不合适吧!
    苏祁尧可不管钟大人脸上能不能挂得住,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人和任何事比阮蛮蛮来的重要。
    他将阮蛮蛮打横抱起, 看也没看坐在主位的钟大人, 在万众震惊的目光下,迈步就走了。
    昏暗的烛火一闪一灭, 晃得阮蛮蛮更心焦了。
    咱们不该提前回来。阮蛮蛮知道苏祁尧是为了她好,正是因为这样, 她的心里才即内疚又担忧。
    不论钟大人到底有没有做叛徒,这会儿得罪了他,那就是腹背受敌,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回不回来,都是一样的。苏祁尧与阮蛮蛮相比,就显得很淡定,
    这场宴会早晚也会提前结束的。
    为什么?难道除了你以外,还有人不想它进行下去?自打这次回来后,阮蛮蛮觉得她身边的人都像被掉包了似的。
    比如刚正不阿的钟大人,突然成了卖.国.贼。向来勤俭节约,为人处事比较平静温和的周文博,也变得奢侈狂妄起来。
    她就像是来到了一场噩梦里,害怕什么,它就会在眼前发生什么。
    自然是有的是人想阻止。苏祁尧顿了下才继续说道,
    其实,除了在营地里的那些人眼里,这不过是场接风洗尘的普通宴会。但是在钟大人,太师,以及皇上派来的喜公公眼里,这都是一场暗中勾结的交易。
    太师害怕我与钟大人合手,皇上担心我与钟大人就地谋反。无论谁派出个人来阻止,都足以终止这场交易。
    阮蛮蛮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你是说,喜公公不光是来宣读圣旨,召你和小叶子回京的?!他其实是另有目的。
    怪不得,怪不得白天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喜公公那里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原来是有别的想法。
    打从他轻易放我们离开,我就知道皇上让他带兵来的用意了。
    听苏祁尧分析到这里,阮蛮蛮心里的那点疑团,一下子就全解开了。
    我说钟大人怎么会带兵来接我们,原来是在防御着皇上。现在皇上没有撕破脸,不代表中途会不会有突发事故。
    这么说阮蛮蛮忽然大惊失色,她蹭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这么说,咱们现在是三面受敌,他们都想除掉我们了?
    噼里啪啦,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串摔碗声。
    不等阮蛮蛮喊出声,苏祁尧便打开门子将偷听的人当场拿下了。
    是你!
    冤家路窄,阮蛮蛮万万没想到,被按下的人竟然是刘氏!
    刘氏见势不対,扯着嗓子哭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
    除了军营里的人,他们回了小城直接入住在了客栈里。经刘氏这一通嘶嚎,把整个楼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这不是打了胜仗回来的苏千户吗?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欺负个老妇人?
    依我看啊,肯定是这老妇人做错了事,要不然以苏千户大英雄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対妇人动手?
    褒贬不一的质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阮蛮蛮立马拿布堵住了刘氏的嘴巴。
    深夜惊扰了各位,实在是対不住了。这婆子躲在我们门口外面偷听,被当场拿下了。等会儿我们就送到衙门里,请县太爷来定夺。
    阮蛮蛮随即向楼下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小二哥,麻烦你去找顶轿子来,我们要去趟衙门。
    大家一听是偷听这样的罪过,知道到最后顶多就是被训斥一顿,不了了之了,也就没什么兴致去看了。
    目送着人潮散去后,阮蛮蛮总算松了口气。苏祁尧现在已经是三面受敌了,再出岔子可就真的是四面楚歌,没有活路了。
    怎么办?
    将人绑在柴房里总归是不合适的,客栈里人员复杂说不清会闹出点什么事来。可放任不管吧,以她対刘氏的了解,很有可能会耍诈反咬一口的。
    当然是送去衙门了。苏祁尧叫来了几个营地里的人,把刘氏扔上轿子后,忽然対他们几个交待道,
    老太太从来都没有坐过轿子,你们几个颠好了,让她终身难忘!
    听到终身难忘这四个字,阮蛮蛮就知道事情绝不会有那么简单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亲眼看到刘氏就像是一摊烂泥,被人从轿子里捧着出来了。
    这是
    阮蛮蛮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受了。
    嫂子你别怕,这一路上就来回颠她了,我们一个男人都受不住,别说是她了。
    刚刚从她嘴里拔了这布,那胃都差点吐出来了,我估计这几天她都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阮蛮蛮
    毒,手段够狠!不过确实治标又治本。
    阮蛮蛮想着这几天刘氏那边作不了妖了,她也许久没有管铺子了,现在局势大乱,不留条后路是不行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岳母好像挺忙碌的样子。
    叫得挺顺口的。苏祁尧不提醒,阮蛮蛮都快忙忘了。
    在边疆遇上她们俩的时候,阮蛮蛮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那时战乱的厉害,两个外地来的妇人,人生地不熟的能平安躲过去,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解释得过去的。
    后来大蛋儿说,他见到两人时,她们身边还有几个受了重伤的男人,是那些男人拼死护送她们入西楚的边境。
    当他们看到是大蛋儿来接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把人给还了。也正是因为这份干脆,至今为止阮蛮蛮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谁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去保护两个妇人。
    我总觉得,从边疆遇上她们,到回到小城里来,这里面有些地方太牵强了,根本就说不通。
    不行,我得去问问。阮蛮蛮怎么琢磨这事都觉得绕脑子,心里就像是打了个疙瘩,不解开堵得慌。
    出了门,隔壁其实就是王氏住的地方。阮蛮蛮瞧着里面黑乎乎的,也没有掌灯,猜测着人根本就没在屋里。
    阮蛮蛮招来了小二哥,细打听下才知道,这几天王氏借用了一处厨房,除了每天按时按点煎药,还变着花样的做起了饭菜。
    变花样做饭,阮蛮蛮可以解释为她刚来西楚,吃不惯。煎药这事,可大有问题了。
    阮蛮蛮顺着店小二指给她的小后院,提着灯笼一路小心的摸进去。刚到院里,还没有靠近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打骂声,
    你这个扫把星,你把我阮家害得跑的跑散的散,现在又让你那个贱丫头来要我的命!她早晚会被阎王爷收走的,你们娘俩都会下地狱下油锅,永远甭想好过!
    娘,蛮蛮她是真心待你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这种谎话也亏你说的出口!照你这么说,是我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姓王的你也忒会胡说八道了吧?敢做不敢当,还把事赖我身上。
    行,你们娘俩算是千年的王.八我捍不动。我告诉你,等我儿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给休了!让你这只母.王.八再臭万年!
    砰,话音刚落房门就被踹开了。阮蛮蛮提着灯笼进了屋里。
    躺在床上的刘氏在看清来人后,下意识抖了抖。
    呦,原来这里还有个这么宽敞的小屋啊?阮蛮蛮将灯笼放在了桌子上,挑了挑灯芯。昏暗的屋子里,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房子住的不是东西,白白糟践了。
    蛮蛮王氏没想到阮蛮蛮会找到这里来,正好还撞上了刘氏骂人的时候,她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你,你怎么来了?
    娘?真的是你啊?阮蛮蛮见到王氏显得很惊讶,我刚才听到你在说话,还觉得不太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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