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建筑庞然秀美,淋在烟雨中,朦朦胧胧,像是山都活了起来。
    进去后才发现各种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
    陆明宴订的房间在最深处,说是房间,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别致的小院落。
    房间内有仕女图的屏风,还有黄梨木的实木桌子。以及被勾着细软红帐的床。
    再往里走,是单独被开辟出来的小屋,木窗外栽种着一棵木荷,正值花期,顺着狭小的空洞流入了温泉水中,在绿莹莹的水中,浮浮沉沉。
    温泉是天然温泉,岁星半蹲在水边就闻到了一股不太刺鼻的硫磺味,但不知道沈闻歌觉得这味道难闻还是什么原因,小屋燃着香薰。
    谢屿撩开珠帘,走了进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更轻便的衣服。
    你不是想要泡温泉吗?
    升腾上来的袅袅水汽弥漫在水面上,谢屿盯着岁星的后背看了看,才想起什么:室外也有温泉,要比现在这个,大一些。
    但是,外面不是还在下着小雨吗?
    林荫小路,路面上有湿滑的青苔,岁星感觉并不好走。
    我牵着你,不会摔。谢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看上去好说话,实际上连语气都让人拒绝不得。
    两个人相依着走出门。
    细如柳絮的绵绵细雨扫过檐下,留下淡淡的水迹。青石板的地面上,种着好几缸的睡莲,雨点在水中泛起点点涟漪,粉红色的莲花开放得正好。
    温泉是独立的,不知道沈闻歌用了什么法子,总之私密性还算不错。
    温泉是活水,池子一旁铺着观景石,上面种着水仙。水面上浮着十几朵木荷的百花。
    就在这里吗?
    踩在濡湿的草毯上,岁星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惊动草下的生物。
    嗯。
    下去吧。
    谢屿淡淡应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岁星。
    哪怕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岁星在谢屿面前仍有几分放不开。他背过身子,慢慢的,脱下衣服。
    绵绵雨针落在身上,激得岁星颤栗,赤着脚缓慢没入温泉水中。
    水要比想象中的深一些,温度恰到好处。水面上一层又一层的涟漪,白色雾气缓缓上升。
    岁星望着岸边的谢屿,轻缓地眨了眨眼:你不下来吗?
    话音落下,谢屿便直接浮到岁星身边,他身上的衣服碰水后便紧紧贴附在身上。
    你不脱衣服,明天还有衣服换吗?
    总不会没有。
    谢屿,你
    岁星的下巴被人扼住,谢屿的眼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却并不见狼狈。
    很久没有见到时厌很开心?
    谢屿靡淡的嗓音在暗夜里有些撩人煽情,只有手收得越来越紧。
    没有开心,就是普通见朋友。
    宝宝?
    时厌姥姥这么叫的,我跟着学岁星被谢屿的手弄得有些难受,想要掰开谢屿的手。
    然而力气悬殊过大,岁星用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谢屿面无表情地看着荏弱秾丽的脸蛋,脆弱得像是一折就断。
    是你姥姥吗?
    用得着这么巴巴地凑上去?
    冰冷的声音像是比这夏夜的雨沁在身上时还要凉,岁星凑过去,大着胆子亲了亲他紧紧抿着的唇角:我和他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能睡一张床、能接吻的普通朋友吗?
    不是的,没有接吻,只有那天一次。
    冷白的、细瘦的手指插进岁星的发丝,逼迫他不得不微微仰着头,细细的雨点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岁星内心。
    没关系,你尽管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谢屿垂下头,在岁星的眉心吻了一下,唇角的笑意温柔缱绻,像是天鹅交颈般亲密无间。
    但是,我的报复心很重。
    你在做什么什么事情之前,记得认真思考。
    岁星没有听出来谢屿什么意思,说出的话徒然变了个腔调。
    我和时厌真的没有什么
    浸在水中的细腰忽然被人箍筋了,附在岁星耳边的声音森冷又暧昧,黏腻的鼻息洒在岁星耳边:去按着石头,按好。
    手机的蓝光打在时厌的脸上,已经凌晨一点多。
    下雨天本来很适合睡眠,可时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声娇气的、含着笑的宝宝,本来就是少年血气方刚的时候,时厌彻底失眠了。
    失眠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细想后他决定出门走走。
    老人身体不好,早早就睡下了。
    夜雨天路面湿滑,悬在眼下的红灯彻夜未灭,为寂静的深山带来几分温度。
    时厌耳朵中戴着一只耳机,黑色的耳机线松垮垮挂在耳朵上,愈发显得他皮肤极白。
    本就只欲疏散一下心头的烦闷,可余光里忽然看到湿漉漉的石头上,由于过度用力而泛着白的指尖。
    那种声音甜腻得拉丝,时厌鬼使神差地靠近了,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绮丽场景。
    天蒙蒙亮,清辉爬上山顶。
    不再停留几天吗?
    今天就得走。
    这的景点都还没有打卡一遍就走吗?你们现在不是暑假?
    陆明宴劝了几句。谢屿不为所动,并没有应陆明宴的话。
    老爷子走了没几天,你旁□□些不安分的就开始想着谋权篡位了?陆明宴和谢屿相熟相知,自然知道谢家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安分守己。
    嗯。谢屿并不打算和陆明宴说太多,扶着门准备把门关上。
    陆明宴拦了一下:真这么宝贝?看都不能看一眼?
    你想怎么玩都没问题,但是不该碰的别碰,不该看的别看。
    谢屿漆黑的眼睛看着陆明宴的脸,不留情面地将门锁上了。
    回到床边,却发现岁星已经醒了。
    不是困吗?这么早就醒了?
    岁星快要说不出话了,只能红着眼尾看了他一眼,白皙的手指上都人不客气地咬了几个牙印。
    润喉糖,吃一颗,不想说话就不说了。
    谢屿在床边的红木小匣子里面,翻找出来一小瓶润喉糖,往岁星口腔里塞了一颗。
    甜味和清凉的薄荷味一起弥漫开,岁星粉润的舌头含着糖,惊疑地看着那小匣子:怎么润喉糖都有?
    还有一些计生用品,数字,还有谢屿的话顿了顿,骨节分明的手上,捏着一件黑色的、似是薄薄蕾丝的东西。
    耳朵羞涩得爬上绯红。
    你知道来这度假村最多的人是什么吗?
    一家人?岁星不太确定地开口,在他的印象里,一般游乐场、各种景点,消费大头都是带孩子的。
    不是。谢屿像触电似的松开指尖,将红色小帐勾了起来。
    是和情人。
    男人中的大部分,都会有背叛的想法,无非是有钱和没钱的区别,只要是稍微有些权势的,都不太会择一而终。所以来这种地方的,很多都是带着小情人来的,你看到这床了吗?还有那里面的那些东西。
    谢屿伸出一只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机会,原本平稳的小床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缩在被子里的岁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抓紧了被角,小声求饶:让它停下来。
    带着细软哭腔的声音让谢屿微微勾唇,终于将小床停了下来。
    床重新恢复了古色古香的厚重。
    可是我会忠于你。
    永远。
    谢屿牵起岁星的一根手指,中指上还有几个微红的牙印,他摸出来一枚戒指,戴在岁星的无名指上。
    这样你在做事情的时候,就会有所顾虑。
    换句话说,你被我套牢了。
    切割得完美的钻石,在暗淡的光线下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戒指的造型很美,是中国风的鸟。
    鸟的每一根翎羽都镶嵌着一颗钻石,岁星指着鸟,有些疑惑地问:这是凤凰吗?你的戒指是不是龙?
    这是雀,不是凤凰。谢屿看着戒指,碰了下口袋中的另一枚戒指,另一枚戒指是小小的钻石笼子,小鸟笼用了特殊工艺,严丝合缝,永远也打不开。笼子里面还有一颗独立的小钻石。
    戒指是他在之前就定制好的,选的品牌便是婚戒只做一对,钻石是花高价拍卖下来的,在国际珠宝市场很有名气的深海之星。
    他的爱人,拥有凌驾一切的美貌,碰一下就软成水,眼泪多得泛滥,即便如此,仍旧拥有善良、温柔的品性,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
    是在求婚吗?
    岁星看着谢屿认真的样子微微有些发怔,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不敢幻想,会有这个场景。
    是想要和你确定一个更亲密的关系。
    爱人?
    嗯。
    但是想确定关系也没有必要送这么贵重的戒指啊。
    岁星并没有做好成为别人男朋友的准备,就算更深入的事情做过了。
    会答应吗?
    谢屿看到岁星垂下来的浓密眼帘,哪怕戒指已经戴在了他的手指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或者反对的情绪,而是一种茫然困惑的状态。
    岁星望向谢屿,迟疑地点了点头。
    【当前主角受好感度:50】
    在度假村用过早饭,就要准备离开榕城,谢屿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岁星还有东西落在酒店。
    岁星要走的时候余光看到时厌在扶着老人散步,少年的眼睛有些红,像是哭过了。眼下还有睡眠不足留下的淡青。
    他愣了下,准备不动声色离开,偏偏时厌也看到了他。
    哥哥。
    你们要准备离开了吗?
    时厌大步走了过来,攥着岁星细瘦的手腕,心中生出来妒意。
    昨天穿的还是短袖,今天却裹得严严实实,就是为了遮住身上那痕迹吗?
    对的。岁星不准痕迹挣扎了以下。
    哥哥,是他强迫你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狗小狗,
    感谢在20220821 19:30:00~20220822 18:5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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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被圈养的金丝雀
    时厌的眼睑下透着湿红,几乎是在咬牙切齿地开口,他死死望着岁星的嘴唇,期待那张漂亮的嘴巴能够说出否定的话。
    时厌,你别这样。
    我没有被谁强迫,我从一开始不都是跟他在一块的吗?
    时厌的力道重,轻而易举在岁星的肌肤上磨出来新鲜的红印。
    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吹拂的清风都掠过草木的芬芳。的确是个养生放松的好地方。已经有人早早起来,穿着宽松的运动装,准备下山去观海。听到动静后往这边看过来。
    岁星的唇抿成一条线,应该利索干脆地撇干净关系的。可此刻时厌的神情是在有些可怜,和记忆中的流浪狗狗重合在一起。
    狭长漆黑的眼眸里,微红的眼下垂下湿漉漉的睫毛,印象里是初次流露出这么直白的情绪。
    岁星的脑子一空,像是骤然跌入了深渊。
    不想要收留狗狗的话,就不要给出有家的假象,他会当真。
    时厌自虐一样地看着岁星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着那枚不掩光芒的钻戒,他在午夜看到岁星仰着莹白秀气的脖颈,眉毛蹙起浅浅的弧度,手指死死按着湿漉漉的石头。
    那枚钻石,在轻纱似的月光重,散发着顶级珠宝的光泽。
    要走了。谢屿不急着辩驳什么,只是看了眼手腕上的表,音量不大不小的提醒。
    哥哥,我现在已经在做家教了,一个能有好几万。
    其他乱七八糟也能攒下不少我是说,你能不能给我也一个机会?
    时厌紧紧握着岁星的手,看向谢屿的视线带着狼崽似的凶狠。
    也?岁星滞了下,慢慢地抽出自己的手。
    想起谢屿磋磨人的手段不由得腰一软,他看着时厌,舍不得说出重话,只能抬起戴着戒指的手:不太行。
    时厌,你是理科状元,又长得好看,会有人爱你的。
    岁星走到谢屿身边,不去看时厌逐渐黯淡的神情。
    你要是喜欢珠宝的话,不应该用破纸箱来放。
    虽然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但是抱歉呀,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家庭。
    老人温和地用爬满斑点的手拍了拍时厌的背。
    时厌眼中的光一点点冷下来。
    *
    山顶的清晨温度很低,岁星穿着长袖仍然觉得有点发冷,谢屿递过来一只温热的手,看了眼岁星:今天这么果断吗?
    嗯。岁星的情绪称不上高,闷闷地牵着谢屿的手。
    早该如此。
    从坐上车的那一刻起,岁星额头沁着薄薄的汗,双颊染了深深的绯红,饱满微肉的嘴唇翕张,蹙着眉倚在车窗。
    碧蓝航线一望无际,阳光落在水面上熠熠生辉。
    谢屿看到岁星轻阖的眼睛,探了探额头,又是在发低烧。
    车开到酒店,正巧上次买的感冒药有剩下的,岁星吞了药片,睡了一路。
    回到京城时,已是晚上。
    岁星看着车水马龙愣了愣,眼中的水雾未散,忽然想到自己买来的那些五角星珍珠。
    五角星呢?谢屿,你帮我拿了吗?
    在后备箱,什么东西都给你带上了。
    谢屿专心致志地开车,见他醒来,看了眼岁星白皙的侧脸,顿了顿:你又发烧了,是昨晚玩水感冒了吗?
    又感冒了?岁星揉了揉眉心,腔调都是有些软绵绵的。
    那些珍珠太小了,成色也不是很好。
    家里有大的,一点瑕疵都没有,巴洛克、粉色,还有其他的颜色,大概有手指圈起来那么大。
    谢屿手指长,大拇指抵着食指,圈起来显得很大。
    这么大吗?
    嗯,好多,你喜欢的话,全部送给你。
    岁星没有见过那样的珍珠,只是本能地対流光溢彩的东西有些热爱。
    车堵了一阵子,终于畅通。灯火煌煌,本来宽阔的街道上塞满了车辆,亮起的车灯仿佛漫山遍野的狐火。谢屿清隽冷峻的侧脸映着灯的暖色,温和得不可思议。
    岁星看得愣了一瞬,不清楚谢屿真实的内心应该是什么样。
    似乎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好感度也才一半。
    偷看我吗?
    大概是岁星偷偷打量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谢屿若有所感地偏过脸,一瞬间背过光,大半个身子没入黑暗中,在岁星莹润艶丽的唇珠上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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