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伏 作者:作者:春意夏
    昼伏(32)
    大概会帮纪时昼的忙,再度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那一拳的酸爽他可还没忘。
    你在看什么?纪时昼出声。
    关阳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还能看什么,看看你呗,你是不是喝酒了啊,火气这么大?
    韩惜文却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连忙移开视线。
    占有欲、掌控欲还有完全不对等的关系。
    如果方霁真的是直男韩惜文忽然一点都不觉得可惜了,甚至有点可怜方霁。
    一路上方霁解释自己和关阳那伙人只是碰巧遇到,纪时昼已经从关阳絮絮叨叨的嘴里得到答案了,却没阻止方霁继续说。
    他被宠坏了,即便是自己误会了,也不肯低头认错,手指在方霁背包上的钥匙扣上来回拨弄两下。
    随即听到方霁说:小昼,关阳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纪时昼捏住背上上的卡通小狗,摸摸耳朵,摸摸鼻子,脸颊也蹭蹭。
    你回师家了。
    纪时昼抬起头,到家了,先开门。
    开锁的声音响起来,圆圆欢快地围在两个人的脚边转,栅栏显然已经拦不住它。
    你猜我为什么给它起名叫圆圆?纪时昼忽然问。
    方霁眨了眨眼,因为我的姓和它是反过来的。
    房间里很安静,没人去开灯。
    方霁问:是我猜错了吗?
    没有。他同时养了两只小狗,还以为两只都不聪明。
    小昼,你没有回答刚才的问题,你回师家是自愿的吗?
    纪时昼不想回答,拥抱住方霁,脑袋在他脖颈处来回蹭,声音低哑:我们去洗澡。
    方霁直接说:你不想谈吗?
    又是一阵寂静。
    纪时昼咬住他的耳朵,手往衣摆里面钻,抚摸他的胸膛,方霁。
    方霁含糊应了一声。
    交朋友了要和我说,和谁出去也要和我说,让我知道你一天都做了什么。
    方霁被拥进浴室,只能匆忙说好。
    纪时昼满意了,花洒降下细密的水雾,两个人都湿淋淋了。
    玻璃门被打开,他把方霁脸上的水抹掉,啄吻眼睫残留的水分,摸摸耳朵,摸摸鼻子,脸颊也蹭蹭,并且夸赞:哥哥好乖。
    方霁在一声声夸奖中逐渐迷失自己,连问题都不问了,主动低身下去亲吻,学着纪时昼的样子,亲吻一下不够,舌尖学会翘起学会舔舐,深吻让喉咙都隐隐发痛,唇红得不像话,始终保持湿润,花洒的水溅落,沾在唇边,被纪时昼抹去。
    方霁下意识去追他的手指,含进嘴巴,味道和平时不一样,更咸了。
    纪时昼问他喜欢吗,方霁不太好意思,舔了舔嘴角,眼神又赤诚,喜欢你的。
    纪时昼吻他,这一次是真正的亲吻。
    韩惜文:好可怜的直男
    小狗:喜欢给小昼亲亲
    亲亲!是纯洁的亲亲!
    第54章 我是自愿跟你走
    方霁既然已经知道,纪时昼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由于师琼的刻意为之,师家还不知道他和方霁的这层关系,却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他没在之前的公司实习,认为他年纪太轻做事没有定性,只知道和家里对着干、耍脾气。
    纪时昼不想让他们深入了解更多,答应在师家手底下度过半年的实习期,其他的等毕业后再说。
    由于老爷子的特殊安排,他和师毅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上下级关系。
    这是他从前最恨的,放到现在竟然也能接受了。
    以为只要捱过大学前三年就能自由的想法太天真了,如果不是有纪国华帮衬,他连最初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师家经过几代人的传承,发展到纪时昼这一代已经有点没落的意思,主要是男丁稀少,师毅快五十岁也没有要成婚的意思,看模样是想把纪时昼发展成自己的接班人。
    然而纪时昼上面还有那么多表兄表弟,他本人又根本对酿酒行业没有任何兴趣。再加上师琼的任意妄为,纪时昼究竟是谁的儿子在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单单这一桩丑闻,就足够让他们一家人蒙羞。
    但这并不能改变老爷子的想法,师家的根就在华都,让纪时昼回来百利而无一害。殊不知纪时昼想要逃离的从来都是他们,整个师家都透出一股陈腐与病态,连带他也一样。不然七年前他也不会义无反顾地跑到一个僻壤小镇去上学。
    这些话他只捡了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说给方霁听,丝毫不提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方霁。
    方霁确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询问:你真的想要回去吗?
    回到笼子里,回到那个畸形又病态的家。
    纪时昼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几秒才故作轻松地说:反正只有半年。
    我认为你没有想好。这次方霁说得有几分笃定,小昼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纪时昼已经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环住他的腰,把他拉进自己怀抱又擅自把脸埋进去,我很累了,睡觉。
    他拒绝和方霁交流这些。
    方霁在黑暗里眨了眨眼睛,你明天又要早起回去吗?
    嗯。
    那你这月还是不要回方霁的话没说完,纪时昼的双臂突然用力,两个人的肩膀紧贴到一块,几乎难以呼吸。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可过去没一会儿,方霁又说:从曙城到华都往返超过五六个小时,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这是纪时昼这个月第二次回来。
    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方霁每天都会留意天气预报,曙城和华都两地气温相差了十几度。
    不会。纪时昼闭着眼睛,鼻尖蹭上他的喉结,你别胡乱操心,我有分寸。
    方霁才不信,但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纪时昼。
    我每天都给你汇报行程,你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纪时昼打断他,过了好久,方霁还以为他睡着了,他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想见你。
    方霁知道这种时候要装睡,要装作没听到这句话,他要伪装好,小昼要是不好意思,下次就不会再跟他说了。
    然而过去不到一分钟,他就忍不住拍拍纪时昼的后背。
    纪时昼抬起头,两个人对视。
    干什么?
    方霁笑了下,小狗眼睛亮晶晶,纪时昼抿唇,忽然伸手去摸他的尾巴骨。
    方霁叫了一声,手抓在纪时昼前襟,目光带着点疑惑,为什么突然摸屁股?
    纪时昼似笑非笑看着他:我看看有没有尾巴在甩。
    ##
    蒋新柔在池杰那里得知纪时昼这次是真的回去师家后显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他没有和方霁说?
    看样子是没,还是我给说漏嘴了。池杰说。
    蒋新柔蹙眉,想要叹气又叹不出来,他们其中肯定有人会想清楚的,不管是谁。
    她说得这般斩钉截铁,池杰都有些好奇,怎么说?
    蒋新柔耸了耸肩:总会有一个人低头。
    你直接说方霁会低头不就好了?
    蒋新柔却摇摇头,那可不一定。
    池杰对此充满好奇,要知道纪时昼这个小崽子,脸臭嘴硬不是一天两天了,鲜少有人能忍受他古怪的脾气,池杰是年纪大了,对年轻人有一定的包容力。
    方霁和他朝夕相处,忍耐力实在令他佩服。
    蒋新柔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这幅表情,他们始终不明白方霁为什么那么听纪时昼的话,在那些人眼里纪时昼对方霁也没有多好。
    我知道纪时昼为什么不想跟方霁说我大概能才猜到。
    蒋新柔有关犁县最后一点回忆也是有关于这两个人的,集训回来后大家的神经都紧绷着,要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猛补文化课,还要煎熬等待自己报考院校的合格证书。
    那阵子过得浑浑噩噩,她记得回来时还好好的,高考前的一个月,这两个人忽然谁都不理谁了。
    她在那个阶段错过太多东西了,本以为这两个人也会就此错过,青春不就是这样吗,最美好的永远留在过去。
    他怕方霁会让他留在华都。
    大哥,你的手机是真不打算换吗?严开第无数次拨打方霁的电话未果,再一次、又一次地当着方霁的面嚎道。
    方霁给出的回答依旧是:还能用。
    严开忿忿,你接纪时昼的电话就很积极,回回都能接到。
    方霁点点头,理所当然道:你和小昼怎么能比?
    严开不吭声了。
    方霁马上就要下班,严开等在门口,忽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朝对面望了一眼,确实是有个人。
    方霁还没从更衣室出来,严开直接推门窜进来,外面有东西,看起来像个人,一直往这边看,吓死我了!
    方霁:这附近的流浪汉吧,我们老板和店长都说见着了,我还没见过。
    严开说:外面乌漆嘛黑的,我还以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两个人出来,对面已经没有人影了。
    严开说这样更吓人,随即又问方霁考不考虑换个手机,他可以推荐牌子。
    方霁干脆说:换手机还要花钱。
    大哥,你很缺钱吗?好久前严开就问过,方霁每笔钱都花得精打细算,但借钱给自己时又大大方方。
    方霁犹豫一下,看着严开半张着嘴巴呆呆的模样,又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他开了个头,严开学着他,其实?
    我确实欠了小昼很多钱。
    ##
    师琼真的在曙城住下了,每天例行公事一般地打电话骚扰一下纪时昼,问他和师毅相处的好不好。
    纪时昼再一次拉黑她,她换了其他的号码继续打,由于工作需要,纪时昼不能每个电话都拒接,冷言冷语问师琼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么样,我前些天还看到你的小男友了,你没有回来陪他吗,不怕他跑了?
    师琼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近日来找到一家店面不大味道却不错的咖啡厅,就在方霁的公寓附近。
    这些她都和纪时昼说过。
    不要这么不待见我,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不放心你的小男友,妈妈可以帮你看着他。
    不需要。纪时昼把三个字咬得很用力。
    所以你真的担心。师琼心满意足地笑了,你看看你,和我多像,都要为了爱情发疯,最后都会疯掉。
    师琼,闭上你的嘴。
    错了,应该叫妈妈。师琼纠正他,你从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叫过我
    她没说完话,电话已经被纪时昼挂断。
    方霁开始考虑换一部新手机。
    当然不是因为接不到严开的电话,而是现在和纪时昼用手机联系的时间变多了。他有时候收不到消息,回消息的时候界面也会很卡。
    方霁以前没有这份烦恼,因为常常能见到纪时昼。
    当他把买手机的想法说给纪时昼听,实际上是征求他的同意。
    两个人的钱是放在一起的,纪时昼的是纪时昼的,他的也是纪时昼的。
    纪时昼沉默一下,你的手机不是你妈妈买给你的吗?
    嗯?嗯方霁都快忘了这回事。
    你不是很宝贝吗?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换手机了。纪时昼莫名呛他一声。
    方霁不知道纪时昼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天已经黑了,电话挂断后一个小时,他发消息问纪时昼:【睡了?】
    纪时昼:【没有。】
    方霁把电话打过来,第一句话是:手机不是因为妈妈留给我我才用这么长时间。
    纪时昼翻了身,枕在自己手臂上方,把电话打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没有舍不得,跟你来曙城是我自愿的。方霁继续说。
    纪时昼说:你想多了,我就是随口一说。
    方霁以前不明白,现在却知道了。
    一旦知道纪时昼渴求的是什么,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都迎刃而解。
    我是自愿跟你走,也是自愿留下来,小昼,你不信吗?
    没有不信。纪时昼没有犹豫,你会跟我走,你也会留下来,方霁,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爱你?
    我知道。这次纪时昼真的忍不住失笑,我只是对自己没信心。
    因为小狗好坦诚,人类也忍不住说了真心话。
    这下换方霁不懂,但这没关系。
    你一直都很好。
    只有你这么觉得。
    方霁困扰了一下,换种说法:只有我觉得不够吗?
    这下纪时昼没话说,足够了。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纪时昼听到方霁的均匀呼吸声,猜测他已经睡下了。
    我说错了,还不够。他对着话筒讲,我想要你偏爱我。
    昼(得寸进尺版):想要你偏爱我
    严开:这还不算偏爱吗??我大哥的胳膊肘都拐你怀里了!!
    第55章 是我想你去(过去)
    方霁没有和纪时昼去华都,最终还是为了家人留了下来。
    尽管两个人在纪时昼去画室集训之前大吵一架,纪时昼临走前还是把备用钥匙留给了方霁。
    方霁本来还想推拒,被纪时昼冷脸盯着又什么都不敢说了。他收下钥匙,每周定时去打扫一番。
    暑假结束后迎来新学期,方霁升上大三,陈响毕业了,而以陈响为首的一众人自动分成了两波,并且涌入了新鲜血液,严开就是这其中之一。
    方霁在此之前就不怎么参与打架了,每天安安分分等待纪时昼放学,两个人一道回家。
    刘航和他有过节,私底下称他是纪时昼的狗,方霁也没所谓,只是每次两个人碰到,刘航都要绕着他走,生怕方霁一个不爽再给他来上一拳,把另一边牙也打掉。
    就因为刘航怕他,好几个看不惯刘航作为的人都想跟着方霁混。
    那半年里纪时昼在外地集训,每天都要忙碌到深夜,和方霁的联系并不频繁。方霁甩不掉身后几条尾巴,也就默认他们管自己叫大哥的行为,严开作为新人,叫得最为欢快。
    方霁借过他一次钱,是听说他想给妹妹寄犁县的特产,但月末手头紧。
    他和别人聊天时随口提起来的,方霁当时在旁边闭目养神,耳朵上还塞着蓝牙耳机,忽然出声:我可以先借你。
    严开还没反应过来,方霁扭过头一脸认真问他:借多少?下个月记得还。
    严开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觉得方霁好说话的,虽然方霁平时不怎么笑,还特别喜欢睡觉,和谁的话都不多,又酷又高冷,但人是真的不错。
    后来陈响回来了一次,请大家吃了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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