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战神文苦命闺女 作者:作者:天行有道
    穿成战神文苦命闺女(25)
    顾锦荣仍将精力放在绣嫁妆上,她的针脚虽称不上精妙,勉强也能看得入眼了,至少绣出来不会再像歪歪扭扭的蜈蚣。
    陈家大姑娘出嫁,她还答应了送副绣品过去呢。礼轻情意重,这个总比份子钱划得来。
    至于宫里头也陆续传来喜讯,庄嫔经诊确实中毒,皇帝勃然大怒,他乐于见妃子们为他争宠,争风吃醋也算情趣,可是关乎到人命官司,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于是即刻下令将云妃打入冷宫,就连云家也吃了挂落这世上从不乏落井下石之辈,皇帝旨意一出,御史台立刻弹劾云大人卖官鬻爵、收受贿赂、侵吞田宅等等,种种罪状,不一而足,这下可好,不但云妃再无东山再起之可能,就连云家也被赶出了朝堂。
    当然,相比较庄嫔所受的伤害,惩罚算是不值一提的。太医院虽为庄嫔保住了性命,然余毒并未拔清,往后也只能用药罐子吊着,非但不能侍寝,更是再无生育之可能,皇帝因此怜爱愈深,下旨将四皇子五皇子都交由她抚育,以慰她膝下空虚。
    庄嫔这一箭双雕固然精妙,但也着实狠绝,连顾锦荣都不得不为之震撼,一个母亲为了维护孩子,是什么牺牲都做得出的。
    幸好,庄嫔并未供出她来根本她只是说了几句话嘛。
    顾锦荣暗自庆幸,可见纸也能包得住火。
    但这日顾震霆归家时,就严肃地将她叫到书房去。
    顾锦荣心中惴惴,声音愈发软糯甜柔,爹,您找我有事?
    顾震霆却没被萌混过关,依旧冷冰冰地道:你跟庄嫔是怎么回事?
    顾锦荣心想这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全靠猜?不对吧,她爹莫非有超直感?
    顾震霆也不跟她卖关子,轻哼一声道:今日庄侍郎设宴款待,非亲非故,你猜他为何如此?
    自然是得了庄嫔娘娘的指令,要与顾家打好交情若不曾得顾家襄助,庄嫔又何须如此呢?
    顾锦荣见瞒不下去,只得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所作所为老实道出,一壁偷看爹爹的脸色,真生气了?不至于吧。
    顾震霆脸上瞧不出喜怒来,兀自沉沉地道:我顾震霆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今日算是开了眼。
    这是夸还是骂呢?顾锦荣可不是那受气包的脾性,她只当是夸了,大着胆子道:爹,我这都是跟您学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反正推锅准没错。
    顾震霆瞪眼盯着她,爹几时教过你算计旁人?
    顾锦荣搜肠刮肚想了想,貌似还真寻不出来,她爹向来信奉强者自强,光凭武力就能压倒一片了,哪里用得着使心用计?
    顾锦荣只能甩出诡辩之术,那您敢担保,平生没做过一件坏事吗?
    顾震霆沉默了,这个么
    顾锦荣眼睛一亮,果然么,她就说人无完人,愈发气势汹汹起来,弹尽粮绝之时,您难道没偷采过人家田地里的菽麦?扒过尸首上的衣裳?
    她看的那些县志里就有不少类似关于兵营的记载,还有像什么调戏小姑娘啊,跟寡妇亲嘴啊这个她估计她爹不会干,不过见肯定是见过的。
    顾震霆词穷了,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他这个榜样不够好。
    顾锦荣得意非凡,所以嘛,人无完人,我也不过是为咱们家着想罢了,至于庄家那头,他愿意跟您交好,是对您军功的看重,我一个小孩子真能左右大局不成?
    顾震霆本是想教女儿一番待人以诚的道理,哪知她反而沾沾自喜,半点不管为父的权威,顾震霆只好使出杀手锏了,他静默刹那,蓦地说道:还记得爹带回来的那几样饰物么?
    顾锦荣当然记得,看他送给韩牛儿一把狼牙做的哨子,当时羡慕得不得了,好在顾震霆后来又私自给了她几样,如赤金腰刀,纯银匕首,玛瑙扳指等等,顾锦荣喜爱得不得了,至今仍珍藏在床头柜里呢。
    顾震霆吐了口气,深沉地道:那些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顾锦荣呆滞半晌,旋即啊的一声,掩面跑开了,要找薛氏求安慰去。
    顾震霆摇了摇头,得意地弯起嘴角。
    到底是小孩子,依旧容易上当啊。
    第37章 热闹
    顾锦荣跑到卧室, 一把鼻涕一把泪对薛氏控诉亲爹的恶行。
    薛氏起初以为是多么了不得的大事,及至听她说完,不由得啼笑皆非, 他真这么跟你说的?
    锦荣鸡啄米似的点头。
    凑巧顾震霆进来, 锦荣连忙往薛氏身后躲,一面愤愤地望着对方她还是很尊重爹爹的, 但是哪个当爹的会对女儿做这种事?拿死人的东西给她用,亏他想得出来!
    薛氏无奈扶额, 虽然知晓丈夫的本意是想吓唬吓唬女儿,但这也略为过分了些, 你也是, 何必撒这种谎?明知道锦荣胆小。
    顾锦荣胆小吗?那倒不见得, 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总有些忌讳嘛。
    薛氏这样一说, 锦荣便顺理成章地撅起嘴,一副饱受委屈的架势。
    顾震霆笑道:你是没听见这丫头怎么说我的,这丫头东拉西扯, 说她不爱读书,杂学旁收倒懂得不少。
    顾锦荣这才知道是自己那几句顶撞的话将他给得罪了,爹爹才撒了个谎来诳她,心里方才气平了些,嘴上却不饶,爹爹因为庄嫔娘娘的事要训我呢。
    薛氏讶道:怎么又跟庄嫔有关?
    顾锦荣极力撇清自己,也没甚,不过那日进宫时跟娘娘多说了两句闲话, 娘娘感叹四皇子明明是她亲生, 却不能养在身边, 我就说两兄弟当然在一起的好。
    顾震霆目光如刀,她也面不改色。
    薛氏道:锦荣说的不错,老爷你为什么怪她?
    薛氏自己便是做母亲的人,自然很能与庄嫔感同身受。当初丈夫未归,她跟女儿相依为命十几载,若无锦荣在旁,当真要活不下去推己及人,庄嫔做得很对嘛。
    顾震霆无法了,薛氏素来柔善,于人际上难免有些一厢情愿,更不愿相信女儿有此心术,可顾震霆却是从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自然练达许多,他一眼便看出女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种小聪明若不加劝诫,只怕她会愈发膨胀,终致不知天高地厚。
    当着薛氏的面,顾震霆便不说什么了,只在妻子进厨房炊饭后,才郑重地嘱咐女儿,此事可一而不可再,庄嫔是个恬淡的还好,若是个野心勃勃的,将来涉及皇储之争,没准还会把顾家拉下水,那就不好收拾了。
    顾锦荣乖觉点头,小手平摊在膝盖上,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顾震霆叹道:爹知道,你也是想为爹分忧,可是这种话又何必亲自去说,事成便罢,若不成,只怕引火烧身。
    顾锦荣惊奇地睁大眼,您的意思
    顾震霆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暗示别叫厨房里的薛氏知道,宫里人多口杂,随便找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不是安全得多?
    顾锦荣算是对爹爹刮目相看了,原来他也不是想象中那种迂腐正直的好官,反而很会独善其身不过想想也知道,若单凭一腔勇力,如何能在战场脱颖而出,从百夫长做到现在位置。
    顾锦荣此时才真正受教,谢爹爹指点。
    顾震霆摩了摩她头顶,唏嘘不已,不知道自己这样教女是好还是坏。薛氏努力想将女儿培养成贞静端方的大家闺秀,肯定是不愿她往歪路子走的;可是宫里那种地方,没点心眼怎么能活下去?徐后当年的品德有口皆碑,不是照样被奸佞整得一败涂地么?
    顾震霆倒也不奢望女儿日后多么风光,惟愿她能自保足矣。
    锦荣乖乖地享受了一会儿宁静的天伦之乐,冷不丁抬头,爹,您没骗我罢?那东西真不是死人口袋里捡的?
    顾震霆没好气道:你去捡一个试试。
    打扫战场哪轮得上他,便真有何财富,也早被人搜罗一空了。
    你若实在不放心,爹改日拿去首饰铺里叫人重新炸一炸,这下总行了罢?
    顾震霆本是随口一说,谅来女儿不至于为难他这股老骨头,哪知锦荣却愉快地点头,就该这样才好,顺便看看是不是真金。
    不然心里总存了个疑影,睡觉都不自在。
    顾震霆:乖女,你是真的把你爹当贼防啊。
    *
    寒衣节后,陈家大姑娘的婚期也到了。
    顾锦荣早就答应要去助兴的,十月初五这天,便亲自带上两幅绣品去了陈家,图案取自红楼梦里的名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因怕氛围太过凄清,顾锦荣特意将寒塘改成陈家后院的那片池塘,冷月也换成了正当中午的太阳,如此看来,便十分契合婚礼的热烈场面了。
    就是那鹤怎么看怎么奇怪,未免太肥硕了些,叫人很怀疑它能否从池子里飞起来。
    顾锦荣才不肯说自己错估了绣布的尺寸,不得不用大片的颜色来填补空白,嘴上却编了个灵巧的借口,这鹤肚子里是揣崽的,因此格外圆润,寓意早生贵子。
    还有这种讲究,陈丹姝啧啧称奇,觉得顾姐姐不愧见多识广。
    陈丹青则一脸不忍直视,顾锦荣信口胡诌也就罢了,她那个傻妹妹还听得一脸认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她也懒得戳破,反正这两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早就惯了,陈丹青只随口道:三殿下没随你过来么?
    她以为顾锦荣跟萧逸形影不离呢。
    锦荣笑道:怎么,你想见三殿下?
    陈丹青臊了脸,轻轻啐道:小蹄子,几日不见愈发轻狂了,真该撕你的嘴!
    她对萧逸倒不至于非君不嫁的地步,何况对方已经定了亲,更是熄了心思,只那日见识过萧逸的风姿后,难免有些悠然神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都不成么?
    顾锦荣道:三殿下忙得很呢,哪里有功夫出来。
    以前还常托人送信送吃食什么的,最近也少了当然也不排除薛氏刻意提防的缘故。
    不过萧逸的确比先前更勤勉了,听说还主动要求裴先生从一日三课增添到一日六课,锦荣都有点为他身子担忧。
    她想陈丹青学问渊博,便虚心向对方讨教,丹青姐姐,你知道哪些补药可助男子强健身心,可又不致吐衄上火的么?
    陈丹青脑子里转了个弯,立刻猜出她说的是萧逸,看顾锦荣的眼神不由得奇奇怪怪,他还这么小,就需要吃补药了?
    连房事都还没经过罢或者早就偷尝禁果了?
    顾锦荣一脸懵逼,啊,这跟年龄有何关系?
    哦,这位原来是不懂的,看来不是跟她。陈丹青略略心定,旋即才觉出不对,不是跟未婚妻那就更糟了呀,是这三皇子红杏出墙呢,还是身有隐疾、不得不靠补药滋助?
    陈丹青严肃的告诫好友,我觉得,还是该请太医院看看为宜。
    若有什么毛病,也好及时止损。
    两人虽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居然奇迹般地沟通顺畅。顾锦荣点头,放心,我自然省得。
    这个就跟现代的婚检一样么,不但萧逸要仔细,她也得做个全身检查,到底是一辈子的事。
    见陈丹青这样为她着想,顾锦荣便投桃报李,丹青姐姐也无须忧虑,你交代的事我都记着呢。
    今年秋闱刚结束,顾锦荣那里也约略有了一批人选,只是还需等明年的会试和殿试之后,择优而录之,如此才省时又省力嘛。
    说到夫婿,陈丹青俏脸绯红,转身走回厢房,再不肯出来了。
    陈丹姝呆呆的,这两人有何暗语么,怎么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好在顾湘湘的出现转移了注意,两人一见面就吵起嘴来,陈丹姝说她特意扎了条红腰带,是不是想抢新娘子风头;顾湘湘则辩解她们北狄风俗如此,而且这条腰带是爱物,不是重大场合她还不肯用呢。
    两人掐得火热,只好请顾锦荣评理。
    顾锦荣:要不,你们进里边吵去?
    屁大点事,当着这么多客人,她还嫌丢脸呢。
    两个小姑娘果然气鼓鼓地到里屋辩论去了,相信直到新娘子上花轿的时辰,这俩都未必能出来。
    顾锦荣终于能体会昔年孔仲尼围观两小儿辩日的心情。
    但更令她诧异的是,萧玉璋居然也来了?她与陈家既非亲眷,素日来往也不多,若说是特意帮陈家做脸,萧玉璋也未见得这样好心。
    顾锦荣不禁想起那回跟薛氏到公主府的一顿闹,萧玉璋似乎气得脾胃都不畅通了,好几月都在养病。
    此时却打扮得光彩照人,出现在陈家的宾客堆里。
    顾锦荣遥遥望去,只见那女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手里擎着一杯紫红的西域葡萄酒,端的是佳人在侧,蓬荜生辉。
    好似要把陈家变成她的主场。
    作者有话说:
    萧玉璋要杀青了~
    第38章 秘密
    顾锦荣也顾不上理会萧玉璋了, 只要这位公主娘娘别来找茬就好,至于旁的,凭她看上哪位青年才俊, 都不关顾家的事。
    薛氏带女儿来此的目的, 主要还是让她看看婚礼流程,提早做好心理准备。等明年开春行完笄礼, 大婚的事也该打算起来了。
    薛氏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皇帝老子都发话了, 这门亲事看起来既无转圜余地,也无推脱必要, 她便将全部心思放在如何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上, 为此还特意给陈家随了厚厚的礼, 希望借助陈家的人脉,将来多招揽些宾客。
    顾锦荣的眼珠则全神贯注放在新娘子头上, 原来出嫁时的粉要擦这么厚,都看不出五官轮廓了怪道都说婚礼是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样子,可不是嘛, 妆浓得能糊墙了,哪还分得出美丑来。
    她看陈丹墨都快不能呼吸了,连说话也是轻飘飘的,嘴唇都不敢大动,生怕破坏了妆面似的。
    顾锦荣决定,等她出嫁一定不能化这种妆,陈丹墨的头饰都够重了,倘换成宫里的凤冠霞帔, 她铁定会累死。
    因着种种客观原因的限制, 哭嫁的场面也不如顾锦荣想象中那样动人, 光听见一声声干嚎了,却不敢落泪,显得全是技巧而无感情。
    顾锦荣悄悄对薛氏道:我看新娘子也不是很伤心嘛。
    薛氏却正在拿帕子擦眼角,成功将自己带入到母亲的角色里,你懂什么,这叫情到浓时,欲哭无泪。
    等陈丹墨上了花轿,她便上前拉着陈夫人絮絮安慰,两人抱头痛哭,刹那间成了知己。
    接下来就等着开宴了,顾锦荣听闻侯府的糖醋鲫鱼与桂花糯米藕堪称一绝,胃里的馋虫早被勾上来,正准备偷摸寻去厨房看看究竟时,忽见一个仆妇穿墙绕壁鬼鬼祟祟地经过。
    顾锦荣便叫住她,你是哪位?
    先来个理直气壮的反问,好撇开偷吃嫌疑。
    那人不知怎的却有些心虚,讪讪道:老侯爷请顾大人到书房对弈。
    陈老太爷爱下棋,众所周知,而顾震霆的棋艺也是远近闻名的。
    顾锦荣点头,这会子人来人往,倒耽误你功夫,我帮你去叫吧。
    那人乐得抽身,忙忙答应下来。
    顾锦荣正欲往花厅寻顾震霆时,忽然想起,哪有亲孙女出阁做祖父的却忙着下棋的?便真有此意,也不至于当着众多宾客的面。
    且陈老侯爷身边伺候的素来只有几个小厮,哪来这风韵犹存的仆妇,不怕被人说他老牛吃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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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战神文苦命闺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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