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不守本分 作者:作者:目夏又一夏
    目夏又一夏(36)
    不是的哥哥,你每次跟我在一块也会笑得很开心啊。这里只有我们,谁也不会打扰到我们,你会开心,我也会开心的。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的手有点痛,你能不能先解开。
    文君朗低头去看,何意舟的手腕果然红了一圈,他有些懊悔绑得太紧,赶紧爬起来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又回来帮何意舟解开布条,边解开边道歉:哥哥对不起,我这就给你解开。
    何意舟手脚都松泛了,开始偷偷的打量房间的门,文君朗拦在他面前阻断他的目光:哥哥就算出了这个房门,没有我的允许,你也是离不开这座房子的。
    何意舟默不作声,文君朗半跪在他面前,搂着他的腰,将左脸贴到何意舟身上,像一条蹲在主人身边摇尾乞怜的小狗,乞求道:哥哥,你就当可怜我吧,跟我在一起,谁也不能伤害你,求求你好不好?
    不行,感情不是施舍,不能一错再错。何意舟虽然心软,只摸了摸文君朗的头,坚持原则,果断地拒绝他。
    你看我,是不是跟宋祁很像,你可以把我当作宋祁的。
    无论文君朗怎么乞求,何意舟都没有松口。到了最后,两人都一身狼狈。
    何意舟累了,不管不顾地躺在床上,文君朗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只能打算休息好再想办法跟外界联系,手机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由于何意舟的抗拒,文君朗只能趴在床边,盯着何意舟的背影,慢慢地也跟着睡了过去。
    等何意舟睡醒的时候,文君朗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下床去,试着拧开门,居然没有上锁。他先开门探出一个头,四下无人,才敢走出去。
    虽然客厅等地方都没有人,但是唯一能出入的大门口占满了黑西装的保镖,他们转来转去,看起来警戒得很。
    一个文君朗,他确实能打得过,但几十个彪形大汉,那完全是想也不敢想的。
    宋祁该担心坏了吧,何意舟垂头丧气地在别墅里转悠,寻找能出去的办法,直到听到文君朗回来的动静,才跑回房里反锁。
    眼看着夕阳西沉,何意舟还没有回来,信息也不回,宋祁拿出手机拨打何意舟的手机。
    那边却一直嘟嘟嘟地响,就是没人接。宋祁以为他还在忙,过了半个多小时再打,依旧是无人接听,稍后再拨地状态。
    宋祁眉头紧锁,直觉何意舟可能遇到什么事了,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扩大。
    他边尝试打何意舟的电话,边往外走。在他走到楼道的时候,听见了手机铃声响。他停下脚步,去寻找声音的来源。果然,在角落里躺着的手机正在响,宋祁捡起来一看,正是何意舟的手机。
    手机屏幕已经碎了一点边缘,猜得出应该是掉下来的。
    何意舟的手机掉在这里,说明他可能回家了,那他人去哪了?宋祁眉心一跳,将何意舟的手机放进口袋里,脚步更加仓促地往外赶。
    第五十九章 病态(二)
    宋祁动用宋家庞大的信息系统进行全国范围的地毯式搜查,时间走过一分一秒都是火灼般的煎熬。一想到何意舟可能要面对的危险,他连坐都坐不住。
    这么大的动作,自然瞒不了宋邵。
    宋祁不是一个轻易兴师动众的人,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宋邵走到阳台,拨通宋祁的电话。
    发生了什么事?
    舟舟不见了。
    宋邵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客厅,空无一人,才低下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
    今天傍晚,我在楼道找到他的手机,掉在地上摔烂了。楼道没监控,我现在很担心。宋祁声音流露出浓浓的疲倦和不安。
    你是说有可能是被绑架的?不然都到家门口了,何意舟怎么可能不回家。最巧的是,手机掉落的地方没有监控。想明白其中关节,宋邵心里也捏了一把汗。
    嗯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两兄弟经过商量,一致决定先把这件事瞒下来。不管是宋家的仇家还是何意舟自己的仇家,何意舟的处境都不理想。但齐婉扬临近产期,宋老太太年事已高,哪个都不能出任何差错。
    找一个无故凭空消失的人,比在大海里捞一根针要困难多了。多一秒钟,何意舟就多一分危险。
    尽管宋家的能力找到人是迟早的事,但秒针每挪动一点,宋祁脑袋中蹦出的让他恐惧的画面就越多。
    他捏紧何意舟已经碎裂的手机,还是借用了楚家的力量。
    楚昂手臂搂在小美女的肩头上,惬意地抽着烟。忽而手机铃声响个不停,越打越起劲。他想着可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顾小美女阻拦抄起手机一看,是万年不主动联系他的宋祁。
    他眉头一皱,拍拍小美女的脸,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挥挥手说道:我有事要忙,你去买包吧。
    小美女也很识趣,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香吻,摆摆手就拿着卡心满意足地走人,还贴心地给他关好门。
    喂,阿祁。
    楚昂啊,何意舟不见了。我想借你们家的精锐用一用。宋祁特地把语调放柔些,这可是要欠人情的事。
    楚家祖辈混道起家,在匀城扎根后便渐渐由暗转明。现在的楚家,表面上运行这一套正经企业家的体系,家族内部却还有藏得很深的祖业。不过已经转变成新时代的帮系,不干那野蛮的勾当。即使如此,势力还是盘根错节。
    楚昂光裸着上身,站在落地窗边,将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尽收眼底。对于宋祁难得的柔和,他大概能知道宋祁这回估计是真的难以开口又不得不开口了。
    我马上把人给你调过去。我跟你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我家的就是你家的。不过,你家那位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有线索吗?
    没有。我就找到他的手机而已。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宋祁才急得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监控没有,门卫也问过了,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可见对方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手机?实在没办法的话,你翻翻他的手机通讯录、联系人这些,看看他最近都大概做了那些事情。楚昂眼睛一眯,霎时就想到了也许可行的办法。
    我知道了。
    何意舟该吃吃该喝喝,他这一天一夜过得还不错,吃好睡好。只不过他悄悄尝试着找出路的时候,总是被门口的保镖很客气的请回房。
    文君朗回来之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嬉皮笑脸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何意舟始终不能理解文君朗所谓的爱意,文君朗打着爱的名义,将他带到这个陌生的海岛里围困起来,说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更是不停地用可怜兮兮的神态逼着他做出不可能的承诺。
    这一切,都极其荒诞又离奇。
    文君朗时不时地贴上来,黏黏糊糊地想抱住何意舟,拿毛茸茸的脑袋去蹭他。除此之外,也不敢有更过分的行为。
    经过最初的震撼,回归平静后,何意舟也无计可施。在他的眼里,文君朗依然是一个小孩,一个因为家庭原因缺爱而叛逆扭曲的小孩。
    他不认为,文君朗口口声声说的爱,就是爱情。人总是在危机时刻过后,对那个伸出援手的人抱有别样的期待,甚至产生爱上对方的错觉。要不然,怎么说古往今来那么多的救民之恩以身相许的例子呢?难道全部都是爱情吗?
    宋祁在家里,该担心了吧。而且,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何意舟看着文君朗稚嫩的眉宇,眼前这个男孩,不止有一直伪装的乖巧,还有已经被释放的乖张天性,他无奈地劝诫道:就算你把我关起来,我还是不会喜欢你。你这么年轻,有大好的前程,放我回去吧,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要是宋祁报案了,估计他不可能放过文君朗。
    我不用你喜欢我,你能陪着我就好。没有你,我的人生会烂掉的。文君朗执拗地听不进劝告。他甚至还在为何意舟温和的语气而窃喜,这在他看来,足够说明何意舟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何意舟把文君朗推开,文君朗一个没防备,摔倒在地上。何意舟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文君朗,开始一步步瓦解他的幻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的生活会因为缺少某个人就烂掉。你是一个完整的人,你的价值由很多部分组成,感情只占据一个小角落。人要先爱自己,再谈爱别人。我告诉你,我不想回应你的感情,我也没必要为它负责。
    我不想听。
    你不听我也要讲。你太幼稚了,做事情从来不顾及后果,这就是你的爱情吗?因为你,我平白无故丢了工作。也是因为你,我现在的生活一团乱。你还不清楚吗?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错下去,最受伤的是我。何意舟很平静地阐述,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有千斤的重量。
    文君朗沉默了一下,显然是不赞同这些话,倔强地嚷道:我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吗?我没有错!是别人非要来破坏我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想带你到这里来的。他因为没有忤逆何意舟的习惯,声音越到后面越弱,却带有不服的韧劲。
    文君朗脸上充斥着少年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蛮劲和青春的任性。
    何意舟紧皱眉头看着他,深感无力。大道理一条条列出来,劝了又劝,文君朗就仿佛被一阵风吹过了无影踪似的,依旧我行我素。他张开嘴巴,发现无话可说,又紧紧抿着一张嘴。
    何意舟的静默,让文君朗的脸色变得灰败。他二十二年短暂的人生,父母畸形的宠溺、朋友别有目的的追捧,虽然过得肆无忌惮可也无比空茫。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对他没有任何企图、一心为他好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舍得放开?
    见何意舟扭过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文君朗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向脑袋,他的呼吸忽而急促,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扑向何意舟。
    何意舟猛地被扑倒,摔倒在床上头晕眼花,文君朗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都压在他身上,让他一下子感觉到有些气闷。他都还来不及反抗,下一秒,嘴巴也被堵上了。
    何意舟本能地咬紧牙关,不让文君朗再有机可乘。他一把推开文君朗,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到文君朗的脸上,力气大得文君朗的头往一边歪去。
    文君朗不敢置信地盯着何意舟,眼底里委屈、气怒纵横交错,他咬了一下舌尖狠狠问道:你居然舍得打我?
    你太过分了!何意舟没想到强`吻这么恶俗的戏码会发生在他身上,那一巴掌也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贞洁。而是文君朗的行为,同时作践了两个人。
    何意舟始终当文君朗是在小孩子闹家家的心态瞬间崩裂。太疯狂了!他不再存有说道理的心思,狠狠地用袖子擦一把嘴,恶狠狠地踹开文君朗,你现在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
    哥哥,我发狠的何意舟,让文君朗格外害怕。他想再次靠近何意舟,哪怕去拉拉何意舟的衣袖也好。
    何意舟气到脸都红了,不断挥舞着手呵斥道:出去!
    文君朗站在原地盯了何意舟一会,才转身离开。他出去后,何意舟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才慢慢降下热度。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何意舟一阵后怕。如果到此时此刻他还对文君朗抱有幻想的话,那可真是大傻子了。
    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如今才只是强.吻而已,随着文君朗的思想变化,演变成强.暴也不是不可能。
    事已至此,他跟文君朗是永远不可能再成为朋友的,他一定得及时止损。
    何意舟将头埋进膝盖间,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心里叫嚣着要立刻逃出这个困住他的地方,却又无计可施。
    与他一门之隔的文君朗,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颓然地蹲在房门边。
    第六十章 解救
    从文君朗强.吻开始,何意舟的态度也直坠至冰点。只要文君朗出现,他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管文君朗说些什么,怎样哀求,他都置之不理。
    从始至终,只会说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放我走。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文君朗逐渐变得疯狂,常常边哭边向何意舟认错,祈求原谅。
    何意舟其实心软了,他曾经认真地把文君朗当成亲弟弟,这种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生气是有,恨铁不成钢也有。
    他没有将任何的心软表现出来,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面具,狠狠地砸向文君朗。
    可文君朗并没有如何意舟所愿,每回都寸步不离地守着何意舟,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趴在床边,卑微地连何意舟都不太忍心再说重话。
    哥哥,吃苹果吧。文君朗削完苹果皮,将它切成水果丁装在碟子里,再用叉子叉一小块喂到何意舟的嘴巴边
    何意舟自然是不肯吃,双眼透过窗户去看波涛汹涌的大海。日光下沙子都闪闪发光,远远看去,还能看见许许多多的小贝壳。
    小贝壳?怎么会这么多?何意舟发现了这个不太可能看到的现象,眼底的疑惑一闪而过。
    哥哥也看到小贝壳了吗?我让人把贝壳运过来铺到沙滩上的,它们可真漂亮啊,是特别可爱东西了。不过,还是哥哥送给我的,最好看。
    其实文君朗颈间的小贝壳,能看得出来它的廉价与破旧。估计掉在沙滩上,小孩子都不会捡,还有可能不经意踩上几脚。
    何意舟嗤笑一声,针对满沙滩的小贝壳发言:你爸妈知道你这么烧钱吗?
    将来都是我的。
    你也说是将来,你爸妈不容易吧,你快放了我,让一切回归正轨。你不能再错下去了,这几天,我父母找不到人也会担心的。何意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恩情牌:你就看在我救过你,曾经对你也还算不错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每天困在这里不见天日,真的会恨你的。
    你跟我在一起,那我们都自由了。哥哥,你救了我一命,命是你给的,你要负责的。文君朗循循善诱道,试图抓住何意舟心软的弱点。
    文君朗又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发红的眼眸让他看起来格外凄惨,我爸,在外面养了一堆情人。我妈呢,每天在家里喝喝下午茶,开开Party,自以为很幸福。要不是老头子生育能力不行,文家还不一定是我的。从我有记忆起,我都不怎么看得见我爸妈,谁都没空管我,他们就除了给我钱,多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说着说着,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你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文君朗抓住何意舟的手,我们第一次相见,你就没有任何目的。后来,你对我又那么关心,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你。我人生的意义,就是追逐你得到你。不然,我跟废人没有区别的。文君朗虔诚的神色,不像是告白,反而是在教堂里进行一场庄严的祷告。
    何意舟眼眸低垂,眼神纷杂,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蹦出一个念头:以后有孩子的话一定要多陪伴,多关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文君朗身上具有典型的缺乏关爱的后遗症,才会把信仰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让生活所有的重心都依靠一个人维系。
    何意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是救世主,不可能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而且,文君朗如今是家里有钱年龄还小才这样子行事。等他再过些年,在社会上历练之后想法完全就不一样了。
    但何意舟不可能耗费几年的时间陪伴文君朗长大,他思忖着,斟酌用词,你这不是爱。把爱人当做救世主是不合理的,两个人在一起,应当是出于两方的爱意,还有平等的地位。这两样,我们之间都没有。哪怕是硬生生地凑合在一起,这段关系也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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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夏又一夏(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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