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他不守本分 作者:作者:目夏又一夏
    目夏又一夏(35)
    你不用担心,我让保镖拦着了,这里今晚都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宋祁痴缠着,不愿有片刻的离开。
    你现在太像小狗狗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粘人。
    主人可不能不要我,不然我把你要把你关在笼子里,哪里也不能去哦。宋祁半真半假地说出内心最隐晦最阴暗的想法。
    何意舟没想那么多,只当宋祁是中二病突然发作,拍了拍他的头笑着说:你别用这么阴森的语气吓我,我一点也不会害怕。
    过了一会,宴会即将开始,保镖低着头走过来,毕恭毕敬地请两人回到宴会厅。
    第五十七章 身份
    饶是何意舟不懂花艺,在经过一排排长桌的时候,都被长桌上摆放着的花惊艳得直赞叹,鲜花典雅不沉闷,一如整个宴会厅的布置,处处彰显高贵和华美。
    花团锦簇中,各界的名流大多数已经落座,放眼看去,甚至不乏被电视台采访的常客。
    何意舟不是第一次参加宋家的宴会,这次却是参加过所有的宴会中最盛大隆重的一次。
    这个珠光宝气熠熠生辉的世界,真的与我有关吗?何意舟像是被满厅的水晶吊灯、宾客身上闪闪发光的名贵珠宝幻花了眼。
    他低头看看自己西装上别着的树叶胸针,它镶满钻石,与别的宾客身上的珠宝一样,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可它,不属于我。这是宋祁下午带他去做造型的时候,非要给他别上的。
    何意舟突然间像是被静电触了一下,挣扎着要松开宋祁的手。
    怎么了?宋祁按下他是躁动的手,不解地回头问道。
    这边很多位置,我找个位置坐下就好,你过去吧跟奶奶他们一起吧。何意舟的下巴扬起,朝离他们最近的空位置点了一下。
    宋祁想也没想就拒绝,手掌牢牢包裹住何意舟的手,你是我们家的人,坐在别的地方不合理。
    可是
    不要可是,这里人这么多,我们拉拉扯扯也不好看。见何意舟动摇了,宋祁再添上一块柴:那边大家都在等我们,你要是不过去我也不过去了。
    漫漫的追妻复合路,宋祁都快成了专门研究何意舟心里的专家,有事没事就在琢磨何意舟到底在想什么。对于何意舟的性格心理,他自认为也能把握个八九了。
    果然,何意舟扫了周围的人一眼,见不少人都往他俩看过来,不再挣扎,乖乖地任由宋祁牵着他走。
    社会在高速发展,人们的思维也高度开明。同性可婚的背景之下,同性情侣牵着手穿街走巷不仅不会遭受异样的目光,颜值高的也许还能收获不少人艳羡的眼光。
    宋祁的外形张扬,像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赞叹的同时望而却步。何意舟白皙清秀,是一汪温润清朗的泉眼。山与水的结合,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不少年轻的千金,忍不住记录这一幕。
    坐在主桌的宋家人,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果然般配,我们家阿祁,再也找不到比舟舟更适合他的人了。这话说得有点武断,但因为它是出自宋老太太的金口玉言,没有人敢因为一句话下她的面子。
    宋究和舒涵对视一眼,各自心里都明白,宋老太太这番话就是冲着他俩来的。
    要说整个宋家主家,就他们夫妇对何意舟的感觉平平。宋究还是比较在意门当户对的,宋老太太是联姻的,他和舒涵、宋邵和齐婉扬是自由恋爱,但耐不住舒涵、齐婉扬都是都曾是匀城数一数二的富家千金。
    何意舟是小县城出来的不说,家世最多只能赞上一句家世清白,方方面面都是没法跟宋祁匹配的。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也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再说,何意舟各方面都还不错,最起码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
    年轻人的恋爱嘛,能不能长久都是问题,他又何苦去做掉格的事。本着这种想法,宋究对于宋祁跟何意舟谈恋爱,一直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后面宋究跟舒涵退休满世界跑,也就眼不见不为净,只听说过宋祁跟何意舟和平分手,没听说又复合了。
    所谓般不般配,没有绝对。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不是太离谱,宋究和舒涵都懒得理。索性,为了不惹宋老太太生气,舒涵笑眯眯地附和着点头。
    台上的主持人是著名的电视台主持人,在业内外都声名显赫。主持人沉稳不失风趣的开场白春风化雨般将宾客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台上。
    宋老太太的一生,都能出一本大女主自传,自然不是寥寥几句能够说得完的。她不是喜欢听别人长篇大论地夸耀自己的人,在开始之前她就特意叮嘱过,开场白这个环节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所以,主持人才讲了几分钟,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宋老太太请到台上。
    宋老太太讲完了场面话之后,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今天在各位来宾的见证之下,我要满足我自己的一个愿望,就当是我给自己的礼物。我在此宣布,何意舟先生是我们宋家的一员,他的荣辱也是我们宋家的荣辱。
    这话一出,宾客们面面相觑。不少人低头小声交流:何意舟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位跟宋家关系不远的太太努努嘴,示意旁人看向主桌,坐在宋小少爷旁边的那个,宋小少爷的男朋友。
    大家倒抽一口气,露出艳羡的目光,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得到宋老太太的认可,嫁进宋家已经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就因着这个关系,匀城内何意舟都可以横着走了。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需要宋老太太特地把何意舟请到台上,宾客的目光自然就会寻找何意舟的身影。
    何意舟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看到宋老太太慈祥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的荣辱就是宋家的荣辱,这句话的重量约有千斤,砸得何意舟头脑发懵,只会本能地回给宋老太太一个不知道什么心情的机械笑容。
    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让何意舟后背起了一层薄汗,这仿佛是是把他架在火炉上烤。
    不要怕,我在。宋祁的手在桌底下摸索到何意舟的手,悄悄握上去。
    掌心散发的热度让人安心,周遭宋家人的善意让他不再那么紧张。最起码,还有容身之所让他抵挡外界目光的刺.射。
    从宋老太太宣布何意舟的身份后,王总的脸色比碳灰都要难看,铁青着脸熬到宴会结束,想带着王慈恩去向何意舟赔罪,却碍于宋家人都在场,只得悻悻而归。回到家后,王总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后果,忍不住动手给了王慈恩一耳光。
    你居然打我!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王慈恩无处可躲,痛到麻肿的脸庞可见王总所用的力度之大,她不敢置信地尖叫着。
    王太太心疼地抱着王慈恩,这回王慈恩闯的祸太大了,她都不敢开口为王慈恩说好话。
    王总见到搂成一团的母女,气血更是在头上涌,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们的鼻子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还有你,我在外面拼死拼活让你过富太太生活,你他妈.的把女儿教成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们,得罪宋家,我们家全完了,到时候你们就一起到街边当乞丐去吧!
    王慈恩跟王总的关系并不好,吵架是常有的事,但王总发这么大的火,王慈恩还是头一回见。但王总的话她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满心满眼里都是自己被打的愤恨。
    她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眼神仿佛淬满了毒药,死死地盯着王总。
    王总见她不服气,额头青筋暴起,扬起手准备再扇一巴掌,王太太扑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眼泪不断地流,将脸上精心画好的妆容都糊花了,乱七八糟的惨不忍睹。
    她顾不上什么形象,将女儿护在身后,哭着哀求王总: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你是要把她打死吗?她已经知道错了,小孩子难免会有做错事的时候。
    小孩子?她这个年纪都能当人家的妈了!你这么护着她,迟早会害死她!
    王总自恃男子汉大丈夫,不打女人。教育女儿可以,但绝不会动手打妻子。王太太拦在王慈恩面前,像是护崽的老母鸡,谁动它的崽一下它都得上去拼命。
    王总拿她没办法,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王太太示意王慈恩赶紧离开客厅,让佣人把她带回房间上药。
    找个时间,我带你们去给人家何意舟赔罪。还有,跟文家的婚约履行日期延后吧。
    延后?
    王慈恩还没有嫁进去就被耍得团团转,还得罪了何意舟。她要是嫁进去,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帮着文家吞了咱们都有可能。
    她只是一时糊涂,女儿那么喜欢文君朗虽然王太太也赞同王总的话,但她还是不忍心看王慈恩难过,尝试着为这件事讨一点转圜的余地。
    王总见她执迷不悟,一掌拍在桌面上,怒斥道:真是妇人浅见!你女儿那是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要惹出更大的祸事。算了,何意舟那边我和你去就行了,这段时间让王慈恩在家里好好反省!
    王太太习惯了以丈夫为天,而且事关王家的兴衰,她也不敢再多言。
    王慈恩并没有回到房间,而是站在楼梯的转角,黑暗将她的身影淹没。她将王总夫妇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高高肿起的脸庞上,似哭似笑的神情格外诡异狰狞,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物也不为过。
    第五十八章 病态
    何意舟醒来后头昏昏沉沉一片混沌,眼睛不知道被什么绑住根本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手脚也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唯一的安慰是,椅子还不算太硬。
    黑暗里隐隐约约闪烁无数纵横交错不断消失又出现的白线,耳边除了烈烈的风声还有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他没有试图挣扎,四肢都被绑起来了,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挣扎只不过是浪费力气罢了。
    无论他再怎么逼自己镇定下来,心脏还是像寺院里被撞的钟一样,高高悬起且剧烈震动。
    自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何意舟头脑清醒地意识到。他试着回想到底是怎样来到这里的。当时,他就是出去面试回来,拖着有些疲累的身体回家。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大白天也黑黢黢的。忽然,一块土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巴,他都没来得及呼叫就晕过去了。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个明白,到底是谁跟他那么大的仇怨,不惜犯.罪都要将他绑来。
    周遭没有人的声音和动静,何意舟不敢贸然出声。
    视力暂时失去了作用,身体出于互补效应耳朵就会灵敏许多。何意舟努力地用耳朵感知周围的环境,薄汗打湿了他的额头。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嘭越来越近,嘭越来越近,何意舟的心脏比之前跳动更甚,直到他感受到那人在他面前站定,他甚至憋着一口气难以正常呼吸。
    那人的手摸上何意舟的脸庞,有点冰凉,一寸一寸,极尽柔和,却让他感觉像是冰凉软烂的蛇在他的肌肤上挪动一般,手臂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
    你是谁?何意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有点抖,抑制不住的害怕在翻涌。
    二十六年来,他头一回直面生死难料的境况。
    那人没有说话,反而用纸巾帮他擦汗,如同照顾小宝宝那样温柔。
    何意舟下意识地要躲开,那人叹了一口气,和着风声更加诡异。随后,他走开了。
    何意舟竖起耳朵听,是窗被打开的声音,猛烈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大海的味道,作为一个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何意舟对这种味道的熟悉简直是刻进了骨子里。
    那人又走回来,解开蒙住何意舟的布条,何意舟觉得脸上一松,迫不及待地要睁开眼睛,却被那人捂住了好一会才放开。
    他睁开眼稍微适应了一下亮光,抬头看将他绑来的人,惊愕地瞪大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哥哥,不要害怕,是我呀。文君朗似乎没有作为绑.匪的自觉,反而像是情人诉说思念般柔声细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个魔幻的事实他无论如何都是不敢相信的。
    何意舟愣愣地不知道应该给出怎么样的反应这个人居然是他一直都给予充分信任和宠爱的文君朗。
    哥哥是生气了才不想跟我讲话的吗?文君朗声音依旧甜滋滋的,但此刻,听在何意舟的耳朵里就是糖衣毒药。
    你想让我说什么?何意舟很气恼,对文君朗不再是温和的样子。
    你就是生气了,你以前跟我说话可不是这么冷淡的。
    文君朗委委屈屈的模样看得何意舟直冒火,别过脸去,声音更是冷得能掉冰碴子:你将我绑来这里,你觉得我应该对你有好脸色吗?
    文君朗低低地笑出声来,弯下腰凑到何意舟的眼前,用手掐住何意舟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转回来,对啊,正常人当然应该生气。可惜我不太正常,也不想理解哥哥的情绪呢。
    呵,你不是正常人吗。
    不呢,我是专门为哥哥打造的人呢。
    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有话快说。何意舟垂下眼。
    这里是海城,你生长的地方,我重生的地方。文君朗松开手,转而摸向脖子上的小贝壳,我八岁的时候,就在这一片海域溺水。是你把我救起来。你不记得我了吧哥哥,可是我啊,日日夜夜都想着你。你看,你送给我的小贝壳,你怎么可以连自己送出去的礼物都不记得呢。
    文君朗双目赤红,语调没什么起伏却人不寒而栗,跟何意舟平时所见到的他大相径庭。
    何意舟看了一眼小贝壳,再梳理文君朗的话,终于记起了,他十多岁的时候确实是仗着水性好,看见有个小孩溺水了也没叫大人,直接一头扎进水里去救人。幸运的是,他当时还真给救上来了。
    因为他生长在海边,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记忆并不深刻。而且十多年过去了,他也给忘得七七八八了。
    他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文君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留了满面,状若癫狂,却因为长得好看,多了几分病态的邪美。
    你为什么那么爱宋祁,分手了还要回头!我呢,我算什么,我从外形到性格都是根据你的喜好来塑造的,你凭什么不爱我,凭什么!文君朗蹲在地板上,仰着头红着眼,眼泪一颗一颗地压砸到何意舟的手上。
    何意舟被眼泪烫得心里难受,他不明白,明明他跟文君朗那么要好。两个人都是独生子,他是真的把文君朗当成自己的弟弟那样去珍惜。哪怕流言蜚语,哪怕宋祁误会,他都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过。
    原来不是大家都有眼无珠,而是他自己瞎了眼,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没有及时止损。
    我小朗,我跟你的事跟别人无关,我把当你亲弟弟看待,不可能会有那要的那种爱的。何意舟的眼泪浅,左眼不由自主地滑下一行眼泪。
    是哪种爱都没关系的,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这里是我买下的房子,你看,你一打开窗就能看见大海了!而且,这里离你家不远,等过一段时间,我再陪你回家。
    文君朗脸上淌着泪,却又因对未来的幻想露出了笑容。
    你是想把我关起来吗?何意舟低着头看向文君朗,咬着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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