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珀不假思索的跑进游戏室,史蒂文森如恶龙钳住了他的双臂。
    库珀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推搡着摔在了台球桌上。
    史蒂文森拧了一下库珀的大腿内侧,库珀凄声喊疼。
    史蒂文森的手指滑过库珀裤子布料下的性器,然后扯下了库珀的裤子,他看见他那柔软的阴茎,未充血,彷如一只睡着的小怪物,倒悬着,在腿间无助的晃动。
    史蒂文森手忙脚乱的想要解开自己的裤子纽扣,库珀用脚踹他胸口,奋力挣脱到五斗柜边,把裤子穿好。
    史蒂文森冲过去,打了库珀一巴掌。
    库珀疯狂的掐住史蒂文森的脖子,史蒂文森顺势拎起他的双臂,将他往墙上撞去。
    库珀被撞得松开了双手。
    忙乱中,史蒂文森狂热的亲着库珀的嘴唇,舌头粗粝的塞进库珀嘴里,一只手插进库珀的裤裆前方,揪住他的阴茎,手指握住阴茎头,挤压,往毛茸茸的根部滑动。库珀被吻得直喘不过气。
    “我要你,库珀。”史蒂文森在吻中嘶哑的挤出这几个字。
    史蒂文森迷乱的吻着他的脖子。
    库珀撑住他的肩膀,望着他的脸,然后用脑门直接砸在对方脑门上。
    史蒂文森松开了亵玩库珀的手,摔在地上流起了鼻血。
    史蒂文森爬起来,环顾游戏室四周,走来走去,手指抹着鼻血。
    “你来真的是吧。你恨我吗?库珀?你说过你最喜欢的就是我。你的喜欢都成过去式了吗?还是你从一开始就骗我的?那孩子迟早会主动离开我的,想想他才多少岁?你要和一个孩子斗吗?等我玩腻他就会丢开他的。我不想你变得令人讨厌。你把我鼻子弄流血了!你要杀了我吗?你能把握分寸吗?”史蒂文森唠唠叨叨像个没有领到救济金的老头。
    库珀头昏脑涨的着看他,那一下头对头碰得不轻。
    史蒂文森走到壁炉前停下,他拿起壁炉旁的拔火钳,朝库珀走过来。他在库珀面前举起拔火钳,库珀抬起双手护住头。
    “你不会以为我会用这东西打你吧?”史蒂文森把拔火钳放下,单手把库珀推到落地窗上,用拔火钳冲着他的脸比划。
    “但也说不定,我可以杀了你,我不在乎。如果你继续反抗的话。我会用这个东西砸烂你脑袋。”史蒂文森把拔火钳锋利的一端戳在库珀的下巴处,抬着他的脸,另一只手仍掐着库珀的脖子,双眼里的血丝染得史蒂文森眼白鲜红,鼻血在他脸上像魔鬼的面罩。
    “跪下,爬过来,舔我的老二。”
    史蒂文森说完,眼神却越过库珀的后背,表情似乎在眺望一座山。
    库珀回头看向窗外的花园。
    麦克斯正拎着一把直柄铁锹,笔直的朝游戏室走过来。
    他走得如此快,如此坚定,如同口渴者走向水源。
    他来到落地窗外,抬起铁锹,哐当砸烂一格窗玻璃,他从那一格玻璃伸进手来,打开锁,靴子踩着玻璃屑大步跨进来。
    史蒂文森垂下了拔火钳,正疑惑不解的望着他。
    谁都不知道这个园丁进来要做什么。
    库珀想解释一下现场是什么情况。
    麦克斯不等库珀开口,直接扔掉铁锹,一拳把史蒂文森打趴在地上。
    接着,麦克斯蹲了下去,一手按住史蒂文森的脖子,好像担心折断他的颈椎,另一只手再赏了一拳到他鼻子周围,史蒂文森的鼻血流得更多了。
    史蒂文森抬起手抓住麦克斯的衬衫衣领,看样子要还击。
    麦克斯再揍了一拳。
    这回,史蒂文森往旁边摊开双臂,如同一只从树上坠落的鸟,眼白一翻,瞬间没声了,也不动弹了。
    库珀慌得险些踩到碎玻璃,“你杀了他?”
    “没有。我下手不重。他晕了。”麦克斯站起来,用自己的绿色园艺围裙擦着手背上的鼻血。那是史蒂文森的血。
    库珀瞪着史蒂文森昏迷的模样,这叫下手不重吗?对麦克斯来说,到底怎样才叫下手很重?把脑浆揍出来算哪个等级?
    库珀揉了一下脸,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麦克斯捡起那把铁锹,他依然从打开的落地窗出去。
    库珀跟随他到外面,充斥着花香的空气安慰了他。
    “抱歉弄坏你的窗玻璃。”麦克斯说。
    “没关系,茱莉会叫工人安装。”
    “还有地板,弄脏了。”
    “没关系,茱莉会收拾的。”
    麦克斯如同沉入了海底般,沉默了。
    “谢谢你替我解围。”库珀说着,发现自己的嘴唇在流血,是被谁的牙齿咬破的?库珀不记得了。
    麦克斯扭头看见了他流血的嘴唇,突然间拿出一块手帕,托起库珀的脸蛋,轻轻的把手帕按在他嘴唇上,用以止血。
    库珀的脑袋整个都要烧开了。
    库珀乱糟糟的想着,他和史蒂文森打架的场面被麦克斯全看见了?他是从哪里开始看起的?是史蒂文森把他压在台球桌上,还是压在墙上狂吻时开始的?库珀希望他没观察到太多过程。
    库珀被史蒂文森扯下了裤子,那场面要是也被麦克斯看见了,得多尴尬啊。
    库珀替史蒂文森辩解,“我们闹着玩的,只是他没控制住。”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容不得他欺负人而已。”麦克斯撤开了手帕,声音没什么变化,他在谈论降雨时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
    接着麦克斯冷漠的走开了。
    库珀对他的背影莫名产生了一股愧疚。为什么不干脆点承认呢?刚才根本不是闹着玩的,他差点被强暴了。承认就好了。
    这样一来,麦克斯就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回到游戏室,库珀蹲下去,俯视地上那个半昏迷的可怜蛋。
    “活该。”库珀对他爱恨交织。
    家庭医生来了,库珀把他带进游戏室。
    史蒂文森原样躺着。
    医生跪在凌乱的地面上检查他的伤势,然后,医生和库珀一起将史蒂文森扶到沙发里坐稳。
    用消毒碘酒和棉花清理后,医生说用不着包扎,只是皮外伤,创口贴就行,鼻梁骨完好,也没有脑震荡,就是挨打的地方恰好是五官中最疼的部位。
    医生没有嘲讽库珀的意思,只是提醒他:下次再想揍史蒂文森,最好还是选这个位置,安全,但是会很疼,够给他长记性了。
    “森先生干了什么?”医生知道库珀和他是情侣关系。
    库珀说:“他养小三,他背叛我。”
    “学不乖。”医生拎着急救包回车里去,一辆黑色法拉第。
    他降下车窗,对库珀说:“我不是在帮森先生说话,我觉得他也不好过。他是个混蛋,但他并非没有感情。如果你站在背叛者的角度来思考,你会发现世界是灰色的,并没有黑白之分。一个人要是能黑白分明,就绝对不会背叛心爱的人,但这种人,我相信是少之又少的。我觉得森先生只是走进了某种迷宫,一时出不来了。你不要这么快就放弃他。”
    “我不觉得我是他最心爱的人。医生,谢谢你的开导,再见。”
    医生的车子沿着石子路拐出大铁门,没入森林的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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