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退婚边恋爱 作者:作者:戏子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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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熙沉其实也不懂为什么赵炳林这么帮他,就算他们同赵云忱关系好,那也不至于赵云忱的义父也如此,毕竟隔了一辈。
    若说是因为萧景闲是八皇子所以关照他,这未免也太爱屋及乌尽心尽力,若是看准了站队押了萧景闲日后坐上龙椅,赵炳林又不了解萧景闲,怎么知道萧景闲靠不靠谱有没有这个本事?
    莫非是觉得自己是老皇帝的人?
    想也只是这么想,倒也绝不会说出来,只听着小太监同他闲聊,一边询问着他一会儿进宫要注意的事宜。
    你也不用拘谨,陛下近来心情可好了,因为八皇子总去找他玩,咱们这些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得了不少赏赐呢。
    找陛下玩?
    对呀,小太监忽然想起江熙沉和八皇子不睦,尴尬一笑,就要换个话题,江熙沉道,无碍,我好奇得很,你说便是。
    小太监道:八皇子不是在岷州长大的么?以前又是个纨绔混账的名声,谁知道他竟如此好玩儿,今儿带两只蛐蛐逗着玩,明儿把圣上赏给宠妃的几只点翠鸟抢了,居然拿着颜料给它羽毛上色,后儿又找陛下下棋了,圣上嘴上说烦,心里可欢喜了。
    江熙沉心说也真难为他了,萧景闲在他面前一口一个狗日的老不死。
    很快进了宫,小太监去通报了,江熙沉眼下的身份,在皇宫里行走只要不落身份就行,没什么太大的约束,他刚在长廊上逛了会儿,就见前头亭子里几个人坐着搓麻雀牌,他扫了一眼,两个陌生男子,另外两个是萧承尧和萧承允。
    江熙沉眉头悄然一皱。这水火不容的二人竟是坐到了一起,正午微风,有闲情逸致坐在湖边搓麻雀牌。
    既已看见,按照身份也得上前行礼,萧承尧看都没看他一眼,萧承允早就打眼瞧见他了,望着眼前清冷如玉的人,手里的牌迟迟打不出,萧承尧睨了眼萧承允手里攥着的那张牌,敛去神色:皇兄。
    萧承允这才回神:你怎么也来了?他想着那封信,越发和颜悦色。
    江熙沉解释自己那日宴上失礼,这会儿正式要去面圣,萧承允点头,瞥了眼坐在对面的萧承尧:父皇这会儿有八皇弟陪呢,肯定是没空见你,既然要等,你可会?不如坐下一道下吧。
    江熙沉望着这关系有些微妙的二人,迟疑两秒,便温声应下了。
    萧景闲的崛起,萧承尧势必会感受到威胁,有所动作,可和萧承允和好共御外敌,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莫非他在府上放假多日,外头萧景闲已经让人忌惮到了这地步?
    心不在焉地坐下,萧承允又重开了一局。
    推个麻雀牌,江熙沉在青楼不知道玩了多少,出去应酬玩的次数也数不胜数,但打这个可不是什么贤良的好习惯,江熙沉本意只是观察他二人,故意打得拙劣点糊弄,萧承允见他不得要领,屡屡打错,笑着凑近道:我教你。
    身侧人忽然靠近,江熙沉微愕,不动声色地望了眼萧承尧,萧承尧只稍抬眸瞥了眼,便敛下眉目,一言不发,竟是默许了。
    江熙沉一瞬间敛去眼底所有异色,摸着手里玉质的牌,想着种种变化,心不在焉地就要打出去,萧承允忽然隔着袖子握住了他的手:错了,不该打这张。
    萧承允的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了江熙沉的指上,江熙沉的手如玉,指节修长,比通透的玉牌还要剔透光滑白皙,江熙沉霎时抿紧了唇,就要逢场作戏脱个身,那边萧景闲一听说江熙沉进宫了就胡诌了个借口出来的萧景闲,就看了这么一幕。
    听见脚步声,隔着一段距离,江熙沉和萧景闲对上了视线,萧景闲眼底黑沉一闪而过,那一瞬几乎要将萧承允千刀万剐,下一秒却懒洋洋地笑起来了:哟,都在呢?
    萧景闲估计是从圣上那里顺了个柚子,边拨着边过来:四缺一啊,刚好弟弟我无聊,两位皇兄能不能带带我?
    萧承允和萧承尧掩去眼底厌色,老皇帝跟前,兄友弟恭还是必要的,更何况他们也想探萧景闲的虚实,萧承允很快叫宫人搬了个没人做过的凳,伺候着萧景闲坐下了。
    萧承允坐在萧承尧对面,江熙沉坐在中间,稍靠萧承允身侧,四缺一,唯一的位置就在江熙沉正对面。
    萧景闲坐下后,扫都没扫江熙沉一眼,宫人来洗牌布牌,又重新下了起来,江熙沉这会儿倒是无暇注意萧景闲了,时刻提防着萧承允动手动脚。
    萧承尧的态度很明显了,一天一千两,他丝毫不准备让他好过点就算了,萧承允中意他,他丝毫不介意拿他换和萧承允修好。
    可饶是如此,萧承允也不该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他就不怕自己不屈从于他,闹了出去?
    虽然他不会。
    但是萧承允为何如此确定?
    疑惑着,再加上故意瞎打,出的牌越是错漏百出,出神间,桌子底下一只手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江熙沉第一反应是萧承允,忍住了甩掉的欲望,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坐在一起的三人神情。
    不可能是萧承尧。
    那就是萧景闲和萧承允中的一个,萧景闲和萧承允都一脸淡然自若,像是专心致志地下着牌,可两人的另一只手都在桌下。
    下一秒,那只手打开,悄悄地塞给他一张牌,江熙沉暗松了口气,萧景闲。
    江熙沉淡瞅他一眼,萧景闲唇角几乎微不可察地勾了下,那张牌又往他手心里戳了戳抵了抵,江熙沉又淡瞅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默默接过。
    他又不知道自己除了喝,嫖和赌没人玩的过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萧景闲天天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在外应酬的时候估计不比自己少,大约也嫖和赌俱全。
    就这出老千的姿势,就是老手。
    江熙沉接过,握着那张牌,摩挲着,脸竟破天荒有点热,淡定地收到袖口,趁人不备摸牌之间,塞进了自己的牌堆。
    萧景闲一看他这一出,就知道他是出老千的老手,默默和他对视一眼:
    江熙沉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扫着萧景闲缺的牌,把自己有的往外打。
    萧承允挑了下眉:你俩这运气倒是好得很。
    一会儿功夫,萧景闲和江熙沉赢好几把了,萧景闲坐下之前,江熙沉一直在输。
    萧承允笑着看向江熙沉:本王刚教了一会儿,你这就会了。
    萧景闲心说你跟他打牌你能输的裤衩都没了,那是个算盘玩的你都看不见算珠怎么飞的家伙。
    江熙沉刚要应声,心头蓦地一惊,桌子底下,又一只手摸了过来,指尖触到了他的手背。
    萧景闲还在他掌心画圈圈玩儿,江熙沉要撤手,又怕动静太大,一时如坐针毡,萧景闲自从上次错失了江熙沉的求欢,便上了一课,彻底懂了去理解江熙沉的神情,这会儿觉察到一点不对,刚要探究,就感觉到江熙沉的手往后缩了缩。
    身侧萧承允的脸随着江熙沉的手后缩沉了沉。
    萧景闲霎时明白了什么,一瞬间想把桌子给掀了,下一秒,却恶从中来,将江熙沉的手稍拨到一边,一把握住了另外一只手。
    江熙沉吓了一大跳。
    原先萧承允的手在他手背侧,萧景闲的手在他手心侧,自己的手挡在中间,萧承允才没发现还有一只手,这下萧景闲把他拨开了,万一他俩的手碰到一起
    萧景闲不是个没数的,应该收回去了吧?
    江熙沉心头突突直跳,心念疾闪,不动声色地密切留意着萧承允的神情,萧承允的表情一滞,下一秒望了眼江熙沉,见江熙沉居然也在暗瞥他,会心一挑唇,唇角笑意顿时浓了。
    江熙沉:?他不明白萧承允这笑是何意。
    江熙沉心惊胆战地暗瞅了眼萧景闲,发现萧景闲唇角居然也有丝快藏不住的鬼畜的笑,心下莫名感觉不对。
    萧景闲咳嗽一声,上面的那一只手挡住嘴遮掩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继续下着。
    江熙沉直觉不对劲,萧承允和萧景闲两个都不对劲,有猫腻,狐疑之间,干脆故意扔下一张牌,稍稍低头去捡。
    微微掀起桌布,桌子底下,一只手正握着另一只手,从手背揉捏到手指。
    摸人的那个,袖口是金丝纹线的,被摸的那个,袖口里露出一根红绳,红绳下挂着一颗黑色小算珠。
    第66章 拥有皇嫂的人才是天下第一
    一个摸人,一个被摸,两人都陶醉沉浸得很。
    不知过了多久,江熙沉才上来了,接下来的许久,江熙沉都假意羞红了脸,暗中含情脉脉地望着萧承允。
    又下了几盘,圣上的人过来叫江熙沉,江熙沉才行礼跟着离去。
    萧景闲本来就是因为江熙沉在这儿才来的,见人是去面圣,想着先前自己在牢里时发生的事,眼底陡沉,胡诌了个借口就散了。
    萧景闲刚走,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承尧才回眸望了他一眼,眼神阴狠,萧承允收了心猿意马,道:你我二人先解决了他,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萧承尧点头。
    这是萧承尧主动找上萧承允,当然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若不是萧承允也有此意,惦记着萧承尧那边的势力,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坐在一起。
    对萧承允来说,多一个同盟,他只亏不赚,萧承尧自从跛了一条腿,在朝臣心中的地位就大不如前,落自己一头,萧景闲虽然得圣上宠爱,到底根基薄弱,先前只是个岷州野种,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真从底蕴上压过自己,可自身未免太优秀,到底是个极大的威胁,如今萧承尧一扫旧仇,主动加入,倒是如虎添翼。
    萧承允:江熙沉
    萧承尧眼底恨意一闪而过,这若放在以往,萧承允若是敢惦记他的东西,他必要他好看,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压下种种心绪,淡淡道:皇兄喜欢就好。
    **
    被赵炳林引着进殿,江熙沉就闻到了浓到呛人的香火味。
    老皇帝想成仙世人都知晓,几乎可以说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想成仙,是个百姓都想着死后荣宠,可他江熙沉不想,他江熙沉也不明白。
    对他来说,死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与其指望着死后荣光,不如想着眼下怎么活的风光点,他能拥有这么多的财富,明白的一个道理就是顺势而为,顺应规律。
    顺应别人的需求去满足,顺应人性,加以利用,而不要悖逆。
    活着不好好活,指望成仙,对他来说就是悖逆。
    老皇帝坐在案前,见赵炳林引人进来,摆摆手叫殿里的人都下去了:熙沉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江熙沉瞅了他一眼:不好。
    老皇帝莫名从这一眼里品出了怨怪和亲昵的意味,顿时大笑:过来。
    江熙沉应声走过去,老皇帝上下扫了他一眼:这不是胖了么?还说不好。
    就是不好。江熙沉道。
    老皇帝也不是刚知晓他什么性子了:你啊,贪得无厌。他语气家常: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江熙沉含糊地应了一声,老皇帝哂道:你说你,这都嫁人了,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还惦记着你?
    江熙沉心头一突,不是很懂这个一个两个三个是谁。
    你可同允儿还有来往?
    江熙沉心头陡然一跳,如实道:并无。
    老皇帝眼含深意看他:果真?
    江熙沉道:熙沉的命在陛下手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熙沉如此聪明,怎会作茧自缚?
    老皇帝撂下手中奏折:那倒是了,那他还眼巴巴地跑来,旁敲侧击地叫朕解了你的禁足,我倒以为他得了你什么好处,以他那性子,可不会平白做好人,原是你魅力大。老皇帝眼底微微透着一丝冷意。
    江熙沉愕然,萧承允?
    萧承允不见兔子不撒鹰,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老皇帝见他微愕,心道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冤枉了他,那就是允儿野心渐大,越发轻佻无度了,老皇帝笑而朝他伸手:过来。
    江熙沉还在想萧承允的事,陡然望见朝他伸来的手,微瞪眼睛,忍住了第一时间藏手的冲动。
    今儿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想摸他的手。
    前两日是萧景闲,刚才是萧承允,这会儿他这不该进宫的。
    可萧承允他面上都不好拒绝,圣上那更是
    老皇帝疑心重,叽叽歪歪说他儿子萧承允,他这做的和萧承允有什么区别。
    一个为兄不尊,一个为老不尊。
    自己是萧景闲未婚妻时,萧承允萧承尧老皇帝惦记着,自己是萧承尧侧君时,萧景闲萧承允老皇帝惦记着,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熙沉下意识往门外瞧了一眼,这里也没别人,拉个手还好,万一老皇帝兴致好要办了他怎么办?
    他答应为萧景闲守身如玉的。
    可是老皇帝他怎么拒绝?
    他迟迟不动,老皇帝眼里起了一丝疑惑,眼前人垂下眼帘,摩挲着手指,睫毛轻颤,不敢看他:陛下,这不好。
    老皇帝笑了:这有什么不好?
    江熙沉不抬头:陛下能纳我为后君吗?
    你这还要名分?
    我到底是三皇子的侧君。
    哦,拐弯抹角的,和朕说你牺牲大了,要讨点什么?
    江熙沉才不应。
    老皇帝大笑:早晚你是朕后宫里的人。
    江熙沉心下一惊,这就是对萧承尧动了杀心了?
    老皇帝是八字夺嫡过来的,对儿子极防备,当年诛杀太子就是一个例证,就是后来明知晓是错杀,这么多年对外也没有洗刷太子谋逆的恶名。
    更何况这些年萧承尧和萧承允做的出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任何一个皇帝都忍受不了。
    正出神,老皇帝已经拉过了他,若以前他还不明白,可他和萧景闲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瞧动作竟是要抱他坐上他的腿,江熙沉吓了一大跳,他今儿真的不该出门,强颜欢笑着,心念疾闪,被拉着倒是显得有些半推半就。
    父皇!那盘棋没下完,咱们接着下
    萧景闲一闯进来,就看见了这场景,脸上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兴致高昂一下子凝固在脸上,脸色一瞬间阴沉到可怕,比先前瞧见萧承允对江熙沉动手动脚时还可怕,下一秒,他面上却恢复了死一样的平静,玩世不恭地笑了起来:父皇,你这可就有点为老不尊了。
    丝毫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反倒贴心地关上了门。
    美人在怀的好事,被个没通传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打断了,老皇帝本来眉宇间还有些不虞,见他这般态度,想起他身世,倒是开怀笑了,毫不尴尬:你这倒是越发没规矩了。
    我哪里想到能坏了父皇的好事?要不我现在退回去,父皇继续?
    江熙沉:
    他眼下存在感越弱越好,默不作声,垂着眼帘,脸却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他之前一直盼解禁足,倒是他对他自己眼下的处境毫无清晰认知,他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势态,倒还不如天天闭门不出,至少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贞操不保,一天要演好几场戏,和这个演完暗度陈仓,又要和那个演老少戏码,真正是的那个,偏偏还要演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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