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下去你恐怕会丧偶 作者:作者:Ri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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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岑熙这才骤然失笑:你可怜?我看你才不可怜,你就没点好心眼。
    裴恭连连点头:对对对,我坏的要死。
    我近墨者黑。
    方岑熙这次却不同往常一样还嘴了。
    他缓缓侧眸,捧着裴恭的脸:俭让,我在保第的山上就发了颠疯,往后谁也不能同我抢你,国公爷也不成。
    老头子一把年纪,赋闲在家,成天只能在府里头养鸟,都是被一腔子怨憋的。裴恭轻哂,你别同他置气。
    那是自然。方岑熙浅声,可你呢?就打算始终和府里头僵着?
    这些事,还是等查清二哥的冤名,再从长计议。裴恭垂了垂视线,显然是已有打算,你快去吃面,我给你带回来了。
    裴恭的神色黯了黯:吃罢我得再去趟衙门,樊天和押在北镇的狱里,我下午没见着,这事我安不下心。
    方岑熙微微皱眉:手头这么多事,你何必还专程回来一趟
    当然是来回看你。裴恭失笑,怕你一个人伤心难过,偷偷哭呢。
    我可没瞧过内卫的协领大人流眼泪,怎么也值得跑一趟不是?
    方岑熙轻笑:那你怕是看不见了。
    但你可以看到今晚的裴千户大人,进不了院门。
    裴恭吃完了面,还没多两句话,就被从甜水巷的院子里头扫地出门。
    他无奈苦笑,转而调头回了北镇。
    樊天和押在大狱里,是关键的犯人,难免被看守的小心翼翼。
    可谁也没料到,裴恭后脚才到,樊天和前脚竟在狱中自裁了。
    裴恭登时皱眉,只觉得大事不好。
    他忙跑去外头朝着四周打量,果不然见到一闪而过的身影。
    裴恭不假思索提刀便追,跟着熟悉的檎丹色身影一口气追到了里之外。
    裴恭先前与奚淮交过手,自知他腰间带伤。
    裴恭一贯从不自诩什么正人君子,何况先前还有被挑了刀的旧狠,此时自是专挑奚淮的软肋下手,刀刀逼人,半丝也不留还手余地。
    奚淮跟裴恭过了几招,这才察觉出,裴恭出刀下的全是狠招。
    裴恭瞪着他的目光,冷漠且锐利,像是恨不能在奚淮身上戳两个窟窿出来。
    伤养好了么?裴恭提着刀慢慢逼近,唇边勾着冷笑,你猜猜,今天我拿不拿得稳刀。
    樊天和到底是怎么死的?那帮鞑靼人潜进京城到底想干什么?
    这难道当真是陛下的命令?还是你们十三司背主求荣?
    或者你可以不说。
    永远也不说的那种。
    奚淮哂然嗤笑,敛住眸子里那几分自然而然蕴出的散漫。
    裴家的狼崽子,如今是长了几寸牙?便急着想咬人了?
    裴恭不再多言,径直一刀劈下去。
    刀风烈烈,如泣如诉。
    刀在裴恭手里实在挥放自如。
    奚淮显然招架地略显吃力,如今便是想要挑飞裴恭的刀,却也再不比先前容易。
    裴恭的刀又狠又快,只是堪堪挡住他的杀招,也需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转瞬之间,只见得裴恭斜着便是一刀,几乎是贴着奚淮身侧划过。
    奚淮反手用刀刃挡住,两把刀长刃相接,生生划过。
    不及两人更多反应,裴恭瞬间反手。
    开过反刃的雁翎刀,便朝着奚淮上身砍去。
    纵然奚淮后知后觉地回神去躲,刀尖错过丝缕空隙几乎从他咽喉前擦过。
    裴恭紧接着便是翻过刀柄,狠狠用刀柄朝奚淮撞去。
    奚淮便自此朝后退出一大截。
    他皱着眉头,眼中漾过了显而易见的错愕。
    眼见落势,奚淮也不再多言,借机翻身遁逃。
    裴恭便没再追了。
    他的目光,悉数都凝到了自己的刀尖。
    那上头沾了血,即便是在月光下,也显得醒目又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被夫妻混合双打的奚淮:所以受伤的只有我???
    感谢绮罗生的小苏苏亲亲,木鱼榴莲白潇洒大宝贝灌溉营养液~
    给裴狗润润嗓子,今晚好在门口嚎两声,让小方方放他进门_(:з」)_
    第77章 他快要忘了父亲的样子
    暖阁的澄光, 还不断地幽幽飘洒,慢慢融入静谧的夜空之中。
    令主立在暖阁深处,正若有所思地来回踱着步, 好似正在为着什么焦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只闻得一阵仓促脚步声传来, 暖阁的门,便被骤然推开。
    令主的目光骤然凝到门边。
    目所及处的奚淮, 虽用一方皂绢遮着容貌, 可兜帽下的眉头微蹙,只一个眼神, 便能让人瞧出, 他这几步路走得有些吃力。
    见此状况, 令主的视线便继续往下挪了挪。而这轻微的举措微压了压视线, 自然而然就能瞧见,冉冉鲜血,正顺着奚淮捂住伤口的指缝没完没了地往外溢。
    令主一惊,捻着扳指的手登时顿住。
    他立即上前两步, 扶着奚淮落座, 仍不由得满脸错愕:是谁?怎么会伤得到你?
    奚淮森然冷笑:不妨事,怪我小看了。
    兔崽子今夜发狠, 我被他叼了一口。
    裴恭?他?令主眯了眯眼,仿佛难以置信, 他居然当真能伤到你身上来了?
    奚淮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自顾自侧过身避了令主视线, 拿起止血的疮药瓷瓶,习以为常地扯开衣裳, 径直往刀伤上头撒。
    蛇噬一般的蛰痛, 登时朝他袭来。
    但奚淮却好像早已是见怪不怪, 他只瞬时仰起头来,倒吸下了一口凉气。
    此后,他便连眉头也不再皱一下。
    仿佛事不关己般开始打量肩上的伤口。
    伤口比他想得还要深一些,即便那伤一路都被摁着,现下也仍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奚淮忍不住轻嗤,自顾自擦去伤口周遭的污血。
    他又深喘了几口气,很快神色如常:裴恭先前与我交过手,知晓我有伤在身,故而今日便专挑弱处打,我是被他牵住了。
    就算是鞑靼那些出奇制胜的路数,他现下也是熟门熟路,攻无不克,如今他确实是不好对付。
    令主闻言,缓缓侧眸迎上奚淮的视线:这么说,他如今是当真不能再小觑了?
    可你今日缘何会碰到他?
    奚淮倒一口气,缓缓松开揪住的眉头:本是因着樊天和下了北镇的大狱,这遭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会出大纰漏,故而容不得半点意外,是我亲自在盯。
    只不过裴恭那头约摸也已经盯住了樊天和,现下若是他花些功夫再深挖下去,难免察觉出九边重镇军饷的事宜
    如今宣府卫的信笺尚未拿在我们手中,不管哪方得势,咱们最是被动。
    奚淮压住伤口,闷声道:眼下,梁国公府倒是安稳了,可朝堂是多事之秋,不管如何,绝不能让他瞧出这些事来。
    令主闻言,扣住桌角的手紧了紧。
    可是不光有他,还有临远,也是人精一个。
    当初是他们去抄了樊天和的命脉,细枝末节定然也是他们最为清楚。临远如今之状,未必就会将实情全须全尾交代出来。
    奚淮压了压眉头,目光又再次落回令主身上:如今朝局不稳,十三司不可失信于陛下。樊天和那头的尾巴,我会去料理干净。
    令主欲言又止,他只好深深叹了口气,伸手轻落在奚淮肩头上:你受苦了。
    事已至此,如若再扯出十几年前的倭乱,一滩子水便彻底搅浑了,那是断然不可。
    令主默了默,最终才好似是下定了决心:如今绝不能让裴恭他们再查下去。
    你不必担忧这些事,我会找别人办好。
    你去收拾好樊天和钱庄子里头的线索证据,还要仔细身上的伤。
    方岑熙的在保第中毒虽凶险,可如今调养了好些时日,便也该到了去大理寺衙门上职的日子。
    他一早便整衣拂冠,换了上衙才穿的帝释青圆领补服,还容着裴恭慢吞吞替他挽领边的纽结。
    裴恭平日里虽粗枝大叶惯了,不过替方岑熙做这些小事的时候,总是足够有耐心。
    他专心致志替方岑熙挽得平整又美观,才抚平方寺正的领口,梭巡的目光,便也开始肆无忌惮在方岑熙身上游荡起来。
    方岑熙忍不住失笑:三爷什么没见过?
    不过一件五品白鹇补子,能招你稀罕?
    裴恭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白鹇补子确实稀松平常。
    不过岑熙穿起白鹇补子来,满身正经文雅,倒是同那麒麟袍的感觉不一样我还没试过
    方岑熙下意识觉得后腰一疼。
    他冷笑一声:裴俭让,你昨晚在门外没蹲够?
    裴恭:
    方寺正,快上职了,再不出门要耽误的。
    方岑熙这才冷着脸转身,缓缓往大理寺走了。
    大理寺还是往常的模样。
    方岑熙才踏进大理寺衙门,便引得几个人纷纷投来目光。
    前先众人得知他身世,恨不得各个饶道儿走。可如今得知他在保第九死一生,便又多多少少朝他投去些不要钱的怜悯目光。
    方岑熙倒也无甚太大反应,只是温温和和地冲着几个衙署轻轻点头,只作是久未见面的招呼。
    旁的人这才上前:方大人,听说这趟去保第受了伤?可好些了?
    方岑熙盈盈轻笑,眼角边也堆出几分耐心的弧度:也不是什么大事,出门在外头也是难免的,早已经养好了。
    办妥差事,找到周兴,将这顶重要的事情办好,旁的都是小事。
    旁人又问:他们说你轧着锦衣卫大官的钱呐?追债都追去保第了,此事当真?
    方岑熙登时失笑:可不是么?
    这番定要上前请功,怕是要多讨些赏子才能还得清了。
    众人便都哈哈化作一场大笑。
    这时才又有衙署上前,靠在方岑熙耳侧道:方寺正,我瞧着昨日有人来府衙上,想找你送帖子。
    可你昨日不在,便将那帖子搁在你桌上了。
    方岑熙又点了下头:多谢你,我这就去瞧瞧。
    他三言两语从人群中脱了身。
    徐步踱到自己桌前,果见一封装在牛皮封子里的帖子正搁在桌上。
    素色的牛皮纸封子上毫无装饰,乍看下普普通通。
    可方岑熙细细打量几眼,忽又觉得这帖子来的蹊跷。
    素色的封子细腻柔软,并不是普通那般粗糙的牛皮纸包。
    他索性将封子拆开,里头才跌出菱花阁那贴了金箔的帖子。
    眼前的帖子华贵,厚重,富丽堂皇,和它低调至极的封子实在不搭。
    便是帖子正中的菱花阁三个大字,扣下来怕是都能卖些钱。
    至于请柬里头,也是一笔娟秀小字,只不过写得没头没尾,并无请人原因,也无做东之主。
    但方岑熙只是见到菱花阁三个大字,便已经知晓了这帖子的来处。
    裴恭先前与他说过,钱兴同和曾哲收授贿银皆是在这地方。
    曾哲如今命丧保第,钱兴同已经算是图穷匕见,这才会肆无忌惮地将这请柬送到大理寺衙门来。
    人人皆知菱花阁是这京中的销金窟,并非是寻常人能够轻易够及的地方。
    方岑熙于是也并未与人言语,只是暗自收好那帖子进怀中。
    衙中一日的时光,过去倒也极快。
    待到下衙时辰方到,他便拿着搬屋的借口,匆匆子衙门里离去了。
    甜水巷的小院里还只有白浪花的猫叫声。
    方岑熙换掉上衙的圆领补子常服,着了身菘蓝色道袍便服。
    他将那菱花阁的帖面搁在桌子正中,知道裴恭回来一眼便能瞧见,这才低着头径自往门外走去。
    菱花阁立在京中最繁华的地段,向来是达官贵人们出入的场所。
    方岑熙素衣简饰,来这地方难免还有遭旁的客人多打量两眼。
    但他却视若无睹,只管递上了帖页,很快被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引着进门。
    方岑熙只觉得一阵脂粉味扑面而来,正要兀自掩掩袖口,那头的老板娘便很快又带几个人来,只道一声得罪,就不管不顾,直接用一条丝带遮了方岑熙的眼睛。
    方岑熙随着这一行人缓缓挪到半路,那熏到让人头昏脑涨的浓浓脂粉味便全然散了,周遭只剩下淡淡的焚香。
    方岑熙步子一顿,眼前的丝带随即被人轻轻撤去,身后的门也被随手关住。
    他只得低下头,努力适应着骤然撒来的光亮。
    等到眼前丝丝缕缕的茫白彻底散去,方岑熙才终于堪堪瞧清楚所在之处。
    这屋子陈设简单,雅致非凡,不比菱花阁外头的装潢奢华。
    可是这屋中的角角落落,却又无不透着低调的富贵,细究之下,外头的陈设比起这里,显然是九牛一毛。
    方岑熙微撩起眼帘,不紧不慢地继续往眼前打量。
    这屋中坐着两个人。
    一个自然是端着茶船的钱兴同,至于另一个,方岑熙却半丝也不陌生。
    那人华发长须,眉眼温和,身上套的是件有些发旧的群青直裰。
    他虽坐在圈椅上不动也不说话,可脸上却始终带着令人熟悉的笑容。
    方岑熙看着眼前场景,登时怔在原地,眼中也尽数被惊诧与错愕填满。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满眼都只剩下血。
    他已经快要忘了父亲原本的样子。
    是父亲教他君子冠必正,纽必结,得体与仪容向来要注重。
    而眼前看着他的这个,不沾半点脏血,唯有满脸慈爱,恍惚比起被砍断手指血肉模糊的那个,才更像是曾经那个堂堂一方知府。
    方岑熙觉得自己的手在隐隐发抖。
    半晌,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从唇边几不可见地喃出来一个字。
    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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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不要怕,再也不会有血了
    裴恭买在棋盘街的院子并不当街, 但只要拐出门去多走几步,便能入京中的繁华坊市。
    这院子的构造也与甜水巷那间极为相似,甚至连枣树都同样栽种一棵在院子里。
    故而新屋除过足足大了一圈, 与原本相比,乍看下倒也并没有太大变化。
    厚重的书桌椅柜, 午后便已经搬了个八九不离十,只剩下零零碎碎的东西, 跟日渐猪化的白浪花, 需要再带几趟,慢慢挪过去。
    裴恭回甜水巷时, 心情本还算轻快。
    可才一进屋, 他便不出意外, 一眼就瞟见了菱花阁的帖封子。
    金箔贴过的大字实在显眼, 饶是屋中的光线略显昏暗,那帖封子却仍旧散发着金色的光泽。
    裴恭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声,整个人便愣住了。
    这帖子搁在屋里,不用细想, 也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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