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美人(GL) 作者:一天八杯水
    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47)
    瞿新姜略显局促地垂下眼。
    山庄的主人又很客气地说:我妹妹很小就在学音乐,年纪大概比你大上一些,她赢你是以大欺小了。
    瞿新姜很容易就被安抚住了,她下意识朝傅泊冬看去。
    傅泊冬很淡地笑了一下,姜姜也很早就在学,只是中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是因为耽搁什么,瞿新姜很明白。她觉得傅泊冬是故意这么说的,这样的肯定,像是一种变相的服软示弱。
    心底平静的春水被翻来覆去地倒腾,被掀成海浪,在胸口下起伏不定。
    瞿新姜很紧地抿起了唇,像是衔住了粉嫩的花瓣。
    被掀翻的是心潮,动的,是心啊。
    完了。
    饭后,山庄的主人带着客人四处参观,还解释了山庄内格局的灵感来源,造景的参考,以及山石上是哪位大家的题字。
    参观得差不多了,主人才让服务员带着瞿新姜和傅泊冬去温泉池。
    泡的是私池,所以只有瞿新姜和傅泊冬两个人。
    瞿新姜来又想到了许多,以至于不大好意思看傅泊冬,很容易联想到别的场景。
    细算天数,傅泊冬有一段时间没有找她帮忙,原先病着的人就跟痊愈了一样,她却不舒服起来了。
    所有的不舒服,根源于她变化的心态。
    隔着隔板,没有被遮掩的水声异常清晰。
    瞿新姜垂着眼,不自在地把头发扎了起来,窸窸窣窣地脱下衣服,叠起来放在了架子上。
    隔板的那一边,傅泊冬还在简单冲洗,也不知道是撞到什么,水声里夹杂着很轻的闷哼。
    可能真的是哪里摔疼了,瞿新姜想。
    于是她搭着隔板的边沿,迫切地想要看一眼,她想,她只是担心傅泊冬身上摔出问题了。
    在找到了这么个正当的理由后,她五根略显细得荏弱的手指很轻地撘着隔板,朝邻间探去了一眼。
    私人的淋浴更衣室不会有外人进来,傅泊冬的门只是掩着,半掩的门仿佛给足了暗示。
    瞿新姜觉得,傅泊冬是故意的。
    朦胧的水汽中,隔壁一只被熏得洇粉的手搭了过来。
    傅泊冬侧过身,在花洒下一动不动,然后她看见瞿新姜飞快地投过来一眼。
    水雾中,傅泊冬的背很白,骨肉匀称,因为在冲澡,身上没有衣物做遮拦。
    几乎是看到的第一眼,瞿新姜就收敛了目光,手也飞快地收回。
    就这么一眼,她已经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对傅泊冬越线的想法。
    可就在她退怯的时候,一双温热湿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傅泊冬擒着她的腕骨,很笃定地说:你看我。
    瞿新姜另一只手也撘上了隔板,像是想借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一样。她抿着唇,眼梢沾了桃色,收手的力度不是那么果断。
    可是傅泊冬多用了点儿力气,把她从隔板的那一边拽了过来。
    瞿新姜猝不及防地撞入水汽中,仓皇中绯色上脸,不知所措地抬臂掩在身前。
    傅泊冬裸裎以对,膝盖和手肘上各有一处淤青,她并不消瘦,身前甚至饱满盈滑。
    为什么看我?
    瞿新姜被圈着手腕,五指软绵绵地垂着,陡然闭起了眼,合上的眼帘下,眼睫还是不由得抖了几下。
    水还开着,有点像那一天,她被傅泊冬拉进了浴室,傅泊冬像是想做点什么,却戛然而止。
    于是她心跳得飞快,因为闭起了眼睛,格外地留意水声里那些微弱的动静。
    傅泊冬好像扯下了什么东西,布料在空中浮荡出声。
    然后瞿新姜掩在身前的手臂被按了下去,并不是那么柔软的布料贴在了她的身前。
    傅泊冬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她有足够的耐心,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瞿新姜偷看她了,她隐约捕捉到了什么讯号,所以必须将之留住。
    浴巾就这么贴着,本来不该挂得住,可是傅泊冬靠了过去,压到了瞿新姜的身前。
    于是那一块浴巾,成了两人共同的遮挡物,边角湿了水后沉甸甸地往下坠,只有压严实了,才不会从两人中间掉落。
    为什么偷看我。傅泊冬放慢的声音,像是被水汽浸润,也变得潮湿稠黏。
    瞿新姜睁开眼,不知要从何解释,如果她说她只是想看看傅泊冬是不是摔伤了,傅泊冬会信吗。
    她不知道,因为她自己也不信。
    瞿新姜抿着唇,身前被贴得很紧,气息也略微阻滞。
    被盯得无处遁逃,她紧抿的唇不得已松开,企图狡辩,你在滑雪馆里不是摔了吗,我只是想看一眼,怕你哪儿磕青了。
    真的吗。傅泊冬问。
    瞿新姜嗯了一声。
    你都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傅泊冬又说。
    过了一阵,瞿新姜才抬起眼,游离不定地迎上傅泊冬的目光。
    傅泊冬盘起的头发已经湿了,颊边的两绺**地贴着脸,眼还是微微弯着的,像是在故意逗弄。
    瞿新姜忍不住又合上眼,装作浑不在意地吞咽了一下,可脖颈随之一动的幅度却掩饰不下。
    你别这样看我啊。她不值一提的抵抗力,是真的要被消磨得一点不剩了。
    那我不看你了?傅泊冬说得很慢,就是在刻意消磨。
    两人之间的浴巾摇摇欲坠,皮肤俱被水汽熏得泛红。
    瞿新姜猛地睁眼,看得直勾勾的,她的眼线没有糊,画得还挺翘的,像个细弯钩。
    傅泊冬笑了,看了她好一会,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把你拉进浴室。
    嗯?
    傅泊冬松开了瞿新姜的手腕,含糊得像是还在试探,那次,总觉得得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瞿新姜心砰砰狂跳,她觉得自己好像早就猜到了。
    可傅泊冬没有立即回答,久到让她觉得自己猜错了。
    你说啊。瞿新姜别扭地挤出声催促。
    良久,傅泊冬水雾下的眼翕动了一下,想亲你,可我担心你会不喜欢。
    她微微一顿,捻了捻浴巾的边角,果然而又谨慎,也担心你接受不了我喜欢你这件事。
    傅泊冬终于说出口,她敢这么说,是因为能够确认,瞿新姜至少也是有一点心动的。
    她察觉到了瞿新姜无意透露的讯息,就得抓住,牢牢抓住。
    第54章
    瞿新姜想, 这应该是告白吧。
    她果然没有猜错,傅泊冬想做的事,可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傅泊冬的告白
    就好像创口百出的冰面突然被大火烤化, 那些破损的坚冰稀里哗啦地破开。
    她是漂浮的船只, 被傅泊冬的领海包容。
    瞿新姜久久没回过神, 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 企图给自己的耳朵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可是傅泊冬离得太近了, 近到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除了水声外,这里好像再没有其他的干扰因素。
    她不可能听错。
    花洒下的水声并不大, 和淅沥润雨一样, 很轻。
    既然不是听错, 瞿新姜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用半分钟消化了傅泊冬的告白。
    有时候, 她确实很难解释傅泊冬为她做过的种种, 硬要找个说法,那傅泊冬一定是想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
    合同还在的时候, 她能把傅泊冬的种种当做是条件互换, 是为了治病,再后来傅泊冬道歉, 她又没法将傅泊冬的言行归类于刁难。
    傅泊冬的病瘾,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作,除了这沾染了**的病瘾外,傅泊冬总是显得很无欲无求, 好像只要保持着一种平衡, 她就能够满意。
    所以瞿新姜想不到, 傅泊冬会说喜欢。
    她很惊诧地张着唇, 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态,很适合被亲吻。
    隔间的门还敞着,外面有凉气钻进,傅泊冬伸手合上门,还插上了插销。
    咔。
    在流水声中异常清脆。
    瞿新姜的心也跟着绷得很紧,随着这一声响,脑仁好像被轧花机轧过,成了一团棉花,变得糊里糊涂。
    她早知道自己完蛋了,本来打算小心翼翼藏好,因为傅泊冬不像会喜欢人,所以她那突然明了的滚烫心思不一定能得到回应。
    可没想到,傅泊冬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瞿新姜的气息好像被水温焐热,她很错愕地说:你说什么。
    然后傅泊冬看着她,水汽中那张脸像被洗涤的玉,连眸光都显得格外温润。
    只是她似乎不想给瞿新姜思考和喘息的机会,将瞿新姜错愕却不抗拒的模样看在眼里,用很直白的话,果断得像在迫使瞿新姜接受这个事实。
    我在表白,也想亲你。
    太直白,就算傅泊冬刻意放缓了语速,瞿新姜也红了耳朵尖。
    于是,瞿新姜的目光如同受到逮捕,不由得落在了傅泊冬的唇上。
    傅泊冬的嘴唇很好看,唇峰很明显,如果把口红涂厚,就会显得很丰盈。只是傅泊冬在旁人面前太擅长挑剔,以至于让人觉得,她说话的嘴也是刻薄的。
    瞿新姜很轻地咽了一下,认为是在花洒下待了太久,水分因血液的循环而加速丢失,所以口渴了。
    傅泊冬笑了,抬手捏住了被压在两人中间的浴巾一角,布料湿了水的边角软趴趴地贴在身上。
    瞿新姜生怕两人间隔着的那张浴巾会往下坠,连忙也扯紧了。她甚至不敢把视线往下垂,因为用来遮蔽的浴巾太过单薄。
    所以行不行?傅泊冬放轻的声音也像是温热的水流,不疾不徐。
    平时做事一丝不苟的人,这会儿像在要糖。
    就算是上一辈的人,也会对她赞不绝口,可谁能想到,傅泊冬的年纪也就二十几。
    很年轻,在一些家庭里,还是能在家人面前撒娇的年纪。
    瞿新姜愣住,耳朵尖又被傅泊冬放轻的嗓音烫了一下。
    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傅泊冬的姿态和声音如同藤蔓般,缠上她的心尖。傅泊冬坦白了自己想做的事,她也被拽进了同样的馋渴里。
    瞿新姜干燥的唇一动,很别扭地说:能不能先回去。
    可以。傅泊冬捏着浴巾一角,欣然回答。
    瞿新姜不想直勾勾地盯着傅泊冬的唇,于是慌乱地垂下了眼,目光猝不及防落在两人紧碰的肩骨上。
    瞿新姜没想过和谁做那些越界又亲密的事,可如果是傅泊冬,她可以。
    傅泊冬却没有立即离远,求证一般问:所以你呢。
    嗯?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傅泊冬像在循循善诱。
    瞿新姜抿了一下嘴唇,觉得傅泊冬欺人太甚,硬着头皮问: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泊冬笑着把头倾了过去,潮湿的卷发贴在了瞿新姜的颈侧,烫过的头发并不是那么柔顺。
    瞿新姜颈侧被搔得有点痒,微微缩起脖子。
    我傅泊冬的头近乎要抵至瞿新姜的肩上。
    傅泊冬在斟酌,她思考了很久,让瞿新姜有点紧张。
    瞿新姜因此忐忑了起来,她不喜欢一些显得很临时,很不怀好意的关系,比如地下情人,又或者是炮友一类的。
    如果傅泊冬这么回答,她觉得她会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会抗拒,会不开心。
    你说啊。瞿新姜近乎焦灼。
    她急促的呼吸声就在傅泊冬的耳畔,这种在情感上过于诚挚的期许,顺着耳廓直接撞上傅泊冬的心尖。
    傅泊冬的斟酌,好像成了瞿新姜的脆弱。
    瞿新姜对于感情,有着太过纯粹的期盼。
    所以傅泊冬开了口,明明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称得上是轻浮,她说出口的话却不佻薄,咬音咂字着,显得很认真。
    我希望能是一段比较长远稳定的关系。
    然后傅泊冬顿住了,像是在借这短暂的时间,掂量瞿新姜对这一席话的接受度。
    一段?瞿新姜目光直瞪瞪的,心跳得飞快,就隔着这么一张浴巾,她觉得傅泊冬一定能感受到她剧烈的心跳。
    一长段。傅泊冬补充。
    瞿新姜的焦炙渐渐消退,比如?
    就比如,傅泊冬想了想,我们一起出门,有人问起你是我的谁,我
    瞿新姜的思绪几乎被搅得如同混沌一片,她合起的微张的唇,心底的期许要奔涌而出。
    她的眼睛很黑,尤其还**的,傅泊冬看得心口有一瞬憋窒,企图找到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词。
    嗯?
    我能够回答,你是我的爱人?
    傅泊冬微顿,对,爱人。
    瞿新姜曾在傅泊冬口中听到过爱人这个字眼,只是那时候形容的是旁人。
    好像傅泊冬对相伴着的两人,总是很敬重欣赏,她不会简单又轻薄的把两夫妻,亦或是什么同性情侣,用情人和伴侣来概括,她会表述成爱人。
    这是瞿新姜在瞿漛和覃小琉那没有见识过的,头一回听到傅泊冬这么说的时候,她甚至会觉得新奇,原来真的会有人在嘴上也这么说。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她和傅泊冬的心是一致的,又或者说,她缺失的部分,能够从傅泊冬这里找回来。
    就像是鱼归大海,水汇湖海,她找到了可以称作是归宿的所在。
    所以瞿新姜又想哭了,只是眼鼻稍稍泛酸,她的眼梢就红了。
    红得太过分明,不是被水汽熏的。
    傅泊冬说往后抬起了头,猝不及防看见了瞿新姜红着的眼梢,忙不迭抬手碰了过去,就跟想为她遮掩一样,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瞿新姜说。
    傅泊冬说好,她关掉了花洒,扯着湿了的浴巾,手绕至瞿新姜后背,把对方的身裹了起来,而自己又重新扯下了另一张浴巾,很随意地披在了身上。
    瞿新姜气息燥热,因为她很身上被傅泊冬裹得很好,而傅泊冬并不荏弱的身体却在浴巾下若隐若现。
    傅泊冬并没有觉得不自在,甚至好像可以在瞿新姜面前袒露无遗。
    瞿新姜拉开了插销,在邻间擦了身,换好了衣服。
    恋耽美
    草包美人(GL)——一天八杯水(47)

章节目录

草包美人(GL)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屋只为原作者一天八杯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一天八杯水并收藏草包美人(GL)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