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作者:板栗丸子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152)
    季宵焕抬手将况穆盖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发现他弟弟的眼睛都哭肿了,像两颗小核桃一样。
    季宵焕双手探到况穆的后背下面,将他抱起来了一点,问:月儿,今天况进山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
    季宵焕的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很严肃的在问况穆。
    况穆的两个手一下下的揉着眼睛,哽咽着说:他说,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七年前接近我是为了得到玉,七年后接近我是为了陷害他和况风亮
    季宵焕听见句话,点了一下头,问况穆:那你觉得他说是对吗?
    季宵焕的语气就像是问小朋友一样的问他弟弟,况穆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说:不对,他说的不对
    季宵焕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弟弟的脸颊,恩了一声。
    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相信我哥哥
    恩,我的月儿乖。
    可是况穆说到里嘴巴又瘪了瘪,他紧紧的咬住了嘴巴想要忍住自己的哭意,却在张口说话的一瞬间没有忍住,声音一变调又哭开了:可是.......我听见他那样说你,我好难过啊,我之前就是那么怀疑过你,呜......
    况穆的眼泪有些止不住的架势。
    季宵焕只好又把他弟弟抱进了怀里。
    况穆趴在季宵焕的肩膀上,哭的一抽一抽的,鼻子还吸吸溜溜的。
    季宵焕拍着况穆的后背对他说:况进山的事情我确实有参与,他是我弄进去的,但是况风亮我没有那个功夫对付他。
    季宵焕很少那么认真的跟他讲些事情,况穆听得愣了一下,侧了侧头,声音带着哭腔问:那况风亮是怎么回事啊
    季时礼弄得。
    况穆下更是懵了,他嘴巴张了张,连哭都忘记了,软着声音问道:他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我不管他的事情。
    季宵焕声音的低沉的说。
    况穆听见季宵焕样说就乖乖的不再多问了,他伏在季宵焕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不自觉的还在流。
    他的眼泪顺着眼角一点点的滑倒了季宵焕肩头的睡衣上,将季宵焕的衣服都浸湿了。
    其实况进山说的最伤他的话,他还没有告诉他哥哥。
    因为那句话就像是藏在他心脏下面的一把刀,只要他提一次,就会那把刀剐一次。
    可是况穆要是不跟他哥哥说,他又觉得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最后况穆还是想让他哥哥哄着他,于是他的脸蛋靠在季宵焕的肩膀上,继续说:他还说,当年他早就知道会有那场车祸,他为了让你进监狱一直都没有说.......现在他后悔救了我,他想让我死。
    说到里况穆又开始揉眼睛了。
    而季宵焕却很淡定的恩了一声。
    况穆顿了一下,微微直起了身子,看着季宵焕问:你知道件事情吗
    季宵焕望着况穆沉默一下,说:我出了监狱之后知道的。
    况穆的眼泪一下又出来了,他哭着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哥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的眼泪,心里复杂极了。
    况穆金贵的很,生不的气,一气到了就会开始难受。
    平时季宵焕不舍得让他生气,哪里还舍得跟他说些糟心的事情。
    季宵焕抱住了他弟弟,吻了吻况穆哭肿了眼睛,压着声音对况穆说:月儿,以后我疼你就够了,我在乎你就够了,其他人都不重要。
    月儿,不生气了,乖。
    季宵焕一边揉着况穆的肚子,一边耐心的哄着他。
    况穆听见季宵焕样说,才渐渐的在季宵焕的安抚中平息了下来。
    那天晚上凌晨一点多况穆还没有睡着。
    他缩在季宵焕的怀里,想到些天发生的事情怎么都觉得安心不下来。
    可是他又不知道让他安心不下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于是况穆躺在季宵焕的怀里,生怕自己扰了季宵焕的休息,也不敢乱动。
    眼睛哭过的红肿还没有消散,况穆感觉有点痒,就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时候季宵焕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闭着眼睛声音微哑的说:不要揉。
    况穆才扬起头,小声的问季宵焕:哥,你还没睡啊
    恩。
    你也睡不着吗
    不是,因为你没睡。
    况穆吸了吸鼻子,很好奇的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啊,哥
    季宵焕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手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回答况穆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呢,怎么还不睡?
    况穆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
    他沉默了一会,抬起手抱住了季宵焕的脖颈,身子像个小仓鼠一样向上蹭了蹭,蹭到了可以和季宵焕平视的位置。
    季宵焕睁开眼睛看着他,一双深黑的眼睛在暗夜里却又厉又亮。
    况穆对上季宵焕眼睛,心里有些发虚。
    刚刚到嘴边的话忽然就有些不敢说了,他犹豫了一下,蔫蔫的又想缩回小脑袋。
    时候季宵焕开口问:想说什么?
    况穆身子抖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犹豫着说:哥,我心里有点不安心
    为什么不安心?
    因为我的父亲害的你的父母都去世了
    况穆说到里甚至不太敢看季宵焕的眼睛了。
    季宵焕的那双厉眼看了况穆一会,抬手抱住了他弟弟的腰说:不要胡思乱想,那是况进山的事情,和你无关。
    可是,我心里难受
    季宵焕听见况穆样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能一下下的拍着况穆的后背,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声:月儿。
    况穆咬了咬嘴巴,下定决心似的小声的开口说:哥,我求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什么事情?
    我想要回明城去严阿姨的墓上给她道个歉
    哥,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啊
    第93章 正文完
    季宵焕最终还是答应了况穆的请求。
    距离H大的开学还有两天, 季宵焕和况穆没有直接回傅城了,而是又赶回了明城一趟。
    两个人到达明城的时间是上午的十点半。
    时间有些急,于是他们决定吃完午饭就去严敏慧的墓上去看一趟。
    吃完了午饭,季宵焕不知道从哪里又弄来了一辆越野车, 带着况穆上路了。
    况穆之前年年都会在严敏慧忌日的时候去祭拜一趟, 所以他对严敏慧墓地的位置很熟悉。
    严敏慧墓园的位置有些偏远。
    一路上况穆时不时的告诉季宵焕该怎么走, 该在哪个路口转弯。
    季宵焕在开车的间隙看了况穆一眼问:经常来?
    况穆正倚在位置上, 抬着手指告诉季宵焕在前面一个路口要右转,听见季宵焕这样问他缓缓的放下了手指, 小声的说:来过一两次。
    季宵焕淡淡的恩了一声。
    况穆侧过头看着他哥哥棱角分明的侧颜,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想要开口说话。
    他知道这一次季宵焕肯来到严敏慧的墓地上看一看,多半的原因是因为他想来, 而季宵焕放心不下他一个人过来,所以才跟着过来的, 并不是季宵焕想来看严敏慧。
    况穆还记得严敏慧去世前对他说过的话。
    严敏慧说:季宵焕是他的儿子, 她了解他, 季宵焕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从来不会原谅任何背叛他的人。
    哪怕严敏慧是季宵焕的亲生母亲,哪怕严敏慧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可是季宵焕依旧没有原谅她。
    想到这里, 况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要将严敏慧临死之前告诉他的她和季明义离婚的真相告诉季宵焕。
    况穆想如果他和季宵焕说, 当年严阿姨离开他是有隐情的, 那样是不是季宵焕就会原谅严敏慧了
    于是一路上况穆好几次望着季宵焕嘴巴都张开了,想要说的话就在嘴边。
    可是到了最后况穆还是没能够说出来。
    况穆靠在了窗户的位置上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心说:算了。
    他在面对季宵焕的时候还是自私的。
    他一心只想要季宵焕好,其他人只要和季宵焕比起来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季宵焕对严敏慧的恨已经持续了十几年, 那种恨早就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同样,季宵焕对季明义的敬爱也已经持续了十几年。
    如果现在况穆忽然告诉他,严敏慧真正离开他的原因,那季宵焕的天地会不会都颠覆了?
    当年严敏慧去世的时候,季宵焕甚至没有来的及来看严敏慧最后一面
    况穆想想觉得太残忍了,那种误会与错过实在是太残忍。
    以至于况穆现在还什么都没有说,却已经开始为了他的哥哥而心脏绞痛了。
    既然严敏慧去世的时候嘱咐过他,不让季宵焕知道这件事。
    那就不说了。
    这辈子都不说了。
    况穆这样想着,缓缓松下了紧捏在身侧的拳头。
    况穆和季宵焕到达墓园的时候是下午的两点钟。
    夏天墓园会关门的稍晚一点,大概下午四点多关门。
    况穆握着一束黄色的小菊花先走下了车。
    季宵焕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不知道严敏慧的墓地在哪个位置,只能跟在况穆的身后。
    严敏慧墓的位置在最后一排。
    那里的位置很好,在墓地最高的山坡上,可以俯瞰山下所有的景色。
    只是对于来上坟的人并不友好。
    因为楼梯太多,每次况穆过来的时候都因为上楼而累的气喘不停。
    而这次他刚走的有些累了,弯下要喘了两口气,季宵焕就走到他的身侧,抬手就扶住了他的腰。
    况穆抬头看向了他的哥哥。
    季宵焕对他说:走慢点。
    况穆在季宵焕的怀里喘息了一会,等到他的呼吸渐缓,才在季宵焕的搀扶下继续走了上去。
    两个人走到了墓园的最后一排,季宵焕侧过头看了况穆一眼,目光询问。
    况穆抬手指了指右边第二个的位置。
    季宵焕带着他向前走。
    今日的阳光很好,不似况穆上次来的时候下着绵绵的细雨,而是阳光明媚的都有些刺眼了。
    况穆上次送来的花还放在严敏慧的墓碑前。
    当时鲜艳的花朵如今已经变得干枯,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况穆弯下腰将地上的那束干枯的花拿了起来。
    季宵焕站在他的身后接过那束花。
    然后况穆又从带来的袋子里拿出来一张干净的白毛巾。
    他走上前很认真的将严敏慧墓碑上的灰尘全部都擦了擦。
    况穆就三个多月没有来,严敏慧的墓碑在风吹雨淋中已经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了,看起来有些脏了。
    况穆先用干净的毛巾擦了一遍,拿出一张湿纸巾又擦了一遍。
    在他的擦拭下,墓碑上的大理石重新泛出了淡淡的光。
    季宵焕静静的站在况穆的身后,没有上前踏入严敏慧的墓前一步,只是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弟弟弯着腰在严敏慧的墓碑前忙碌。
    天气有些热。
    况穆擦拭的很认真,他蹲在地上将严敏慧墓碑上刻的那些字也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他蹲的时间太久了,起身的时候站得有些猛,眼前忽然一片花白,身子站不住的朝后面倒。
    季宵焕这才两步走进了严敏慧的墓园,一把扶住了他弟弟的身子。
    况穆的后背紧贴在季宵焕的胸口,他感受到他哥哥的一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腹处,另一只手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汗。
    起来慢一点。季宵焕说。
    况穆低下头倚在季宵焕的身上缓了一会,才感觉眼前的那一片片花白渐渐的散去,他直起了身子,又弯下了腰,将手里的菊花放到了严敏慧的墓碑前。
    季宵焕这才松开了揽着况穆的手,又向后退了一步,走出了严敏慧的墓。
    况穆将花放下后,没有立刻直起身子,而是蹲在地上望着严敏慧那张笑的很好看的照片,轻声说:严阿姨,这次他来了
    说到这里况穆的声音变了调。
    他向后抬起手想要拉着他哥哥的手给严敏慧看一看,转过身却发现季宵焕站的距离有些远,他拉不到季宵焕的手。
    于是况穆就眼睛红红的看着季宵焕,手抬在半空中,也不肯放下。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的手,没有动。
    况穆的手指如葱尖一般纤细漂亮,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薄光。
    哥
    况穆看着他哥哥不肯来,声音软软的叫了一声。
    季宵焕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抬脚走到了况穆的身后,握住了他的手。
    况穆的手有些凉,反握住了季宵焕的手,用了些力气将季宵焕朝前面拽了拽。
    季宵焕没有办法,只好站在况穆的身旁,严敏慧的墓前,听着他弟弟继续跟着严敏慧小声的说话。
    况穆说:严阿姨,对不起,是我的父亲害的您走的那么早,我今天来给您赔罪
    说完况穆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季宵焕看着他弟弟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下意识的想要将况穆拉起来,但是却又在看见况穆红彤彤含着眼泪的眼睛时,而停下了手上的力道。
    况穆跪在严敏慧的墓前,揉了揉眼睛小声的开始哭了。
    他的身子板薄瘦,夏末的时候穿了一件薄款的白外套,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白纸,脆弱的在风中直颤抖。
    况穆声音带着哭腔对严敏慧说:严阿姨,对不起,之前我答应过要带他来看您,却让您一直等了七年一直等了七年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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