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 作者:板栗丸子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30)
    等到实习医生打开门,季宵焕才知道秦医生为什么那么生气。
    季宵焕走之前病房还是好好的,等他现在回来,挂吊针的架子也倒在了地上,被子也掉在了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
    季宵焕站在门口,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谁弄得?
    果然,况穆在他背上不安分的动了动,咬着嘴巴没有敢说话。
    实习医生朝况穆瞥了一眼,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季宵焕脸更沉,他想他现在已经知道况穆的脚是什么时候崴的了。
    他将况穆不轻不重的摔到床上,低头将被子捡了起来。
    啪嗒一声,况穆的手机从被子里抖了出来。
    况穆一看地上的东西,脸色一变,挣扎着要下床自己捡。
    季宵焕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制止了他乱折腾,又弯下腰将手机捡了起来。
    手机屏幕又亮了,上面严敏慧发的信息还在锁屏上,季宵焕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将手机放在床头,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实习医生走过来开始给况穆测量体温,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一边记录一边问情况:有没有不舒服?
    况穆默默的朝季宵焕处看了一眼,说:还好。
    实习医生拧着眉头看他,换了一种方式问:腰疼吗?
    况穆:.......疼。
    胃疼吗?
    况穆:.......疼。
    季宵焕在旁边的听得脸色阴沉,等到实习医生问完话,他才接过话说:医生,他还在发烧,脚也崴了,刚刚走路的时候疼的走不了路。
    脚又崴了?实习医生挑了挑眉,低头想要查看了一下况穆脚上的伤势,还没有碰到他的脚,况穆就抗拒的朝里缩了缩。
    实习医生看了他一眼,也不再继续动作,而是双手插进衣兜:脚上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今天暂时不能吃饭,明天做个胃镜检查一下胃,腰上和脚腕的淤血需要用药膏按摩开。
    实习医生嘱咐完,又询问了两句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况穆和季宵焕两个人。
    季宵焕靠坐在椅子又开始打游戏,况穆侧着头看了他一会,又低下头手指扣着床单上的线头。
    他不是太记得请昨天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是季宵焕冲进了仓库把他救了出来,并且昨晚还守了他一夜。
    线头勒在食指,将指尖勒的通红发胀,况穆望着手指发呆,却没有松下半分力,他脸颊微红,犹豫了好半天才轻声道:季宵焕.......我和秋晴没有关系。
    况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季宵焕打游戏的手指顿了一下,继续灵活的厮杀,半响他才很随意的应了一声恩。
    况穆咽了咽口水,过了会又出声说:我不想做胃镜.......
    季宵焕手机里传来游戏的结束声,他锁上屏幕,捏紧了手机,这才有功夫挪开眼看了况穆一眼:你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没有必要和我说。
    况穆咬住了下唇,眼里冒出闪闪的波光,他垂下眼睛,不说话了。
    季宵焕沉默了一下,又突然开口:你目前的情况应该告诉你的家人,现在你生病了需要照顾,除了你的家人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
    况穆听明白了季宵焕话里的意思,他猛地扬起头盯着季宵焕看,季宵焕却没有看他。
    况穆的腮帮子鼓了又鼓,心口酸胀的快要裂开,他拼命的吸气想忍下这种鼻酸的更加,最后实在是忍不了,他呼噜一声缩着身子躺到床上,将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白色的被子微微起伏像个小包子,还一起一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哭了。
    这时候,病房门被敲了敲,早上的那个护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管白色的药膏说:这是王医生让拿的药膏,可以活血化瘀,你们知道怎么用吗?
    况穆蜷着身子,躺在床上没有说话,没有应声。
    护士以为他睡着了,便压低了声音朝着季宵焕的方向开始解释。
    多涂一点擦到掌心,在撞伤处搓揉至少二十分钟,直到膏体变成油状物,皮肤开始发烫发热才可以,他不是腰和脚腕受伤了吗?就揉这两块就可以了,一天至少要揉两次,哦对了,尤其是腰上,他自己肯定涂不到,需要人帮忙。
    说完护士就将手里的东西朝季宵焕的方向递了递:给,你给他涂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年底了开始加班,我本来今天想早点更新,但是晚上回来就码字也实在有点来不及,那暂定更新时间每天晚上十二点吧,不更新就挂请假条,会尽力写多一点的。
    第26章
    白色的药罐递到季宵焕的面前, 护士冲季宵焕抬了抬手,等着季宵焕接下它。
    季宵焕凝眸看见那罐药,没有动弹。
    给啊。护士晃了晃手,朝况穆的位置努了努下巴:涂了这药你弟弟的伤才能好的快。
    季宵焕顺着护士的动作看向了况穆。
    刚刚况穆还只是将自己的上半身缩在被子里, 现在可好, 整个人都被盖的严严实实的, 连脸都埋在了枕头里, 只露出一双红透了的额头,烧的像个红苹果一样。
    季宵焕又看向了护士, 笑的很礼貌:不好意思,我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会?学就好了啊,这又不难, 除了你还有谁能帮你弟弟涂,给。
    季宵焕忽然笑了:这些事情你们护士肯定比我要专业, 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别把他给揉坏了。
    护士这下被噎住了。
    按理来说这确实也是护士分内的事情, 可是现在医院里医护力量不够,所以能让家人代劳的简单事情,他们都嘱咐给了家人,谁知道今天遇见了季宵焕这个较真的。
    护士犹豫的的搓了搓药罐, 最后不太情愿的说:行吧,那我先教你一次, 你让你弟弟.......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 就见况穆掀开被子,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了,脸蛋红颤颤的,连带着病号服下的脖颈和锁骨都红的厉害。
    他一把拿过护士手里的药膏, 死死的攥在手里,羞恼的说:我不需要人帮忙,我自己可以涂!
    你这孩子!你的后腰怎么涂?护士伸手想要拿过手里的药膏。
    况穆向后退着躲过,后背一下撞到床头,他痛的闷哼了一声,弓下身子,脸色也跟着一阵发白,却固执的咬着牙低声说:我不要别人碰我,我自己可以。
    看见况穆这个样子,护士手举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举起也不是,她无助的看向了季宵焕,想让季宵焕劝劝况穆。
    谁知季宵焕在旁边倒是坐的安稳,他看着护士挑了一下眉说:算了,他确实不喜欢别人碰,没办法。
    既然病人和家属都发话,护士也不好再自作主张,她撇着嘴,说了一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就甩手走了。
    房间里又剩下两个人,季宵焕靠坐在椅背上,眸色浅淡的看着况穆。
    况穆没有抬头看他,而是低垂下头,发帘遮挡着他上额的半张脸,只露出了削尖的下巴尖,他的手垂在床上,指尖用力的捏着药膏,五指深陷,几乎快要把药膏给挤爆了。
    过了片刻,他吸了两下鼻子,挤出药膏就直接往脚踝上涂。
    况穆完全没有按照护士的医嘱。
    什么搓揉,什么按摩,这些繁杂的程序全部都没有,他只是单手在脚踝红肿处擦动了两下,快速的将白色的药膏抹匀,敷衍的很。
    还没涂两下,季宵焕手机发出一声叮的短信响。
    况穆对这一下声音十分的敏感,他正在擦药的手一顿,立刻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宵焕。
    季宵焕拿起手机看了两眼,眉头微蹙,单手回复消息,站起身就大步往大门处走。
    况穆目光追随着季宵焕的动作,感受到季宵焕要出去,他立刻朝床边挪了挪身子,及时的开口问:你要走了吗?
    季宵焕脚步顿了顿,侧过身望着况穆。
    现在的况穆跪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床,身子朝季宵焕的方向微倾,眼睛闪烁着在等季宵焕的回答。
    季宵焕声音低沉:对。
    听见季宵焕的回答,况穆的眼睛一下就暗了,他肩膀耷拉了下来,望着季宵焕缓缓的坐下了身子。
    况穆的表情,他的眼神都在表示他不想让季宵焕走,可是况穆心里又很清楚季宵焕已经陪他一晚上,他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况穆不断的这样安慰自己,他咬着下唇,脚尖无意识的蜷缩,嘴巴张了张,鼓足勇气问出了一句:.......那,那你什么时候还来?
    季宵焕侧过头看向他,避开了这个话题,却神情认真的说:况穆,医生说了你现在的身体和心理状况都需要家人的陪伴和安慰。
    又是这句话......
    今天况穆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
    家人这两个字,是况穆和季宵焕之间最大的禁忌。
    不管况穆有多努力的去靠近季宵焕,也不管他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到什么地步,哪怕是季宵焕冲进仓库救了他,哪怕是季宵焕守了他一夜。
    哪怕现在况穆知道了他的哥哥或许也放不下他!他甚至可以为这一点开始欣喜若狂了!
    但是只要一旦提起家人,那便如同一道巨锤砸在两个人的身上,把他俩都砸的鲜血淋漓,谁都别想好过了,也能把况穆给砸的陡然清醒,让他再一次回想起那天在树林能将他凌迟致死的对话。
    季明义去世了。
    每每想起这件事,况穆都会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和季宵焕之间,再也不是隔着那些或许可以消融的寒冰,而是隔着永远都难以释怀的血恨。
    况穆不想听见季宵焕这样说,不想让季宵焕来提醒他。
    这件事太残忍,他更想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裹的紧紧的,想要活在虚幻的梦里。
    可是每当季宵焕说这句话时,况穆却显得哑口无言,连一丝反驳的底气都没有。
    况穆喉结颤抖,撑着床的手一点点的缩紧,骨节苍白的将床单攥在手里,身子的肌肉紧绷,却不再说话了。
    我先走了。季宵焕整理完衣服,转过身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病房的大门合上,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况穆身子也跟着一抖,随后浑身紧绷的力道瞬间软了下来。
    他胸膛剧烈的喘息两下,看着紧闭的大门,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况穆身子向后一倒,仰躺到床上,手臂盖住了眼睛,咬紧了牙关克制胸腔里冲鼻的酸意,他的齿尖用力到甚至能感受到嘴唇里泛出的血腥气。
    家人?陪伴?安慰?
    谁才是他的家人?
    谁又能给他陪伴和安慰?
    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给不了他陪伴,也给不了他安慰。
    而他.......其实一直都把季宵焕当成他的家人。
    周末过完,开始了期中考试周,期中考试是全省联考,各科的老师疯狂的布置真题和练习题,连晚上的晚自习都延后了半个小时。
    季宵焕虽然学习好,但是每天也过的并不轻松。
    这几天他没有去过医院,没有过问过况穆的情况,而况穆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之前最平淡的时候。
    直到有一天大课间,刘汉文坐到了季宵焕前桌的位置,敲了敲他的桌子。
    季宵焕正在写晚上的英语作业,连头都没抬:什么事?
    焕哥,今天早上秦医生给我打了个电话,是关于况穆的,我觉得有必要给你说一声。
    季宵焕笔尖顿了一下:他怎么了?
    刘汉文提到这个就脑壳疼,他歪靠在椅背上夸张的叹了口气:秦医生和我说这几天没什么人去看过况穆,况穆每天都坐在床上,也不出去走走,也吃不下东西,怎么说都不肯去做胃镜,医生让他联系自己的家人,他也不说话,也不肯联系,脾气怪得很!好家伙,就因为况穆这事,老家伙在电话给我吵了一通,搞得我现在脑壳子还疼,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多冤啊!
    季宵焕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刘汉文问:秦医生还说什么了?
    好像没什么了吧.......刘汉文皱眉想了一下,忽然他瞪大了眼睛,竖起一根手指头,连着啊了两声:还有还有,秦医生说他每天要么是坐在床上看着门口,要么是坐在窗边盯着楼下看,搞的给医院新来的小护士吓得,好几次都以为......
    刘汉文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四周看了一圈,压低了声音,声色夸张的继续说:她们好几次都以为况穆想跳楼!
    季宵焕听到这里,直起身子靠到椅背上,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
    焕哥,我感觉况穆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啊?
    刘汉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观察着季宵焕的反应,见季宵焕什么都没说,他才继续说道:焕哥,我说要不......你去看看他?我感觉他好像还挺......挺信任你的,不然我怕他这种情况,本来没什么大事,再闹出什么大病来了多不划算。
    季宵焕凝眸看了刘汉文一会,一双幽淡眼眸看不出什么情绪,过了会他垂下头应的漫不经心:最近事多,不去。
    刘汉文坐在前面烦的脑袋都要挠破了:那我怎么办,再没人管他到时候秦老头肯定要杀了我........要不干脆我去看他好了,可是他也不听我的啊!
    刘汉文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引得班里人频频侧目,季宵焕觉得吵,干脆从包里翻出耳机带在耳朵上,低头继续写作业,连理都没理他一下。
    下午不到五点半,秋晴来到了医院里,带了很多吃的来探望况穆。
    况穆倚靠在床头,表情淡淡的看着她将东西都放在餐桌上。
    我特意去问过医生了,这些都是好消化的东西,你可以吃的。秋晴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装精美的餐盒,举起里面一个小糕点递给况穆说:这个可是御洋记里最难买的糕点,我提前预约了两天才订到,你要不要尝一尝。
    况穆微微偏过头,说:谢谢,先放那里吧。
    秋晴神色一暗,将糕点放回了盒子里,她坐在况穆床边的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动了动,犹豫的开口说:.......况穆,那天仓库的事情,是因为我才发生的,我很抱歉。
    夕阳顺着窗边照了进来,正好照到了况穆半边身子上。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病号服,被子盖子胸口处,双手放在被子上,露出消瘦分明的手腕骨,还有纤长细白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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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马学弟是娇气病美人——板栗丸子(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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