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 作者:鱼思渺
    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雪霁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童稚天真,紫色的眸子有点暗,却全心全意地看着危岚,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有什么东西好像快要满溢而出,而这一次,雪霁没有遮掩,任由那东西呈现在危岚眼前。
    危岚对上了那双盈满了情意的眸子。
    他触电般地抖了一下,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被子掉到地上,雪霁也一步从床上迈下,拽住了危岚的手腕,不容许他继续逃避。
    哥哥,为什么非得是那家伙?我不行么?雪霁赤着足踩在地上,危岚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住了墙壁,危岚仓惶的视线才终于落在了雪霁身上,阿雪,为什么突然
    他咬住下唇,努力组织着语言,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危岚一直都知道雪霁迟早会有开窍的一天,那一天到来时,他也许会因为雏鸟情结对他生出些不应该的感情,但危岚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将一切引导向正确的方向
    而不是向现在这样突然,让他如此措手不及。
    明明之前还不是这样,雪霁虽然逐渐找回了对应年龄的智慧,可他看向危岚的眸子永远盈满依赖和眷恋,比起一个已经学会隐藏自己小心思的青年,更像是初遇时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危岚灵台一清,之前视而不见的那些小细节串联在一起,将真相呈现在他眼前。
    不,雪霁一直在变化,是他,是他在贪恋这种被一个脆弱的小生命依赖的感觉,才装成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纵容了他心底情意的滋生,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危岚突然白了脸,质问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怔怔道:对不起阿雪,对不起。
    他应该早一点发现的,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无论是让雪霁留在云锦城,还是一路上的其他城镇,可能都是更好的选择。
    多可笑啊?他刚刚还在嘲讽陆鸣巳心生贪嗔,迷了心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转眼间却发现自己同他也没什么两样。
    危岚满心苦涩,恨不得能时光倒流,回到刚开始的时候,早早地绝了雪霁的念头。
    雪霁与他对视着,手指僵了一下,然后悄然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垂下眼帘,声音窒涩:哥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是拒绝的意思么?
    雪霁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生出这样的心思的?又为什么要在现在挑破那层纸?
    危岚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对不起,阿雪,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想到我只是
    哥哥。雪霁打断了他,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捧住了危岚的脸颊,抬起了他的脸。
    他与雪霁对上了视线。
    第62章
    直到被雪霁托住脸颊的这一刻,危岚才恍惚地发现,原来雪霁的手竟然是这么的大,一只手就可以拢住他的脸颊这是成年男性的手掌,哪怕雪霁表现得再像个大孩子,他终归不是。
    雪霁早就是一个成年人了,会生出那样的念头也是正常的。
    危岚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眉间微微蹙起,透着说不出的痛苦。
    雪霁轻轻叹了一口,伸出指尖抹平危岚眉心的痕迹:就是因为知道哥哥会这样,所以我才从没想过要同哥哥说些什么
    危岚紧皱的眉顺着他指尖的力道缓缓松开,微微抬眸,似乎在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说了?
    卑微也好,怯懦也罢,危岚总归是觉得,有些秘密永远藏在心底才是最好的,尤其是他们二人都清楚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的情况下。
    雪霁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在危岚眼角抹了下,擦掉了还未成型的泪滴,温柔地宽慰他:哥哥不用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阿雪生了妄念,想要更多,想让哥哥永远留在我身边,是阿雪逾了矩,哥哥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给人那样的偏宠和疼爱怎么能说是犯错呢?任谁被偏爱过,都不会那样说的。
    雪霁眼底的绵绵情意再次藏到紫色的眸子深处,再窥不出痕迹了。
    哥哥就当没听过这些话吧,雪霁垂了眸,眼底的温柔也一并藏了起来,以后,我还能叫你哥哥么?
    当然可以。危岚抓住雪霁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握着他一脸认真地说:我早就说过了啊,只要阿雪还愿意认我这个哥哥,那我永远都会是阿雪的哥哥。
    他依旧用着以往的口吻同雪霁讲话,像是之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一样。
    雪霁抬眼,明明比危岚还高,却偏偏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那哥哥能答应阿雪一个要求么?
    因为心里还有些愧疚,危岚答应得爽快:当然,你说。
    他像以往一样,揉了揉雪霁毛绒绒的脑袋。
    雪霁也配合地在他掌心蹭了蹭,许愿一般,郑重又小心翼翼地说:阿雪希望,今天能同哥哥睡在同一张床上,以哥哥和弟弟的身份,而不是以一个要哥哥防备的,也许会生出妄念的小家伙的身份。
    什么?危岚没想着他对这件事这么执着,本能地想拒绝,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雪霁的眼底多了几分悲伤,小声又坚决地,哥哥之所以不同意,不就是怕阿雪误会么?可阿雪已经不会误会了,阿雪清楚,哥哥就只是哥哥,不会再更进一步了。
    危岚看着那双执着而又难过的紫色眸子,拒绝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一切犹豫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好。
    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纵容了雪霁这唯一的一次要求。
    哥哥总是这样
    会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雪霁咽下了后面的半句话,拉着危岚的手腕回到床边,捡起了地上的被子重新铺回床上,他背对着危岚整理床铺,以一种轻到危岚近乎听不清的声音小声说:我总归是不会害你的
    危岚耳尖动了动,眼底掠过丝丝笑意,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在床上忙碌。
    雪霁说的一起睡,就真的只是一人一床被子,各睡一边的一起睡,因为之前积攒下来的疲惫,危岚刚躺上床不久就陷入了深沉的昏睡当中。
    睡着之后,危岚做梦了。
    在梦里,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从虚空中冲出来的白发男人,他同自己并肩坐在建木高高的树枝上,头顶是满天繁星,脚下是人间灯火。
    男人的头发还是黑色的,脸上也还没笼罩上更古不化的冰霜。
    危岚其实认得他,聆音阁卖给他的那册《势力简介》上有他的画像,他是二十年前五大仙尊之一,北疆雪神宫的那位霁玄仙君。
    可为什么自己会同他坐在一起?
    危岚还记挂着这人对自己出手的仇,想要伸手将他从树枝上推下去,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操控身体,只能像看戏剧一样,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他的手臂撑在建木宽阔的树枝之上,双脚放松地前后摇摆着,说不出的写意轻松,余光里,身旁那个叫霁玄的男人偷摸地往他这边靠近,直到自己的手与他的手近乎贴在一起了眼看着霁玄的手要悄悄地覆到他的手背上了,他身子故意摇晃了一下,然后状似无意地抬起手将散下的发挽到了耳后。
    霁悬僵了一下,悻悻地落下了手,指尖紧张地微微泛白,却别扭地不敢同他对视。
    他仿佛同霁玄说了什么,可危岚耳边一阵阵耳鸣声,一个字都没听到,他只能看到,自己挽完头发后,右手自然地落在霁玄的手背上,有些用力地按下,与他十指交叠。
    霁玄有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然后一抹温柔的情意从眼底浮了出来,月色下,他的眸子呈现一种流光溢彩的浅紫色,给危岚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听到霁玄开口,用春风乍暖的声线唤他:禹初
    禹初?
    不,他不是禹初!
    危岚骤然清醒过来,回忆一般的场景转瞬破碎为漫天的迷雾,笼罩着他,他挣扎着想要醒来,却似乎是被魇住了,怎么都无法清醒。
    他的意识不受控地思考着之前的事,刚刚那个近乎等同于亲身感受的视角,让他想起了刚重生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所以当时,他看到的并非是未来,而是曾经发生过的过去。
    禹初救过陆鸣巳一命。
    可为什么,他会以禹初的身份看到属于禹初的回忆?禹初和霁玄又是什么关系?明明所有人都在说,修真界只能容得下一位仙尊,既然有了明辉仙君,霁玄怎么会还活着?
    危岚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忍不住地去想,二十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可又因为对禹初的了解太少,他连该往什么方向去想都不知道。
    那个从知道禹初的存在起,危岚就不敢也不愿思考的问题,终于从海底深处游向海面,露出一丝身形初遇时,阿巳眼里的光到底代表了什么?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什么?
    束缚住危岚情感的咒文彻底破碎,与怨愤痛苦一起重见天日的,还有曾经那些卑微而又割舍不掉的感情,可无论是哪一种,带给危岚的都只有痛苦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真想让陆鸣巳也一同品尝啊
    黑暗中,危岚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借着雪霁的表白索性彻底的疯一场。
    危岚昏昏欲睡,意识几乎要彻底迷失在这片黑暗中,可胸口处突然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将他的睡意彻底敲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被缓缓抽走,而他却无力反抗。
    有谁在同他说话,如果是你,想必是可以理解的吧?那种我们终归无法抗衡的宿命
    宿命?什么宿命?
    危岚强打精神,努力聆听着那细微的耳语声,这句话让他几乎本能地联想到了禹初。
    那道声音突然带上了几分崩溃的哭音:他回来了,哥哥,他回来了!
    哥哥?是阿雪?
    危岚挣扎着想要醒来,想要问他,什么宿命,谁回来了,可他越是挣扎,黑暗就越深地扎根于他的意识,纠缠着他,让他无法清醒。
    雪霁温柔地用指尖梳开他的头发,声音中流露出眷恋和不舍:我要走了,哥哥。虽然我讨厌那个家伙,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也许救了你一命
    危岚感到有什么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蜻蜓点水般在他的额心掠过,雪霁的声音也越来越细微了,可惜,我们认识得实在太晚了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危岚想要醒来阻止雪霁,可不知道雪霁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手脚,他被那昏沉的黑暗彻底捕获。
    睡过去之前,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最后一句话:送你礼物
    别走,阿雪。
    危岚想要抓住他,却在黑暗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们做了什么?!那家伙呢?那个卑鄙的小崽子去哪了?!
    一声惊怒的呼喊将危岚从黑暗中唤醒,他眼皮颤了颤,缓缓地睁开了眼。
    危岚还没完全清醒,就突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道从被子里拎了出去,下一刻就落到了一个带着清晨的朝露气息的怀抱里。
    危岚里衣的领口有些扯开,此刻骤然接触到清晨的寒气,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推拒了一下。
    陆鸣巳擒住他挣扎的手,忍不住地用力,在他腕间留下一道红痕,低头看见危岚衣衫不整的样子,联想到他后颈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红痕,人都炸了,你们昨晚干嘛了?!
    吵陆鸣巳的喊声震得危岚一阵阵的耳鸣,他挣了半天挣不开,恼怒地低头咬了上去,他半点没容情,咬得很大力,直接给陆鸣巳手腕上留下了两道血牙印。
    嘶。陆鸣巳倒抽了一口凉气,悻悻地松开了手。
    他又气又委屈,本来想再逼问几句的,可见危岚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又下意识地帮他拢好了胸口的衣服,圈地盘似的将人搂进怀里,凶巴巴地问:还凉么?
    属于另一个人的炽热体温驱散了那点凉气,危岚舒服得微微眯起眼,本就没清醒的脑子又被暖意烘出了三份睡意,迷迷糊糊地摇头:暖和了。
    陆鸣巳看他这幅不设防的样子,心口砰砰直跳,刚刚还呼之欲出的逼问指责又被悄悄咽了回去,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贪恋着这片刻的温存。
    第63章
    因为贪恋着这片刻的亲昵,陆鸣巳收了满身的棱角和怒火,小心地维护着危岚的那点睡意,贪心地希望这段时间再长一点,再久一点。
    危岚睡意未散,脑子还不太清醒,他摇晃了两下,有些困倦地靠在了陆鸣巳肩上,碰触到衣服上的寒意,又不适地皱起眉,挺直了脖子。
    陆鸣巳见不得他皱眉,眼见着他摇摇晃晃地又要往自己肩上倒,先一步摊开手掌,垫了上去。
    可这一次,陆鸣巳渴望地亲近却没有发生。
    打开的窗户吹来阵阵凉风,危岚被冷风卷了一下,整个人骤然清醒过来,他木楞地看着打开的窗子,迷糊地想着,难道昨晚睡觉之前,他没有关窗户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扭头看向进出寝卧的木门,发现门还关得好好的。
    危岚嘴角抽了抽,一脸一言难尽,陆鸣巳,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么?为什么不敲门,而要走窗户?
    他推了推还揽着自己的那人,示意他松手。
    已经巳时了,你还没起陆鸣巳嘴里放低了姿态,实际上不仅没松手,反倒红着眼睛,将怀里那人禁锢得更紧了些。
    他本就不放心危岚和那小崽子住同一屋,本来是想要敲门进来的,可又怕这种行为让危岚觉得是自己不信任他,才想着先来看一眼
    可就是从窗户外看得这一眼,让他看到了不得的场景床上明显是两个人一起睡的痕迹,他还从危岚脖子后面看到了隐约的红痕!
    陆鸣巳抿了抿唇,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心里就一股发不出去的火,你不是说他只是弟弟么?
    他刚开口时,声音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责问,可一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有立场去着么指责危岚了,语气就带了几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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