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 作者:持之以欢
    阎队家的金丝雀成精了——持之以欢(42)
    一小会儿功夫,隐约的脚步声响起,有人靠近了,电筒光柱直直照射在两人脸上。
    呵,是他,旁边那个什么情况?
    许青儒:工具人而已,你看着随便处理吧。不过,他家里是豪富,家底儿估计得百亿向上,就这么个独子,要是有兴趣,换几个钱花花还是很容易的。
    车厢底板上闭眼装晕的两个人,各自心中一惊。
    花宏清是完全不明白外面人的来路,但是身份被许青儒一透,怕是会闹到父母跟前,害他们狠狠的担心受怕了。
    阎拓则是听出了来人是谁,巴颂那一口的泰式英语,嗲声嗲气娘炮的厉害,和他拳头的硬度形成了极鲜明的反比,真是让他想忘记都难。
    就是才不到两个月的功夫,此人居然就从俄罗斯的大牢里跑了出来,再次到J市兴风作浪了?
    上次来内陆是因为寻仇,闹市被枪杀的李某某原是帮他洗钱做账的会计,借职务私吞了他不少的钱又被察觉了,这才没了命。
    可见,是个多么睚眦必报的人。
    想到这儿,再想想他那瞎掉的右眼,原是握在手里的白团子,立刻松手放开,又极其隐蔽的将它往车厢角落里推,示意男友躲在那几个废纸箱里,等他们被带走后,也好安全的飞出去求援。
    白一一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听话。
    阎拓是听声辨人,他则是从饲主大人手指缝隙中将人看了个清清楚楚,那黑漆漆的脸,那口大白牙,还有右眼的皮质眼罩,分明就是之前主宠合力成擒过的毒枭巴颂。
    落到了此人手里,阎拓和花宏清的危险值立刻成几何数的飙升,他这现下唯一还算自由,又隐在暗中不为人知的奇兵,想方设法要竭力保全还来不及,又哪里肯就此撇下人独自走掉?
    不由分说的从人衣角下钻了进去,摸索着一路沿着脊背向上,最后从肩膀处翻山越岭的爬到了前胸,将自己落在衬衫的上衣兜里,借开敞的夹克透着气。
    阎拓心中暗叹,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小家伙的这幅架势,分明是撵不走的了,也罢,它现在也不过小小一只,自己护着点别叫巴颂发现就成,再不济,长着翅膀呢,怎样也好过被捆成粽子的两个人,总能找到机会逃掉的。
    思索间,已有一人上了车,开始检查两人的状况。
    两个超高的大男人捆成一堆实在不好挪动,那人示意一下,立刻又上来了一个,混着乙米气味的湿纸巾往口鼻一遮,确认没了反应后开始解绑。
    从车里向外抬人的时候巴颂忍不住抱怨:直接做掉就地埋了算了,干嘛非得带着一块?麻烦。
    许青儒:我说过,要杀要剐随便你,但是别在我跟前,这小子落地的时候,第一个抱到他的人是我!
    等我安全过了高黎山,交易也算完成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也眼不见为净,你总不会这点耐心都没有?
    再说了,J市地面上你把刑侦副支队长直接干掉了,就不怕把李钟惹急了,倾全省之力让你插翅也逃不出去?你报个被抓之仇就罢了,总不想把自己也折在这儿吧?人活着,你多少还能有些保障。我这都是为你好,爱听不听。
    巴颂再不耐烦,也觉得此人说的有些道理,就是突然得知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有些意外罢了。
    他和M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也曾有过几次不大不小的交易,可直到这次要求他协助外逃,得知了真身,才发现此人居然隐藏得如此深又如此巧妙,一呆十多年没人察觉。
    他常年在中缅边境活动,道路熟悉的很,带个把人从无人区偷个渡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当时就提了一个要求,想要报两月前右眼被废的旧仇。
    M倒也厉害,居然说到做到,这么快就把人送到了,只是,为什么没能逮到那只小破鸟?
    他忍不住问了,许青儒敷衍的骗他,说宠物鸟已经染病死掉了,心里却是比他还恨。
    脱壳出逃毕竟是最后保命的一条路子,他原来没打算这么早就用的,身份经营了那么久,他几乎都要习惯了,有时候,潜意识里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个正经人一般,专心工作,正常交际。
    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万无一失的谋划里突然冒出个汤圆,之前在各处听到的八卦,只说这鸟如何如何的聪明,他也都当是个乐子听听罢了,真到了自己头上,才发现这何止是聪明,特么压根就是成了精!还能效仿特工学人监听了。
    阎拓当时开窗时,他还在心中嘲讽,觉得人无中生事,反正是跳不出去的,无所谓。
    呵,跳确实是跳不出去,可他哪里能想到,却能飞得进来啊。那么丁点大一只宠物鸟,居然能听话到那种程度,一动不动窗帘后面窝着,主人吩咐了才窜出来跑掉,真是邪门透了顶。
    他还在脑中整理今晚的得失,货车司机靠过来说了一句:导师,让我们兄弟办的事儿我们可都办好了,我弟那案子,证据资料的麻烦,可就拜托你了。另外,小黄在新城区那边已经被堵住,说不准很快就能跟到这边来,您刚跟这票人叽叽咕咕说啥呢?下面可要怎么办?
    许青儒看着这一无所知的蠢货,自然要将废物利用到底的。
    今晚事发仓促,就这一个来小时的时间里,安排人车布疑,再将猎物转送到此,已经算是十分的顺利,如今再把最后这颗疑子抛到截然相反的方向去,应该又能争取些宽裕时间了。
    于是和颜悦色说道:这边没什么事儿了,你开着车往城东走,越远越好,你弟弟的事儿,放心!周一上了班就给你处理掉。
    货车司机大喜而去,这边一台商务一台小型冷冻货柜,前后脚的出了城,沿着国道一路向西。
    大半个钟头后,阎拓苏醒过来,眼前比刚才更黑了,加上接连两次麻醉的副作用,直让人五感皆失,完全不知身在何方。
    一一?
    说话已经有些困难,但好歹还能发出微弱的声音,看不看得见暂时无所谓,他只想先确认男友的安全。
    白一一迅速从夹克里钻出来,阎拓,你醒了?
    知道他现下麻痹的厉害,也没等他动嘴追问,就一五一十把刚才听到的说个清楚,心中也无比感谢多年的英语教育,没将他拦在了口语听力上。
    巴颂想杀你,许不让,他想从高高黎山潜逃出国,说到了那边再任由对方处置你们。之前那台旧货车让他支往了反方向,应该又是想故布疑阵,现在我们在冷冻货柜车里面,在国道上向西走,嗯出了J市已经30多公里了。
    一气说完,又有些疑惑:阎拓,他们怎么不走高速?
    惯犯,高速只一条路,很容易被被中途拦截。
    阎拓虽然也不知道高黎山具体是个什么地界儿,但既然是向西,又有巴颂在一起,多半该是中缅交接的某座山岭。
    这些人不可能一直在国道上龟速前行,应该是要等到出省,被截获率小了,才会上到高速。
    白一一:马上就过12点了,我应该很快涨到60,等我一下下哈,我再来给你们解绳子。
    说完,不觉在心里又将何泽大骂了一通,自从赶稿跌回56,这么几天来,也总在及格线上徘徊,如今到了这救命的关键时刻,竟然不能爽利的变回人形,实在是令人痛恨后悔不已。
    阎拓却道:不用,我跟宏清现在手软脚软,就算解了,也斗不过巴颂那些悍匪,他们应该都带枪的,一个不好,反而露了马脚。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又琢磨,也是等着自己稍微回复些气力,过了好一阵儿,方才对男友说道:
    等会中途休息的时候,我会闹腾着让他们开门,你乘人不备直接飞出去,就算是被发现了,他们应该也来不及反应的,然后把这边的情况全部告诉李钟,让他设法拦截。
    黑暗中,白一一看不见阎拓的眼神,于是丝毫不为所动,激烈反对道:我不,干嘛要我一个人先走?别说是边境线,就是十八层地狱,我也要跟你一块儿去,我总能帮上忙的,你忘了,我还有系统在身呢。
    平时软得跟面条似的一个人,在这事关生死的节骨眼上,耍的什么横?
    阎拓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心头温热,只能放缓了语气,细细的解释:
    一一,你听我说,姓许的不让巴颂立刻杀我,其实是牵制的意思,我就是他吊在驴嘴前的那根胡萝卜。他们这种人之间,哪有什么信任可言?真让巴颂得了手报了仇,不帮他偷渡了怎么办?所以,边境线之前,我和宏清一定是安全的。
    你想要留下来的心意我懂,可是现在最有可能求援的只能是你,要不然他们一直这样给我们不间断的麻醉下去,到了地头,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怕也护不了你和宏清,你的系统用来搜索探查是挂逼,可要真刀实枪的对着干了,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白一一张开翅膀,扑到人脖子上搂住,是,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不想走,万一不,没有万一,反正我不走。
    毛绒绒的头羽一个劲儿的蹭在阎拓下巴底下,他甚至觉得这微弱的痒痒,比全身的麻痹感都要来得难以忍受。
    由着小男友撒了阵脾气,终是把话说的重了些:你是要我求你么?我不可能丢下宏清的,现在我和他的命都在你手上,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直埋着脑袋的白团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勉强的回了个嗯。
    第63章 求援
    3个钟头后,确认已安全出了省,向西路上的一票人都感觉放松了许多,找了个偏僻些的路边加油站,准备加满油,休息一下,就此改道高速。
    那两个人应该已经醒了吧,倒是挺乖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Y省男子正和车上的人调侃,话音还没落,前方加完油正在等待的冷冻货柜突然小幅的晃动起来,还发出了咚咚的撞击声。
    男子嘴里吐出个艹,迅速下车到了货柜旁,在车厢上大力的锤了一拳头,以示警告。
    动静停了一小会儿,还没等他放心的走开几步,便又开始响动起来。
    巴颂从车窗里探出头,丢出包湿纸巾吩咐道:阿力,开到前面看看,让他们安静安静。
    这个名叫阿力的男子一手接住纸巾包,点个头,几步跑到货柜右侧,往副驾上一坐,便指挥司机开车。
    冷冻货柜摇摇晃晃的出了加油站,站内的工作人员才从营业厅走了出来,对刚才可疑的一幕完全未能察觉。
    也就开了两三分钟的样子,到了一片杂木林边上停下,阿力和司机两个迅速下车到了车尾,将门打了开来。
    电筒一阵照射,二话没说,先上车将寸头那个拳打脚踢收拾了一番。
    这人双腿还在车厢边上没能收回来,明显是他搞的鬼,没想到前后两次麻醉又捆得这么结实了,居然还能靠着腹部力量带动着全身发起猛撞,可见还是药下的不够。
    阎拓弓起身子保持着蜷缩的姿势,硬扛着,双肘和双膝承受着巨大的冲击与压力,可是不能扑倒,团子还在衣兜里呢,别给压着了。
    两人踢打到手痛脚疼,还是没能彻底把人打趴下,也懒得再费事,阿力掏出湿纸巾,这就打算再来个第三轮麻醉。
    我也不想瞎折腾,但人有三急,拉肚子憋不住,你们这是送海鲜的冷冻柜吧,车还新着,要不要试试看到底能臭成什么样?
    阎拓这话急急说完,司机的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这确实是他才提没多久的新车,平日也爱惜的很,不由得向阿力打了个求情的眼神。
    阿力虽然很不耐烦,可谁叫这是他大舅子呢,当下从身后抽出把枪,在人头顶上狠狠敲了一下,厉声道:这就带你去,但别想着耍花样,要不然,看看是你腿跑得快还是枪子快。
    又从脚踝处拔出把军用匕首,丢给司机交代道:好好盯着里面这个,万一有什么动静,先结果了他。
    林子里,双手暂时恢复自由的阎拓解开裤子蹲下,脑后稳稳的抵着把冰冷的枪管。
    白团子迅速从夹克兜里窜出来,扑腾着上了树杈。
    阿力被动静儿惊了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不远处的小鸟,他自然以为是林子里野生的,看过一眼就算,没怎么在意。
    阎拓算是彻底放了心,结束了如厕,乖乖的走回了车里,让人捆好又再次陷入了麻醉,这一次,还被胶布封了嘴。
    白一一遥遥盯着,等商务车也过来汇合了出发后,才让系统开始导航,争取用最短的直线距离飞回去。
    鸟类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其实多数都是靠着气流借力而行,所以会时常的变换方向与高度,看上去宛如空中舞蹈一般。
    白一一此刻心急如焚,哪儿还有工夫耍什么花活,认死了一个方向,拼了命的扇动翅膀,没过多久,便累得有些架不住,只得停了下来暂时休息片刻,稍微缓上一会儿,便又连忙的再度上路。
    就这样时飞时停的,差不多用了4个小时,待天边已经开始大亮起来,才终于回到了J市地界。
    既已回了这里,他顿时觉得希望就在眼前,心里也不觉松懈了些,停在马路边的花坛上做最后一次歇脚,打算缓上一两分钟,再一鼓作气的直接去到市局。
    双爪已累到发颤了,站立都有些困难,翅膀更是重到有些抬不起的感觉,连带着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就在他准备振翅而起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个红色塑料袋,将他整个的套住,随后立刻被一双手捏了个扎实。
    我抓住了,抓住了!爷爷,你看我抓住一只小鸟。
    头顶上响起的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白一一亡魂大冒,他倒不是怕被人伤害,只是现在的时间实在耽搁不起,每过一分钟,阎拓就多一分钟的危险,如何能浪费在这熊孩子手里?
    可任他如何死命的挣扎,被人逮住了腿杆,怎么也扑腾不开,只好先用嘴啄破薄薄的塑料袋,将头探了出来。
    咦,先头以为纯白的,结果头顶上一坨黑,好丑啊。
    白一一定睛看去,是个十岁左右的胖墩,脸上的肉横嘟着,眼睛都快挤没了,身后跟着来了个老头,随意瞅了瞅说道:这是凤头金丝雀,我还没见过野生的呢,应该是人家家养的宠物鸟,你给放了吧,或许它的主人还在等它回去。
    胖墩翻了个白眼,明显不乐意的模样,但估计是平日家教比较严格,也没敢直接顶嘴说不,只小声回了句:那我就带回家玩一小会儿,玩完了就放它走。
    白一一暂时没了力气,又被胖墩用塑料袋在身上胡乱缠了好几圈,一点办法也没有,没奈何的被带走了,心里只是指望着这熊孩子能说话算数,玩够了就给鸟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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