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六子有些想反驳,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朱能在边上看的好笑,大哥这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连他自个都不乐意在富贵窝里呆着,却还怕为着冲动让六子日后后悔。
    “行了,你好生呆着吧,日后指不定我来京城还得让你照应着呢。”说完,张满囤就带了黄礼离开。当然,在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哪里有什么不舍跟沮丧啊,简直就是意气风发高兴的很。
    许是黄礼也开了窍,在闲下来时候,求到林宝珠跟前想娶春喜。本来俩人早就心意相通了,而且府上的人几乎没人不知晓的,所以林宝珠也不难为黄礼,故意同香茗几个逗了俩面红耳赤的人一会儿,就应下了。
    几个丫鬟的陪嫁是她早就准备好的,还有卖身契跟除奴籍的文书,也都在自家男人还在朝堂有一席之地时候给办好了。其实要真说起来,给人除去奴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毕竟所谓奴籍就是世世代代为奴为婢的,就算有了子孙跟后代亦然。
    只是那些个规矩,在皇上/宠/臣跟前,算不得什么。林宝珠也是算准了官场上的那些事儿,所以早早让自家男人把奴籍给几个丫鬟消了。
    其实要是当初秀丽没有贪图富贵而忘了初衷,许过年之后,也能得了自由身。只可惜,一念之差让她踏错了步......
    再怎么说,黄礼跟春喜的亲事也不可能由林宝珠大操大办起来,所以最后府中也就是简单的摆了几桌,然后林宝珠为了贺喜俩人,又给府上下人添了月钱。这样热闹红火了大半天,黄礼跟春喜就算是成了亲。
    不过俩人也是有良心的,就算正是蜜里调油恩恩爱爱时候,也没忘了第二日一早就来给张满囤跟林宝珠磕头。本来林宝珠是想着给俩人放几天假,却不想俩人都连连摆手,然后依旧照常伺候起来。
    忙完了正事儿,在离开之前,于情于理林宝珠这个桃溪县主,一品诰命夫人都该入宫拜别皇后娘娘跟太皇太后等人。当然,此次进宫,少不得也要带上一双儿女。
    当初锦若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被人嘲笑时候,太皇太后跟皇太后为压下市井的非议,多次传下懿旨夸赞林宝珠教女有方,并点名言说张锦若大方知礼,兰心蕙质,秀外慧中,极有贵女风范。如此一来,就算朝中还有人窃窃私语,却也再不敢明目张胆的对着林宝珠跟张满囤指指点点了。
    林宝珠心里清楚,想来太皇太后是因着她祖母的关系而出手相助。不过不管到底为何,锦若都该当面去磕个头。
    这一次离开京城时候,还真不是轻装简行。毕竟有了两三年的经营,怎么着也是丫鬟小厮成群了,再有晨月公主送来的许多物件,还有秀娘嫂子跟六子等人给置办的东西,单是行礼就有七八车;了。
    除此之外,随行的下人,也乘了整整四辆马车。后面紧随着的,还有宫中的赏赐,以及与张满囤相交颇深的同袍之间的礼物。
    因为张满囤辞官,但护国公的国公名号却是世袭公爵,所以护国公府并没有被收回去。不然,怕是那些家私还要再占用几辆马车呢。
    回乡路上,大家也并没有赶路,即是顾忌着林宝珠的身子,也是为着方便游玩。
    就在一行人游玩到暗峡村时候,听到一件好事儿,说是一个游走的大夫日日携妻子给穷苦百姓免费看诊。若是家境好一些的,给了要钱跟少数诊费就行,若是家境贫困无力支付的,他们分文不取。而且,好似那些个草药,都是夫妻二人亲自上山采摘的。
    对于这样的善人好事儿,林宝珠向来不吝啬资助,所以就在离开之前,她被人引着去了一趟那对夫妇落脚的茅草屋。却见,本来还算清秀可人肤白貌美的秀丽,如今只着了一身粗布衣衫,头上的珠花也被一直简单粗糙的木簪子代替。只是,与旁人的落魄失魂不同的是,她虽然过的清苦,但是人却多了几分温婉贤淑的气质。
    林宝珠没有再上前,就远远看着那府医同秀丽相视而笑,然后各自忙起来。一个认真诊脉,一个则细细的帮着人拿药,遇上孩童,秀丽还会柔声安慰几句。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夫人,可是要过去说几句话?”香茗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再见夫人沉默不言,不由开口问道。
    林宝珠摇摇头,笑道:“不去了,他们这样很好,不该再被打扰了。秀丽到底也并未作出伤害我的事儿。”
    后来她也曾想过,如果不是秀丽还存了些良知,怕是不仅仅会对自家男人心存涟漪了。许真的会应了外面的流言,对她跟孩子下手。毕竟,那个时候,她从未防备过秀丽。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各人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又何必在计较那些呢?
    而就在林宝珠带人离开的时候,秀丽似有所感的抬头看过来,却只看到一顶华丽马车的车顶。她眼眸暗淡一下,有些失笑的摇摇头,自己还在想什么呢,夫人心善放了她,难不成自己还奢求夫人的原谅?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安逸的过着,林宝珠也因着不用在京城憋屈着,担心着,所以心情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同样的,想开了的锦若,也越发珍惜跟着娘亲身边的日子。
    许是心情愉悦,许久懒散不乐意捯哧自个的林宝珠,也生了与风景争艳丽的心思。难得的,她让香茗寻了一件桃红色的长裙,又亲自比划着让绣娘帮着改成了孕妇装,只在胸部以下收了几针,而腹部却很是宽松舒适。
    在下面,是百褶的裙摆,并没有多少花样子,但是微微一动就能带起一阵凉风,宛若桃花一般娇艳美丽。
    本来就是入夏的薄装,轻盈俏丽,在加上林宝珠有孕之后越发明显的温柔气质,光是让人看着就心生摇曳了。
    张满囤头一次瞧见时候,一双牛眼差点没看直了,心里又痒痒又美滋滋的,之后更是殷勤的讨好着媳妇。他媳妇就是好看,让他一刻也错不开眼珠子。
    于是,一个有心让自个更好看,一个本就是妻奴的人,凑在一块,可不就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撩人生活?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桃树湾时候,已经是越发热的人懒散的七月底了。而此时,正是河滩地几十亩荷花争相开放时候,还真让快要临盆的林宝珠心旷神怡起来。
    就这样,每日吃过饭后,无论早晚,张满囤都耐心的陪着媳妇到河滩地那边溜达一番。偶尔兴起,也会学着那些话本里的样子,给媳妇摘朵荷花哄了媳妇高兴。
    他们过的顺遂了,也就到了刘满文处理完铺子的事儿,满心欢喜跟着回到桃树湾时候了。而得了消息的林宝珠,也不再等着了,寻了一日就带人去刘家寻梅英嫂子说话了。
    如今桃树湾家家户户都有新房子,又因着河滩地种了大片荷花甚是喜人,基本上每家院子里都会有那么一两株种在大水缸里,还真成了桃树湾一道风景。
    林宝珠刚刚出门,村里来来往往的乡亲们就纷纷上前笑着打起了招呼。他们还真是期盼着宝珠那闺女回来,就好像人一回来,整个村子都有了主心骨有了盼头一般。
    被大家伙儿热情的围着说着各家的喜庆事儿,林宝珠才感受到好似生活又有了滋味一般。这才是她所喜欢的光景,淳朴炽热,彼此之间真心相待,而非是拉帮结派的天天谋算各自有小心思。
    “大娘,我听说板凳现在都考了秀才?那可是大喜事儿啊,为咱桃树湾争了脸面呢。”林宝珠见大家热情,她自然也不会拿捏着夫人的架子,笑着跟边上田大娘几个搭话。
    ☆、第三百零五章 四更
    “哎,那臭小子心思压根就不在读书上,我也不盼着他做什么状元,左右日子过到今儿,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田大娘笑得敞亮,言语里虽然有抱怨,但明眼人都能瞧出她是打心底里高兴。
    其实也是,哪家农家院里能随随便便就养出一个秀才?可现在事儿活脱脱的就摆在眼前,打桃树湾出去的读书人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个,春试时候可是出了桃树湾一村下场二十三人的局面。当时,就连州城的知州大人都给惊动了。
    之后,那一盛况广为流传,使得多少人都羡慕他们桃树湾。还有许多游学的学子慕名而来,不仅是来切磋学问,更是要同张记私塾许多先生交流请教。
    再加上桃树湾几十亩的荷塘那般秀丽风景,更是引得众多文人雅士前来吟诗作赋。继而,谁还敢说小小的桃树湾是穷乡僻壤的破村子?
    而这么变化,最要感谢的就是宝珠了。要不是宝珠有能耐,哪能有桃树湾万亩茶山,成片茶田跟接天无穷的荷塘的景色?而他们,又怎么能过得起日日吃肉吃白面的好日子?
    就连族长跟里正,每年祭祖时候,都会在祠堂念叨念叨满囤跟宝珠两口子的功劳......
    林宝珠到了刘家门前时候,梅英嫂子早就听到动静迎了出来,而路婆子也早早就吩咐人去端茶倒水准备点心了。本来她是不用人伺候的,奈何自家小儿媳妇不放心,非得差了个小丫鬟过来帮着做些事儿,她也不能拂了儿媳妇的好意,只得留下了。平时就当个小辈说说话,并不真的当下人使唤。
    那丫鬟也是个勤快单纯的,觉得再没有比在这里过得更顺心的日子了,所以每每听到老太太吩咐,都很是乐意去忙活。
    进了院子,林宝珠先去见了路婆子,说了几句话,就同一直欲言又止的梅英嫂子去了厢房。待到坐定之后,梅英嫂子才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宝珠妹子,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个死心眼,他非要我向你提亲,可我当娘的就算再觉得自家儿子是个好的,却也知道他配不上锦若......”
    她说着,还瞧瞧窥了一眼林宝珠的脸色,见宝珠妹子没有生气,才继续说道:“可是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是拿他没办法。我总不能看着他再难受......”
    林宝珠听到这里,心里也就有了底儿,狗剩也就是刘满文并没有诓骗她,梅英嫂子的确没有轻视锦若的心思。不过知道归知道,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
    许是梅英嫂子知道的事儿不详尽,如果此时稀里糊涂的成全了俩孩子,怕就怕日后俩人生了矛盾在翻旧账。而梅英嫂子这个婆婆,也会对锦若心生隔阂,继而鸡犬不宁。
    既然她来了,就不会隐瞒那些事儿,一来是为着闺女着想,二来她也知道梅英嫂子不是那种嘴碎的人。不管成与不成,有辱锦若的话,定然不会从梅英嫂子口中说出去。
    其实也是林宝珠想多了,现在别说是侮辱锦若了,就算有人说张记一句不好,桃树湾人都会黑了脸。还真别说,现在的桃树湾人出去,做生意的凭着桃树湾三个字就自带了许多信誉,而寻工的也都极其抢手。更重要的是,以前被人看低的泥腿子,如今也翻身硬气了,谁若是受了欺负,只要是桃树湾的人家都会帮着撑腰。
    且不提那些远的,就说眼下,林宝珠就语气满是心疼,但神色严肃的说道:“嫂子,你也不是外人,既然你提起这事儿来,我也同你细细说一说。”
    “咱们处事儿时间不短了,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看重门第的人,只要两个孩子愿意,我当娘的自然不会做下糊涂事让孩子日后心里难受。”林宝珠叹口气,正了正脸色,继续说道,“当年我收养锦若,除了心疼她之外,却是还有一桩让人不齿恨不能将她亲爹亲娘打杀了的原由。实在是,锦若命苦,年幼时候被人糟蹋过......”
    梅英嫂子先是一怔,嘴唇哆嗦一瞬,也跟着长叹一口气,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按理说,锦若那孩子并没有错处,甚至有了那经历,真真该让人心疼,可是当娘的不都希望能给儿子说一房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媳妇么?
    她就算有心成全,可也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嫂子,这事儿你先好好想一想,两个孩子的事儿还不着急。这几天,锦若还要去盘查铺子,要是你心里有了主意,只管寻我去说。”因为事情有些特殊,林宝珠并不愿意在寻了媒人在里面传话。
    就在林宝珠带着人离开之后,梅英嫂子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去了婆婆路婆子的正屋里。她也清楚这事儿不能外传,所以只打发了婆婆身边的丫头先去玩会儿,自个则小声跟婆婆念叨起那事儿来。
    本来她是担心婆婆接受不了,却不想婆婆听完之后,直接拍着桌子咒骂起来。
    “天底下还有那种牲口,真是挨千刀的玩意儿,那人居然也下的去手,锦若当时才多大啊......”骂着骂着,路婆子就不禁湿了眼眶。说实在的就是一个及笄年华的女子,尚且在成亲洞房花烛之夜觉得疼痛难忍呢,更何况当时的锦若还是个没长成的女娃。
    “娘......”梅英嫂子心里没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那锦若跟满文的事儿......”
    路婆子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能听不会自家大儿媳妇话里的犹豫跟纠结?怕是她心里也有些不愿意了,这才寻了自个来拿主意。
    “儿媳妇,你糊涂啊。”路婆子瞥了一眼自家大儿媳妇,继续说道,“锦若有什么错?那寡/妇都还兴改嫁,更何况锦若不过是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再说了,锦若在桃树湾多少年了,什么性子你不清楚?你要是真看轻了她,别说狗剩日后会不会埋怨你,就是老婆子我都是不许的。”
    因为老太太年纪大了,也不习惯叫孙子拗口文邹邹的名字,所以一直就喊着小名狗剩。
    锦若那闺女模样好,性子好,能干又和气,大大方方的怎么瞧怎么让人喜欢。不说自家孙子狗剩有那份福气跟她共事儿,还共出了感情,就是外头多少名门贵族都排着队想要求亲呢。要是自家儿媳妇真昏了头,才是拎不清呢。
    “哎,娘,您别生气,我也是一时魔怔了。锦若当然是好的,咱桃树湾多少人都感念她支撑起来的河滩地那边,听说年前时候,锦若都把物件卖到皇宫给皇上跟皇后用了......”
    有了路婆子拿主意,梅英嫂子也就想开了,利利索索的就去同林宝珠商量起来。因为瞧着宝珠快要临盆了,所以她也不敢耽搁,第二日就请了媒婆然后准备了丰厚的聘礼到张家下聘去了。
    一是两个孩子都愿意,二也是林宝珠看重刘满文,所以定亲的事儿办的倒是也很顺利。只等到了八月初六的好日子就成亲。
    接下来,不提多少人羡慕嫉妒着先下手为强的刘家,又有多少少爷公子哥的眼馋刘满文那小人物近水楼台先得月居然能定下张记的千金。就说在发喜帖时候,林宝珠又恶趣味发作,专门派人往云州云家发了张喜帖。
    现在的云家早已不是曾经那个生意兴隆,还有个当知府的亲家撑腰的云家了,眼下他云家不过是靠着祖上的家底苟延残喘,如今接了张家的喜帖,自然不敢轻视。而云夫人更是拿着那帖子炫耀一时,使得不少不明就里的商家夫人都高看了她一眼。
    也只有云家少夫人看的清明,早些时候张记突然出手打压云家,虽然没有下死手,但这些年却一直压制着云家,就算有她父亲的支持,云家也再没兴起来。可见,张家压根就没想放过云家,更妄说是和好了。
    她想到这里,再看看自家婆婆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不由觉得讽刺好笑。不过也无所谓,左右丢人现眼的不会是她,她只要好好看管住自家相公,让他没心思再在外头寻/欢作乐就是了,至于那些已经被收在府里的红颜知己或是通房丫鬟,又有哪个还敢生事儿呢?
    要说多喜欢也不见得,她只是看不得有人动她的东西,包括男人。
    得了张记的喜帖,云夫人不敢耽搁,跟自家老爷商量一番,就备好了贺礼准备提早出发。哎,说起来要是张记真有求和的心思,那她也不会不近人情的拒绝,最多是提些好处就是了。
    云夫人想的美滋滋的,只当许是张记有什么事儿有求于云家或是有求于自家大哥。再怎么说,大哥那也是一州知府,毫不客气的说,云州城又几个人不巴结的啊。
    至于近些时候,大哥突然的冷淡态度,她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哪里知道,就是因着她的狂妄无知,张满囤临辞官时候还坑了云知府一把,让朱能在吏部官员考核上严苛了一些......
    ☆、第三百零六章
    当然,其中的缘由,狡猾如狐狸的朱能,又怎么会不借别人的嘴透露给云知府呢?
    桃树湾那边,知道锦若小姐要跟刘满文成亲后,几乎是全村出动张罗起来。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路铺红贴着喜字从张家到了刘家院子里。当然,各个也都着了新衣裳,就连晟瑾跟几个不过周岁的小娃娃也被打扮的跟福娃娃一般讨喜。
    之后,是各地来庆贺的人,又是络绎不绝。哪怕张满囤已经不在朝中为官了,但依旧有各地官员前来,不为别的,那一品诰命夫人跟县主的头衔,还有打京城源源不断送来的赏赐,可见张家一门的影响绝不是只因着一个护国公。
    总之,锦若小姐跟刘满文管事儿的亲事,在八月流火的时节,成了桃树湾上下最隆重最重要的事情,谁也不敢掉链子。
    在这里,其实没有多少尊卑观念,或许是林宝珠的影响,又或许是桃树湾人自己的骄傲。
    前一夜时候,各家闺女媳妇都来添妆了,哪家的手笔也算不得小,最差的也是一支银簪子。待到深夜之后,林宝珠更是抛下自家男人到了闺女的房间,小声说起了贴心话。
    她半搂着闺女,眼眶红红但却一直笑着,“锦若,明天之后你就成了刘家的媳妇了,可你要记得,张家永远是你的家,你永远是娘最疼的闺女。以后多回来看看爹跟娘,还有晟瑾......”
    “娘,我晓得。”锦若心里五味杂陈,有不舍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哎,明天你要走,只怕晟瑾会舍不得,少不了又要哭闹一场。”儿子眼下也快两周了,已经开始启蒙了。别看平时跟个小大人一样,可在林宝珠跟锦若跟前,那还是个搞怪的小家伙儿。
    “娘,要不我不嫁了。”听着娘亲温柔的话,在想到前几日不知打哪听说她会被人带走的晟瑾哭的惨兮兮的模样,锦若鼻头一酸就要掉下眼泪来。
    她舍不得娘亲,舍不得家。哪怕都在同一个村子,相隔不过数百米,她也舍不得。
    林宝珠听女儿又说了孩子气的话,不由失笑,戳了戳她的额头,含笑道:“说什么傻话呢。”说着,她又叮嘱道,“你年纪小,娘之前也跟梅英嫂子说过,不愿意让你太早怀身子。好在梅英嫂子是个通情理的,也听得进去娘的话,应下了这事儿。你别怪娘事儿多,实在是娘舍不得看你小小年纪就过一遭鬼门关。”
    “娘,我知道,我知道是娘疼我。”锦若哪里不清楚,让娘去谈她的过往,又为她的未来盘算,是多难为情的事儿。天底下怕是再没有一个养母,会为养女这般掏心掏肺。但凡满文的娘亲心里不得劲,怕是就要给娘亲脸色看了。
    俩个人又说了许多知心话,知道月上中天了,香茗都在外面小声提醒了,林宝珠才给自家闺女擦了擦眼泪,笑道:“大喜的日子,可不敢掉眼泪。娘可是还盼着你过的开开心心,日后天天跟满文和和美美的呢......”
    “锦若,你要记得,要抓住男人的心比什么都管用。而抓住男人的心,可不仅仅意味着是讨好他愉悦他......女人一生何其辛苦,总不能为着一个男人丢失了自己,反倒是该让他离不开你......”林宝珠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家闺女,将自个的御夫之术一一教导给女儿。“男人当调教就要调教,该撒娇就要撒娇。而咱们要做的就是,时而迷糊时而精明,精明却不斤斤计较,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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