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那般想着,看向老夫人的眼神就越发不善,不过为着各方面着想,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老夫人怕是癔症了,香茗,带人请了老夫人出去,告诉主持师傅老夫人犯病了请了寺中僧医帮忙医治。”
    而张满囤更是,双目都是怒火,一双铁拳攥的咯嘣作响,要不是媳妇拉着,怕是他早就亲自上手把人赶出去了。
    安国公老夫人没想到林宝珠那般给脸不要脸,顿时之间脸色就难看起来,目光冷峻盯着林宝珠说道:“哼,老身且要看你得意到几时。”
    赶走了不速之客,林宝珠才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张满囤,皱着眉头说道:“安国公府既然敢做这样的打算,怕是已经查出了锦若的身世跟遭遇,咱们得早做准备。”
    如果真把事儿弄得人尽皆知,那纵然有她护着锦若,怕是锦若也难免遭遇不公。
    于是,本该是好好的游览,在林宝珠眼里再无意味了。当天,她同张满囤商量一番,就携家带口的回了府中。第二日一早,林宝珠顾不得歇息递了牌子进宫,恰在前夜皇上歇在皇后宫中,听闻护国公夫人入宫请安,不由想起了之前慧远大师的话。
    “梓潼,等会儿护国公夫人来请安时候,你且问一问她对家中儿女的婚事是何打算。你只管试探一番,且看她有没有想法。”皇帝神态轻松,似是不经意的说道。任凭皇后心中几番猜测,却也没看出任何端倪来。不过倒也不碍,她注定再无儿女缘分,要坐稳后位,怕是只能靠着皇上的信任跟那份少年相持的情分。
    “臣妾记得了。”
    因着这一出事儿,还未等林宝珠开口说起自家女儿的婚事,皇后就已经主动提起了。林宝珠端看皇后神情,再联想到当今的一些作为,心想怕是皇上也担心护国公府做大功高盖主吧。如此倒是正巧,倒是少让她为难一些。
    “回皇后娘娘,臣妇的女儿心中依然有了大周好儿郎。”事到如今,比上被安国公老夫人威胁的那点事儿,承认正在情窦初开年纪的女儿心有所属,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再说了,谁家女儿不思春,谁家儿郎不慕俏?只要没有越过礼法廉耻,纵然动心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情。
    皇后闻言微微挑眉,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嫡子?”
    在皇后眼中,到底还是有门第观念的。虽然护国公是从草莽之中而起,可现如今却也算的上是位高权重的臣子,一般人家的男儿估计也不再其府中小姐婚配的范围之内。
    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
    “臣妇不敢隐瞒娘娘,那儿郎并非是有功名在身的,家中也非权贵或是富贵高门,而是桃树湾同张记有所牵连的实诚孩子。”林宝珠神态恭敬,含笑道,“只是到底是谁,女儿家的心思却并未同臣妇这当娘的明说。”
    一番交谈之后,太皇太后宫中来人传召护国公夫人前去说说话。而就在皇后同她一同离开凤鸾殿时候,早已派了心腹之人前去上书房回禀皇上刚刚护国公夫人的所言。
    前脚林宝珠刚刚受了许多赏赐回府,后脚却听闻京城中已然有人传言锦若失贞的事情。并且各种绘声绘色各种香艳的版本多大数十种,一时之间,多少人都开始守在张记跟护国公府门前,只为亲眼瞧一瞧那姿色艳丽小小年纪就能勾人的大小姐锦若了。
    府中的林宝珠,就算已经疲倦之极了,却依旧不敢离开锦若半步。实在是各种流言蜚语来势汹汹,背后又有人故意推动,使得她还没来得及应对,就已经流言漫天了。
    她搂着自家闺女,小声安抚着,只是那深沉的目光却彰显了她心中的冷冽跟对安国公府的憎恶。刚刚,自家男人已经带人赶去安国公府了,不管怎样,先出口气再说。
    另一边张满囤带人直奔安国公府,不仅直接砸开了安国公府的大门,更是目光冷冽语气森然的说道:“辱人至此,安国公府当真是好样的,礼义廉耻真真是一丝不剩。安国公那点脸面,生生让你们踩在脚底下了,就因着我不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你孙子,你就使出这般阴毒招数,真是可笑。”
    也亏得他还有些理智,知道安国公府的匾额不能随意摘下,否则只怕就要将那匾额都要劈成两半了。就算这般,在安国公府几位小姐跟少爷壮着胆子上前理论时候,都差点被张满囤一刀削掉脑袋,而两位少爷更是直接被惊吓的昏死过去,自然几位小姐也是花容失色/狼狈不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先是把你们几位不知所谓的小姐往我身边塞,后来又舔着脸的为了你那病怏怏跟个孬种一样的孙子求我闺女下嫁,没能如了愿,倒是狠着心肠黑着良心的污蔑人的名声。老寡/妇,你当真是个黑寡/妇啊,这也就是安国公英年早逝,不然我定要拽了他到御前去争个高低长短。”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尤其是眼下最热闹的流言就是护国公家的大小姐。得了,有了现在这一处,原本还暗搓搓的意/淫的人,心里就琢磨起来,许真是那黑寡/妇使得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护国公是吃了枪药了,不顾世人的啜泣,来砸寡/妇的门?
    甭管周围的人是如何看待如何议论的,总之一身冷气正气凛然的护国公张满囤,在跨上高马离去之前,回首举起弓箭,就狠狠的冲着安国公府追出来的老夫人头顶射去。
    那疾驰的弓箭犹如雷霆之势破空而来,擦着老夫人的耳边直接插入了木门之上,当真是携风带雨使得耳朵都有些发疼。不说别人如何倒抽一口冷气,就是自以为见惯了大场面的老夫人,都不由得两腿战战腿肚子抽筋了。
    “我张满囤为了大周为了百姓疆场拼杀,可却没想到今日会有我护了的大周人伤了心。我自认为顶天立地,是条汉子,哪成想世上多少龌龊之人,罢了,现在我就进宫请罪,也无需你们再泼什么脏水,我只随了你们的意,早日辞官卸甲归田过我老百姓的日子。”张满囤高声呵斥,是告知京城百姓跟附近府邸的人。既然安国公府行下了那种不死不休的事儿,就别怪他临走之前,也要给她挖坑了。就好比自家媳妇说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寡/妇怎得,一门忠烈又怎得,想要踩着人往上走,也得瞧一瞧有没有那份能耐。
    且说宫中,皇帝本来还极为满意林宝珠的自觉,知道避讳着京城权贵,并不以联姻而结党。可转天,他却听到了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护国公府大小姐失贞的事儿,当下他就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就好似被人打了脸一般心生恼怒。
    “张来,去传旨京兆府,严查此事,三日之内若没有个交代,只管让京兆府尹回家种田去吧。”皇帝面沉如水,似有寒霜般让人去传旨。
    这边,张满囤跪在宫门之前神情坚定的要辞官归故里。而桃树湾那边,在数日之后由自个途径得了消息的赵老爷子,也是愤慨异常,当即收拾了东西一路直奔京城。
    他虽然不是当世大儒,却也在士林学子中极有名望,就算是翰林院许多人也曾受恩于他的文章跟教导。所以,有他出面后,京城的原本唾弃嘲笑林宝珠跟锦若的风向,瞬间就有了变化。
    天下人最是有一张利嘴的就是读书人了,他们的话,自然也会有更多的平头老百姓听。再加上一些说书人为着营生,多会在茶楼茶馆讲书,所以权衡利弊之后,谁还不知道哪个能得罪,哪个不能开罪?
    要知道,现在京城里,多少茶馆茶楼都同张记有生意往来。更何况,有了护国公怒砸安国公府的好戏,谁还在意别的啊。就这样,连带着说书人也开始隐晦的讲安国公府的二三事了。
    同样的,追随了张满囤,又在大皇子反叛中得过护国公帮助的官员,也开始纷纷上书请求皇上严查流言了。加上有些士林学子在宫门之前呈请,希望皇上圣明,莫要寒了为国有功的功臣的心。
    就这样,几番作用之下,京兆尹府再不敢怠慢,更不敢隐瞒什么,细细查探之下,直接派人绑了庄官家,又顺藤摸瓜抓了许多安国公府的爪牙。
    ☆、第三百零三章 反击出气
    真相大白之后,安国公府简直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别说是什么人脉跟安国公的故交了,就是以前同情老夫人满门孤寡的贵妇们,眼下都恨不能以前从未跟她交谈过。
    甚至一些曾因张记过活,受过张记恩惠的百姓,还有那些打边疆归来的小买卖人,每日都会结伴到安国公府门前啐口吐沫,还有那门前的石狮子全被人扔了烂菜叶子跟臭鸡蛋。说实话,也就是林宝珠不在跟前,不然肯定得感慨一番,只在红楼里听过贾府上下都是脏的臭的,也就门前的一对石狮子还是干净的。却没想到眼前居然瞧见了连石狮子都是臭的的府邸。
    当然,那些事儿也就跟林宝珠一行没有多大关系了。他们现在,就一心想在归隐之前,把安国公府彻底踩死了。
    也不是林宝珠狠心,故意欺负安国公府孤儿寡母的人,实在是那老妖婆做的忒不是人事儿。与当初秀丽的事儿不同,安国公府是借着败坏了锦若的名声生事儿,那绝对是林宝珠跟张满囤的底线了。
    所以,一连几日张满囤宫门口请辞,都是义正言辞的斥责安国公府的重重。从小处的自视甚高,到后来升级到罔顾过分欺君罔上,蔑视皇权。再加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口口相传,安国公府的毒蝎心肠直接上升到了为国法天理所不容的地步。
    刚开始时候,安国公府老夫人还稳坐钓鱼台,想着在所有人同情安国公府时候,再入宫哭诉,好好在帝王跟前说道说道安国公一门的功勋跟荣耀,还有为大周马革裹尸的惨烈。可随着风向变化,她发现自个期待的同情没有出现,反倒成了市井之间流传的小人。待到听清楚外面的传言,还有对府中小姐跟少爷的编排,她才是又气又恼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只可惜,这似乎还只是刚开始,就在安国公府日日被人唾弃辱骂的时候,宫里又传出了几条懿旨。从太皇太后到如今的皇后,都责令她约束府中孙子孙女,莫要再行不义之事,一番斥责可不光是打了脸,更重要的是直接否定了安国公府的教养跟她与孙子孙女的品行。日后还有哪个敢向府上提亲?被宫里定义过的德行有亏的女子,怕是不做姑子,也得不了好姻缘了。
    然而,老天似乎觉得这般放过她太过容易了。就在她堪堪强撑着没有昏君时候,护国公夫人又身着诰命夫人的朝服,一路敲响登闻鼓将安国公府告在了皇上跟前。
    这下,事儿彻底不可能善了了。安国公老夫人就是再拿捏着架子,也知道大事不妙。一番对峙,皇上直接将老安国公的爵位降至为安国侯,且再不能世袭罔替......
    看到安国公老夫人再不复之前的得意,林宝珠终于是出了一口气。她是心善,那也只是因着前世的教育使然,让她没法不拿人当人看待。可她心善去并不是对所有人,更不是对一个企图欺侮自家闺女的老妖妇。
    与此同时,因着赵老爷子在几十年之后重新回归众人视野,纵然没了当初赵家兴盛时候的傲气,却依旧不敢让人轻视。尤其是当今亲自召见,赐下许多古籍以示看重,所以哪怕是赵老爷子没有再度入朝为官,却也让人知道了赵家还是有着很深的底蕴的。
    而他归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了护国公夫人跟小姐认祖归宗。自此,赵家几代传承更是直接被他交到了锦若手上。至于为何不是护国公夫人林宝珠,自然是因为相比于血脉亲人的关系,锦若更是他的学生,而且更加惹人心疼怜惜。
    其实这些日子,锦若一直在强撑着开心,她宽慰娘亲,照顾弟弟,依旧照看着张记的生意,不敢让自己有丝毫停歇。可也就她自己心里清楚,那份酸楚跟难过简直就要把她撕碎了。
    可是她不能让爹娘跟着再操心,尤其是娘,已经胎像不稳了,再不能动怒生气。于是,哪怕心里再苦,锦若也都每日扯着笑在府里忙活。
    原本活泼带着几分娇蛮的锦若,似乎在一瞬之间就长大了。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成长,却伴随着难以言说的伤痛。甚至每每想起来,都能让她的心被撕扯成几块,几乎不能抑制住眼泪。
    女儿的变化,当娘的最是能看得清楚。可是对于这个,林宝珠除了更加爱护心疼她之外,却不知该如何说。曾经大方开朗的女儿,该如何走出阴霾?
    其实她知道,女儿不喜欢京城,同她一样。所以,就在自家男人宫门请罪辞官归来之后,林宝珠又红着眼眶同他闹腾了许久。
    “若不是你非要建功立业,锦若怎么会遇上这么多挫折?”林宝珠看到自家男人,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扯了身后靠着的软枕丢了过去。她心疼自家锦若,一想到小小年纪的锦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被人那般轻贱意淫,她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张满囤见媳妇怒了,眼眶都红了,不由得心神一颤,顿时慌了手脚。至于刚刚被砸过来的软枕,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媳妇,你别生气,我已经教训过安国公老妖妇了,赶明我继续去辞官,咱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要媳妇能解气,什么都好说,张满囤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手扶住媳妇没了靠头的腰身,一手握住她的手,生怕媳妇一个不稳当就腰身落空了。
    现在再看到媳妇红肿的眼跟苍白的脸色,张满囤恨不得之前那一箭矢就是射到了那老寡妇的脑袋上。
    瞧着老爷耐心的安抚着已经暴躁了一整天的夫人,香茗跟冬梅几个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别看夫人看似心大什么都不在意,可是真碰到上事儿了,夫人最是心软。尤其是这一次大小姐的事儿,就连她们几个下人都心疼了。
    尤其是大小姐自流言传开后,好似漠不关心并不在乎,依旧是有说有笑的。但是细微之处还是让人心疼,就好比她强颜欢笑的安慰夫人,就好比时不时的呆滞一瞬......
    也亏得京兆府有几分能耐,再有夫人跟老爷护着,还有赵老先生的帮衬,不然怕是大小姐的日子才是难熬呢。
    几个人也不开口打扰俩人说话,只管收拾了东西瞧瞧退了下去。只留下屋里一个使横生气,一个柔声安抚。
    最后就在事情有了缓和,锦若的心情也在众人开解下稍稍恢复时候,就见刘满文也就是狗剩风尘仆仆的匆匆而来。他见到林宝珠,二话不说直接跪下磕头,然后打怀里掏出了一塌银票跟地契,郑重的说道:“宝珠婶儿,我想求娶锦若。”
    原本桃树湾人也随着外边叫林宝珠夫人,叫锦若大小姐。只是俩人都挺不习惯的,最后干脆也就依旧按着桃树湾的叫法来。所以,刘满文也并未卑躬屈膝或是什么不卑不亢,就好似一般农家院后生相中了女子,真心实意的上门求亲一般样子。
    前些日子他去了冀州,待到听说京城的消息时候,已经是事发多日之后的事儿了。当时他一门心思的想跑来求亲,哪里还想着要打听别的,于是就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锦若的事儿早已解决了大半。
    “这是我这几年攒下的家底,有地契有银票,尽数都在这里呢,只要婶儿愿意把锦若嫁给我,我保证对她好一辈子。”说着,刘满文就结结实实的给林宝珠磕了个头。
    林宝珠见状,干脆让香茗去叫了锦若前来,然后挥手让伺候的众人都退下去。她做事算不得雷厉风行,可是却也不愿意让俩个孩子因着扭捏或是脸皮薄错过什么。
    “锦若,满文这孩子算是同你一起长大的,知根知底,是个好孩子。你可愿意他的求娶?”林宝珠抿嘴,拉了锦若到身边小声问道。
    锦若的脸色先是一红,露出些许女儿家的娇羞来。可旋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是一片苍白,眼中多了些彷徨跟忐忑,求救般的看向自家娘亲。
    林宝珠见状,哪里还不清楚女儿的心思?她叹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抬头冷声问道:“满文,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传言?”
    “婶儿,我就是为那个来的,不管怎么样,我都认定了锦若,不会因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就错待了她。”刘满文说的并不花哨,甚至没多少好听的巧妙话,但却掷地有声。
    林宝珠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又见刘满文满目期许跟真挚,不由叹口气说道:“那你娘......”
    “婶儿放心,我来之前回家拿地契时候,已经跟娘说过了,娘也是同意的。”刘满文心满意足的裂开了嘴,可就在直起腰板时候后背抽疼起来,让他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不过想到挨一顿揍就能娶到锦若,他也是知足的。
    倒不是说梅英嫂子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抽打自家儿子,更不是不爽锦若许是不是处子之身。实在是她觉得自家儿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才下了狠手的抽打了一番。结果,差点把儿子抽的昏厥过去,儿子都愣是咬着牙没松口。
    当娘的就没有不疼儿女的,纵然担心儿子白欢喜一场,可梅英嫂子也不能真的把儿子打死吧。最后干脆随了他的意思,把三年来他积累下的银钱地契都给拾掇出来,甚至还把家里她们夫妻俩的老本也给拿出来,只求能让宝珠看出家里对锦若的看重。
    要不是刘满文不愿意耽搁时间,怕是梅英嫂子都要把家里的金银首饰,还有上次过年时候晨月公主跟宫里赏赐的珠宝布料都给儿子拿上呢。
    “这事儿总归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你且先去客房歇一歇,等你满囤叔回来,我自会同他商量。”林宝珠心里知道,有些话必须的同梅英嫂子亲口说一说。至于梅英嫂子是不是能真心接受,那且看两个孩子的造化了。
    而在宫里依旧跪求辞官的张满囤,今日也终于如愿,在大朝会之后,当今扔下一句由辅国将军接管护国公手中的京畿卫的话后,就拂袖而去,好似对护国公的行为颇为不满。
    不过对于张满囤来说并没什么大碍,左右能辞官归乡,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皇上是不是高兴,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相比之下,媳妇高兴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心情舒畅的护国公,不,应该是张满囤心里想着该如何跟媳妇邀功,然后辞别了想要拉着他说话吃酒的六子跟朱能等人,就高兴的回府了。
    只是他的好心情也就持续了不过半个时辰,在听闻刘满文要求娶自家闺女时候,他直接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乖乖,怎得一个两个的都打他闺女的主意啊,自家闺女顶好顶好的,是谁说求娶就能求的到的吗?
    林宝珠眼看自家男人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要着了,不由的嗔怪道:“你要是坏了女儿的事儿,我可跟你没完,锦若好不容易才走出阴霾,且心里也有了那么一个人,你可不敢再去操练。”
    “可是媳妇,难不成就那样把锦若许配了人?”张满囤皱着眉头,心情不爽的问道。
    “这事儿还得等回了桃树湾我亲自去同梅英嫂子商量过再说。”见自家男人总算是不散冷气了,林宝珠才满意的点点头,指了指自个有些水肿的腿示意他过来给捏一捏。
    自打六个月之后,媳妇的身上就开始不得劲起来,为着能伺候的周到些,张满囤可是下了苦功夫跟刘嬷嬷学了按摩的手法。甚至为了学那个,他连早晚练武都不再去了。
    “你辞官的事儿可是定下了?”
    “嗯,皇上今儿恩准了,赶明同辅国将军交接一下,我就又成了一无所有的山野村夫了。”至于皇上生气的事儿,他并没放在心上,所以自然没有提起来。
    其实他哪里会是一无所有啊,所谓杀人放火金腰带。尤其是张满囤可是直接灭了匈奴皇廷,又打退了漠北的漠北军,活捉了土皇帝西山王,再怎么说,也得留了丰厚的家底。只不过相比于别人,张满囤在得了财物珠宝的第一时间,就上缴给自家媳妇了。
    他永远都记得,当初还未发迹时候,自己每次交钱,都能让媳妇高兴半天,甚至在放入钱匣子时候,还要数一数听听响声。
    ☆、第三百零四章 三更感谢打赏
    因为张满囤压根不留恋权柄,所以在辞官时候,那是干脆的很,交接手上权利那会儿,更是就差咧嘴笑起来了。
    昨儿个晚上,媳妇虽然跟自个发了脾气,可听到说皇上已经恩准他辞官回乡了,媳妇还是好生奖赏了他一番。一想到媳妇软嫩的小手,还有娇艳欲滴的面色,他就恨不能直接把官印兵权都丢下,直接跑回去陪媳妇。
    待到一番交接完成,张满囤也不耐同那些个同僚客套寒暄,更懒得再去应酬。至于那些面上惋惜,私底下如何笑话他不识时务的人,更是不在张满囤眼中了。
    临出兵部时候,六子跟朱能也匆匆赶过来了,一见自家大哥真是铁了心的要回桃树湾,当场六子就瞪着眼也要去辞官。也亏得张满囤冷着脸呵斥他时候,他还能听得进去,不然少不得又得惹了许多麻烦。
    “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行。我回乡去是因着应过媳妇的,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了,招娣跟着你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难不成你舍得让她在跟你回乡下去张结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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