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族穿成Omega 作者:柒零叁
    ——(56)
    殷染心里咯噔一声,大脑登时停止运转,哑然失语。
    我是不是要死了?津行止倒吸一口气,在自己身上打量着,不会是和你上.床会有副作用吧?比如会逐渐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最后变成枯骨什么的。
    面对津行止的调笑,殷染却完全笑不出来。
    他停顿了很久,滞涩的思维才勉强转了个弯,他苦笑着摇摇头:不会。
    津行止抬起手,水花溅在浴缸边缘,留下几道水印。
    你替我做这做那,又问我这么多问题,真的每一件都像是想帮我完成遗愿,再安心把我送走。
    我殷染动了动喉结,真相于他像是千斤巨石,临到嗓子眼,又坠回了原处。
    殷染转而道:我想对你好。
    津行止没有戳穿,只是温言软语地继续旁敲侧击:我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论什么事,我都想听你说,也愿意听你说。但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
    见殷染神色微沉,津行止安抚似的笑了笑:不是问我有什么愿望吗?
    他向窗口望了一眼:好像很久都没见过融城的夜景了,陪我一起看看吧。
    第89章 想你亲一下。
    殷染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因为津行止湿漉漉的头发又折回了浴室。
    也就两三秒的工夫,整个浴室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了个遍,其他东西都没挪动位置,唯独一个电吹风失窃了。
    殷染插上电吹风,拨到热风模式,在手心试了一下温度。
    确认东西没坏,他看向被电吹风声音所吸引的津行止:外面风大,还是把头发吹干再出去吧。
    津行止点点头,往殷染的方向走。
    他刚想拿起电吹风,手上的动作便扑了个空。殷染已经抬手开始给他吹头发,暖风正夹杂着嗡嗡声往他头发的缝隙里钻。
    津行止缓缓放下他悬空的手,注视着镜子里的殷染。
    殷染还没来得及洗头发,只有发尾处并不均匀地湿润着,也随着暖风左右摆动。
    两人鲜少有这么平静安宁的时光,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津行止享受着这样的安静,视线一刻都不曾从殷染身上离开。
    殷染吹头发的速度正常,大概是怕太快会把他的头发吹变形。
    电吹风的声音刚止,殷染一个闪身又把外套递给了他。
    那动作太快,以至于上衣内兜里的什么东西直接被他甩了出来。
    殷染快速将东西抓在手心,低哑的声响从紧握的手掌里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响让殷染意识到,那是他之前送给津行止的银铃。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银铃,呆滞道:你一直随身携带吗?为什么从没听你摇过?
    津行止顿了一下。
    他从没忘记过,这个银铃是殷染父亲消散时留下的。虽然殷染看上去并不在意,但津行止却不想让他因此想起伤心事。所以纵然他每天都带在身上,他也从未摇过。
    津行止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殷染听,他取过银铃,笑道:我以前没摇过,是因为你时刻都待在我身边,往后不会摇,是我想一直这样下去。
    津行止的话让殷染心头一暖,可那暖意很快在触碰间消失,反噬着让他心口凝结成霜。
    如果津行止知道他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是自己,还能说出不愿分离这样的话吗?
    殷染觉得冷,一把抱住津行止,想得到一丝温暖。
    可那暖意却总是稍纵即逝,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良久,殷染才想起津行止说要出去看夜景的事,连忙从津行止的怀抱里退出来,牵起了他的手。
    门锁经过之前的摧残果然坏了,殷染只得再次暴力开锁。
    他站在院子里望了一眼屋顶,揽上津行止的后腰。
    津行止只觉身上一轻,身体刚产生失重的感觉,就和殷染一起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月明星稀,月光洒在低矮的灌木丛间,又落在不远处镜面似的湖面上,影影绰绰,波光粼粼。
    看了半晌,两人都静默无言。津行止用手肘碰了一下殷染:夜色好像是太沉了,静得让人发慌。
    原本津行止就是想搭个话,却不承想殷染直接会错了意。
    他拉着津行止起身,轻道了一声抓紧,就带着人从屋顶一跃而下。
    不喜欢这边,我们就去繁华点的地方。
    哎
    津行止的话散在风里,他被迫跟着殷染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向前。
    他原本还担心向人多的地方走会不安全,可真走起来才知道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寻常路,普通的探头拍不到他们,就算拍到了,怕也只剩下个影了。
    殷染停下来的时候,津行止因为眩晕没站稳,径直跌进了殷染怀里。殷染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搭在他身上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他们走得不算太远,离市中心还很远,却也是个相对繁华的小中心。
    已经是凌晨,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马路上稀稀拉拉地行驶过几辆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津行止看了一会儿,揉揉太阳穴,向后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向殷染。
    一路过来,殷染被沾湿的发梢彻底干了,风一吹便微微扬起,他像幅画似的站在那。
    津行止欣赏了半天,感慨道:这么一看,看夜景倒不如看你。
    他把手臂抬起,将手背送到殷染眼前,殷染却向他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津行止苦笑一声,用手背往他嘴唇上比画了一下:真不知道是什么事糊住了你的脑子,想你亲一下我,看不出来吗?
    可殷染似乎并不只是被糊住了脑子,甚至连肢体也被糊住了,迟滞得不像话。
    津行止微蹙眉头,拉住殷染刚抬起的手,将他往跟前一拽,封住他的唇。
    他刻意将舌头向殷染锋利的牙尖上顶动,将自己的血往他嘴里送。
    口腔里的舌尖刚转动半圈,之前的伤口便因为唾液而愈合,津行止只好继续划伤自己,循环往复。
    殷染倏地睁开双眼,想推开,却不知道多大的力道合适,犹豫着不敢下手。
    津行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殷染送了多少血才结束那个吻,一吻下来,只觉得唇舌麻木。
    他动着用舌尖顶了顶上牙膛,深深地望向殷染:以前总跟在我后面要咬我,现在送到嘴边又不碰,不馋吗?
    殷染克制地咬了下舌尖,任自己的血和刚才津行止残留的搅在一起,却始终不肯说话。
    从刚才开始,津行止就在包容自己的异常。他不揭穿,不试探,只是一遍遍温柔地迎合。
    若是看不清也就罢了,可殷染却心如明镜,这让他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层。
    他从没打算一直瞒着津行止,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可看现在的情形,自己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违背最初的意愿,让津行止越来越累。
    他松开牙关,艰难的决定才筑了一个地基,寂静的深夜里突然传来鼎沸的人声。
    津行止转身,向声源望去。
    隔着一条街的斜对面,某家医院门口正聚集着大量的人,门口警灯闪烁,场面一片混乱。
    在那片嘈杂的声海中,津行止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一恍神,手腕旋即被殷染拉住。
    太吵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津行止捏了一下殷染的手心:他们是不是在这里住院?
    津行止说的他们,是这几天完全没消息的,小舟阳的生身父母。
    殷染缄默着。
    这几天没有人和我提起案件的调查进度,谁把消息拦下来了?你还是胡姐?
    殷染没有否认,垂眸道:是我。
    所以,他们那边怎么了?津行止的声音顿了一下,我并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但我至少要给小舟阳一个交代。
    殷染回眸看了津行止一眼,带着他跃到了另一栋楼的天台上。而这个位置,刚好对医院门口。
    殷染并不想给这件事的陈述增加任何多余的情绪,不咸不淡地说着:男的抢救无效当场死亡,女的中毒治疗到现在,下毒的事板上钉钉,应该只差一个口供。
    很快,两名警察押送着那个女人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
    大概是考虑到民怨的问题,他们选择深夜押送嫌疑人,却还是没能躲过粉丝们滔天的怒火。
    门口聚集的粉丝们喊着、骂着,不断往她身上扔东西、吐口水。
    但这些似乎都不足以平息她们的怒火,也不足以平息殷染的。
    想起津行止受过的委屈,殷染一直压抑的情绪猛然被激发。
    他松开津行止的手,撑在栏杆上,一道凶光从他眼底闪过。
    一种无以复加的杀意瞬间吞噬了殷染的平静。
    第90章 在每个日出时吻你。
    见情状不对,津行止立刻拽住殷染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殷染垂下眼眸,用长睫遮盖住他泛着血色的眼底:这个时候碰到我,算她倒霉。我如果现在弄死她的话,无论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助外力,都没人能查得出来。
    听着殷染坦诚的想法,津行止抓在他手腕上的力量又加强了几分:她是应该付出代价,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等判决下来,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她现在多活一天都是在碍我眼。
    你觉得碍眼,只是因为你把他们放在了眼里。津行止严肃地说道,以上帝心态随便判定他人的生死,这和草菅人命没有区别。
    殷染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过,之所以愿意脏手,只不过就是想为津行止做点事情罢了。
    他望着津行止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松开了抓在栏杆上的手。
    他妥协地叹了口气,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块,用力向妇人的腿上掷去。
    略带棱角的石块飞速划破空气,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砸向妇人的膝弯。
    妇人的哀嚎骤而穿透嘈杂的谩骂声,因双手被手铐紧锁而无法及时保持平衡,径直向旁边栽倒。
    警察维持秩序的呵斥声变大,他们还没来得及搀扶她,妇人便惊恐地想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可下一秒,她就因为膝弯上的剧痛,以一种极度不自然的姿势向前跪倒在地。而那个方向,正对着津行止所在的天台。
    她欠你的。
    伴随着夜晚的微风,殷染的话音传入津行止的耳中。
    那话音刚落,一只手就从背后伸出,遮挡住了殷染的视线:别再为无谓的人和事浪费时间。
    感受着津行止掌心传来的薄薄热度,殷染没忍心拉开那只手,就着被遮掩的视野说:那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我陪你。
    是有一件。津行止用另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他,在他耳边呢喃道,我想让你陪我看日出,也想在日出时吻你。
    楼下,警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聚集的人群也缓慢散去,将安静还给凌晨的街道。
    殷染紧紧抓住挡在他眼前的手,虔诚地向心口一放,嘴角扬起一抹酸涩的微笑。
    拥抱像是加速器,让时间无限缩短。
    昼夜更迭,曦光穿透云层,一束光倾洒而下,照在殷染苍白的肌肤上。
    两人四目相对,默契地交缠亲吻。光影明灭,气息纠缠,他们在日出的光芒里耳鬓厮磨。
    悲伤的愁思似乎也识趣地在此刻隐匿,不忍打搅。
    这是殷染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从血族形态转换回人类。
    与清冷的月光不同,初晨的阳光极为柔和,正一点点将温暖输送给他。
    渐渐地,他和津行止口腔里的温差越来越小,他的心脏也重新鼓动起来。
    那种如获新生的悸动敲击着殷染的心房,迫使他更加贪婪地吸吮着属于津行止的味道。
    直到两个人的心跳都过载,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那个吻。
    津行止抬手抹掉两人唇齿间拉扯不断的银丝,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前额。
    浅色的阳光混合着清晨的雾气,在两人周围笼上一层淡淡的金雾。
    津行止退开一点,抬手用指腹扫过殷染的眉心,又对上他血色褪尽的眼眸:我觉得我刚才说错了,我想做的,是在每个日出时吻你。
    殷染的心口本来像是缺了一块,他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温暖一寸寸填满了他的心脏。
    津行止摸了摸他的发丝,温和地问道:还有件事想问你,殷家是不是要求你做什么了?
    殷染下意识否认着:没有。
    津行止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抱着殷染的力道松了松。
    这一举动勾起了殷染的不安,他抬抬手,重新抱紧津行止,下意识说了实话:只是让我签一份合同,我今天去一趟,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办好。
    是不是和司家有关?
    殷染沉默,没有回应津行止一语中的的话。
    津行止只得自说自话:以殷氏的综合实力来说,殷氏如果想在某些方面寻求和司氏合作实属高攀。回去之后那份合同也给我看看,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实在不行
    殷染知道津行止接下来想说什么,便打断了他的话音:不会不行。
    听着殷染斩钉截铁的话,津行止不再多说什么。他仰首望了一眼天空,拍了拍殷染的后背提醒性地说道:该回医院了。
    说完,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既离融城医院有段距离,也离昨晚住的公寓不近,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尴尬位置。
    他旋即想起另一个致命的问题他的伤势。
    他苦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觉得他还是有必要重新打个石膏继续装病,否则他真的很难解释自己的伤为什么能在一夜间痊愈。
    被逼无奈,津行止只能让公司派车接他们离开。
    一回到病房,殷染就开始忙前忙后地端茶递水,过了十几分钟也没坐下来。
    就在他再一次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津行止忽然叫住了他。
    殷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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