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出兵,但真是算好了的,我想见见柔然的这位军师,竟想出这个法子来害人。”
    宇文翊听着属下一来一往的,他心里越发的嘀咕,懂的观测天象,懂的留下蛛丝马迹让探子发现,懂得和韩子婿联手,这样的军师实在让他觉得越来越像那个人。
    “你还真是天真,你真以为我会进去吗?”
    “大殿下都准备好了!
    大军呼啸而过,战鼓擂,寒风吹。不一会,后方就传来震天的雷鸣声,宇文翊命人将所有的炸药都用上了,他要炸开山谷,若是他们出来,他的弓箭手正等在谷口处,若是他们不出来,将那些柔然人就会被困死在里面。
    “大殿下,东方公子的飞鸽传书……”
    宇文翊打开一看,大声笑道,“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转身对将士们说,“所有士兵听令,将谷口围住凡是出来的人格杀勿论。”
    谷内没有声息,无人出谷,却见一人骑马两军阵前,雪白之地一袭黑色狐裘分外夺目。
    此时的张翼遥宇文翊的时候,却远没有宇文翊这般镇定,内心的恨和诅咒如蝮蛇一般在他的身体内滋生爬起。正是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失去了顾晏,也是这样一个人设计害死了苍樾,他在享受着东秦赐予他的荣耀,而自己却因为重伤昏迷不醒。
    若不是当年他执意开战,自己何苦落到今日之地,宇文一族手上沾满了大梁将士们的鲜血,如今终于可以亲手毁了他。
    “看来我的盟友里出现了叛徒,否则你怎么会不进谷,却在谷口狂轰滥炸呢?”
    “翼遥,你当真还活着,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对我的。”
    张翼遥瞧了那宇文翊一眼,冷声道,“你多半不是应该盼我死吗?”
    “翼遥,你这是怎么了?我……我怎么会想你死,我日夜都想着你能回来,我和阿福一直等着你。”
    这么多年不见,宇文翊竟变的疯疯癫癫,反正此战张翼遥不在胜,只要将他拖住三日,待宇文绮登基,他便大势已去……什么大殿下,不过是别人案板上的肉。
    他不想和宇文翊啰嗦,一想到顾晏死在他的手上,苍樾也死在他的手上,便是恨不得亲手剐了宇文翊,可是眼下他要以大局为重,杀他很容易,可是张翼遥想要夺走他的一切,他的权利和地位都会在这场战斗后变的一无所有。
    张翼遥当着宇文翊的面亲手将一只火箭射进了高高辽城内。得到攻击讯号之后,柔然人三百火箭齐发,射在被涂满桐油的城墙之上,城墙之上正捆着辽城的百姓,东秦的子民。
    “张翼遥,两军交战东秦百姓何其无辜?”宇文翊大声嘶喊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他所为。
    张翼遥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已经偏离了他原来的计划,他从未想过要拿百姓的性命做诱饵。
    穆之恒站在城墙之上高声道,“无辜?这世上又谁是无辜的,翼遥的弟弟呢?苍樾王呢!“
    张翼遥忽然一愣,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穆之恒试图用言语激起张翼遥的愤怒,他细数着东秦的罪过,”原是大梁和东秦已经缔结盟约,是他们背信弃义想要扣压苍樾为人质,逼萧兼默帮他们征战柔然?翼遥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没忘!”
    “今日这些百姓的生死都在你宇文翊的手上,投降他们便活,你若执意同我们交战,那些百姓只能化作白骨。”
    穆之恒试图用言语激起张翼遥的愤怒,他细数着东秦的罪过,”原是大梁和东秦已经缔结盟约,是他们背信弃义想要扣压苍樾为人质,逼萧兼默帮他们征战柔然?翼遥你难道忘记了吗?”
    他不想和宇文翊啰嗦,一想到顾晏死在他的手上,苍樾也死在他的手上,便是恨不得亲手剐了宇文翊,可是眼下他要以大局为重,杀他很容易,可是张翼遥想要夺走他的一切,他的权利和地位都会在这场战斗后变的一无所有。
    张翼遥当着宇文翊的面亲手将一只火箭射进了高高辽城内。得到攻击讯号之后,柔然人三百火箭齐发,射在被涂满桐油的城墙之上,城墙之上正捆着辽城的百姓,东秦的子民。
    “张翼遥,两军交战东秦百姓何其无辜?”宇文翊大声嘶喊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他所为。
    张翼遥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已经偏离了他原来的计划,他从未想过要拿百姓的性命做诱饵。
    穆之恒站在城墙之上高声道,“无辜?这世上又谁是无辜的,翼遥的弟弟呢?苍樾王呢!“
    张翼遥忽然一愣,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措手不及。
    穆之恒试图用言语激起张翼遥的愤怒,他细数着东秦的罪过,”原是大梁和东秦已经缔结盟约,是他们背信弃义想要扣压苍樾为人质,逼萧兼默帮他们征战柔然?翼遥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没忘!”
    “今日这些百姓的生死都在你宇文翊的手上,投降他们便活,你若执意同我们交战,那些百姓只能化作白骨。”
    穆之恒试图用言语激起张翼遥的愤怒,他细数着东秦的罪过,”原是大梁和东秦已经缔结盟约,是他们背信弃义想要扣压苍樾为人质,逼萧兼默帮他们征战柔然?翼遥你难道忘记了吗?”
    第228章 开战
    天空忽然黑压压的一片,空气略微有些稀薄,天降大雪,眼前的一切都被这雪遮挡住了,就好像人有时真的会因为好多原因看不清眼前的真相。
    战马的嘶鸣声,辽城的城墙之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宇文翊眼看自己的百姓被困,却不能置之不理。
    穆之恒冷声道,“用你一个人的性命换这辽城的百姓,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值得的,”
    宇文翊手下的将士们纷纷劝道,“殿下,不可因小失大,这是他们的诡计,你若是被擒,被攻下的就不止是辽城,下一个城池必然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东秦将士听令,只要他们打开城门放出辽城百姓,一切都以百姓为先,且不可恋战,速速带着百姓离去护他们周全。”宇文翊下的是军令,自然不容置疑,他看着张翼遥双目紧紧凝视着,“翼遥,你会不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他心里嘀咕着。
    “恳请殿下三思!”众人俯身跪倒在地,都希望宇文翊放弃辽城,全力进攻。
    他勒住马匹的缰绳,高声道:“穆之恒,放了大梁的百姓,你打开城门迎接本君便是。”
    张翼遥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宇文翊竟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做交换,一个明知是死无生的结局,他却可以义无反顾,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害死苍樾,杀了顾晏呢?
    他迷惑了,“难道他不该死吗?仅仅他说了要拿自己的命去换百姓,他就可以没有错了吗?”
    宇文翊看出张翼遥乱了心神,他眼里竟然出现了动摇,他昂着头低声对他道:“张翼遥,你看着……你想的可是我的命,如今我在这,你来取便是。”
    “保护大殿下,我们拼死也要救出东秦的子民!”
    东秦的士兵见拦不住宇文翊便自发的挡在他的面前,可是柔然的先锋部队,已然和东秦的将士混战在一处,两股强大的力量在这雪城血肉相博,张翼遥手中的剑不停的挥舞着,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这片雪白之地。
    张翼遥手中的剑凛冽钢韧,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一个个年轻的生命都应声到地,杀红了眼的柔然将士们,不时的发出惨烈的笑声。
    他身处这样的境地,却发现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只是为了一己的仇恨竟将这些无辜的人都拉进这无情的漩涡里?一个人头滚到张翼遥的面前,这个情景如此的是曾相识,重生之前他见过这一切,他亲手将敌人的头颅割下来,如今的自己竟同当初的一模一样,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连宇文翊都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辽城的百姓,而自己却在又一次制造杀戮。
    那些跟着宇文翊的将士们,这些年来他们跟随着宇文翊南征北战,历经上生死杀戮,抛开性命,拼尽权利去保护他,张翼遥糊涂了,他不应该是一个糊涂不明的昏庸之人吗?为何这些人会如此爱戴他!
    穆之恒高声喊道,“翼遥杀了宇文翊,杀了他为苍樾报仇!”
    张翼遥呆愣着看着宇文翊,见他持刀马上,一身黑狐长裘越发衬得他温润如玉,嘴唇冻得发紫殷红,鼻梁如山川,幽深如深潭之水变化无常,炯炯有神的眼睛望着自己,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额,滴落在黑色的虎丘上。
    “翼遥,你醒醒?这就是你想还给世界的清明吗?你看看你身后……”
    张翼遥回身望去是上万的累累伏尸,更远处,是冒着黑烟的辽城,再往后,就是人间地狱。
    柔然的凶狠残忍是出了名的,他们不杀人时刀斧砍向的是人的大腿和胳膊,整个战场飞舞的是残肢断臂,一个东秦的将士一刀被砍断手臂,可是却不甘心伸手就结果了一个柔然人的性命。
    战场上东秦的士兵,忽然在雪地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回旋,张翼遥的看的出来,这是东秦的浪刀阵法,整个阵法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巨型刀柄,所有的柔然士兵被这铜墙铁壁的防卫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一步步移动,柔然人一步步后退,有些不知死活的竟冲上前,可是却被这回旋搅了进去,血肉模糊。
    十二月冲出来一剑刺穿敌人的咽喉,他如今他见局势好转,振臂一呼,“将士们,救下东秦的百姓!”
    被俘在城墙上的百姓,无辜的哭喊着,宇文翊在浪刀阵的保护下,站在辽城的大门下,这道门打开时,站在城楼上的穆之恒笑的意味不明,宇文翊果然是黑龙转世,真龙之气护身,身为先知的穆之恒竟看见他的九五之尊如此夺目。
    麒麟之主,黑龙转世,眼下这个结局正是他精心设计,期盼多年,如今终于大功告成。
    他一丝阴冷从眼底滑过,看着张翼遥,伸手一挥,城下的柔然士兵当即会意,将弓弩递到张翼遥的面前。
    “主上的意思,这仪式要郡王自己完成,对宇文翊的恨和复仇,应该没有人比您更想他死了吧!”
    “恨他!”
    张翼遥一把夺过弩箭握在自己的手中,手指碰触着箭弩的冰冷,竟寒的心头发颤,他伸手一拉,拇指被紧紧扣住,这一瞬间前世今生的种种都在不停地回旋倒转,他竟觉得心中的不忍和不舍如江水般在心头喷涌。
    一时间他不知该不该下手,他不知是犹豫怕自己杀错了好人,还是对宇文翊有种莫名的情绪。
    他举着箭,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漫天飞雪,周着冰冷的尸体,身边的如虎狼一般的柔然士兵,他们一个个都静待着,他觉得背脊发凉,不知不觉间远处有奔腾的马蹄渐渐由后方逼近,他轰然松开了握着弩箭的手!箭离弦而飞,直奔宇文翊而去,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只箭,这箭向着宇文翊的胸膛,带着张翼遥的恨意和不解染血而来。
    宇文翊撞开了辽城的大门,只是一瞬间他便隐约觉得背后杀气腾腾,那只张翼遥亲手射出的见,乘着风穿透了周遭的一切,他凭着感觉却没有想要躲闪,那箭锋利无比,却只是顺着他的肩头擦过,带着血和皮肉,狠狠的钉在了辽城的城门之上。
    说话间第二箭已经悄然而至,他依旧还是没有躲闪,这一箭又射偏了。就这样一连三见,箭箭射偏,这本不是张翼遥应该犯的错,宇文翊的嘴角竟有一丝让他无法察觉的笑意。
    穆之恒见此,三箭都没要了宇文翊的命,他和张翼遥目光相对,只是一闪念,他伸手一挥,刹那间快如闪电,利箭如狂风骤雨般飞扑而去。
    “大殿下小心!”
    宇文翊轮圆臂弯,挥刀掷来,雪亮的刀锋如同白亮的电闪,雷霆般轰然还击。
    宇文翊大喊,“送我上去!”话音刚落,他便飞身而起,手持长剑刺透了雪雾,东秦军搭成的人梯将宇文翊送到了城墙之上,他和穆之恒四目相对,他手中提起手中的剑就在刺穿穆之恒心脏的一瞬间,赫然一只弩箭击中了他的长剑,力道之大竟让宇文翊为之一颤。
    那箭是张翼遥所射,那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长剑轰然碎裂,穆之恒见状抓住飞来的弩箭一举刺进了宇文翊的肩头,他顺势提起手中的剑,正对宇文翊猛刺过来,这一剑让他措不及防,竟狠狠的刺入了宇文翊的胸膛,鲜血蔓延,顺着剑身一点点流进了剑柄。
    宇文翊低声道,“你到底是谁?这情长剑应该在东秦的宫里,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东秦的将士看着宇文翊受伤,一个个都奋不顾身的奔进城中,十二月的眼睛杀的通红,他回头看着张翼遥拿着箭弩,坐在马背上,他身后的柔然军大声疾呼,他像是受了惊吓一般。
    穆之恒抓着宇文翊,伸手召唤着城下的张翼遥,他淡淡笑道,“你看他多美。”
    宇文翊一身的鲜血,胸前那情长剑刺出的血花,看着可怕的狰狞,他的眼睛里好似绝望的没有任何生机,他不相信翼遥会如此对自己,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却不得不让他明白,张翼遥的眼里全然已经没有他了,他的眉梢眼角一片冷峭,眼睁睁的看着,强压住喉间的那抹血腥。
    宇文翊,你要到几时才肯清醒?
    “你知道吗?他醒来后全然忘了你,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知道萧锦奕吗?”
    穆之恒的冷冷一笑,彻底刺痛了宇文翊的心,比这情长剑的伤还让疼上千万倍,“终究,我还是抵不过他心中的萧锦奕。”他如今不知是苦还是该笑。
    “为何他只记得过去的自己,却不肯记得宇文翊呢?难不成我和他这段过往却只是他不想记起的伤痛?”
    宇文翊此时盼着翼遥想起所有的一切,可是却又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让人失望了。
    他的猜忌,嫉妒,甚至为了保护张翼遥所做的一切恶事,都让他无法面对翼遥,张翼遥心里的萧锦奕那么完美,如今却变成一个一意孤行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你要宇文翊如何见他?
    第229章 天命
    彼时的情景正如那日张翼遥站在大梁京都城楼上的那一刻,决心赴死,只是如今位置调换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宇文翊即便心里绝望,可是他对翼遥从始至终都投以最温柔的笑容。
    这笑容让张翼遥变的呼吸困难,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原是他以为这螳螂捕蝉始终是他这个黄雀在后,可是如今看来自己只不过身在局中的那只蝉,他全然看不清穆之恒的真面目,看不懂这沙场生死堆起的累累尸身,也看不懂这柔然人的诡诈,曾经智勇双全的张翼遥,如今竟成了一个被人牵着走的木偶,可是唯有宇文翊,他看的清楚那温柔抚慰人心的笑容,还有那猩红的鲜血,那锋利的箭不只是刺进了宇文翊的身体,赫然也是正中了她的心口。
    他和他的怎么会在心里有这样的牵绊,不过是沙场生死对局,仅仅是这些关系他怎么会对宇文翊……
    他同萧锦瑜站在一处时,是以怎么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张翼遥已经不记得了。
    风雪依旧,物似人非。天地间瞬间变得苍茫而辽阔,唯剩刀枪拼杀的声音,漫天飞雪,洒在那张俊美的容颜上。
    “张翼遥,我们殿下为了你差点就死了,你却联合别人想要取他性命,你害死的东秦无辜百姓,你以为你赢了,其实你是最大输家,你以为你替苍樾报仇,其实你找错了对象!”
    “柔然军听令,将东秦士兵全部诛杀一个不留。”穆之恒目光淡淡的飘过,语调清寂的说道:“杀光所有人,为你们的亲人报仇。”
    “是!”
    柔然军全体应和道,全部人像野兽一样狂奔杀了出去,可是就在这时,山谷的后方传来的是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的声音,马背上的将军手中挥舞着战刀,首当其从的在最前面的位置高声呼喊。
    “宇文翊,我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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