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作者:木三观
    ——(60)
    辛桃馥挑眉:先生,你说的可是从业超过十年算是适度包装?
    殷叔夜微笑道:如果是说商务应酬的话,我的经验确实超过十年,这绝无虚假。
    辛桃馥噎了一下。
    殷叔夜又说:我看过您的招聘要求,您现在需要一名能够讲多国语言、擅长商务应酬的商务伴侣,要求形象气质好,最好能够懂得商务谈判、商业逻辑,有一定的艺术、文化、经济以及政治知识,并且能够适应长期出差。我认为我完全符合这一切条件。我可以说,你应该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候选人了。
    辛桃馥被他这自信的发言给整无语了,实在看不惯他这个胸有成竹的损样,便说:是吗?我可不这么觉得。单说你的外形吧,我就不太喜欢
    殷叔夜好像还真有些紧张起来,只问:请问是哪里不合您的心意呢?
    说起来你可不能信,殷叔夜今天还特意找了妆发团队搞造型:原来桃子不喜欢这样吗?就说不应该擦粉底梳油头的。班子书非说好。
    辛桃馥淡声说:你长得和我讨厌的一个人很像,我一看到你就来气,所以不喜欢。
    这话说得殷叔夜一颗心也定下来,亦撇掉了待会儿就去卸妆的念头。他说道:原来是这样,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辛桃馥问。
    我既然长得和他像,你就把我当成他来折腾、对付,把一口恶气全给出了,岂不是大快人心?殷叔夜笑道。
    辛桃馥嘴角抽了抽,站起身来,说:谢谢你的时间,不过我想见一见下一位面试候选人,您先回去等通知吧。
    殷叔夜也站起来,说:说起来,别的候选人看到我之后,都自愧不如、自惭形秽,纷纷自动退出了。
    辛桃馥这下还真的来气了:玩儿我呢?
    殷叔夜见辛桃馥脸上有气,忙低了低头,将胸前的号码牌摘下,双手放到桌子上,苦笑道:看来是我冒昧了,你仍然不想见我么?
    辛桃馥愣了愣,又想起自己说过不想见殷叔夜,殷叔夜便一直没出现在他面前,十分老实巴交的样子不过吧,殷叔夜和老实巴交四个字就是搭不上关系的,现在不就不老实了么?
    辛桃馥扯起嘴角,笑笑道:我也没说想见你呀。
    上次你给我打电话,问我那些问题,让我产生了误会。殷叔夜看起来似苦恼,但又似是装的。
    辛桃馥立即想起上次问殷叔夜的那个破问题如果说可以试一试的话什么的
    他现在也挺后悔的,却撑着一口气,说:我不是说逗你玩儿么?你倒认真起来了,这可不像殷先生啊。
    殷叔夜笑答:你肯逗我玩儿,我已受宠若惊,所以有些失了分寸,望莫见怪。
    看惯了殷叔夜高高在上的模样,忽见殷叔夜如此低声下气,辛桃馥也是十分讶异,且是相当不习惯,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内疚感真是奇也怪也。
    辛桃馥摆摆手,说:好了,就这样吧。就当你开了个玩笑
    这并不是开玩笑。殷叔夜把号码牌拿起来,晃了晃,我是认真地来应聘的。
    辛桃馥挑眉:别开玩笑了,你能有这个时间玩儿这个么?
    殷叔夜道:我能等你三年甚至更久,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没时间?
    辛桃馥心下一跳,笑容却更冷,只说:什么等我三年?说得跟你站在山头等成望夫石似的。我看你也就是歌照唱、舞照跳,见我回来一趟才冒头,莫名其妙地自称等我三年,意图使我感动?
    殷叔夜道:你是在说司延夏吗?
    辛桃馥噎了一下,扭头说:我没说别人。
    殷叔夜便道:我说这样的话不是要让你感动的,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动。你和我是一样的,对于不在乎的人可以冷酷得惊人。
    辛桃馥看着殷叔夜,心里倒斟酌起不在乎的人这五个字。
    殷叔夜道:我想你还是在意我们的从前的,你觉得我与你一起不够尊重你。我以为我是理解的、可以补偿的。但在你看来恐怕不行。我想,如果我能够和你交换身份,这次换你当先生,我做你身边的少爷,是不是就能够再来一次?
    辛桃馥愣住。
    殷叔夜又道:所以,我这次来应聘并不是闹着玩,也不是找你游戏,而是认真地回应你说的试一试。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买来的玩意儿,也可以把我当成一个预备的情人
    不,辛桃馥动了动嘴唇,我不需要
    不需要吗?殷叔夜听到辛桃馥的拒绝后,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也仅仅是一瞬而已,他很快就提振精神,继续他的游说,你就当我是一个商务伴侣,你总是需要这个吧?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了。这方面,我确实能够帮助你。希望你好好考虑。
    辛桃馥沉默着走向门边,旋开了门把,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殷叔夜瞧着辛桃馥的脸,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噎了下去,露出一个得体的招牌的假笑,优雅地往门外走。
    辛桃馥却又有些在意起来,想到自己将要出国,怕是再难见到他了,便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殷叔夜顿住脚步:想叫你一声桃子,但怕你不喜欢我这么做,所以忍住了。
    第68章 便宜货不好要
    这回离开,辛桃馥这次没有选择秘密坐包机不辞而别,他还是和熟人逐一告别。
    首先,他见的是那位介绍他去商务伴侣会所的老熟人,吃了一顿饭,老熟人说过会儿也会回X国,跟辛桃馥继续同场做生意。辛桃馥自然表示无任欢迎。
    然后,他大大方方地先约了班子书出来见。他还挑了一份价值不菲的摆件,作为礼物送给班子书,笑着说:以前倒是多烦你帮忙、照顾,一直没有认真感谢你。现在倒该郑重地跟你说一声谢谢。
    班子书苦笑着接过礼物,说:不客气。从前的事情,于公,我是受先生之托,本该如此;于私,我更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想法,更不配获得你的感激了。
    辛桃馥只道:无论如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是得了好处的,既然是这样,我就该承情才是。
    班子书却感惋惜,辛桃馥虽然肯承情,承的却不是那份情。
    辛桃馥瞧着班子书的神色,又说:黎师兄三年前跟你说的一番话,让你打了退堂鼓之余,还记到现在,甚至在我面前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这倒是很不必要的。
    这说的,当然是黎度云从前教训班子书和司延夏,说他们都不配与自己竞争,因为殷叔夜还霸着辛桃馥的时候,他们屁都不敢放。待殷叔夜放手,他们便作出情圣之状,穷追猛打。然而,殷叔夜偶尔一个回头,他们便又缩回去了,好没意思。
    班子书不想辛桃馥提起这话,便只说:黎度云说得实在,我的心不够诚。
    辛桃馥只道:这真是奇也怪也,又不是拜神,讨论什么心诚不诚的问题?
    班子书苦笑一下,倒无话了。
    辛桃馥继续说道:我不是你,自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不觉得你有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这和殷叔夜没有关系。如果说,非要有以卵击石、虎口夺食的勇气才配喜欢一个人,我是不同意的。这也太苛刻了。又不是演电视剧,谁能办到?
    班子书闻言微怔。
    辛桃馥又说:要说起来,你对我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班子书闻言沉默几秒,只说: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像先生的口气。
    辛桃馥闻言一怔,这才回过神来:他说的这句正正就是殷叔夜说过的话。
    当时辛桃馥为了陶欢儿的事而苦恼,得知陶欢儿没有尽心尽力地寻找自己后,有些失落。殷叔夜便说,陶欢儿已经挺够意思的了,人与人之间,十之八九连这个意思都够不到。
    还有殷叔夜说的那一句你不知道,我对你并不止是挺够意思。
    辛桃馥觉得自己怕是胡搅蛮缠,嘴上说你对我挺够意思的,我没什么好说的,对班子书是这样、对陶欢儿更是这样但他心里却又是隐隐地、顶顶地渴望着有个人对他不止是挺够意思,超出理智地、无条件地爱他,使他被不被侵扰的温暖包裹。
    辛桃馥想到在从前愿意陪着自己去闯酒楼的、愿意跟随自己到和平州落脚的、愿意为了自己和殷叔夜叫板的黎度云这个黎度云原是很好的,但现在又叫辛桃馥不知如何应付。
    辛桃馥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突然从长安州飞来和平州,说你就是我的4.0的殷叔夜。那个殷叔夜,眼里有温热的光但也是那份温热,让辛桃馥如同见了鬼一样退避三舍。
    或许,连辛桃馥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辛桃馥想到什么一样,说:说起来,殷叔夜这几年变化倒是挺大的
    班子书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啊。
    这句是啊,包含着丰富的情绪,听得辛桃馥眉头皱起。
    辛桃馥只道:你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班子书淡淡苦笑道:不知道,但如果细究起来,恐怕是很早就有预兆了三年前,相宜希刚回国不久,就风传起他们即将订婚的传闻。先生和相宜希一起去了国外几个地方,却没带上我,回来之后,先生好像就发生了变化了
    是的辛桃馥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时候,殷叔夜突然提出把紫藤雅苑改头换脸,紫藤萝也不要了,就改成辛桃馥喜欢的样子。他对辛桃馥也变得很好好得让辛桃馥不自在,时时陪伴辛桃馥,对辛桃馥爱护有加,还送他股份但可惜,辛桃馥早已萌生退意,拿了好处就跑去了和平州。
    殷先生也并不恼怒,还叫班子书好好帮辛桃馥做过渡,帮辛桃馥再和平州落脚。之后,殷先生甚至还亲自来到和平州找辛桃馥,做出了一番以殷先生的性格来说已算得上深情表白的言谈。
    辛桃馥皱眉:那个时候开始,他对我就不一样了。
    班子书道:不仅是对你,就是对别人说着,班子书顿了顿,仿佛在思考是否应该说下面的话。
    辛桃馥却也不催促班子书,只是静静地等待。
    班子书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他对相宜希也不一样了。我在他身边很久,还是看得出来的。他从前对相宜希当然也是没有那个意思的,但总存了几分顾念湘夫人的意思,他还是对相宜希十分优待的。尽管相宜希有时候会耍一些小手段小心机,先生看在眼里,却不会计较,一直比较宽容。但是后来他对相宜希的态度,你也看到了
    辛桃馥思来想去,不得其法,只道:这真奇怪。
    班子书却苦笑:是啊,但是先生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打听。
    辛桃馥听见打听两个字,便笑了笑,说:我也是瞎打听,忽然想到了就好奇,问两句。
    班子书点头,说:我猜也是,你应该一早已经对先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了吧。
    这话听在辛桃馥耳里,竟叫辛桃馥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一早已经对先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了吗?
    过两天,辛桃馥就去见了司延夏准确来说,也谈不上见,就是在电话上谈了一次。
    并不辛桃馥主动打电话给司延夏,但司延夏的来电确实是辛桃馥所期待的。
    或许,辛桃馥还是头一次等司延夏给自己打电话呢!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长安司氏集团控股的XX公司在X国遭遇集体诉讼,股价下跌3%
    司延夏的电话打来了,声音笑眯眯的,但却没平日那种油腻感:这可是你做的?
    辛桃馥用司延夏平常爱用的口吻道:你猜?
    司延夏噎了一下,直笑道:我可是替你摆平了君小少的事情,你不感谢我,反而给我下套,是不是不太厚道?
    君小少是怎么找上陶欢儿的麻烦的,这事儿恐怕和你有关吧?
    这是什么话?无凭无据可别
    我就是无凭无据就弄你。看你烦了就搞你。辛桃馥冷道,横竖我就是自己干自己的,没有一箩筐的产业要撑,没那么多顾忌。专门雇个团队用来狙司家在X国的产业。你虽然在长安州有话事权,但要伸手到X国也难。X国那儿,总是我的朋友比你的多呀。
    司延夏又是一噎,半晌却笑笑,说:我虽然有一箩筐的产业要撑,总难免有破绽和疏漏。但又因为我家大业大,你这么挠两下,亦是不痛不痒。过几天我就能回转了,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从前到现在三不五时地给我拨火、引战,又是有什么好处?也伤害不了我什么啊。可我就是恶心。辛桃馥笑笑,现如今,也让你尝尝被人恶心一把的味道,怎么样,司公子?
    司延夏这下一口伶牙俐齿都哑了火。
    辛桃馥笑道:行了,以后你不找我,我也不找你,大家无事,和气生财。如果你再蹦我面前踩我的脸,我也不是好脾气的,就放个几千万在那儿做个基金,你也头痛,是吧?
    司延夏那狐狸眼再也笑不出,咬咬牙,又不知该说什么,正没等他想到说什么,电话那头确实嘟的一声挂了。
    临行那天,黎度云来送辛桃馥。在场的还有司机小赵与陶欢儿。
    他看起来还是那副很淡定的样子,一点儿没有不舍,就像普普通通送一个老朋友的机一样。这平静、平常得陶欢儿都没看出什么来,还真把黎度云当是辛桃馥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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