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钱还给吗 作者:木三观
    ——(58)
    却见辛桃馥已推门进了司延夏所说的君小少包厢。
    司延夏所言非虚,里头君小少果然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几个跟班的揪着一个男的正是当天辛桃馥在会所看到的和陶欢儿调情的男伴。那个男伴已被揍肿了脸。
    而陶欢儿则跌倒在地,花容失色,只满口告饶: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人
    君小少正要骂街,却是辛桃馥推门而入,把他的吟唱给打断了。
    君小少见了辛桃馥,一下愣了愣,又说:你是辛桃馥?
    听到辛桃馥三个字,陶欢儿也吃了一惊,回头看见他,一时心神大震,泪眼涟涟,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是羞得无地自容。
    辛桃馥便道:好久不见啊,君小少。
    君小少确实像司延夏所说的,只当辛桃馥是一个和殷叔夜脱离关系已久的家伙,自然不把辛桃馥当回事。他见了辛桃馥就没好气,冷道:你有什么事?
    辛桃馥答道:君小少是个爽快人,我也明人不说暗话。陶欢儿我认识,我花二十万,把她接走,行么?
    君小少闻言哈哈一笑,说:二十万就想要我给面子?你当我是你这种见钱屁眼开的兔儿爷么?
    听到见钱屁眼开的兔儿爷,陶欢儿更是眼都瞪得掉下来了。
    这话也确实挺犯辛桃馥忌讳的,辛桃馥就说:这样就是没话聊了?
    君小少冷道:我和你本来就没话聊,你再烦我,我连你一起打!
    说着,君小少就对跟班使眼色,怕是要对辛桃馥动粗。
    辛桃馥倒是临危不惧,就站在那儿。
    陶欢儿哭着说:你快走吧,你别管我了
    却见辛桃馥非常嚣张地说:君小少怕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吧,怎么还不打我?孬种!
    君小少也气急了,跳起来,充到辛桃馥面前,抡起拳头就要动粗,却是这时,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司延夏跳出来了,拦在中间,说:好了,君小少。
    君小少见了司延夏,气焰全消,捏着的拳头又憋了回去:司公子?你怎么也护着他说着,君小少露出暧昧的表情:哟,姓辛的可真行啊,这么快又攀上
    君小少不干干净的话没说完,辛桃馥直接一个耳光盖到君小少的脸上。君小少被啪的一下打了一个巴掌,霎时懵了三秒。三秒过后,他立即暴跳如雷,又是抡起拳头大骂:我X你妈!你敢
    司延夏正站在辛桃馥和君小少之间,便站定拦着,君小少又不敢对司延夏动粗,直气得眼睛都瞪圆了,死盯着辛桃馥,像是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似的,咬紧后槽牙骂道:你个龟孙子兔儿爷!是男人就别躲在司公子身后!
    辛桃馥冷笑道:我躲谁身后了?你瞎了?明明是司延夏自己硬站在我跟前好么?再说了,司延夏少说也比你轻上个十斤吧,你一拉不就拉开了?他是一堵石灰墙,拦在我面前,你就冲不过来了?说白了你就是欺软怕硬的怂货而已。对着普通人横行霸道,还敢动用私刑,瞧见略比你强一些的人就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这还是君家少爷呢哦,我忘了,你只是君家的私生子而已!大家喊你小少,是小娘养的恶少的缩写么?
    君小少原本就是个混不吝,脑子不好使,自控力也是极差,现下又喝了几杯酒,哪里受得住这个气?
    辛桃馥这几句话句句难听,烧得他脑子也是一团火起,这君小少竟然真就顾不得卖司延夏的面子,直接一把将司延夏推开。司延夏这位斯文败类的身板确实比不得君小少这位混混败类的身板,一下就被搡得倒退几步,几乎站不稳。
    君小少那阵仗真是虎虎生风,看着是真的动了火气,司延夏看见了,也下意识地退开,不敢再去拦了,唯恐自己也被揍。
    君小少怒火遮眼,全无顾忌,捏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往辛桃馥的面门上挥去!
    第66章 我们试试
    这边,君小少一拳往辛桃馥身上挥,另一边司机小赵已是一步上前,抬腿就往君小少的腹部上踢。君小少冷不防被踹,唉哟一声,往后栽倒,几个跟班登时冲上来,一边扶着君小少,一边看着辛桃馥。
    按理说,他们也该冲上去揍辛桃馥,但是司延夏偏偏在呢!他们可不是君小少,是断不敢跟司延夏叫板,更不敢推搡司延夏的,便十分尴尬。
    君小少疼得满嘴唉哟唉哟的直叫。
    辛桃馥却说:你们也看到,是他先动手的,我的司机是想保护我。有问题的话,可以报警,起诉我。不过你们要报警,我也能报警,告你们把我朋友抓了来动用私刑。倒是大家都讨不了好,不如今天就到这儿为止吧。
    君小少要是清醒些,那肯定要跳起来骂娘、不肯答应的,但他这实在是被练家子小赵给一脚K.O.了,满脑子晕乎乎的, 连思考的余裕都没有。
    司延夏索性就说:还不先送君小少去医院检查?
    辛桃馥又笑道:送吧,医药费我出。
    那几个跟班都是没法出主意的,只能听司延夏的,先送君小少就医。
    辛桃馥则和小赵一并离开,又低声问小赵:确定没打伤吧?
    小赵说:肯定没打伤,我都没踢到骨头。
    嗯。辛桃馥比了个拇指。
    这就是他去哪儿都带着小赵的理由,小赵在格斗方面是极其专业的。
    司延夏却追上来,只说:你看这回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辛桃馥笑了:刚刚君小少朝我动手,你缩得跟乌龟似的,就别逞英雄了吧。
    司延夏被戳穿,却也不臊,只说:若不是我,你的司机就算是拳王,也双拳难敌四手,你这回也难全身而退。
    辛桃馥却道:谁知道呢?我也没叫你帮忙。你如果想让我承你的情,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觉得亏了,也可以立即走,不必帮我。这事儿我自己也能了。
    辛桃馥这话说得也并非托大,司延夏也看得出来辛桃馥是能了这事儿的,只好摸摸鼻子,笑道:我给你义务劳动,是我的荣幸。说完,司延夏也不提欠人情的事,但仍帮着送君小少去医院,顺便平息此事。
    咖啡厅的装潢是地中海风,典型的蓝与白,浅白色的乳胶漆在墙壁上涂抹出不规则的质感,透过拱形的洞门能看到白色的长方形吧台,咖啡师在那儿完成了咖啡的制作,并带着亲切的笑容将咖啡端到了墨蓝色的木餐桌上。
    两位请用。咖啡师说。
    谢谢。辛桃馥点点头。
    谢谢。陶欢儿也朝咖啡师点头微笑。
    陶欢儿看起来已没有在君小少包厢里的狼狈不堪,她重新补妆,头发也规规整整地再次梳起,那根桃木簪子斜斜插在云鬓之中,更衬得她花颜如春。
    从哪个角度看,她这些年应该都过得不错,肯定是比当辛思劳的妻子要好得多的。
    她的目光里透着犹豫和胆怯,又禁不住一下下地去扫描辛桃馥的脸。她有太多年没有见过辛桃馥了,说实话,若刚刚君小少没有直呼辛桃馥三个字,她在惊慌混乱之中恐怕还认不出这是她的亲儿子。
    但要是这样静下来细看,她就能知道这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
    如果他们的重逢不是在那样的境况下就好了
    陶欢儿原本对自己流荡的生活方式并没有什么负罪感,甚至觉得挺自由挺享受的,但出了这档子事,还落在失散多年的儿子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她的羞耻感顿时爆棚,炸得她脑袋嗡嗡的,话都不会说了。
    可她又不能指望孩子先开口,故在搅拌咖啡三圈后,才撑出笑容,一脸欣然道:你长大了。
    辛桃馥从脑子蹦出的第一句话是都隔了十年了,能不长大吗,我又不是柯南,但他抬眼瞧见陶欢儿眼里的讨好、试探、羞愧与欣喜所混杂的复杂情绪后,便抿住了唇。他似乎也不得不礼尚往来地撑起笑容,说:嗯,我看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这话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陶欢儿还以为辛桃馥这是在讽刺她风流浪荡惹出祸呢。她臊得低下头,半晌才说:我我也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和君小少一块儿的
    陶欢儿找的那个男伴脚踏两条船,陶欢儿自然是不知道的。君小少得知后,迁怒于她,对她实际上也是无妄之灾。
    辛桃馥看到陶欢儿这个无地自容的劲儿,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曲解了。他便说:没什么。他又想说人生得意须尽欢,但瞬间又觉得这不该是他该对陶欢儿说的话。
    陶欢儿打量一下辛桃馥的神色,方知道他似乎真的混不在意,这份淡定又让陶欢儿想起适才君小少直呼辛桃馥是见钱P眼开的兔儿爷,心下不觉一沉。但她又不能端起母亲的架势去逼问,只好小心地试探道:我刚刚差点儿没被君小少吓死。长安州这儿谁不怕殷相司君这四个大姓的人呢?倒没想到,你是不怕的。
    辛桃馥听出陶欢儿的试探之意,便说:没什么好怕的,我现在主要在国外发展,也就是这几天回来一下,之后就走,不用看他们谁的脸色。
    你在国外?陶欢儿顿了顿,一脸失落,怪不得我都一直搜寻不到你的消息说着,她的眼里再次泛泪,我这几年一直在长安州寻找你的下落,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你不知道我多担心说着,她又低低地抽泣起来。
    辛桃馥见她如此,便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但安慰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只能默然,这份默然,又显出几分漠然。
    陶欢儿接过纸巾,一边道谢一边低泣,又开始问辛桃馥近况。
    这其实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辛桃馥却觉得不自然。
    他好像没法坦然和陶欢儿分享他经历的一切。他便只是简略地说了几句,便招呼服务员买单,又对陶欢儿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陶欢儿见辛桃馥待自己陌生,心里自然不好受,但也不敢有怨言,只得挤出一丝笑容,又说:那我先给你留个电话号码?
    辛桃馥没有拒绝,与陶欢儿交换了联系方式,又叫司机小赵送陶欢儿回家。
    他一个人踱步在街头,心里又是一片萧瑟的寂然。
    可是巧了,他走着走着,便接到了黎度云的电话。
    黎度云说:你现在有空吗?
    辛桃馥整个人都空落落的,自然答道:挺有空的。
    于是,辛桃馥又回到了刚刚那家咖啡厅里,等黎度云来见他。
    黎度云穿一身长风衣,脖子上挂着淡蓝色的围巾,看起来十分倜傥。待坐了下来后,他把围巾放下,露出修长的脖颈,亦实属好看优雅。
    辛桃馥是挺欣赏黎度云的外形的,有时候也会想:他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啊
    黎度云点了一杯热牛奶。
    辛桃馥笑道:怎么大半夜的喝牛奶?
    黎度云说:难道大半夜喝咖啡?我又不开OT。
    辛桃馥点点头,笑问: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黎度云便答他:有个新闻觉得你可能会感兴趣,所以跟你说说。
    辛桃馥有些疑惑:什么新闻?
    黎度云说:相宜希死了。
    !辛桃馥一脸震惊,半晌无言。
    黎度云打量一下辛桃馥,问:难道你不感兴趣?
    辛桃馥哑了一下,才说:这这不好说。要说我虽然讨厌他,但也不至于盼着他去死吧。
    黎度云点头:我没这样的意思。
    辛桃馥耸耸肩,叹了口气,说:也是不过,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
    黎度云回答:似乎是因为滥用药物。
    啊?他竟然辛桃馥也挺意外的,但想到相宜希当年涉嫌走私毒品被抓,现在死于吸毒,好像也是有迹可循。
    黎度云缓缓说:他其实才出狱不久,但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致使他一蹶不振。
    当年相宜希入狱的事情,辛桃馥也听说了。辛桃馥回想了一番,只说:也不至于吧?我记得他只是失去丹陵福地的继承权,至于别的他已经到手了的财产可没被收走。照理说,他应该能过得不错才是。
    湘夫人的遗产大头当然是丹陵福地,但其他杂七杂八的地产房产珠宝艺术品也是价值不菲的。相宜希从前也没有丹陵福地,只靠这些浮财,也过得不错,足以撑起他相公子的门面和架势,使他在其他世家子面前也不落下风。
    说起来,这也挺招人羡慕的。
    他就算坐过牢,出狱之后仍是一条钻石王老五。
    黎度云却说:他出狱之后,便发现自己被相家除名,相家不肯再认他。原本他就是私生子之身,不是有湘夫人回护,本就不能认祖归宗。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相家更不可能认他了。殷叔夜也不理他。自此,他就被殷相司君的圈子所排斥了。
    排斥就排斥吧,大把的票子还攒在手里呢。辛桃馥道,他以前不还在国外生活好多年吗?现在仍回国外去过日子不就好了?那儿谁也不认识他。他那么有钱又还年轻,不愁没有好日子过。
    黎度云嘴角勾了勾,说:如果他能这么想得开,他就不是相宜希了。
    辛桃馥闻言也觉有理。这个相公子完全是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类型,天天端着也不累,一心一意维系自己的完美形象、良好口碑。现在人设崩裂,受伤最深的还是他自己。他根本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更别提他那股令人惊讶的偏执劲。一般人谁会偏执到这个程度,为了整辛桃馥干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一看这个人的心理就很有问题。
    所以他就吸毒了?辛桃馥顿了顿,还把自己给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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