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他了他最爱你 作者:一节藕
    ——(69)
    周时轲的眼泪淌了下来,傅斯冕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他感到心疼了,他走到绝路了。
    一定得公平吗?我不是在博弈啊。周时轲眼睛红得像只兔子。
    蠢货才在感情里争输赢。
    宋归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过去,阿轲,什么时候和好呢?
    周时轲狠狠地瞪了一眼宋归延。
    只要开心就可以了,不是吗?宋归延将衣服给他披好,他知道就算感情不是一场博弈,他也已经输了,有什么比阿轲开心更加重要呢。
    可我希望你想清楚,这不是博弈,这是赌博。宋归延替周时轲拢紧衣领,缓缓道。
    周时轲侧头看向傅斯冕离开的方向,慢慢笑了,我是庄家。
    私生饭的事情解决得很顺利,查出来圆脸女生是领头的,家境非常不错。
    赵盱当时拍了视频,将傅斯冕那段剪掉过后,匿名发给了周时萱,傅斯冕不是本地人,鞭长莫及,他能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如果要加重处罚,还是得周时萱亲自来。
    想来,周时萱也不会客气的。
    当天晚上,那段视频就被传上了网络,视频又被剪辑了一遍,加上各路营销号出动,#周时轲被私生拿刀攻击的话题便直接窜上了热搜。
    每条有热度的转发下边都是骂声一片。
    这群私生是疯了吗?她们平时连接个机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她们竟然直接拖刀子?!
    而她们也都是成年人,很好处理,周时萱只是打了个招呼,那边的人就说性质恶劣,就算周总不说,他们也要严办,饭圈这些毒瘤迟早得摘除,这次就当杀鸡儆猴了。
    事情处理好的时候,周时轲还在网上浏览跑车。
    照例,他是有新年礼物的,看好了直接发给周时萱就行。
    大概是想通了,他这几天精气神都眼见着好起来了,周时旬还问他是不是偷用了什么起死回生的神秘面膜,让他也试试。
    你上次又开我车出去了?周时轲前天去车库,看见他有一辆车的车灯碎了一块儿,你车技那么烂,就不要总偷我的车开,你开杨萧哥的。
    周时轲趴在电脑前,滑动鼠标看着上头的车型,我不开他的,我开你的,你的是靓仔开的,他的是老头开的。
    他说完,看中了一辆荧光黄色的跑车,选这个这个,我喜欢这个!
    周时轲:
    我喜欢黑色的。周时轲面无表情地把鼠标抢了过来,靓仔,让你老公给你买吧。
    周时旬支支吾吾不说话,我晚上和你睡。
    吵架了?
    不算吧,七年之痒,不痒了,周时旬躺在周时轲的床上,双眼无神,口出狂言,他上我我竟然没感觉了?!
    周时轲:这种话你也和我说,我不想听。
    是不是距离产生美啊?要不我和他分居吧,说不定就好了。
    周时轲在周时旬喜欢的荧光黄和自己喜欢的黑色之间纠结,心不在焉说道:杨萧哥不会同意的,你觉得没感觉你和他说不就行了。
    我不敢!周时旬跳起来,他会干死我!
    周时轲慢慢转过头来,无语地看着周时旬,你不觉得你自相矛盾吗?
    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种老夫少妻的烦恼!
    你只比他小一个月。
    我就是觉得,周时旬呐呐道,没意思了。
    砰!
    周时轲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了。
    杨萧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他眼神的冷意仿佛变成了实质性的冰渣子,开口就是冷笑,周时旬,我让你觉得没意思了是吗?
    周时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杨萧转身便走。
    周时轲赶紧把周时旬从床上拽了起来,踹出门去,还不去追?
    周时旬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赤着脚就冲下楼,边跑边喊我错了。
    这都是这两人的日常了。
    周时萱都懒得管他们了。
    周时轲想着,其实当初他和傅斯冕要是能像周时旬和杨萧两人,有什么说什么,说不定也不会有后面的一堆破事儿。
    没过多久,周时旬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把自己摔在周时轲床上,呆滞道:我不是说不痒了吗?他说这次好好让我痒一次
    周时轲:挺好的,你好好挠挠。
    周时旬抄起一个枕头就朝周时轲砸过去。
    周时轲从抽屉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我去喝酒了,你自己在我房间睡吧。
    带上门的时候还没忘再损周时旬一句,别挠破皮了,痒得受不了就赶紧去磕头吧。
    周时轲开车出了大门,车灯打开,看见蹲在马路边上的杨萧。
    红着眼睛,神情沧桑,手里夹着根烟,脚上还穿着拖鞋。
    周时轲看得心里怪难受的,周时旬话是说得过分了些,犹豫了一下,周时轲下了车,走过去蹲在了杨萧旁边。
    你二哥在干嘛?杨萧问道。
    周时轲想了想,他说痒死了。
    周时轲以为杨萧会像以前那样就这么过去了,进屋去两个人再吵几句就算了,结果杨萧嗤笑一声,是吗?
    周时轲觉着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反正是杨萧的语气,很奇怪,很冷漠。
    过了良久,杨萧抹了一把眼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你二哥上周和我提离婚,我好不容易哄好了,昨天晚上,我看见他和他手底下一个小模特
    杨萧站起来,把烟摁灭在树上,他眉眼很冷,是周时轲从来没见过的冷。
    半晌,他低下头,抓乱了周时轲的头发,阿轲,跟傅斯冕和好之后,好好在一起,你哥都这么没良心,傅斯冕算可以了。
    行了,去玩吧。
    周时轲离开之后给周时旬打了个电话,对方不耐烦干嘛?
    你和别人睡了?
    周时旬表情出现一瞬间的不自然,狗屁,我是那种人?
    反正你老公他知道了,你完了。
    周时旬浑然不在意,随便。
    周时轲也没把他们的吵闹放在心上,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误会,这么多年,家里的狗都习惯了。
    到了酒吧,周时轲盖着羽绒服的帽子,戴着口罩从后门进的包厢,杨上臣手边一瓶酒,手里抱着手机恨不得把他戳烂,小兔崽子,骗我钱!
    周时轲自己开了一瓶酒,困。
    你啥时候不困?杨上臣头也没抬,我给你找两个?
    周时轲摇头,从柜子里翻出一副扑克,打会儿牌吧,最近有点缺钱。
    杨上臣和方卡同一时间抬头。
    三儿,你可真是太飘了。
    周时轲连输三把,可看着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样子,杨上臣含着烟,有喜事?
    没有。周时轲摇头,权言呢?
    方卡化了妆,像个妖精,生气呢,我不想后入,他掐着我脖子非要后入,烦死了。
    周时轲咳嗽了一声,杨上臣抬手就给了方卡一下,这话不能随便拿出来说。
    周时轲继续玩牌,他心情真算不上好,只能说是轻松,卸掉了一切负担和梗在心头的在意的那些东西之后,心间陡然就亮堂起来。
    不过从那天过后,傅斯冕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计较了,可傅斯冕可能,说不定,不会回来了。
    可周时轲却觉得,可以等到,实在不行,再主动一次,也不亏的。
    他以前心里总是不踏实,觉得傅斯冕若即若离,可现在还没和好,他竟然都相信傅斯冕不会让他失望。
    今天是小年。
    外头的雪下得特别大。
    周时轲一直在输,杨上臣都赢得不好意思了,他把酒瓶推到周时轲跟前,再输喝酒算了,别把你那点血汗钱输没了。
    上周大姐姐还和我爸妈夸你现在自力更生了,你刚刚输了多少?
    周时轲竖起手指,一点点。
    杨上臣:
    到了快凌晨的时候,他们几个才算玩够了喝够了,周时轲头有些晕,代驾已经找好了,他从后门摸出去,还没出那个门,就一阵尿意来袭。
    我想尿尿。周时轲茫然扭头,后头杨上臣他们还没跟上来,他仰起头,一片雪花就落进了他眼睛里,好凉,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四下寂静无声,周时轲喝多了,边往回走就边准备要把拉链拉下来。
    一双温凉的手握住周时轲的手,制止了他。
    身后出现的人,淡淡的小苍兰味道,一身从雪天里闯进来的冰冷气息,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笑意,阿轲,这里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  滋小傅脸上
    第68章
    周时轲第二天早上是在自己房间里醒来的。
    窗外一片雪白,白得扎眼。
    周时轲在被子里窝着不愿意起床,门被人从外面悄悄推开,周时旬悄悄钻了进来。
    他爬到周时轲床上,仰面躺着,忽然开口说道:杨萧回娘家了。
    周时轲:
    真回了。周时旬缓缓说,他说以后不想再看见我。
    周时轲蒙在被子里,谁让你和别人睡的?
    他说你就信?我是你哥他是你哥?周时旬一爪子呼在了周时轲脸上。
    你要离婚的,又不是杨萧,人家如你所愿,你应该开心才是。周时轲按开台灯,昨天晚上我自己回来的?
    代驾送你回来的,你喝那么多,周时萱说今天要收拾你。周时旬烦躁地揉了几把头发,他爬起来,望着周时轲,眼眶湿湿的,你们根本不懂我的难处。
    周时轲漫不经心道,他妈又找你说要上吊自杀让杨萧后悔一辈子了?
    周时旬一愣,你怎么知道?
    她都闹几回了,有劲没劲?周时轲掀开被子,赤着脚走下床,打开门,三只狗一起窜了进来。
    他往自己的小练习室走去,周时旬坐起来,你干嘛?
    忽然想唱歌。周时轲从墙上取下一把木吉他,不贵,也不是什么大师的作品,就是看得顺眼用得顺手,他就留下了。
    周时旬继续躺,神经。
    他今天弹的跟之前弹的不太一样,不轻快但也不沉闷阴郁,舒缓温柔,像极了外头这片默默无言的冬日。
    周时旬望着周时轲的侧脸发呆。
    周吉庆和洛露两个人的五官都是有点瑕疵的,但等遗传到周时轲脸上的时候,那些瑕疵就都互补或者消失了,尽管早就不是少年时期了,可他眉眼间的张扬让他看起来依旧与当年别无二样。
    他唱歌的样子看起来很多情很温柔,很能蛊惑人,只有自己人能知道周时轲本性是个什么东西,狂妄,想做什么就去做了,不顾后果,也不在乎得失,从小就不长教训。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周时旬问周时轲,您这段日子不应该挺忙的,你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可都是回国来了。
    没看,周时轲低着头拨弄琴弦,消息太多了。
    周时旬:
    晚上吧,周时轲又说,也就这几天了,年后要去跑活动。
    何必呢何必呢小少爷?周时旬双手枕在脑后,在家里啃老啃姐姐不好吗?你挣得还没有家里一天挣得多。
    周时轲,你不也是?
    周时旬,我喜欢。
    我也喜欢。他喜欢唱歌,只要是唱歌,他就喜欢。
    行了,不陪你玩儿了,周时旬从床上弹起来,我出去和人喝酒了,你晚上也少喝点儿,别玩太晚,昨晚周时萱真的差点就生气了。
    知道。周时轲答应了。
    外头凌冽的寒意令人难以忍受,从屋内到院子里,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国度。
    周时轲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个闲人,有钱花,喜欢的事情想做了就去做,他裹紧外套在外头的石凳子上坐下,眯着眼睛看外头那几棵树上的枯树叶悄然晃动。
    他不用早起,也不用早睡,没人管他,不想去的活动一句话就可以推掉,就算他的咖位还没多大,可看在周家的面子上,不管去什么场合,他可以坐在最好的位置,看那些圈内大佬在他面前微微躬身弯腰。
    闲的时候,就喜欢想东想西,他这个年纪的小伙伴,大部分都已经在谈婚论嫁,不是富家子弟就有婚姻自由的资格,他们往往更加没有资格做主自己的婚姻。
    因着上头有周时萱扛着,所以周时旬和周时轲才能拥有现在这般的自由。
    很多人都羡慕他和周时旬。
    不是所有老大都像周时萱这么无私,也不是所有家庭都会让女生握着家里的产业。
    地上的雪铺了厚厚的一层,周时轲弯腰抓了一把,回身砸在守在后边的阿周脸上。
    阿周被吓得立马趴在地上做攻击姿态。
    周时轲眯着眼睛笑,你咬我试试。
    玩闹间,雪又簌簌下了起来,落在周时轲的肩上,睫毛上,偌大的院子甚至能听见雪落在地上的轻微响动,阿周它们三个抱成团在雪里边打滚。
    青年的身影在冷白凛冽的冬日下午,显得有些孤寂单薄,很快,雪就在他黑色的外套铺了薄薄的一层白,他起身抖落掉,回身走向房间,很快就拎着一件羽绒服下来,边穿边和厨房的阿姨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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