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还紧闭著,里头的哗哗的流水声传来,杨威扣指敲了敲门,“安先生,你弄好了吗。”

    ……

    “安先生?”

    “砰──”门被杨威撞开,从高处落下的流水狠狠砸在地上四处飞溅,浴室里头一片狼藉。

    杨威懊恼的狠踢了一脚门,接著拿出手机。

    “废物!人都不见了,还不快去找!找不回来就是扒了你们的皮也堵不上这个洞!”安远不见了,张震就在外头蓄势待发,现在他是有百口也莫辩了!

    ☆、第四十五章

    暗夜花哨的走廊里,易阳穿著风衣,手提著箱子,加快了脚步。

    “易先生,辛苦了。”

    “恩。”站在专用通道门前,易阳掏出口袋里的身份认证卡,在墙上的凹槽里一刷,接著屏上显示数据检测。

    身份符合,大门打开,易阳紧了紧手里的提箱走进去。

    “前面的人立即停下,接受检查!”

    易阳走进电梯,按下关闭键,置若罔闻。

    “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子弹扫射进了电梯,易阳背靠著墙壁,将提箱挡在身前。子弹打在防弹箱壁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目标已找到,正在往出口处移动!”电梯门关上了。

    易阳捂著腰部蹲下,敞开的风衣里头已经被殷红晕染,之前走的匆忙,他没来得及穿防弹衣,导致被流弹给划伤。

    按下手提箱上头的开关然後打开,安远紧闭著眼蜷缩在里头,因著空气的不流通,脸色苍白,嘴唇发绀。

    易阳从大衣内侧摸出一支针剂,拔下上头的帽子,拿出安远的手腕,接著尖细的针头就刺进清晰可见的血管,一管的药剂全推进了安远的体内。

    之前在浴室的时候安远闹得有些厉害,怕惊动了外头的人,易阳不得不给他注射了一些药剂,让他安静下来的同时也让他休息。

    静脉注射药剂不久就可会发挥作用,安远幽幽的睁开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喘著粗气的易阳。

    “感觉怎麽样,能自己站起来吗?”

    因著身子蜷在箱子里久了,手和脚都有些失去了知觉,安远立即紧张的抬起麻木的手摸了摸肚子,确认宝宝安全的时候稍稍舒了一口气,“易阳,你究竟要干什麽。”

    本是一句包含愤怒的话,却因著精力的缺失三股柔和了两股。

    染血的手搭上安远的肩膀,“我说过,要你跟我走。”

    你同意,我们一起走,你不同意,我带你走。

    被扶著踉跄的从箱子里起来,安远有些站不稳,易阳将他紧紧地钳制在自己怀里。

    靠在电梯壁上,从身後拿出一卷胶带,撕下一块,不顾安远的挣扎将他的嘴紧封,“乖,委屈你一下,突出重围後就给你解开。”

    扔了胶带,易阳抽出别再腰间的枪,将安远半搂在胸前。电梯门缓缓打开,几十杆乌黑的枪口对著两人,张震站在最前头。

    几乎是一步一拽,易阳将安远拖出了电梯。

    “把安远放了。”张震往前走两步,拉近了距离。

    看到张震的一瞬间安远控制不住的眼泪就下来了,原来是他在自己骗自己,根本不是什麽灯光的原因,只是他不肯相信一个人的头发能在不到一夜之间就白了近一半而已。

    “给我准备车和安远的护照。”动了动手,抵在安远太阳穴的枪口紧了紧。

    “车好说,但是安远的护照不在身上,拿过来总是需要时间。”张震一招手,一辆黑色轿车就开了进来。

    “什麽能难倒你张总,莫说护照,就是弄一架飞机也是分分锺的事。”易阳扣著安远的手开始往车的方向移动,张震的视线一直随著两人转。

    用手肘敲了敲窗户,易阳示意开车人从副驾驶下车,“一个小时,我等著你把护照送来。”

    打开车门,易阳拉著安远几乎是同时进车。

    副驾驶上,安远头靠在座椅上,他全身瘫软无力,双颊酡红,豆大的汗水从额头顺著脸颊滚落下来。

    易阳将封在安远嘴上的胶带给撕掉,“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安远有些模糊的视线晃了晃车外不远处的张震,摇摇头又点点头,易阳用手探了探安远的额头,发现十分烫手,“没事的,只是发烧了,一会儿我们出去了就带你看医生。”

    易阳有些慌乱的拿过车内已经准备好的清水,将纸巾打湿然後搭在安远的额头,“乖,将眼睛闭上,睡一觉後就好了。”

    半个小时後,安远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车内开始弥漫起若有似无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易阳一惊,难道安远不是发烧,而是到了发情期?!

    ☆、第四十六章

    车是单向可视的,张震感受著车内长久的寂静和安远微粗的喘气声,大手紧了又紧,然後给一边的黑子一个眼神。

    黑子点点头,往车窗靠近。

    易阳脸色铁青的看著张震,双手死死地握著方向盘,若是张震知道了安远开始进入了发情期,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麽冷静。

    “是不是很难受,你撑著点,我一会儿就帮你。”易阳将车钥匙插了进去,在黑子快要靠近的时候立即发动,黑色轿车像离弦的剑般彪了出去,势如破竹,将重重包围的射击手给撞出一道口子。

    这一突变出了所有人意料。

    再场的其他车慌慌张张的启动,张震大步上前不耐的将一辆的伺机给拉了下来,自己坐上去,然後脚踩油门,全速追了上去。

    拿到护照几乎是易阳带走安远的唯一出路,他现在放弃肯定是出了更加棘手的事情。

    车内弥漫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易阳手握放向盘,死死地盯著前方,不时看看後视镜,张震的车在後头紧咬著不放。

    黑夜将尽,东方开始绽开一道明亮的口子,刺激著安远微张的双眼。

    从火烧般的灼热感和刺痛感中渐渐拉回神智,安远稍稍将头转向驾驶位,怎麽不是张震?张震去哪里了?他现在好难受,他去了哪里?

    笔直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的行驶路线突然从直线变成蛇形,惊了一路南来北往的车辆。

    张震看著前头几次几欲冲出公路的车子,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安远,你再等等,一会儿就好。”

    安远实在难受,窗户又打不开,於是就用头去撞,惊得易阳立即腾出了一只手来将他拉住,然後拉下安全带,将安远同座位紧紧地绑在一起。

    易阳眼通红,连带著握著放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自从那晚给安远注射了催熟剂却又放手後他一直在後悔,早知现在会这般生不如死,当初就是被安爸给打死他也不会放手。

    只是,这世界没有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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