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家涨涨工资啊。”安妈挺高兴。

    “行,没问题,时候也不早了,妈你们早点休息,忙完了我就和安远一起过来看你们。”

    “诶,好,注意身体啊!”扣了手机,张震靠在後座上揉揉胀痛的太阳穴。

    司机从後视镜看了看张震,神情忧郁,“老大,要不睡会儿,到地儿了我叫您,绝不耽误事!”

    张震点点头,只是闭上眼睛,满脑子浮现的全是安远,他不敢睡,他害怕,害怕睡著会梦见安远,一身带血,然後告诉他他要离开他。

    手机响了,张震睁开眼,“喂,大哥,一切都准备好,是不是给他来一点前奏?”

    “不许动!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诶,那行!反正整个暗夜已经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了,一只耗子也跑不掉!”

    “老林,开快点!”

    黑子这人虽然老不著调,但关键时刻却是比谁都心细,这麽多年来他交代到黑子手里的事儿就没出过错,但这次他却不能放心。

    因为赌注是安远,即便只是一点的伤害,他也承受不起。

    办公室的门打开,杨威正板著一张脸在里头走来走去,见几人扣著安远进来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拉了拉有些乱的衣服,坐到办公桌前,“给安先生端椅子。”

    来的路上肚子就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了,安远不停用手的安抚著肚子却没有像上一次般逐渐缓和下拉。

    腿有些站不稳,安远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杨威推了推杯子,“热过的鲜牛奶,润润口吧。”

    安远唇多处干裂出血,他用口水润润,传来一阵刺痛,接著摇摇头。

    杨威叹口气,“我也是几个小时之前才知道安先生在这里,所以让手下请你过来喝喝茶,没想到他处事不周,让安先生受了惊吓。我已经亲自给张总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会过来。”接著笑笑,“但是张总好像对我有些误会,所以采取的方法有些激进,还望安先生待会儿能帮我给张总解释解释。”

    杨威说著将平板电脑放到安远面前,暗夜外头被人重重包围,一辆轿车驶进了人群,两人从车上下来,虽然隔得较远,但安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张震。

    泪水在干涩的眼里急剧汇聚,安远几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按时间算他同张震分开还不到一天,但内心思念的朝海却已经一浪高过一浪了。

    脏污的手指留恋的摸著屏幕上的人影,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安远觉著张震的头发有些亮。

    手下就将干净的衣服送了过来,“右手边是浴室,安先生请自便。”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身体软的厉害,安远手撑著桌子试了几次这次站了起来,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灼痛,拿起衣服,咬著牙走进了浴室,他不能让张震看见他现在这个模样。

    作家的话:

    是不是夏天快来了────兔子今天好烦躁的说──

    ☆、第四十四章

    安远动作缓慢的将衣服脱下来,打开开关,温热的水立即从头顶的莲蓬头喷了下来。

    因著背上的伤口不能沾水,安远将干净的毛巾打湿,然後一点点的擦拭自己的身体,从手到脸,再到腿。

    背是最後擦,站在镜子面前看了看背上伤口,血已经不流了,只是颜色苍白,皮肉外翻,爸把安远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他之前是怕效果不好所以才狠心使了大力划下去的。

    现在回想起来,安远自己都觉著自己就是一大乌龙,既然杨威从一开始就是想放自己走,那他这次的逃跑受伤流血算个什麽事儿?

    手拿著毛巾背到身後擦拭,因为牵扯著伤口所以总是控制不好力度,一只手伸了过来,从安远的手中拿过毛巾然後给他轻轻擦拭。

    “乒乓──”盥洗台上的洗浴用品全掉到了地上,“你怎麽进来的?!给我出去!”

    安远跌跌撞撞的往一边躲,一边寻找东西来遮挡自己光裸的身体。

    “见到我你就这麽惊恐?”易阳拿著毛巾的手停在半空中,他就站在莲蓬头下面一动不动。小股小股的水顺著他头发以及衣服往下流,

    安远背贴著冰冷的墙壁,也不管捞到手的衣服已将被水浸湿了一大半,哆嗦著穿上。

    “你听我说,现在外面情况很不好,这里很危险,你马上跟我走。”手臂被易阳死死地牵制住。

    “我不会相信你!放手!”

    “为什麽?你不是说过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还是说跟了张震几年,已经贪恋上了他的钱和势?”易阳脸色铁青,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安远。

    “你有安宁,我有张震,中间还有我爸我妈,现在这件事已经不在单单是我们两人。”安远脸上浮起苦笑,若是放在以前,莫说易阳说出这样的话,但凡只要他一个眼神,风也好,雨也罢,他也愿意跟他走。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两人都有各自的家庭,他还怀著宝宝,怎麽可能回到从前的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即便是真在了一起,留给父母亲人的无非只是打击,更遑论得到他们的祝福,所以现在这一出根本没有意义。

    “我同安宁在一起本来就非自愿,所以谈不上什麽牵扯不牵扯,至於张震,更不用说,少了你他同样可以过得很潇洒,爸和妈,等我们安定下来後就可以将他们二老接过一起住,你肚里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

    “你说你并非自愿,那为何当初要标记安宁?无论从体力还是其他方面说,她都比不上你,不要对我说她对你霸王硬上弓,即便是要,这样的情形也只可能是反过来。”安远倏地抬起头,双眼盯著易阳。

    “她威胁我。”

    “那她为什麽威胁你?”水还在继续往下流,湿了安远的头发以及脸庞。

    放开安远,易阳烦躁的耙耙头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又何必在意。”

    安远自嘲的笑了笑,“只是一针催熟剂而已,确实是无关紧要。”

    静,水滴到地上都湮灭了声音。

    “是不是张震跟你说的?!”

    “是谁说的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又何必在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沟渠已经深似海,即便勉强著走下去也只会各自在心里埋下更多的嫌隙……”

    ……

    “哈哈哈哈。”易阳突然大笑,继而双手捧上安远的脸擦拭不断往下流的水,然後唇轻启。

    “我终於懂了为何我们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因为移情别恋。”一个颤抖的轻吻落到了安远的额头,易阳将手放开。

    “安远,是你爱上了张震,背叛了我。”冷切的声音在浴室内,徘徊良久。

    杨威站在门外,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思索著安远应该已经弄好了,於是推门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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