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群众有话要讲[快穿] 作者:停云里/大尖椒
    ——(45)
    大部分人连一个都没有,很多人的生命都只是匆匆走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就如这张脸的主人。
    元宝。
    怎么会想到给人起这么个名字呢?
    谁不喜欢元宝啊,金灿灿银灿灿,他取这个名字,其实想法很朴实希望你能给我转运吧,我已经够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你,也算是勉强积了功德吧。
    哎,元宝,嗯,你就叫元宝吧,以后给我赚好多个元宝。
    算了,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啊。
    元宝知道了。
    *
    有时候他曾想过
    如果那些灾厄不曾降临在他们这些人的头上,是不是他们会是另外一种模样?
    是骄傲的,是恣意的,是站在人前,被人称羡的。
    而不是蜷缩在角落里,舔舐着伤口,苟延残喘,行尸走肉的过着每一天,发冷发臭。
    他有时候看到别人家有了喜事,忍不住也想跟着沾一些快乐,一些鲜活气,好让自己不那么死气沉沉,看上去像是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没得招惹晦气。
    那时,元宝在干什么?
    他拿着算盘,拨动着上面小圆珠子,跟他说:老板,别坐那儿了,干点活儿吧。
    哦,他在认真的忙活自己的事情。
    你就半点不羡慕?圭柏柏好奇的问他。
    不羡慕。元宝头也没抬道。
    圭柏柏认真的打量着元宝,元宝放下算盘,无奈的回应他的视线:老板,你在看什么?
    哦,我就想,你要是没失忆,应该是比那中榜的举人还要耀眼的人吧。圭柏柏一边思量一边道。
    这种处变不惊,感觉不是一般人。
    但又该是何般模样,圭柏柏那时还未曾想象,也许是登上金銮殿的状元郎,又或是年纪轻轻就有几百亩土地的地主少爷?
    看上去光鲜靓丽,但又像是虚幻蜃景,轻易就能被戳碎。
    直到此时,这模样才具现在眼前,鲜活的,踩着地的,踏踏实实,怎么都戳不破的,甚至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痞气。
    那青年身上未有元宝那股深藏的疲惫,强作欢喜的笑容。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脆弱。
    像狂肆正常的灌木,张牙舞爪的在你面前,甚至还有种欠揍的味道在里头。
    灾难未曾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真好。
    圭柏柏如今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但他从未觉得自己如今的一切,与那场无妄之灾有何关系,更别说对此诞生感激。
    灾难就是灾难,那些说灾难磨练人的话,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真正磨练自己的,从来都不是欺辱,折磨和灾难,而是救赎,信仰和勇气。
    是吗?青年的目光仍旧不离圭柏柏:国师大人明明四个字却被他故意拉长,说得格外轻佻:竟长得如此模样
    肖意觉得少将军正在作死的线上疯狂试探,他有种体悟到娄将军的心情,虽然孩子优秀,但真的是熊啊!何况少将军更是从小熊到大那种!
    然后他听见圭柏柏张口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国师大人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青年已经走到圭柏柏的面前,他微微侧了侧头,露出玩味的笑容:知道了我的名字,国师大人可要对我负责哦
    他半身向前倾了倾,原本只到圭柏柏胸口的少年此时已经盖过了他半个头,他微微闭着眼,像是在感受面前人的气息。
    鲜活的,站在他的面前,不是他妄想出来的。
    八年了。
    他终于再次亲眼看到了他。
    娄越低声在圭柏柏的耳边道:越楼,国师大人,记住了吗?
    八年,我以为你会陪我一起,待在边境,却没想那漫长的,又短暂的一路,再见却隔了八年。我日盼夜盼,等待着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就像那日你骑着白鹿,从天而降,像守护神一般,护佑着我前行。
    然后我决定不等了。
    我来了。
    第五十六章
    娄越,越楼
    娄越楼。
    原来是这个意思。
    圭柏柏轻轻扬起嘴角,他先是叹气,接着还是忍不住笑了,他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心中一直空虚的一块,在此刻终于踏实下来
    再接着就被这个名字梗给逗得,差点失了自己的应有的仪态。
    娄越后退一步,他望着圭柏柏笑得开心模样,伸手捻起他胸前的一束发放在鼻尖嗅闻,露出尖锐的小虎牙,阴气森森的道:国师大人,我的名字很可笑吗?
    圭柏柏本来已经止住笑,闻言又想笑:确实挺好笑的他忍不住有些气喘,心里也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越儿这名字整的,深怕他认识不出他是吗?
    娄越:他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手指用力的研磨着发丝,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
    嘴里说着荣幸,但是说得人已经气得梆硬,拿着发丝的手背都起了青筋,却又小心的不扯到圭柏柏,圭柏柏稍稍动了动,牵扯到头发,他就顺势甩开手,圭柏柏都没感觉到头发有被拉扯到。
    接着他就被娄越的手抓住手腕,火烫的,像炭火一般的手心圈住了他的手腕,以一股绝对的姿态,头却扭到一边去,没有迎接圭柏柏瞧过来的视线。
    朦胧的月光是最好的掩护,没人能看到娄越发烫的耳多,他用力的握住圭柏柏的手腕,却又不敢真的太用力收紧,明明只是触碰到一点温凉的皮肤,却让他整个人都忍不住像烧起来似的。
    娄越不敢望向圭柏柏,他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刀,指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肖意。
    滚!他张开嘴,声音森冷得像是刀尖上的锋芒戳得肖意脸皮生疼,他整个人都懵了阵,不敢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娄越的刀尖因为这声质疑往前扬了扬,带着刀身上的腥味一起朝着肖意逼来,他不敢再试探娄越的刀尖,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我走我走,我立刻就走!肖意一言难尽的看了眼不知道又发什么疯的少将军,又转头看完全处之世外的圭柏柏,最后努力为自己争取道:国师大人,我回去会立刻带兄弟来救你的,你放心
    娄越眉毛一扬,才向前迈了一步,肖意跟被狗撵似的,手脚并用,一下子跳了起来,也不知是使得哪门的轻功,一下跳了好几步远等他停下来,看到娄越还站在原地,也许是自知自己的表现有些丢脸,有些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国师大人你,你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的!
    他不敢再试探娄越的耐心,一句话说得又快又急,然后头也不回的逃窜走,一边跑一边伸手轻轻的打自己的脸。
    没出息的玩意儿!竟然把国师大人一个人丢下了不过少将军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他不理解.jpg。
    *
    娄越后退一步,回身把刀收回刀鞘,他握着圭柏柏的手,手指下意识想要缩紧,又猛地惊醒似的放松,最后顿了顿,嘴唇下意识的抿紧了一些。
    感谢黑夜,无人知道此时的少将军脸红的跟猴屁股差不了多少。
    娄越喉咙发干,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另一只藏在衣袖里的手握紧,终于做出一副自然的模样:国师大人,你的属下就这么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是不是不大好?
    他不是我的属下。圭柏柏动了动被那火烫掌心圈住的手,立刻感觉到手腕被攥紧了些,忍不住道:你手好热能不能松手?感觉好奇怪
    他不过是下意识的一句抱怨,但是面前的人却想是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一弹,圭柏柏感觉圈着他手的掌心下意识的松开,他刚想要顺势抽回来,就被更加用力的抓住,这一次那掌心不再是握住他的手腕,而是整个盖在他的手背上。
    这个经过战火洗礼,长得高大□□的青年,也有一双大手,把圭柏柏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重活细嫩的手包裹得严严实实,手背都能够感受到硬茧粗糙摩擦着他皮肤的触感。
    你圭柏柏有些恼了,不打算再放任青年得寸进尺,准备用力的抽出手,却又被人猛地放开,娄越甚至猛地后退一大步,跟他拉开距离,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的道:你的手好嫩
    圭柏柏:
    圭柏柏:???
    你特么有种再说一遍,他都要气笑了,脸上的笑容变成那种带着冷意的温柔:你刚刚说什么?谁嫩?说谁?
    外放的气息让背后地面上的树叶都在震颤。
    娄越:
    娄越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我嫩,我的手嫩。
    圭柏柏脸上的笑容这才收回来:算越顿了顿继续道:越楼你识相。身后哗啦啦的声音也安静了。
    娄越又巴巴的靠了过来:他再想伸手,迎着圭柏柏的视线停在半空,嘴里嘟囔道:好凶。
    圭柏柏当即又想呵,他的冷笑都摆在脸上了,结果没想到娄越放着被他盯着的手不动,另一只手趁机偷鸡牵住了他摆在身边的手,不再是刚刚的包裹,而是毫不犹豫的,十字相扣的那种牵。
    并迅速抓得死死的。
    娄越得意的扬眉毛:国师大人,我的手这次不热了吧?
    岂止是热,都快要烧起来了,圭柏柏感觉到从脚底传来一股麻意,一路过电到后脑勺,他这下是真的有些被搞毛了,当时乖乖不惹事,最懂事最省心的越儿去哪里了!
    这尼玛谁家的熊孩子!
    你放不放?圭柏柏威胁他。
    娄越:国师大人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我怕我一放,国师大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呵,圭柏柏冷笑一声: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谈条件?
    我也不知道娄越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也许是国师大人吧我这么对待你,你怎么还让我这么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好生的站着?
    圭柏柏:他一脸冷漠道:你也知道你胆大妄为。
    是啊我还想知道,国师大人是不是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我的气。娄越觉得胸口的心都要跳出来,他深怕这声音暴露出来,被圭柏柏听见,察觉到他内心的紧张。
    圭柏柏:我现在就生气了。
    那看来还不够生气。娄越几乎整个人把圭柏柏拥在怀里,他贴着圭柏柏耳边道:国师大人我的胸口热吗?
    圭柏柏:玛德,当时就不该无心说出那句话,怎么被这小子一说出来,就感觉那么下流?
    话说这家伙在边境不是一直打仗吗?打得是葡萄架子吗?
    他有些想要生气,又有些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心里像是被人挠似的,有些痒,有些发毛,还有些想笑
    热你个头!给我滚!
    他忍不住笑骂道: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肖国夫人可都是再正派不过的人,你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也不怕肖国夫人知道了罚你去跪祠堂。
    柏柏,娄越叹息一声,有些不甘心的道:你做什么要拆穿,这样就不好玩了。
    谁跟你玩,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圭柏柏见这小子心还不死,忍不住挣脱了一下。
    我很正经啊柏柏。娄越委屈的嘟囔:你这么多年没见,都不想我吗?
    圭柏柏无语道:想也不是这么想的。
    可是我就是这样想的啊娄越松开手:每天都想着柏柏,想他在宫里会不会受人欺负,会不会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有没有不开心每天都想要长上一双翅膀飞到京城去
    打住,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欺负吗?圭柏柏真的不能理解:当时是我救的你,不是你救的我吧,我以为你会对我的实力有点信心。
    可是还是会担心啊没看到就会担心,每天夜里都会梦到,柏柏一个人,在破败的房屋里,浑身是伤,朝我看过来,向我求救,我每次都发了疯的奔过去,可每次都在身前的时候就扑了个空。
    娄越这次用力的环住了圭柏柏的身体,他弯下腰,头垂在圭柏柏的肩膀上,像孩子一般撒娇蹭蹭,发出满足的喟叹:柏柏,我这次没有扑空了。
    圭柏柏: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挣扎:边境的消息不至于那么落后吧,我以为我当国师的消息,天下人皆知。
    就是因为如此娄越低声道:我才更心疼了柏柏为了当这个国师,肯定付出了远超过我想象的
    其实也没圭柏柏身上有某个人的力量一直庇佑在身边,他勾起笑容:星星在保护我。
    真好。娄越也露出笑,他后退一步,仰起头道:是天上的星星吗?
    圭柏柏望着娄越,嗯了一声,是身前的这颗星星在保护他。
    星星要一直保护柏柏啊!娄越仰头对天上的星辰道。
    圭柏柏望着眼前的这颗星星道:他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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