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作者:混元三喜

    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71)

    咔!

    那人又掰断了东柳另一条胳膊,虽然已经解除了禁声符,可东柳仍旧忍着不吭声,垂着头,死死咬着牙。

    行啊,嘴挺硬。那男人踢了他一脚,看看你的嘴硬,还是咱们的法宝硬。

    他掌心寒光一闪,紧接着东柳终于受不住似的,痛叫出了声,而银绒也再忍不住,径直从对面的绸缎铺飞身而下,起跳的时候,还是个圆滚蓬松的毛团儿,再落地时,已经是个秀挺俊俏的狐耳少年。

    银绒快跑!在看清自家徒弟的那一刻,东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那些劫持他的男人却等得就是这一刻,立即蜂拥着围住银绒,也有人挟持住东柳。

    东柳:这是个圈套!快跑!

    银绒非但没跑,还径直冲过去,师父别怕,我知道!他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但是圈套又怎么样?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东柳被他们折磨。

    东柳一开始还心疼地喊:师父活了几千岁,吃喝嫖赌样样不落,早就够本啦,你别管我!这辈子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把你拉扯大,绒绒儿,你得好好的!

    我也没对你多好,有钱都去赌了,总连累你饿肚子,这时候还救我做什么?胡银绒,赶紧逃命去!

    一个搭进去还不够,你管我干什么?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拿回了妖丹,恢复了修为,也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别在这里不自量力!快走!

    后来,他亲眼见到自家柔若不能自理的傻徒弟一掌一个,打得对家落花流水,东柳渐渐闭嘴了。

    乖乖,这还是他那个弱鸡小徒弟吗?花了两百多年,才能勉强化形的笨狐狸?

    只见眼前的少年行动之间俊逸潇洒,再加上身条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打起架来比红袖楼的姑娘们跳舞还要养眼,底下渐渐有了看热闹的人跟着喝彩。

    虽说太微境治安好,但修真界斗法太正常不过,大家见怪不怪,而且不知前因后果,不少人只看脸,看功夫,盲目地为更为赏心悦目的银绒叫好。

    在一边倒的喝彩中,东柳也逐渐定了心神,一改方才的担惊受怕,振作起来,拖着两条不能行动的胳膊,给自家徒弟助威:你们这帮软脚虾!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的,我家宝贝银绒儿来了,看你们还硬得起来!?你娘的,银绒,给老子打!

    东柳初来乍到不知道,太微境土生土长的平头百姓们,却对银绒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好家伙,原来他就是胡银绒?

    难怪!难怪这么美,修真界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瞧瞧他那棕红色的狐耳和尾巴!多么顺滑柔亮!我就说他与一般的妖狐不同!

    好漂亮的脸蛋,好俊逸的功夫!

    原来第一美人的身手也这般了得,真没想到啊!

    谁说掌门道侣徒有一张脸,浪得虚名来着?说这话的人脸热不热?

    等等,没有人发现,那位被围困的美娇娘,叫胡公子宝贝儿吗?胡公子不是城阳老祖的道侣吗?

    啊这此言有理啊!

    因靖水酒楼就在太微山脚下,时常有得了休沐的小弟子偷偷来此处饮酒作乐,这些城阳老祖疑似戴了绿帽的传闻,也都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而银绒与那伙歹人斗得正酣,银绒尽量不使用寒酥缠,但他曾经在城阳牧秋的棍棒教育下,被迫学了不少术法。

    世人都说城阳老祖学识庞杂,精通各种旁人想都想不到的旁门左道,而银绒在他的悉心指导下,也奇招频出,打得那群人左支右绌,竟没工夫再顾忌人质。

    东柳便这样落了单,银绒见状,当机立断,冲上去营救自家师父。

    只是东柳如今身负重伤,站着都费劲,尤其两条胳膊尽断,跟废人也差不多,不能指望他自行跟上来,银绒想了想,干脆拦腰把他抱起。

    银绒是少年身形,略显单薄,但好在东柳此时是女身,虽丰满窈窕,体型却娇小,他抱起来倒是不费力。

    师徒俩不计较这些,只是,看在旁人眼里,倒更像少年英雄救美人的桥段。

    那伙歹人也没想到这只狐媚子居然这么能打,焦头烂额地互相通气:

    怎么办?原计划是用那不男不女的娘们,引他出太微境,再行事,现在看来,很难啊!

    变通吧!既引不开他,咱们就把计划提前!

    可是,这里是在城阳老祖的眼皮子底下啊

    别可是了,事急从权,老祖现在脱不开身,还不趁机行动?机不可失,办砸了,你们来担待?

    也好!

    只是,这些人忽略了八卦的传播速度有多快,那扇连傀儡仆从都打不开的门,竟被听了自家师尊被戴绿帽传闻而忧心忡忡的郗鹤敲开了。

    第九十四章

    郗鹤其实还有别的事情准备禀报师尊,而城阳牧秋一直与人议事,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打发弟子过来瞧瞧,没等到师尊出来的消息,却先听说了银绒当街抱大美人的事。

    郗鹤第一反应就是此事绝对有误会。

    但据小弟子说,这件事闹得挺大,若是不赶紧按住,不出半日,一定街头巷尾都会议论事关师尊,又是新鲜出炉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多好的谈资到时候三人成虎,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子呢!

    师尊那样一个看重脸面和声誉的人,若真任由事情闹大,可不得了,他们作为小辈,这种事又不好出面不如现在赶紧把他老人家叫出来,将事情原委告知,防患于未然的好。

    借口是现成的。

    郗鹤光明正大地在外高声通报,城阳牧秋便向方掌门投去歉意的目光,说门内有事处理,先失陪。

    等他出了门,问自家徒弟什么事这般紧急的时候,郗鹤便言简意赅地把外头的议论说了,见城阳牧秋变了脸色,他知道自家师尊这是吃醋了,连忙补充:其中一定有误会

    话音刚落,那个等候多时的傀儡人偶,也借机上前,向城阳牧秋深施一礼,便将按着吩咐,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城阳牧秋狐疑地接过信,而后勃然大怒:怎么不早来禀告?

    傀儡人偶:

    到底是点灵做出来的死物,并不知道变通,城阳牧秋心知无法怪罪它,又问:那个人呢?

    这是指送信的成小五。

    傀儡人偶并不会说话,指了个方向,城阳牧秋了然。

    银绒将东柳抱下酒楼,放到镂空青砖铺就的地面上,低声说:师父,我暂时顾不得你,你先修养片刻,等解决了他们,银绒再来接你。

    东柳会意,刚站稳就一只脚踏入青砖中,东柳女身的脚乃是三寸金莲,脚尖正好能伸进镂空青砖的缝隙里,与土地接壤的一刻,整个人便化作一颗粗壮柳树,再缩成小树,再缩成枝条,最后化作一根手指长的幼苗,刚刚好躲进青砖里。

    那伙歹人原本的目标也并不是东柳,因而并不在意他溜走,他们互相传音入密,不知商量了些什么,片刻后,纷纷祭出法宝,与此同时,摆出一个古怪的法阵。

    杀人御敌的阵法,都有共通之处,便是以兵刃或手持兵刃的人做阵眼,往往杀气凌厉汹涌,是藏不住的。而这一个,既找不到阵眼,也全无杀气,若不是这些人来势汹汹,银绒都怀疑他们是来送祝福的。

    这并非银绒的错觉,周遭看热闹的修士里,也有人提出疑问:这是做什么?这阵法好生僻,恕我眼拙。我怎么看着像解主仆契的阵法?主仆契还能解??不是一旦缔结,终生无解吗?

    所以才说这阵法少见,这是解束灵环的阵法!请问束灵环有什么好解的?如果结了契,毕生无法解开,如果没有结契,那还用解?直接摘下来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你一定是看错了!

    啊这那也许是在下眼拙,看错了吧。

    旁人的争论落到银绒耳朵里,倒令他紧张起来,世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束灵环这种东西,没有结契就是毫无用处的小摆件,可银绒却猛然想到十方刹对他说过的话,若他脖子上的墨玉铃铛真是束灵环,那岂不是正正好好,是个摘不下来的束灵环?

    跟他们的阵法正好对症下药啊!

    这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明明是实打实的人族修士,一丝妖气也无

    破!

    对方带头的忽然高声吼,银绒只觉一阵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压得他动弹不得,两只脚仿佛灌了铅,很重很重,不过转瞬间,他就承受不住压力,膝盖一软,径直跪了下去,紧接着,被迫化出了原形。

    周遭仿佛传来一片惊呼。

    但银绒什么也听不清楚,脖子上的铃铛在剧烈晃动,吵得刺耳,银绒难受地嘤嘤叫唤,头痛欲裂,一身毛毛都炸了起来。

    奏效了!你们看,那拴铃铛的黑皮绳断了!他坚持不住了!银绒听见那伙歹人如是说。

    呸!又有一歹人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他方才被银绒打得不轻,此时恶狠狠地说,可算制服了他,早该这样!

    莫说废话,这毕竟是在太微山脚下,若惊动了城阳老祖,大家吃不了兜着走,速战速决!

    好!要杀了他吗?

    按计划行事,拿走他的铃铛,便相当于毁了他,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是!

    银绒听到那些人当着他的面,讨论如何对付他,但又听不大清楚,因为还能听到他们念咒术的嗡嗡声,以及玄精铃铛丁零当啷的连绵脆响。

    好吵啊。

    好烦啊!

    好想把这一切都扼杀掉,想把一切发声的东西都捏碎。将那只铃铛捏碎,也将那些聒噪又渺小的人族捏碎。

    银绒这样想着,抖抖毛,翻身而起,四爪着地站稳了,同时感到脖子上的铃铛终于滑落,正要低头去咬碎那铃铛,却被人抢先一步,也是方才念咒吵他的家伙之一,银绒不耐地动了动毛绒绒的狐耳,发出低低的、类似野兽的威胁吼声。

    声音不大,像呢喃的耳语,却与平日里那种嘤嘤嘤的、类似撒娇的叫声完全不同,那个趁乱捡走铃铛的修士莫名一抖,紧接着,只见红色影子一闪而过,脖颈一阵刺痛,而后就是叮当一声,铃铛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温热猩红的鲜血,泼洒上去的声音,看客们的奔逃尖叫声。

    绝大部分人都没胆子再留下来看热闹,但总有艺高人胆大的,认为自己修为傍身,有本钱处变不惊,所以人群并没走干净,银绒也不在意,嫌弃地将爪爪收回,不肯再碰那颗染了粘稠血渍的铃铛。

    他抖抖毛,将自己化作少年模样,红衣、墨发、雪肤,脸上还沾了一点方才那人的血渍,银绒鼻翼翕动,像是被血腥味取悦了,伸出尖尖的舌头,舔了舔雪白的犬齿,眯起眼睛,一个一个地数过去,一,二,三,四,五,六。

    算上地上那个,你们七个人,要毁了我?

    对方也看出银绒状态不对,一点不像是功力尽失的样子,也慌了神,可他们这时候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上。

    领头的高声:我们扒了他的法宝,他已是强弩之末!大家一起上!

    众修士成功被鼓舞了士气,纷纷祭出看家法宝,蜂拥而上,可面对这样的汹汹阵势,狐耳少年不闪不避,稳稳站在原处,只是,猛然,雪白纤长的手指握成爪,指甲微微拉长,介于人手和兽类利爪之间,愈发晶莹,连手到小臂都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莹白色泽,散发出淡而薄的白色雾气。

    冰寒刺骨。

    厮杀凝滞在一瞬间,下一刻,那些面目狰狞的修士,全都被冻成了冰雕!

    是血液凝固,从里到外的冻法!

    周遭还是炎热的酷暑三伏,唯有他们,被瞬间凝固在原地,连面容也还保留着厮杀时的凶横,银绒走过去,对着一个冰雕,一脚踹翻!

    而后,那冻成冰块的人,硬生生摔成了齑粉!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留下的围观群众都看呆了,惊呼声又吵到了银绒,银绒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过去,好吵。

    杀意毕现。

    !!!!

    这回再没人装高深,满街修士、凡人,跑得跑,逃的逃,半点从容风度也无。

    而狐耳少年仿佛真的动了杀心,只是碍于眼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他不耐烦地动了动头顶狐耳,红衣迎风而动,抬起腿,一脚一个,将那些试图毁了他的杂碎,全部踹成了齑粉!

    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第一批碍眼的东西清理结束,银绒却没觉得有多畅快,还是很烦。

    他忽然升起个念头:反正都是烦人的蝼蚁,杀干净算了。

    城阳牧秋赶来的时候,银绒的寒冰缠正好铺满半条街,被冻住的行人不知凡几,只要他微微一动,热闹的街市就能变作人间炼狱。

    银绒!住手!

    银绒不耐烦地甩了甩藏在袍子里的尾巴尖儿,又是什么人,好吵,一起结果算了。

    银绒扭过身子,心里的不耐烦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一顿,对面的青年好眼熟,好可恶,想除之而后快不对,好英俊啊,想拖回洞府做压寨夫人。

    银绒犹豫起来。

    第九十五章

    就在银绒犹豫的当口,一股沉稳而磅礴的暖流,遮天蔽日地袭来,被冰封的半条街逐渐回暖。

    银绒不悦,小脸皱起,琥珀色眸中闪动出杀意,五指握成爪,便要再次使出寒酥缠,在他冰冻全城之前,城阳牧秋稳稳握住他的手腕。

    雄浑绵密的灵力,从肌肤相接处进入,抵抗,银绒霎时被他控制住,心中不服,想再接再厉时,却听城阳牧秋低声叫他的名字银绒。

    银绒?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

    银绒暂时停止抵抗,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向对方。

    城阳牧秋目光落到银绒冷玉般的白皙脖颈上,如丝如段,空空如也。城阳牧秋眸色沉了沉,不动声色地移动视线寻找,慢慢融化的积雪碎冰里,浮现出一枚精巧的墨玉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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