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作者:混元三喜

    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69)

    城阳牧秋决定去问问审问的进展,他明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只有今晚得空。

    而众位受邀而来的各派道友,也快到归期,若是能在他们离开之前,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是最好不过的。

    那妖人形是个七八岁的小童,却相当狡猾顽固,齐霜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愣是没有叫他开口,只坚持说:叫你们朝雨道君亲自来问我。

    城阳牧秋迈入诛妖堂的时候,正听到那妖不知第几次强调,便凉凉地说:本尊来了,劝你莫要耍花招。

    他屏退了看守此妖的徒子徒孙,小徒弟们守在外边,互相交换眼色,都表达出了对那只不开窍的妖的怜悯之情。

    好好的,为什么非得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什么话交代给他们就好了,这回倒好,掌门仙尊亲自审问,那只妖不死也得脱层皮。

    然而,不到一个时辰,城阳牧秋便匆匆出了锁妖塔,小徒弟们好奇地探头探脑,发现那只胆大包天的妖居然全须全尾的,众人无不惊奇。

    而城阳牧秋没立即回蘅皋居,而是径直迈入了参横殿,那是存放太微境历代先祖牌位和现任掌门、长老、执事、内门弟子等人魂灯的地方,当年城阳牧秋去往极寒之地雪窟谷突破化身二重镜闭关,便由亲传弟子们在此处守着他的魂灯。

    除了逢年过节的祭祀,城阳牧秋本人平日里是很少去参横殿的。

    可今日,这一待,便是一整夜。

    银绒睡得很安稳。

    自打城阳牧秋意识到银绒多么怕热之后,为了让他晚上能在蘅皋居下榻,城阳牧秋专门在卧房内摆了很多从极寒之地挖来的宝贝,当做摆件,不但能降温祛暑热,还个个雕工精细寓意高尚雅致,很能彰显城阳掌门的品位。

    银绒一觉睡到大天亮,抻直前爪爪,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才发现,自家道侣怎么没在?起得这么早么?

    然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只大手钳住他的手,呃手?

    银绒被迫变回了人形。

    银绒很早就知道,以城阳牧秋那深不可测的修为,想让他变回人形,再简单不过,只是他在让着他罢了。

    今早这是突然不让着他了,银绒倒也没多想,很放松地任由他欺负,然后就感到身上的衣袍被一把扯开,发出滋啦的布帛断裂声。

    城阳牧秋很久没对他这样凶过了。

    银绒眨眨眼,又眨眨眼,觉得城阳牧秋脸色不大对劲。

    银绒忍不住紧张起来,三千乌发铺在素白床单上,头顶狐耳怂兮兮地向后趴下去,牧秋哥哥,你怎么了呀?

    城阳牧秋深深地望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看着看着,目光愈发不对劲,像是凶狠,也像燃烧的欲望。

    银绒被盯得脸有些发烧,不安地甩了甩趴在两条小腿之间的尾巴尖儿,发生什么了?

    城阳牧秋闭了闭眼睛,掩住情绪,哑声道:别怕,我只是想要你。

    第九十一章

    银绒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城阳牧秋。

    上一次这般凶狠,还是琵琶镇一别,再重逢之后,两人的第一次,可那时候,行敦伦之礼时,城阳牧秋有多热情,离开的时候就有多决绝,好像生怕与他多待一刻,就玷污了自己似的,巴不得立即划清界限。

    可这回,城阳牧秋紧紧抱着他,用力之大,仿佛要把银绒按进自己的身体里。倒是轮到他,生怕银绒跑了似的。

    能感知到他起伏的情绪,银绒却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很配合。事毕,他抖了抖唯一能动的狐耳,绒绒软软的毛毛扫过城阳牧秋的下巴,然后软声问:牧秋哥哥,你怎么了呀?

    带着情事之后的慵懒,有点甜。

    城阳牧秋没回答。

    银绒便任由他抱着,其实有不开心的事,用双修来发泄也是个办法,但不能只双修而已,发泄完了,你可以把原因告诉我,我不是你未来道侣吗?

    城阳牧秋仍旧保持沉默,银绒叹气,埋头在城阳牧秋胸口蹭了蹭:不想说就算啦,我不会逼你的。

    城阳牧秋:银绒。

    银绒:唔?你说!

    城阳牧秋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倘若你真与妖王有关系,会杀我报仇吗?

    银绒也被搞得有些紧张,没正面回答:你不是早就问过这个问题。

    城阳牧秋也没逼问,只嗯了一声,又道:若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呢?你还会同我,这样吗?

    银绒:

    城阳牧秋:三百年前,我几乎灭了整个妖族,后来逢妖必诛,造下累累杀孽,本以为我城阳衡一生横行,其实

    他轻声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银绒却忽然剧烈挣开他的怀抱,按住城阳牧秋,凶巴巴地说:你再说一遍?

    城阳牧秋不敢与他对视,别过视线,缓缓闭上眼睛。

    他心里苦笑:果然,得知这种可能性,他会恨我的。

    城阳牧秋一点也不想挣扎,为了复仇,他行尸走肉地活了大半辈子,表面上万人敬仰,实则清冷孤寂直到遇上银绒。

    让他看破七情,重新活过来的人,竟然是

    多么讽刺,但这也够了。

    如果那个人是银绒的话,摧毁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只要银绒再离开他一次,他心底里那些热情的、贪恋的、龌龊的、美好的、嫉妒的种种情绪,必定井喷而出,将蛰伏已久的心魔唤醒,轻而易举就能吞噬他。

    城阳牧秋觉得,自己若死在银绒手里,倒也是个好归宿。

    啪!

    银绒有声地拍了青年的脸颊,更凶了: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报应?

    城阳牧秋脸上热辣辣的,惊愕地看向银绒,这世上胆敢有人扇他的耳光不,他惊愕的是,银绒是什么意思?

    银绒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虽说你是修真界第一战神,但,本妖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第一花魁!说书先生和话本子里都说,英雄配美人!

    银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超大声地说:老子哪里配不上你了?凭什么说我是你的报应?

    他一边超大声地痛斥,一边红了眼眶: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我就知道!刚才那样凶狠,那样深,好像想来一次够本,再也不打算见我了似的

    城阳衡你个王八蛋,失忆我还能原谅你,但你如果好好的,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恩怨,就跟老子分道扬镳,那、那咱们就一刀两断!本妖天下第一俊美,若出了你太微境的门,你不怕我

    !城阳牧秋惊愕地望着他,忽然重新抱住他。

    银绒,你

    抱得太紧,银绒感觉自己手脚都被勒得有些发麻,挣扎之间,愈发感到某一处过分使用的地方滚烫刺痛,连带着身体也在发烫,两人肉贴着肉,紧紧挨在一处,本就热情未退,很容易再擦枪走火。

    当城阳牧秋再次欺身而上的时候,银绒并没有用行动拒绝,只是嘴硬:出了你太微境的门,想跟本妖睡觉的修士,能从雪窟谷排到鹿吴山!

    本妖就在唔

    银绒觉得自己像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狐狸肉,再次被拆吃入腹的时候,忽然变了调,等缓过来,又不甘示弱地继续把话说完:本妖就在太微山下,靖水酒肆旁,开一家,开一家

    小倌馆,自己做老板!你不稀罕我,我便在你眼皮子底下找人采补。

    很快,银绒除了嘴硬,哪里都软了,不多时就舒爽得化出了完整的半妖形态,头顶狐耳动了动,毛绒蓬松的大尾巴也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亲亲热热地缠上了城阳牧秋结实有力的腿。

    城阳牧秋闷声道:对不起。

    ?

    城阳牧秋一边吻银绒毛绒绒的狐耳,一边说:对不起。

    不是我想离开你,而是,怕你知道真相之后,离开我。

    像是有人按了暂停键,空气沉默而粘稠。

    片刻后,银绒搂住城阳牧秋的脖子,幽幽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

    城阳牧秋:!

    银绒:若我说,我早就有了猜测呢?我的储物铃铛十方刹说那玩意是什么束灵环,所以教给我解除它的办法。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

    我从小穷得连裤子都穿不上,我师父是个赌鬼,赌赢了带我吃烧鸡,赌输了我们爷俩一起饿肚子,他吃土,我啃他的树叶子师父从小就跟我说,不怕穷,就怕没命享福,他见过太多吃香喝辣,却不得善终的灵宠,从小就对我耳提面命,说,没了什么也不能没了自由我自然对他老人家的教诲奉为圭臬。

    他连卖身也是挂牌,若不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他早就继续浪迹天涯我是说,我宁可过得苦一些,也不愿意做别人的灵宠,像狗一样,听人呼来喝去,最后为了主人不太重要的命令,稀里糊涂地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不敢把全副身家都托付给别人,想着,万一,万一能解开那劳什子呢,那次我偷偷做到了,然后做了个噩梦,在梦里,我就是妖王相魅,我一声令下,生杀予夺,横尸遍野,好不威风。

    可是,银绒抬头,直直看进城阳牧秋的眼睛里,再威风也没意思,我不想做妖王,因为他是你的仇人。

    城阳牧秋:

    银绒:只是一个梦而已,可能是十方刹的圈套,可能是某种说不清楚的机缘,当然也可能但我不想弄明白。

    都说难得糊涂,银绒说,连我自己都想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又何必一定要戳穿呢?

    城阳牧秋张了张嘴:可是

    银绒打断他:我不想跟妖王有关系,我不过是只修为平平、资质也平平的小媚妖,什么寒酥缠,我可以一辈子不用,我就是只自私自利的、没出息的狐,才不想为了那些根本不认得的、一见面就想要我命的所谓同族们复仇,我只想要你,牧秋哥哥。

    此时,两人仍旧保持着相联的状态,这些题外话,非但没有浇灭城阳牧秋的热情,反而成了助燃剂。

    银绒这盘狐狸肉,再次送进城阳老祖嘴里,等他不知道第几回被从里到外尝了遍之后,城阳牧秋才终于缓解了些情绪似的,停止了攻城略地,稍稍放开少年。

    银绒这一次真的被折腾散架子了,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因为之前叫得太厉害,嗓音有点哑:你想谋杀亲夫啊。

    城阳牧秋才终于说:不谋杀。

    银绒看他一眼,因为刚才那场酣战,少年连眼角都是红的,雾蒙蒙水汪汪,很好欺负的样子,分外惹人怜惜。

    城阳牧秋看着少年红晕未退的脸,想到方才叫人脸红耳热的细节,又想到银绒泼辣嚣张的表白,心里就软得不像话。

    不谋杀亲夫,城阳牧秋说,我们一生一世,长命无绝衰。

    银绒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应:嗯。好。

    城阳牧秋拥住银绒,没再折腾他去洗澡,而是破天荒地使用洗涤术,将自家小狐狸精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洗好之后,银绒舒服了不少,但腰还是酸疼得厉害,保持着趴着的姿势,歪了脑袋:原来你会洗涤术,城阳横,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他叫他牧秋哥哥的时候,城阳牧秋心中欢喜,没想到,他胆大包天地直呼大名的时候,城阳牧秋竟然也很受用。

    给他一种两人亲密无间,可以无话不说的感觉。

    城阳牧秋大手揉一把银绒的狐耳:是瞒了你很多事。

    银绒:???

    您可真会说话啊?!!

    难怪打了五百多年光棍,谁会喜欢这种讨人厌的玩意啊?

    银绒瞪着城阳牧秋的背影,又自问自答:我呗。

    城阳牧秋御剑离开蘅皋居,心里也在想:瞒了你很多事,而且还要继续瞒着。希望这一件,可以瞒你一辈子。

    因为那是你不想知道的答案,既然你也不想弄清楚你为了我,不想弄清楚人族、妖族、无量宗、太微境、鹿吴山的恩怨情仇,那么,便杀了提出这些问题的人。

    没有提问,自然也不用回答。

    城阳牧秋回到诛妖堂,预备亲自结果了那个七八岁的幼童,却在幼童化出原形一只苍蝇之后,若有所思地停了手。

    第九十二章

    齐霜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那只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妖形。

    齐霜丝毫不意外,见怪不怪地向自家师尊请示:师尊,接下来如何处置?

    城阳牧秋这时候已经把要问的问题都弄清楚了,淡淡道:关起来,别叫他死了。

    齐霜:是。

    城阳牧秋:它若是跑了,或是死了,你便提头来见。

    自家师尊最近很少说这般重的话,齐霜心知此妖的重要,忙郑重应:是,弟子亲自安排。

    说罢又忍不住问:师尊,此妖是有什么特殊来历吗?

    城阳牧秋冷冷道:不过是只普通的小妖,但堂堂太微境,被妖族如入无人之地,还不够丢人?

    齐霜蔫了,讷讷道:师尊,这只妖妖气甚弱,原形也小,定然是从薄弱之处混进来的

    形容哪一处密不透风,都喜欢用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可见苍蝇、小虫等物,是最容易的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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