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侧写(GL) 作者:地山谦

    犯罪心理侧写(GL)——地山谦(67)

    宋玉诚赞许了看了她一眼,刁书真朝她飞了个媚眼,笑道:就好比如果你蒙上我的眼睛,小皮鞭还没抽到我的身上,听到风声我就开始疼了。

    宋玉诚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她,墨色的眼瞳里酝酿起一场无声的风暴。她闭了闭眼睛,暗中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心头难耐的燥火勉强压下去几分,却不知怎的灼烧得更旺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埋藏在灰烬之下若隐若现的火星子,像是不肯再潜藏于幽暗之中一般,要带着焚尽一切的欲念烧彻燎原,直将天边的云彩都染上鲜妍的赤色。

    她忍不住想将那具清秀可人的身体据为己有,在白皙的肌肤上烙印上属于自己的种种印迹,看她露出痛苦而又迷醉的神情。她想命令对方埋在自己膝上,轻扯着她小动物一般毛茸茸的头发,逼她卷舌啜饮那山谷幽涧里源源不绝的溪流,露出林间小鹿边无辜迷人的眼神。

    刁书真见车里一片安静,以为自己说惯了的风言风语忍得正直的风纪委不太高兴,于是讪笑道:哎呀开个玩笑,说回到案子的事情七月半,也就是下周三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探探。

    就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交易物品,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刁书真皱了皱眉,神色茫然,难不成真的像是什么美国大片一样,两边人一边提着冰盒里装着的肾,一边拎着一整箱的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自杀这件事情,我一向认为人自由选择的权力是大于必须活着的道德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人非常非常非常痛苦,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方,我是不会谴责他们的离开的。

    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是想说,我们绝对多数人都不可能是人上人的,都是那种为了生计苦苦奔波的凡人。或许你现在觉得很痛苦,你觉得一无所有、前路无望、自己毫无用处等等等等。我也是如此。但是很多很多时候,还是觉得苟活着非常好,怎么说呢,活着就会有希望啊,就会觉得总有一天我会活得没那么难,我也可以做一份我喜欢的工作,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或许也会遇到自己所爱的人,还会养个小宠物什么的。

    就像一本小说,我们总会安排主角先受一些苦,比如被渣攻虐了,被父母忽略了,被上司老板刁难了种种。可是如果没有前文的抑,后面的扬也是食之无味。所以,如果你最近过的很苦的话,把你想象成正在经历苦难的主角吧。每一只狗都有它的一天,我想我们也会有属于我们的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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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你怎么不问她是否认识沈欣悦和卫子萌?宋玉诚没有同她玩笑, 转过话题道。

    她不过是个线人,手底下不知道过了多少人,再说网络上的都不是真名, 哪里会记得这么多了?而且我猜想她虽然和卫子萌有过交流,但是小萌却没有答应这桩交易。过于有指向性的问题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所以还是不问为妙。刁书真悠悠道,话说回来, 你对人体器官非法交易组织了解多少?

    宋玉诚迟疑了片刻, 答道:不多,我只同买卖非法买卖人体骨骼的人打过交道,至于活体的器官,我没接触过。

    这种组织有点类似于传销组织。分为一线的供体、二线的打手和线人以及最后藏在幕后的BOSS黑手。刁书真眯起了眼睛, 夜色之中迷离的灯光在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依次闪过,人体器官之所以能被非法的买卖和交易, 真正的源头在于受于传统观念的影响,自愿捐献自己尸体器官的人少之又少。而在资本当道的情况下, 穷困潦倒的无产者又不得不靠着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一点经过了层层剥削之后,可怜的金钱。就像一个健康的□□, 卖给买家的是数十万元,而那个可怜的供体仅仅得到的是三点五万元。

    难道医院不会在手术前进行审核吗?宋玉诚皱了皱眉,诧异道。

    医院也不过就是形式审查而已。再说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人早就想好了对策,将供体的身份信息改成受体的侄子侄女亲戚一类的,医院只要这边只要是手续齐全了,谁还会真的细究供者到底是不是自愿捐献的,供着和受者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有亲戚关系?刁书真颇有些愤愤不平道, 说实话,捐献一个肾脏一个肝脏都如此容易,那更别提取卵这种可以再生又创伤性极小的手术了。要不是欣悦太过倒霉,大概这桩交易就会悄然无声地潜藏在水面之下,不为人知了。

    两人均没有说话,深秋的夜色里弥漫着浓厚的水汽,越发显得那黑夜更深了。窒息的沉默压在两人的胸口,闷得她们喘不过气来。很多事情,从新闻媒体或者书本上听说是一回事,而为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好比你再听邻居家怎么抱怨家里蟑螂成堆,只要你自己不曾在家中看见,便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万事太平。

    可是,但半夜你感到有什么毛梭梭的东西从腿上爬过,从梦中惊醒开灯发现一只油亮的蟑螂从你的枕头上爬过时,在高亢的尖叫声中,那些粉饰太平的妄想都统统碎成了齑粉。

    一排排的路灯装点在崭新宽敞的柏油大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鲜亮的男女,车流里各类名牌车辆络绎不绝。变换的彩灯在城市最高的大厦上变换个不停,色彩缤纷,引人注目,仿佛一个细腰的靓女正可劲地卖弄风情。太平盛世,岁月静好,而似乎能期待万世永昌,就是不知这里面,多少是真正的太平

    还有多少是在肮脏的罪恶上刷上一层鲜亮的油漆,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似乎就能真真正正永远太平下去。

    第二天是个明媚的晴天,刁书真走在校园里的香樟树下,仰头透过树荫看见一碧如洗的晴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狭窄的暗巷,妖艳的女人,违背本心的搏杀与争斗,精心设计方便套话的计谋,这一切的一切都离她远去了,唯留下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触感。

    今天上午的课是无聊的《马克思原理》,尽管已经快临近上课铃响,她却半点不急,依旧是不疾不徐地走着,还时不时啃一口手头上的糖浆包子,再配上一口豆浆好下饭。

    就这么晃悠晃悠地走着,吃完了手里滚烫的包子,叼着方块面包就那距离教室还有十米的时候,上课铃声好巧不巧地打响了。

    她远远地瞥见宋玉诚抱胸站在门口,恍如一尊威风凛凛的门神,将一个个的迟到的同学拦在门外,于是机智地闪身躲避在走廊里的门柱后面,偷偷瞥一眼那边的动静。那些被抓包的同学一个个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老生就那么灰溜溜地自报家门走进了教室。有几个新生没听说过风纪委宋玉诚的脾气,哀求着放自己一马,却是无一例外地吃了挂落。偷鸡不成,反而被风纪委义正言辞地给教育了一通。

    刁书真躲在走廊后面偷笑,正巧,远远地看见学妹阮白甜从走廊尽头急匆匆地跑过来,她连忙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学妹会意,连忙闪身同她一道躲在门廊的后面。

    你赶着送死呢你。刁书真捏了捏学妹的小脸,软软糯糯的手感极好,悄声道,没看见宋大风纪委正在那边堵人呢!你赶着去送人头吗?

    学妹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惊魂未定道:真是多亏了学姐了不过,我俩总不能一直不进去吧,里面的老师也会点到啊。

    刁书真诡异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得意道:风纪委是铁面无私,半点人情都不讲。可是你也不看看你刁学姐和她是什么交情,这种小事,她是不可能为难我的!现在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看见,免得让她为难了。等会儿,你跟着我进去就行了。

    受到了学妹无比崇敬的眼神,刁书真飘飘然了,等到最后一个人进去,才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那边走了过去。走到门边时,她冲着宋玉诚一笑,便要推门而入,蓦地被一股大力提溜着领子给拽了回去。

    刁书真眨巴眨巴眼睛,赔笑道:玉诚,你就放我进去嘛。我们俩可是亲亲好室友啊,你忍心再扣我的分吗?

    宋玉诚凉凉地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你迟到了,还外带食品进教室,扣三分。

    刁书真的脸垮了下来,拉住宋玉诚的袖子,半是撒娇半是气恼道:玉诚

    另外,食品没收了。宋玉诚白了她一眼,将她按在走廊的瓷砖墙壁之上。在刁书真陡然放大的瞳孔里,宋玉诚微微低头弯腰,咬住了她嘴边正叼着一小条方块面包,轻轻撕了去。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脸颊,带起了一片痒意,而那略带凉意的唇也轻轻地从她唇边擦过,落下暧昧不清的酥麻。

    刁书真傻傻地看着宋玉诚捏起了从自己这边抢走的面包,姿势优雅地小口嚼着。在小学妹面前被宋玉诚这样拒绝是很没面子,但她也并不算奇怪,毕竟这是风纪委一贯的风格。

    可是扣分就算了,为什么连早饭都要抢啊!被抢走了嘴边食物的刁书真愤愤不平,心中暗想:我单方面宣布我们的塑料室友情今天到头了!

    宋玉诚双手抱胸,若无其事地吃完了那小半片面包之后,转头看向愣在一边的小学妹,凉凉道:你呢?你也打算和我求情?

    不不不小学妹本能地退了一步,蹦出去老远,结结巴巴道:宋风纪委好!不不不

    姐夫好!小学妹大声的话回荡在走廊里,简直是掷地有声,姐夫说的对,我们是不应该违反校规,我们错了!

    刁书真:

    我才是你学姐,你怎么分分钟倒戈到宋玉诚那边去了,哼!

    宋玉诚嘴角边漾开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侧身让过,语气柔和了不少:你进去吧。

    刁书真也要跟着进去,宋玉诚在她耳边低声说:你要是再违反校规的话,晚上找你算账。

    刁书真磨了磨她的小虎牙,瞪了宋玉诚一眼,尤是余怒未消,恼羞的薄红残存在那张面颊上,耳垂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她潦草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将本子塞回宋玉诚手中,气鼓鼓地走进了教室。

    整节课刁书真都没什么上课的心思,乱七八糟的念头都离不开早晨那一幕。可能她这样本性浪荡随意是不羁的人,是无法理解有的人哪怕你们是过命的交情,她还是会抓包你上课迟到这种小事的严谨刻板的性子。而且,重点真的不是这个重点是她被小学妹看到自己被制得毫无还手的能力,连嘴边的食物都被人给抢走了,这让她还怎么做人啊!

    我不活了!

    刁书真尴尬地拔了几根脑门上的头发,托着腮,苦恼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心中盘算着中午等会儿吃点什么才好。正在愣神之间,她远远地看见似乎是上解剖课的谢老师正一左一右地抱着两个婴儿,正坐在草坪上晒太阳。而周围围了一大群女生们,看她们的动作和表情,好像是在称赞那孩子玉雪可爱什么的。有几个人的声音比较大,甚至顺着风远远地飘了过来,隐约听见是人生赢家之类的羡慕之语。

    也是了,想来谢老师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了Z大医学院的一名老师。虽然说大学老师这种职位说不上又多么富贵有钱,不过还勉强算得上是衣食无忧,社会地位也还过得去。身体健康,有家有业,身材脸蛋都不错,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落在未来还没得着落的学生们眼里,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声人生赢家了。

    而我呢?

    难道真的一直要揪着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悲剧不放,苦苦折磨着自己,挖掘一些沉重黑暗的真相?我就不能装作听不见也看不见,专心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就好了吗?

    念及此处,刁书真收回了目光,眼中的羡慕和向往如同风吹散的蒲公英,偌大的绒球碎成了星星点点而四处零落。她垂下眸子,低头不语,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地面上的纹路,又像是一片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老宋:我不光要抢你的吃的,你也是我的吃的

    老刁:???我可以洗白白给你吃,食物不可以!腰可断,食物不可乱!

    小刁:竟然当着小学妹的面下我面子,哼,生气了。

    小宋:正是因为小学妹在才下你面子,不然你要翻(反)天(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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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等到刁书真下课出来的时候, 那群人依旧是围着谢老师和他那两个孩子,热情半点都没消退。刁书真也是个好事之徒,忍不住凑过去了看看。

    那两个婴儿差不多大小, 裹在襁褓里,长得虎头虎脑的,肌肤嫩得像是能掐出一把水来,分外可爱。望着孩子们, 谢老师英俊阳光的面容罕见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周身隐隐散发着圣父的光辉。

    难怪周围的女生们都会流连不去了谢老师这样临近三十的年纪,较同龄青涩莽撞的男生多了成熟男人的风度和魅力,却还没为世故侵染上谢顶的秃头和油腻的大肚腩,可以说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好的年纪。而平时刚强的人偶尔露出慈父温柔的一面, 更是惹得少女们心动不已。

    这不,似乎有人在周围人的撺掇下, 上前询问:谢老师,您这么年轻就有了两个孩子了, 真让人羡慕啊。这两个孩子这么可爱,想来师母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啊。

    谢老师笑道:哪有啊, 你老师我就是母胎solo,还比不上你们呢。这两个孩子是我领养的。

    闻言,周围安静了一瞬, 似乎听者对这样的说辞有些难以置信,大多露出了诧异至极的表情。这年头,除非是男方天生有隐疾不能生育,才会考虑领养别人的孩子。不然,怎么会有那些千方百计坑蒙拐骗也要找一个老婆的单身汉,还有多年不孕不育的夫妇斥巨资一次次做试管婴儿, 不就是为着能有一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像谢老师这样年轻有为、身体健康的大学老师,在婚恋市场上应该是颇为吃香,结婚生子并不困难,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领养别人的孩子?

    怎么,不相信啊。谢老师擦去孩子嘴边的泡沫,挑了挑眉道,你老师我是铁打的不生不婚党,觉得结婚生子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不,死后遗体捐赠书我都签了,对于生死一事实在是瞧得淡了,也懒得苦巴巴地非要带自己的血脉来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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