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道的职业赛车手 作者:星期十

    被迫出道的职业赛车手——星期十(122)

    记者一走,卡梅伦泄气般地摘下自己的手套,再狠狠地朝地上丢去。

    布鲁斯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工作人员将手套拿起收好,并妥善保管。

    布鲁斯拍着卡梅伦的肩,道:你最近的心态怎么回事?在赛道上可不能焦躁,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能够确保成绩的发挥。

    我知道,卡梅伦深深地吐了口气,眉宇间是散不去的阴郁,但我就是忍不住,我忍不住去回想,忍不住去比较,忍不住去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

    布鲁斯:什么为什么?

    卡梅伦动了动唇,终归是把话语吞回腹中。

    当初我们高层与西瑞尔解约并选择你,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许多人都在质疑我们车队的选择,在去年,你也以优秀的表现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布鲁斯静静道,这一次,不过是因为出现简行,又有了兰珩,就能够让你方寸大乱了吗?你真正想要打败的人,是他们吗?

    卡梅伦眼神一沉,道:不是。

    那就对了,不要为半路的风光忧心。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断前进。在这条路上,不回头地前进。布鲁斯见卡梅伦的逐渐冷静,又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

    布鲁斯必须稳定卡梅伦,卡梅伦身上带有巨额赞助,梅斯肯不可能放弃这颗大树。

    再加上卡梅伦的天赋确实出彩,才能与财力双兼的车手,哪个车队不想招揽?

    但卡梅伦的脾气一直是一颗炸/弹,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炸,一但崩溃,后果无法设想。

    幸运的是,即便卡梅伦在崩溃边缘,也依旧能为车队拿下第三的排名。这也从侧面可以说明,卡梅伦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车手。

    等到布鲁斯走了之后,卡梅伦才彻底平静下来。

    他错了,错得彻底。

    他为什么要把简行当作是自己的目标?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至始至终,卡梅伦唯一想要打败的人,只有一个。

    另一边don的维修区,也十分热闹。

    记者:这条赛道表面很窄,可在你的驾驶下,这条赛道像是宽了无数倍。你是怎么评价这条赛道的?

    简行思索片刻,道:我挺喜欢这条赛道的,尤其是带有倾斜角的设计,当你过弯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这是你在大部分赛道上无法感受到的体验。

    当我在3号弯时,倾斜角度超乎我的想象。挑战性也很大,我认为很有趣。

    记者笑道:看来你是把危险当作乐趣呐!毕竟在这样的弯道上,很少会有车手会选择超车的。不过在倒数的圈数里,伊桑扬没有给你让车,导致你被罚时5秒,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的。简行心平气和开口,这条弯道之后是两个中高速弯,一旦我超车成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伊桑扬一定没有机会超回来。没有车手愿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因此,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让。

    记者与简行在谈笑风生,简行似乎很喜欢这条赛道,极其少见的,他耐心地接受着记者的采访。

    若是以往,简行多数会给一个臭脸,让记者都不知道如何提问。

    塞缪尔来到兰珩身边,道:他很开心。

    兰珩愣了愣,看了一眼塞缪尔,略有尴尬地点了点头。

    这是塞缪尔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兰珩本就不是话多的人,虽然比以往更健谈,但也只针对车队内部的人。虽然许多人被兰珩没话找话的方式弄的满头雾水,却为了不打击兰珩,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他在为你的冠军开心。塞缪尔道。

    简行自己拿下分站冠军,都不会如此激动,最多就是冷酷的面容微微放软。而此刻的他,毫不吝啬展露自己的骄傲自豪,恨不得让所有人被他的快乐感染。

    简行是真的很开心。

    兰珩困惑地看着塞缪尔,显然不能理解对方为何要与自己搭话。

    塞缪尔道:你和简行提过他的驾驶风格吗?

    兰珩定定地看着塞缪尔,道:提过。

    结果怎么样?

    没用。

    塞缪尔苦笑:猜到了。

    就简行这脾性,别说他们俩来猜了,就算简行的母亲亲自上场劝说,也无法让简行动容分毫。

    更何况,驾驶风格这东西确实难以改变。简行的年纪还小,接触的事太少,总是会认为,自己现下拥有的就是最好。

    塞缪尔:如果简行不对自己的驾驶加以纠正,他一定会被反噬的。

    反噬的结果,无非是伤残,又或是死亡。

    兰珩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曾多次想和简行说起这件事,但简行多数是以调笑着的打闹过去,又或是刻意的引诱,将话题绕到其他事上来。

    二人心知肚明,兰珩知道简行是在转移话题。简行知道兰珩在想什么,但他不愿在这种事上与兰珩起纷争。

    兰珩:他不会听我的。

    塞缪尔纠正:他不会听任何人的,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这就是他的独到之处。他只听从自己的内心。

    赛车运动需要车手具有强大的精神,很显然,简行拥有坚如磐石的意志。正是这股稳定的意志力,能够让他在复杂的赛道上保持沉着冷静,并找到最合适的走线。

    看过方才的比赛回放吗?

    兰珩摇了摇头。

    如今网上传得疯狂,不论是在倾斜角度极大的3号弯超车,又或是与伊桑扬在弯道处的碰撞

    越是往后看,眉宇锁得越是深。

    即便兰珩也是赛车手,即便他也处在这条赛道上,即便他明白,赛车手必须时刻抱有无畏之心。当他看到这些惊险画面时,依旧感到胆战心惊。

    他很好奇,简行怎么敢?

    再度回想,简行确实是敢的。

    简行将赛车事业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这是不对的,塞缪尔叹息道,我以前也是这样,年纪越大,越是深感自己的渺小与愚蠢。若他一直无视生命,一定会自食恶果。我想你必然不想看到这个画面,不是吗?

    兰珩没有回答,他在思索衡量。

    他来找你了,我就先走了。摩纳哥见,简行的男朋友。

    好不容易摆脱记者的包围,简行大步流星走至兰珩身侧,奇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第94章 爆胎

    兰珩收回了目光,道:没说什么。

    简行眯起眼看着兰珩:真的?

    假的,兰珩轻轻拉过简行,塞缪尔在和我聊你。

    聊我?简行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你拿下荷兰大奖赛的分站冠军,该聊的人应该是你呀。小天才。

    突然被夸,白皙的脸有些薄红,但整个面孔依旧是如冰凝的冷峻。

    兰珩踌躇片刻:下一站在摩纳哥。

    简行:赛历上写了。

    在赛季开始之前,FIA就会宣布这赛季的赛历。上头标注了每个分站的时间,给了车队充足的准备机会。

    望着简行欣喜欢快的眼,兰珩终归是没有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摩纳哥的蒙特卡罗赛道比今日的赞德沃特赛道还要窄、还要危险,蒙特卡罗赛道被媒体称作F1赛历上最危险的赛道之一。

    这也是F1少数的街道赛,又窄又颠簸的赛道,稍有不慎就会让车手打滑撞墙。

    这也是赛历上最困难的赛道之一。

    简行以为兰珩是担心自己的发挥,软着嗓子安抚道:这条赛道是困难了些,但你很强呀。你在模拟器上的发挥次次碾压全场,我试了好多次都没办法超过你的记录。不要紧张,放轻松,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

    可以看出简行的心情真的很好,兰珩决定还是不扫简行的兴致。

    夜晚,兰珩的脑中依旧回放着比赛视频,经过裁剪过后的视频,更加惊心动魄。

    一向很少做梦的他,竟做起了噩梦。

    在睡梦中猛地惊醒,兰珩猝然睁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黑魆魆一片,仿佛一无所有。

    但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简行睡觉有喜欢抓着东西的习惯。以前的简行会抓被角,钻抓枕头,现在简行都会抓他的手。

    这是简行在睡梦中获得安全感的方式,同样的,也给予了兰珩安全感。

    兰珩微微侧头,也许是惊醒一瞬的动作有些大,导致简行有些苏醒。

    但简行应当是没彻底醒来的,他依旧闭着眼,将原本抓着兰珩的那只手放置在兰珩的胸膛,以温柔、规律的频率慢慢拍打着。

    均匀的呼吸声撒在肩头,简行拍着拍着,又陷入了沉睡。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也不忘再次抓住兰珩的五指。

    不论从哪方面来说,简行都是一个合格的恋人。他温柔、体贴、为人着想,会无限包容自己的恋人,同时也也吝啬于情调以及甜言蜜语。

    也许是因为这样一切过于美好,导致兰珩一直有些患得患失。他好不容易克服了他们也许会分手的想法,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潜在难题。

    简行可能会因为他们共同热爱的事业,而离开他。

    这种离开并不是短暂的,不是十分钟、一小时、一周,而是一辈子,彻底消失。

    简行自信强大,他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控制住赛车,杜绝危险的发生。可赛道是无情的,若是驾驶赛车的人同样冷血,冰冷的碰撞,必然是死亡。

    兰珩没办法接受。

    兰珩靠近着简行,轻咬着简行的鼻尖,继而转移阵地,将目标对准了简行微微开合的唇瓣。

    简行的睡眠质量不错,他可以做到让自己快速入睡,以保证自己的充足睡眠。

    即便是睡熟的简行,在兰珩这般轻吻之下,也逐渐恢复了意识。

    简行睡意犹存,自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话语如断了线的珠子,哪怕是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更别说兰珩了。

    简行将兰珩适当格开,喘气的同时,又上气不接下气道:宝贝,你以后要接吻,应该先把我弄醒。不然的话,我怕我在梦中窒息而亡。

    兰珩嗯了一声,又进行了索吻。

    本就是二十不到的年轻小伙,各方面欲望都很强盛的年纪。再加上二人平日多数在训练,很少进行深度交流。此刻不过随意撩拨,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简行彻底清醒,又很快陷入了迷惘的失控。

    他忍不住有气无力地伸手推着兰珩:你别这么

    接下来的话,又淹没在枕间。

    二人在床上总是很有契合度,他们喜欢的方式都很直接,但简行也是头一次遇到兰珩这么直接的情况。

    等到彻底失去力气,简行才哑着嗓子,捏着兰珩的脸,不满道:要不是我心里知道,否则我都要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上.床了。

    兰珩从床边取过保温杯,里头装着温水,他先是自己试了试,确保温度不会烫到,才送到简行口边。

    简行就喜欢兰珩这股贴心劲儿,兰珩怕简行半夜因为口干醒了,所以都会在床边备上一个保温杯。里头的温水是提前准备好的,不会太热,也绝对不凉。

    喝了几口后,简行瞬间活了,他猛地抱紧兰珩,这让兰珩手中的保温杯险些拿不稳。兰珩看了简行一眼,将杯子放好,凑上唇将简行嘴角的水渍吻干净。

    简行加深了这个吻,接着又道:拿到荷兰大奖赛的冠军,你不开心吗?

    兰珩:开心。

    那为什么简行戳了戳兰珩的肌肉,常年训练过后的肌肤触感自然极佳,我瞧着你,是一点都不开心呢?

    绕在简行后背的手在不断试探游走,像是五指主人的心思一样,斟酌得厉害。

    简行被痒得肩膀直缩,他反手固定住兰珩的手,佯怒道:你别挠我了,你每次都喜欢在这种时候挠我。看我为你失控,很喜欢是吗?

    是,兰珩咬着简行的鼻尖,认真道,很喜欢。

    他当然喜欢,任何有关简行的一切,他都深深着迷。唯独这件事,他由衷敬佩、尊重、热爱,却没办法视而不见。

    兰珩道:我们能不做危险的事吗?

    简行啊了一声。

    兰珩知晓自己的话很奇怪,赛车本就是极限运动,极限运动自然会伴随危险。让一个玩极限的运动员不做危险的事,这不是拿人寻开心吗?

    这句话让一切拨云见雾,简行撑着床面,微微起身道:你怕我死吗?

    轻而易举的将死挂在嘴边,兰珩的心脏似是漏了一拍,他承认:是,我怕。

    我也怕,但我更怕输。简行将耳贴在兰珩的心口,感受着属于兰珩的体温,我很少会有喜欢的东西,赛车和你是例外。我想在这两件事上,将热爱做到极致。我不希望我因为现在的害怕,让以后的我回忆过去,感到遗憾。

    这件事并非不能沟通,兰珩乘胜追击道:但在许多时候,你可以适当安全点。

    围场内也有许多车手的驾驶风格激进,也有不少事故的发生。但他们与简行不同的是,其他车手的事故是被迫发生,他们也想避免事故,减少冒险的做法。

    简行不是,他最喜欢在极限的边缘游走,他从骨子里热爱挑战危险的感觉。

    别人都是危险来找他,简行是主动去寻找危险。

    因为简行觉得这样做很刺激,很带感,会让他的灵魂感到震荡激昂。

    他爱赛车,更爱危险。

    是我是在荷兰大奖赛的表现,让你感到不安吗?简行问道。

    这条赛道的特性就是如此,很传统的赛道,也不是很宽。对许多人来说,这里很危险、很难开、很难超车,可我不觉得。

    我认为这里反而是我的优势,我不喜欢过宽的赛道,因为我会觉得很没劲。而且过宽的赛道容易让人走神,制造你很强的幻觉。一旦走线走宽走大,对手很容易超过你。

    简行分析得头头是道,若不是兰珩看了视频,他都要认为简行做的完全符合正常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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