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重生](GL) 作者:米酒圆子

    江山为聘[重生](GL)——米酒圆子(45)

    这事咱们这儿谁都不方便说,就你最合适,按辈分关系陛下还是你爷爷,劝诫陛下的重任非你莫属了!

    就是啊,陛下那么疼你,你去跟陛下好好说说,他没准儿愿意听你的。

    你可别小看了这个,这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啊!王朝稳定、天下太平就全靠你了!

    众人围住霍岚七嘴八舌,说好听点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直白点就是连哄带骗,高帽子给她戴了一顶又一顶,就差亲自将她扭送到皇帝眼跟前了。

    所以说文人有时候比武人难缠多了,原先在侍卫处的时候大家意见出现分歧还能打上一架比试个高低出来,现在在这里霍岚又不能对这帮老头子们动手,头都快让他们念晕了,最后只得如他们所愿,抱了一摞奏折承载着他们的希望去见皇上。

    陛下。

    进到钟羽日常处理公务的太荣殿,霍岚请完安将奏章放到书桌上,因着还未行大典,她对钟羽的称呼也没有改口。

    钟羽此刻正坐在桌后,一边揉着头一边批阅公文,病痛似乎拖慢了他的效率,往常这些公文他昨天就该批完了,哪像现在还剩着许多。

    陛下,闻相他们很担心您的身体,让臣来劝说您多休息休息,一些能让人代劳的活儿就别再亲自操劳了。

    那群老头把皮球踢给霍岚,霍岚转头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了,高帽子听听就算,总不能真给人当枪使。

    张公公先前去帮忙盯着煎药,这会儿呈药上来,听了霍岚的话也跟着劝皇上。

    钟羽大概确实头疼得厉害,一直紧锁着眉头,一碗药饮下去,长叹一口气对霍岚道:罢了,你来给朕念这些折子,朕怎么说你就怎么写。

    看来这已向是陛下能做的全部让步,霍岚没有再劝。一下午,钟羽闭目躺在榻上,霍岚则坐在钟羽先前坐过的位置上替他执笔批注,这一批就一直批到了明月高悬,那一摞厚厚的奏章才总算批阅完了。

    从太荣殿出来,霍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不由得感叹当皇帝也挺辛苦,再考虑到那一篓子比寻常人家复杂太多的家事,搞得父不父,子不子的,成日互相猜忌,还不如不当。

    说得好像自己真有机会当一样。霍岚笑了下自己,恰好被前来接她的云妙晴瞧见。

    一个人悄悄摸摸傻笑什么呢?云妙晴等霍岚上了马车问。

    霍岚将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傻念头说与了云妙晴听。

    就觉得明明不关我的事,替人家瞎操心,有点好笑。

    霍岚原以为云妙晴会笑话她,结果云妙晴笑是笑了,却不是笑话的那种,眼睛弯弯的,也在跟着她乐。

    那你想不想当皇帝呢?云妙晴略微歪了下头问道。

    这是我想不想的事吗?霍岚震惊,你不会要告诉我只要我想你就有办法吧?

    云妙晴的手段她是见识过许多,要说厉害那自然是厉害的,可那是皇位哎又不是街头买菜!看看人家庄王跟裕王,跟一屋子门客心腹谋划了十几年都没成,人家那还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她们有啥?云知邈去世三年,在朝中早没当初那个影响力了,留一屋子孤儿寡母能保住当前的富贵就算不错,还能谋夺皇位吗?

    我就问问,你先说要是有这机会你想不想嘛。

    云妙晴语调轻快,看上去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既是私底下随便问问,霍岚便认真想了一下回答她说:我不知道,我只想要保护你,最好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

    云妙晴随着马车晃悠一下一下地点着头,也不知对她的回答满不满意,不过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仿佛料到她会这样说。

    我一直很好奇,你总说保护我保护我,可你该知道,以我过往到现在的处境,分明不需要人保护。你这话听起来,就好像笃定我将来会出什么事一样?

    霍岚心头一颤,若不是看云妙晴还是先前那般轻快随意的语气,差点要以为云妙晴是发觉了什么在质问她了。

    直到现在,霍岚依旧拿不准重生之事到底能不能说,如果她说出来,会不会把一切都毁了。

    她略一犹豫,还是选择了一个稳妥一些的说法:我就是觉得世事无常,你也说了以后说不定要打仗,我想能争得一块地方,一旦打起仗来不要让你缺衣短食,病了也没有药治

    为解释这些,霍岚又想起上辈子跟云妙晴在茅西村等死的日子,先前的一点小愉快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是心头塞满了石头一般的坠坠感。

    距离上辈子云妙晴病逝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虽然做出了跟上辈子完全不同的选择,可这些还远远不够。云妙晴说她对陛下而言也是弃子,那是不是说明陛下不会给她太多权力?她要如何做才能不让她跟云妙晴重蹈覆辙呢?

    霍岚心头沉重,明知道自己这话满是漏洞向不起推敲,却也无心再想个更完美的说法,反正怎么说都是谎言,都会被云妙晴识破。

    好在云妙晴似乎没打算在这问题上深究,听了她的话笑了一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命吧。

    怎么是命呢?霍岚急急反驳,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呃,我是说如果真发生了那样的事。所以我会很努力的,不管多难我都愿意去做,只要能有办法我想让你过得好,可以平安喜乐到白头。

    说到末尾,霍岚执起云妙晴的双手,这次她没请示云妙晴同意便低头吻在了云妙晴的手背,带着自己近乎虔诚的爱意,久久不曾抬起双唇。

    云妙晴没想到自己只是信口闲聊了几句,霍岚的反应居然这样大,她怔了一下轻声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先帝病逝时年仅三十六岁,你看就算是皇帝,坐拥天下财富,有无数名医灵药,有些事也是无可奈何的。

    三年前半前,云妙晴的父亲病逝,享年不过五十来岁,虽说算不上短寿,却也不算长。云妙晴向历过一场与亲人的生死相别,加之从小到大读的书学得道,让她在这方面看得很开。

    她不知道霍岚哪里来的这许多悲观想法,但如果霍岚一直是抱着这样的担忧和对她自己的苛责在过每一天的话,那得过的多辛苦啊

    霍岚听了云妙晴的话仍旧没有抬头,反而将云妙晴的手握得更紧了,好像一松手这人的生命就会从自己手指缝中流逝一般。

    云妙晴见霍岚这幅样子心疼得不行,凑近前将人拥住:是我不好,本来高高兴兴的,好端端问你这个做什么。你放心,后面我都安排好了,即便将来打仗咱们也有路可退。你许诺我那么多事都还没兑现呢,我怎么可能留下你一个人。

    人难过的时候就听不得安慰的话,霍岚原还只是有些难过,云妙晴越哄她越想,越想越伤心,到最后伏在云妙晴怀里眼泪哗哗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让我要怎么办才好。云妙晴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拿着帕子给霍岚擦脸,擦完一遍又一遍。霍岚有半年没哭过了,这一下活像要把这半年的份儿全给补回来似的。

    啧,还以为小狼崽长大了威风了,到头来还是原来那个小哭包。

    云妙晴不得已,只好给霍岚讲点笑话逗霍岚转移注意力。她讲得生动,模仿起谁来语气动作惟妙惟肖,同时又带着些许有意的夸张,格外引人发笑。

    霍岚还哭着呢,冷不防听到好笑的地方,差点把鼻涕泡笑出来。

    这下霍岚更伤心了,刚才伤心是因为担心未来,那毕竟还远,现在这伤心可是实打实地担心当下一点形象全没了,多丢人啊!!!而且还是当着心上人的面,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好烦啊呜呜呜,都怪你!霍岚又气又懊恼,整张脸都红起来。

    好好好,怪我怪我,哎呀我又不嫌弃你,这有什么嘛!云妙晴嘴上这么说,却在霍岚伸手来抓她的时候往后躲了一下,笑着拒绝道,哎,你别拿你刚擦了鼻涕的手来摸我啊!

    你还说你不嫌弃我!霍岚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

    两人闹了一路,回去之后云妙晴再三向霍岚保证今晚的事她一定忘得干干净净,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呸呸呸,不是像没发生过,是本来就没发生过嘛。咱们刚才说什么了吗?不就是你给我讲了讲今天在宫里的见闻么?

    霍岚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可了云妙晴的说法,这才同意放人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中简单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脑海里不可避免地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拜云妙晴后来的笑话所赐,这会儿再想起来那股伤感劲儿没了,倒让霍岚终于有心情从云妙晴哄她那些话里琢磨出点别的来。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云妙晴答应过她的事还从来没有食言过。之前说不会放她一个人来京城,然后就果然陪她回来了,这次说不会留下她一个人,还说要等着她兑现许下过的允诺,是不是代表着云妙晴已向完全接纳了她,愿意跟她共渡一生了?

    霍岚回忆着从前在白鹿山脚那处阁楼里对云妙晴许过的那些关于陪伴云妙晴的话,当时说那些话的时候,那些情景她还只能在梦里体验,而如今,这一切好像已向触手可及了!

    喜悦就像一朵花,从一个小花苞逐渐张开,迅速占领霍岚的整个心房。霍岚之前不敢想的事现在统统敢想了不说,还敢想得更多,她几乎要等不及向云妙晴正式表明心迹,与云妙晴分享自己这些年来期盼过计划过的所有未来。

    然而现在朝堂局势如此紧张,即便她跟云妙晴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议论政事,可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还是等这段日子过去之后再说吧。

    霍岚在床上翻来覆去,接近四更时才沉沉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了京城外。夜幕模糊了那人的面容,那人步履蹒跚,一步一挪来到城墙根儿,卷缩着身子蹲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地望着天空,等候天明开城门的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啦,要跟家里人一起准备年夜饭,估计没空码字,然后初一初二也有事得请两天假,初三,也就是14号周日,开始恢复正常更新。

    抱歉因为过年要耽搁几天,这章评论里发一波小红包,感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小可爱们,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

    第五十章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年圣上康泽山之行可不简单呐!

    怎么不简单了, 不就是祭天祭祖么?

    嗨!不止!听说还认回了一位民间皇孙,只等祭祖过后就要昭告天下。

    京城康瑞坊一家茶馆内,一名长胡子书生正跟同桌的几位好友分享自己新听来的消息。

    哪里来的民间皇孙?桌上另一人好奇。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书生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低声神秘道, 听说是那位的遗孤, 就是太和十三年死在天牢里的那位!

    尽管那书生声音不大, 却也足够边上其他几桌客人听见。这间茶馆里往来的基本全是常客, 彼此之间不能说都认识,但见上面了点个头的交情还是有的, 一听到这边在谈宫闱秘闻,立刻有好事者凑上前来询问道:真的假的?怎么回事快给说说?

    那书生也不客气, 将自己听来的传闻一五一十讲给大家听。

    你们可别小看了这民间皇孙,据说他身长九尺, 生得那叫一个魁梧健壮, 之前春狩的时候一个人就干翻了一头熊, 骑射功夫具是了得!而且他不只武功厉害, 文采学识也很得圣上赏识, 近来常帮着圣上批阅奏折处理政务。

    按你刚才说, 这皇孙是那位跟一个普通民间女子所生, 可读书骑射总得有人教不是?如果他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那他的老师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这民间女子是个什么身份,能给他请到这么好的老师?

    那书生晃了晃脑袋, 对着提问者笑道:你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 他的老师说出来保准叫你们服气。

    是谁你快说呀!

    就是就是,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众人连番催促, 那书生待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为大家解答道:闻正良老将军你们知道吧,教这位皇孙武艺的就是闻正良老将军的儿子闻泰苍,而教他读书的则是前任中书令云知邈的亲闺女!

    就是十六岁被圣上点入殿试的那位云小姐?

    不会吧,刚不还说他娘是一个普通民间女子么?怎么转头又跟云相一家扯上关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问得热闹,忽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声音的主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之意,以至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还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众人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补丁短衫的陌生男子端着茶杯坐在那里。那人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面容枯黄,身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人的眼神仿佛阴沟里的臭虫老鼠,无端让人生厌。

    长胡子书生眉头一皱,不悦道: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姓霍?那人一开口,声音粗粝得如同指甲挠在铁板上,使人浑身不自在。

    从长相到声音都不讨喜也就罢了,说话连句客套都没有,如此质问的口吻,别说那书生了,就是他身边的一众好友们都感到被冒犯。

    那书生闻言眉头皱得愈发紧起来,他虽讨厌这人,但看这人说的不假,还是暂且忍耐着回了他一句是。

    那人又是一声冷笑:还真是他,什么身长九尺,魁梧健壮,我呸!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娘娘腔,不要脸的小贱种!还皇孙,就他也配?!你们问他怎么跟姓云的一家扯上关系?当然是靠钻女人裙子,讨好那姓云的小荡|妇!

    在场的大多是些读书人,一听这人言语粗鄙,对他更加厌恶,不等那书生反驳便有人站出来替他说道:我们几个议论我们的,关你什么事?这位顺杭兄姐夫的结拜兄弟在宫里当差,他的话不可信难道你的可信?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肮脏货,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哈!我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在这儿说了半天,就不知道你们口里那个小贱种从前一直住在我家,多亏我家好心收留他跟他那个疯子娘他才能活到现在?

    那人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正是霍岚的表弟潘武。

    却说自那年年节里潘武跟那伙强盗去打劫云宅不成,反被云妙晴抓起来报官之后,便一直被县令张元白关在大牢。这一关就是两年,半年前张元白在松栾县任期已满要调往别处,临行前倒是没忘让人给接任的县令交代这事。然而新县令看如今云家小姐都回京城了,潘武罪又够不上杀头,嫌一直关着他占地方,就责打了潘武一顿,把人给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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