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重生](GL) 作者:米酒圆子

    江山为聘[重生](GL)——米酒圆子(43)

    我对你可不只是报恩霍岚别过头小声道。

    噢云妙晴拖着长长的尾调,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打我主意?对我心怀不轨?

    才没有!霍岚最是耐不住云妙晴开她玩笑,她脸皮不如云妙晴厚,每当说不过云妙晴时就恨不得把人按住,狠狠咬上云妙晴的唇,堵上云妙晴那张害她脸红心跳的嘴。

    当然现阶段她也只能想想,在她眼里第一次的唇舌亲密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不同于牵手和亲吻脖颈,一定要等到云妙晴对她有一个正式回应才可以。

    左右现在还没到实施的时机,霍岚不再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转而问起自己还没问完的问题。

    这件事我懂了。先不是说有两件事嘛,还有一件,今日之事怎么看也是庄王跟裕王之间的争斗,怎么最后好处却落到我头上来了?

    哦这个啊听霍岚问起正事,云妙晴也不再与她玩闹,慢慢摇着她的小扇子道,这就只能说庄王还是不够了解他的父亲。

    云妙晴说的不是皇上,不是陛下,而是父亲,霍岚抓住了这个点,但父亲这个词对她而言同样很陌生。

    今日之事,你都能看出这里面的蹊跷,你说陛下能不知道吗?庄王一心只想着要在一个最尴尬的场合让裕王下不来台,却没想到今日是他父亲的六十大寿。一个父亲,在这样一个日子里没有得到自己儿子们的真心祝福,反而还要面对他们的阴谋诡计,你说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听云妙晴这样一说,霍岚顿时想起当时在殿内陛下抹脸一瞬间透出的疲惫,原来那不是她的错觉,那位帝王在那一刻想必真的很心累。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给他戴了绿帽,另一个当众揭发了这桩家丑不说,还为这回算计再一次拿出了巫蛊木偶。裕王都知道巫蛊木偶是在戳陛下的心窝子,庄王这么做,陛下得有多失望。

    可他为什么非得用巫蛊木偶呢?霍岚不解。

    当然是要针对你呀。云妙晴笑道,我不过是告诉他裕王可能会掉包咱们的贺礼,打算将计就计把小如引出来,请求他配合之余担心了一句但愿裕王不要拿巫蛊木偶来陷害咱们,毕竟平章太子就是死于巫蛊案,而霍岚又跟平章太子有关系,陛下对当年之事本就讳莫如深,要是看见木偶连带着讨厌起霍岚可怎么办,然后他果然就在裕王之后又对咱们的贺礼动了手脚。

    庄王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今上不仅仅是一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父亲。他检举兄长,撕开陛下一心想掩盖的伤疤,这些作为一个臣子来说可以算是极为精妙的谋划,但对于一个儿子来说,却是狠狠伤了他父亲的心。

    这也不怪庄王,以庄王从小到大的处境,虽然他口中一直父皇、父皇地叫,但内心里恐怕从未将龙椅上那人真正看作是自己的父亲。

    陛下对他失望,然后转头就要认回我?这里面有关系么?总不会真想让我替代庄王跟裕王吧我来京城满打满算不过半年,就算近日陛下经常召见我,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次

    尽管从陛下下令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霍岚还是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可置信。

    我原先只是有个猜想,今日陛下下了旨,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我这想法。

    云妙晴略一停顿,看向霍岚,眼中透着些许困惑:关于立储一事,陛下犹豫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决定到底是选择裕王还是庄王,你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两个都不想选?

    云妙晴的话让霍岚一下子懵了头。

    这两人都是他的弃子,包括你也是,也许今日之前陛下还在为立庄王犹豫,今日之后怕是不会再考虑庄王了。杜守铭当日来找我们的那番话,我事后越想越奇怪,要达成他所说的目的,至少得有两步首先他得让陛下认你回皇族,其次他得让陛下立你为皇位继承人。

    第二条暂且不说,就说第一条,陛下今年六十了,而且身子也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咱们关起门来议论一句,陛下还能活多少年谁也说不好,他杜守铭如何保证陛下能在死前让你认祖归宗?如果陛下到死也没认回你,那他不就白费功夫了么?

    可是陛下还真在短时间里下旨认回霍岚了,简直顺利到难以想象。

    霍岚经云妙晴点醒,陡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杜守铭其实是忠于陛下的,而陛下真正属意的储君另有其人?

    从隐瞒你女子之身这一点来看,杜守铭是否忠心还两说,但有一事很明白,陛下要拉你来当挡箭牌,把裕王跟庄王及其党羽全按下去,原本没必要做得这么着急。他稳住了朝局这许多年,还怕再多拖延个三年五载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陛下的身子怕是撑不了三五年之久

    云妙晴说着叹了口气:这天啊,就快要变了。

    第四十七章

    皇帝寿辰次日, 百官照常上朝,霍岚一早去侍卫处当值,在宫门口与庄王不期而遇。

    依云妙晴昨日所言, 陛下之意别人或许没能马上悟出, 但庄王定是当场看明白了。而正因为庄王会想透这一点, 她们与庄王那并不牢靠的联盟关系也走到了尽头。

    虽然他知道咱们并不是他要竞争的真正对手, 可如果不把咱们弄下去, 他又如何能逼得陛下亮出最下面那张底牌呢?云妙晴这般言道。

    陛下曾在裕王跟庄王之间摇摆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后关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而此时这二人势力已然壮大, 陛下时日无多,无法再让他心中新的人选在短时间里发展出足以与这二人相抗衡的实力, 只得亲自出手替他未来的接班人扫平障碍,将那人护到最后一刻。

    不得不说庄王比裕王沉得住气的多, 裕王初见霍岚便将厌恶之情写在脸上, 而庄王即使到了这一时刻依然能笑着上前与霍岚寒暄, 甚至还拍着霍岚的肩膀祝贺他。

    父皇当众承认了你的身份, 以后你我便该叔侄相称。你来京城这么久, 我这做叔叔的还没送过你见面礼, 回头我让人备上一份送到云府去啊对了, 以你如今的身份, 一直住在云府像什么话?一会儿早朝之后我便奏请父皇, 让他给你赐宅开府,以后咱们可要多走动走动, 亲近一些。

    霍岚一点也不想从云府搬出来, 住在云府她都嫌离云妙晴不如从前在乡下时近,要是搬出去岂不是离得更远了?

    她在心里把庄王骂了八百遍,面上却还是跟庄王你好我好大家好地演了一番叔侄情深。霍岚以前不耐烦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对不喜欢的人从不给好脸色,可既然云妙晴能忍得她为何忍不得?不过是与人虚情假意地周旋罢了,她也可以学着去做,总不能教云妙晴事事都替她操心。

    二人畅快地聊了半天,庄王看着快赶不上早朝了才依依不舍地与霍岚告了别,临了还不忘邀请霍岚改日去他府上做客。只是这一次他没再指明具体哪一天,这个改日大概就是改到不再相见的日子。

    霍岚应付完庄王,去侍卫处领佩刀和腰牌。往常侍卫处的大门一直是敞开的,今日不知为何虚掩上了,霍岚推开门,屋里所有人齐刷刷回头,几十双眼睛全放着如狼似虎般的幽光。

    昨天在金祥殿里执勤的只有十几人,一夜过去,什么秘闻都不再是秘闻了。

    霍岚作为这桩秘闻中涉及到的人物之一,饶是她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也被这铺天盖地的八卦之魂吓了一跳,手上略一迟疑,又重新替他们把门关上。

    一定是她开门的姿势不对,以前也没见这群人这么爱打探这些宫闱秘事啊。

    哎霍岚!你别走!陶采匆匆帮霍岚领了东西追出门来,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咬了半口的包子,昨儿陛下后来又找过你没?有说过要什么时候举办仪式认你回宗族么?

    还没呢。霍岚接了陶采帮她领出来的东西,为感谢陶采让她不用进屋面对那许多人,她好心提醒陶采,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早点吃完吧,不然一会儿叫统领看见又该训你了。

    本朝对官员仪容仪表管理甚是严格,之前据说有个人就因为起晚了赶早朝,穿着官服骑在马背上边走边吃饼,结果被人弹劾,罚了三个月俸禄,还差点被降职。霍岚他们这些侍卫虽然不等于官员,没人盯着他们弹劾,但被人看见总归不雅。

    你几时见统领来这么早,我就剩几个包子了,在他来之前准能吃陶采完字都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前方统领邓肃跟张公公二人正朝这边走。

    我的天哪你这张嘴开过光么这么灵!陶采三两口把剩下几个包子全塞进嘴里,鼓胀着一张脸对霍岚扔下句别说你见过我,便一头钻进路边的矮树后面藏了起来。

    刚才陶采那小兔崽子是不是在这儿来着?邓肃走到霍岚跟前,向周围张望了一圈。

    霍岚很有义气地摇了摇头,讲义气这件事对她而言还挺新鲜的。

    算了,不管他了。邓肃估计也没真想找人,随便一瞧没见着人便收回了视线,对霍岚道,张公公有事找你。

    霍岚对张公公拱手行礼,张公公忙拉了霍岚一把:哎你这是做什么!陛下昨儿个不是说了嘛,你是平章太子的遗孤,论身份还得咱家给你行礼才对。

    张公公伺候陛下多年,是宫里的老前辈了,不论霍岚什么身份,对张公公客气都是应该的。

    从前是霍岚没想过要学,真学起来这些客套话倒也没多难说。

    马屁话谁都爱听,张公公被霍岚哄得高兴,眼睛都笑眯了起来:什么前被不前辈的,咱家呀也就是陪得陛下久了些,虚长了一把年纪,你们这些后生才是真正了不得。

    霍岚跟着张公公笑了笑,问他道:不知张公公找在下所为何事?

    哦,是这样,陛下让咱家来给侍卫处说一声,从今往后你就不用再在这里当值了。本来嘛陛下是想提拔你做些实事,但想着你从前没有接触过,再加上这认祖归宗的典礼也还没行,就让你先去门下省跟着几位宰相大人们审理奏章旁听议事,等行过大礼之后再给你封爵加官。

    张公公可知晓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行这大礼?邓肃听张公公提起这事,顺道问了一嘴,毕竟这又涉及到他们的值守安排。

    陛下不是每年九月都会去康泽山祭祖吗?他老人家的意思呢是到时候正好一并让霍岚祭拜列祖列宗,之后正式给霍岚更名改姓。这是件大事,得给霍岚赐宅开府,还得昭告天下,内务府那边也得给霍岚准备新的官袍礼服,都得要时间呢。

    邓肃点点头,不再多问,带霍岚回侍卫处销了名字,将人交给张公公。

    霍岚早上刚拿到手还没捂热乎的腰牌就这样又还了回去,回去的时候陶采也在,估计是躲起来终于嚼完了他那口包子。

    得知霍岚要走,陶采十分不舍,他这不舍比早上庄王演得那一出真挚多了,看他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要不是顾忌着统领跟张公公在场不好造次,估计都得上来抱着人哭上一顿。

    霍岚不是很理解陶采这丰沛的感情,她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当差,还在宫里头呢,又不是生死相隔,至于么?

    不管至不至于,霍岚秉承着不要辜负云妙晴的期许,要跟同僚们友好相处的原则还是简单劝慰了他两句,然后才跟随张公公离开。

    门下省比侍卫处看上去要高级一些,虽然都是一样的黄瓦朱墙,景致也差不太多,但霍岚就觉得不太一样。非得要她说的出个区别的话,大概是门下省的公厨伙食比侍卫处好上太多,霍岚每顿饭吃完都得摸一摸自己的肚子,生怕自己又长肉了。

    自从上次云妙晴突击来帮她洗澡之后,霍岚就很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身材,虽然那回云妙晴没看她,但万一下回看了呢!她可得时刻准备好。

    一连几日霍岚都在门下省的厅堂里看折子。她在这里没有遇到过初进侍卫处时那样的刁难,但也没有人主动凑上来跟她套近乎。许是这些人的身份毕竟跟侍卫们不同,据霍岚观察,这些人之间的往来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虽然还谈不上虚伪,可也没那么真诚,对比之下还是侍卫处更舒服一些。

    由于调换了地方,霍岚现在有了听早朝的资格,不再需要像从前一样站在乾坤殿外凭声音推断是谁在说话了。

    这日早朝,陛下忽然询问起裕王一案的审理进度。

    负责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官员出列回答:启禀陛下,经臣查实,裕王曾于太和十九年前往岷州赈灾期间,默许了当地许多官员为他跟齐盛将军修建生祠,而这批生祠在两年前,也就是杜文曜死后陆续被拆除了。裕王交代说杜文曜生前确有找他商议过此事,但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杀害了杜文曜,还屡次提出要见陛下您一面,说是有事想当面奏呈。

    裕王下狱之后,以往的许多旧账陆续被人翻出来,大部分是一些小错,只有修建生祠这一桩,因为他身份特殊,算是一件相当敏感的事。

    他虽默许人建了,但事后又主动让人家拆了,如果不是有杀害杜文曜和跟曦嫔私通这两件事在前,放在平时便是罚也不会被罚得太厉害。

    这就是杜文曜手中原本的把柄,难怪庄王得了把柄仍要弄出前些日子那一出,顺序一颠倒效果立刻就不一样了。

    那么杜文曜到底是不是裕王所杀?裕王连跟曦嫔私通这么大的罪都认了,却独独不肯承认这一件,难道其中真的还有什么隐秘,所以他才一心想要见陛下?

    可陛下会愿意见他么,这件事还能出现反转不成?

    霍岚站在百官之中,一边思考一边偷瞧皇帝的脸色,恰逢皇帝也朝她看来。霍岚心中一禀,忙又垂下眼去。

    这逆子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朕不会再见他了。

    龙椅上,皇帝右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阵,不知是不是近日感染了风寒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从前虚弱许多:不过他既然有话要说,朕会另派人去,你们加紧审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快要把这一段剧情卡完了,写剧情好费脑,我想写甜甜的恋爱_(:з」)_

    第四十八章

    皇帝说了不见裕王就真狠下心没去见他, 任凭裕王在天牢里闹了半个多月,喊哑了嗓子还发了一场高烧,天牢的官员来报过一遍又一遍, 那位年迈的帝王眼皮子都不曾抬动一下, 仿佛没这个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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