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金色门锁剧烈晃动后,岳小贱居然从房里走出,怒不可遏的指着他叫骂:

    “姓孟的,谁是你朋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的事不用你管,管了我也不念你的情,你想跟叫兽重修旧好,大可以直接进攻,犯不着朝我下手!装什么知心朋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不跟叫兽好了,你也不用白费力气,赶紧滚,看见你就恶心!”

    挣脱

    孟栩多机敏,岳小贱对他一贯态度恶劣,但都是损友性质,不带恶意,如此反常,立刻意识到这是岳小贱在向他发射报警讯号。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冲方惟,鬼才管你的破烂事!你这水性杨花的性子,昨儿还和方惟亲亲热热,今儿就易了主?!这样也好,省得我再为了感化方惟,费尽心机装好人。”

    孟栩竭力装出同岳小贱扯破脸皮的死敌一般,谴责到宣告,表情自然不造作,比较具有迷惑性。

    可,就在他预备扬长而去时,谢霖横出一只手,笑呵呵阻拦。

    “原来孟先生和我的爱人是相识,真是天大的缘分。不要急着走,我与他久别重逢,刚好向你打听他这段时间的境况。”

    “缘分个屁,我和他没有很熟,我比讨厌你还讨厌他,赶紧让他走,我怕我多看他一眼就要致盲!”

    “看我致盲?小骚·货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谢先生,我也想向您多提供情报,助您更加稳固的留住这小骚……哦,不,您的爱人,可您看他这幅嘴脸,实在影响心情,不如咱们改日单独约在外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小贱毕竟欠火候,一不留神显出急躁。孟栩一边暗叹岳小贱沉不住气,一边尽量配合打圆场,消除谢霖的疑心。

    谢霖偏就不上当,加深笑意,挽留态度越发坚决。

    “我不让他打扰咱们谈话,不就得了?放心,小家伙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可他现在有求于我,我的话他不敢不听。”

    “谢霖,你有意思么?你无非是打听这些年我都跟谁睡过,我认识他没多久,他能告诉你才怪。况且,叫兽出了车祸,他正火急火燎巴不得赶去献媚,哪有闲暇应付你?”

    “却有闲暇帮你求情?宝贝儿你这个样子,我倒要怀疑你们两个有一腿。说多错多,你还是闭上嘴吧。”

    “我跟他睡过,怎么地?谁给钱我跟谁睡,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干嘛的!”

    “那就更要留孟先生多待,交流你这些年增添了哪些伺候人的本事。”

    “我实地操作给你了解,不就得了,何必留个讨厌鬼碍事?”

    岳小贱话音未落,就见孟栩转过身,来势汹汹朝他挥起拳头,一拳将他撂倒在地,紧接着揪着他的衣领,扥死狗似的将他扥起。

    “无情无义的骚蹄子,方惟出车祸,你还有心跟旧爱兼新欢胡搞?跟我去见方惟,让他看清你到底什么德行,彻底死了心!”

    孟栩左思右想,不能让岳小贱和谢霖多待,狠抓借口,一定要把岳小贱带出去。

    “要去你去,答应我的事办不到,叫兽对我而言就是骗子,别说车祸,死了都活该!谢霖能救我妈,我当然跟他!我就是这么个玩意,你不顺眼,就立马滚去陪你的老情人,他要死不了,你们两位老人家刚好鸳梦重温,来段黄昏恋。你不晓得我跟叫兽时有多难过,他那个年纪体格,根本满足不了我!”

    啪啪啪——一阵孤独的掌声,犹如一盆冷水当场泼下,谢霖面带欣赏,对两人的演技大加赞赏。

    “演的真精彩,换做别人恐怕要信以为真。为了不让你们继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得不遗憾告知,你们谁都走不了。”

    “谢先生此话怎讲?”

    孟栩依然拽着岳小贱,带他出去的决心比片刻前更坚决。

    谢霖的笑容越来越阴森越来越高深,岳小贱恐惧愈甚,扒着孟栩的手,无声的示意他赶紧走。

    可惜,晚了,天晓得谢霖从哪里变出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孟栩脑门。

    “人,你休想带走;通风报信,也不可能。”

    束手就擒和绝地反扑,左右都是悬,抗争兴许还能争出条活路,孟栩义不容辞选择后者。

    斯文书生型,不代表体弱可欺,孟栩打架比不上他弟弟,可独自在外国摸爬滚打这些年,能磨练的都磨练得差不多。

    暂时松开岳小贱,一手对付谢霖拿枪那只手,一手紧攥成拳,凶悍招呼。

    谢霖没料到孟栩这么不上道儿,反应只滞后一步,便作作实实挨了一拳,眼角颧骨瞬时红肿。

    面对持械敌人,孟栩不敢怠慢,乘胜追击,至少把谢霖打昏才有基本保障。

    谢霖偏执的性子,容不得人反抗,对方越是不肯顺他的意,体内的疯狂因子越是狂乱躁动,似乎被恼怒冲得忘了手执武器,竟高举拳头同孟栩搞起肉搏。

    孟栩的意思是,岳小贱趁乱还不快走?

    岳小贱好像接收不到孟栩讯号,愣是不走,跟着打斗中的两人左左右右,辗转腾挪。

    孟栩心说这小家伙怎么关键时刻犯轴,愁死个人!同时加大火力,势必撂倒谢霖,好和岳小贱一起逃出生天。

    谢霖不管许多,收拾一个是一个,拳拳彪悍,脚脚生风,野路子混合学术派,既狠又猛,逐渐显出优势。

    觉出力不从心,孟栩急吼:

    “傻小子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只这一刻分神,叫谢霖瞅准时机,一个下勾拳反把孟栩撂倒,紧接着不给孟栩反扑机会,骑跨上阵,左右开弓,当孟栩是沙袋,练红了眼。

    枪,早不知道在哪一拳哪一脚的时候遗失。

    孟栩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脑浆子快从口鼻里喷出,仍是坚韧不拔的奋力招架。

    “住手,放他走!”

    谁料,岳小贱竟捡起枪,胆怯颤抖的抵在谢霖后脑,厉声威胁。

    “养不熟的狼崽子,有种你就开枪!”

    谢霖有恃无恐,生怕拱不起岳小贱的火,朝孟栩精彩绚烂的脸上又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仿佛打在岳小贱身上,小小的身子禁不住瑟缩,强咬牙关,才没怯懦得闭上眼。

    但,就这一下含糊,又给谢霖可趁之机,反手夺枪,将岳小贱掀翻在地。

    料准孟栩只剩半口气,兴不起大风大浪,谢霖大大方方从他身上离开,弯腰审视岳小贱,直让他恐惧渗入血液,充裕到自毛孔泄露,才心满意足的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向内室拖拽。

    岳小贱做出最凄惨的领悟,决心一旦可以逃脱,一定剪掉半长的头发,再不给人留下掌握的把柄。

    砰!

    哗啦啦!

    瓷器破碎的声音无比清晰,谢霖难以置信且怒火中烧的缓缓回头,虎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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