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客,告知他,之所以会遇刺都是方惟和温玉骋幕后操纵。

    宋凡不会被陌生人一两句话蛊惑,但确实生出疑心,经过私下调查,得到确认,愤恨的火焰自然而然在胸中狂野燃烧,故而施展报复。

    方惟和温玉骋想把他踢出局,他偏要分一杯羹,不止如此,还要把他们见不得人的真实性向公之于众,搅合得他们家宅不宁、后院起火。

    幸好宋凡还不至丧心病狂,目的主要在于让两人割肉,为他的损失买单,才没对岳小贱和何络造成多余伤害。

    岳小贱自打被解救归来,一直战战兢兢,情绪很不稳定,最后生了病,高烧不退,急转成肺炎,住进医院。

    打针吃药挂水,方惟衣不解带、夜不安寝的悉心照料,岳小贱的病情很快好转,终于有力气应付来探病的人。

    说是应付,比较合理,方正,孟栩,方司令员都不是省心的主儿,前两个无视病人虚弱,可劲儿闹腾,后一个板着严厉脸庞高声教育,说他还是锻炼不够,养好身体,继续加倍操练。

    岳小贱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撒娇使媚资本杠杠的,实在不想蜕变成肌肉男,方司令员前脚走,他后脚就央求方惟病好后把他带回自己家,如非必要,再不能进小将军楼那魔窟。

    岳小贱把方惟的公寓称之为自己家,令方惟十分满意,立马允了岳小贱的请求。其实,他也早想回自己家,躲开父母监控,过舒心自在的小日子,捡儿子不在的时候,胡天胡地做·爱做的事。

    岳小贱这一病,忙坏了方太太。

    方惟在医院照顾,她就负责后勤,熬汤煮药,炉灶几乎不关火,怕勤务员交代不清,方惟喂错时间计量,冲撞了药力,一天几趟亲自往医院跑,当岳小贱是亲生儿子那样疼爱照顾。

    岳小贱过意不去,孟栩来探病时更看不顺眼,嘴上不说,心中的狐疑一层层累积,总感觉大大不妙。

    “或许你认为我挑拨你们母子关系,如果你想和小贱长久,一定保证他远离你母亲。”

    孟栩忍不住担心,趁方惟出去打电话,将他拦在楼梯间,道出警告。

    方惟没有任何不悦及惊诧迹象,平静注视孟栩,眼神深邃而笃定。

    “孟栩,我不轻易相信人,但我一直信任你。”

    孟栩的心微微悸动,稍稍刺痛,表情难得流露出慌乱,勉强扯一抹笑,略略发苦。

    “你这混账,小贱正躺在病房里,你竟有心勾引我?”

    “我说真的。”

    “管你真假,反正我提醒过你,别到时后悔。”

    “你了解,我从不让自己后悔。”

    孟栩又笑,这回渗出嘲讽,对自己,也对方惟。

    他早知道方惟不会不知道,之所以当年没有阻止,大概是他不值。亏他曾那样自负的以为,自己在方惟心中的地位至高无上,无可取代。

    方惟是冷静的理智的,连感情都是计量好了的。事隔很久,他才领会出,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自不量力。

    “看来,我是替古人担忧了。”

    “对不起,那时太年轻,太多事还不够力量,你要怨我也是应该。”

    “我自己选的,你不欠我。”

    方惟越诚恳,孟栩越觉得讽刺,早就深埋且腐化成泥的怨恨蠢蠢欲动,妄想跳出来兴风作浪。

    可,有什么用?

    往事已矣,他和方惟谁也不是谁欠缺的那条肋骨,强要沉湎无非自寻烦恼罢了。

    岳小贱即将出院,他娘获悉消息,延时好几天赶来了,一进病房就扑倒岳小贱身上,哭丧似的嚎啕。

    方惟恰好不在,岳小贱手足无措,只有方太太上前拉劝。

    岳小贱的娘似乎哭进了境界,完全无视劝阻,口口声声对不起岳小贱,要岳小贱跟她走,她再也不要治病,和他奶奶娘三个,苦就苦,干干净净过日子,再不让岳小贱干见不得人的差事,受说不出的罪。

    岳小贱依稀听出些苗头,可是,他娘的哭功实在惊人,堪比一万多喇嘛做道场,吵过烂蛤蟆坑,把他好不容易齐聚的灵感统统吵散,溃逃个无影无踪。

    “妈,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嘛?我就是生个小病,且死不了。”

    “小建,妈对不起你,妈早死了才好,是妈拖累你,害得你……妈不治病了,走,跟妈走,是死是活是妈的命,咱不受这恩惠。”

    “妈,您怎么了?咱不是说好,您好好治病,我收入稳定,又有好多朋友帮忙,钱不成问题。”

    “你收入都怎么来的?那些都是什么朋友?妈糊涂啊,你小小年纪哪儿能赚那么多钱,不就是……妈死都不能瞑目啊……”

    “妈……”

    “小建,你别瞒了,你赚的什么钱,跟教授什么关系,妈都知道了。”

    “小岳,对不起,我接了你电话,以为你妈妈都知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他婶子,您没对不起,我谢谢您的教授儿子对我们小建的照顾,我们家就小建这一枝根苗,真不能……我这就带小建走,麻烦您跟您儿子说一声,受他的恩惠,我卖血卖器官,不吃不喝,一定还上。”

    “还什么?”

    温文儒雅的优质男音倏然插·入,方惟在瞩目中款款归来。

    “小、小惟,你快劝劝,小岳的妈妈要带他走,都是我不好,唉,都是我不好。”

    岳小贱想的是能瞒多久瞒多久,反正他和方惟能维持多久还不一定,若是他娘病好了,他和方惟刚好分开,索性什么都省了。

    现下暴露马脚,方惟愿意就让方惟解决,他正愁不懂得应付雌性动物的眼泪。

    借口不妨碍岳小贱养病,方惟将岳小贱的娘请到外头说话,晒太阳闻花香,对久卧病床的人很有好处。

    岳小贱的娘这会儿也瞧不出病态了,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讲岳家不能在岳小贱这里断根儿,方惟对他们的好,她牢牢记下,结草衔环豁出命去也要报偿,恳求方惟高抬贵手放岳小贱回归正常人群,躲开这为伦常世俗所不容的圈子。

    方惟脸挂微笑,安静聆听,偶尔半垂下头,掸掸裤腿,整整衣角,耐心等岳小贱的娘口干舌燥,适时递上茶饮料,一双眼直勾勾射进岳小贱娘亲眼底,无比洞彻无比犀利,不出一分钟,就让岳小贱的娘感受到深沉的阴寒,忍不住视线游移,再不愿与这双眼对视。

    收到效果,方惟便呵呵放大笑容,调整坐姿,施施然开口。

    “您确实是今天才知晓真相?小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没学历没力气,凭什么有钱还债,还给您治病,您之前就没有过怀疑?这话说出去,怕只有小岳信,因为他心虚,不敢不信,您自己信吗?

    我不管您现在跳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用意何在,明确告诉您,想从我身边带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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