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捕 作者:三月胡桃

    诱捕——三月胡桃(38)

    陆以瑾额头的温度让林时予掌心也开始发烫,林时予说:你脾气太坏了。

    陆以瑾立刻察觉到林时予的情绪变化,软着声音撒娇:我错了我错了,哥哥我知道错了。

    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林时予冷声说,昨天推我进储物间的时候,不是更能耐吗?

    哥哥,我发烧了,所以没控制住脾气。陆以瑾为自己辩解,昨天是因为你死活不肯吃东西,我担心你。

    有很多种担心的方法,你那种最讨厌。林时予让他站起来,马上去医院。

    陆以瑾问: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病?

    没等到林时予回答,陆以瑾勾住林时予的尾指,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怕打针。

    林时予没甩开他的手,记起刚才陆以瑾手里捏着的半截烟,说:生病了抽什么烟,怕自己早点好吗?

    陆以瑾当即保证:哥哥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抽了。

    林时予抿了下唇,应道:别往我身上扯,你抽不抽和我没关系。

    出了包厢,肖辞还坐在地上咳,林时予走到肖辞面前,温声道歉:对不起,他性子比较急。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陪你去趟医院。

    陆以瑾正大光明牵着林时予的手,朝肖辞丢了个威胁的眼神。

    肖辞忙不迭地摇头,说自己没一点事,活蹦乱跳的。

    林时予说:我通知了何欢,他马上就到了,火锅你们两个吃,我现在有事要出去,晚点回来买单。

    陆以瑾勾起了唇。

    肖辞害怕归害怕,看到陆以瑾小人得志的样子,冲动地开口:你少得意,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陆以瑾这会儿心情很好,笑着问:我十六岁就喜欢他了,你拿什么跟我竞争?

    肖辞小声说:你十六岁就开始骗他了。

    陆以瑾脸色瞬间变了,向前迈了一步,被林时予拉住。

    林时予:你再发疯我不管你了。

    陆以瑾委屈地看了林时予一眼,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楼梯口,陆以瑾微微侧头,向肖辞露出了一个微笑。

    肖辞读懂了陆以瑾的口型。

    痴心妄想。

    何欢到火锅店的时候,肖辞还坐在地上,见何欢来了,肖辞后知后觉感到难过,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何欢笑了一下,莫名觉得肖辞这个小奶包哭得还挺可爱。

    我再也不要喜欢时予哥了,肖辞用手拍地,抽抽噎噎地把刚才的事说了,有点气愤,时予哥道什么歉啊,还说陆以瑾性子比较急,那是急吗?我觉得他就是想掐死我!

    何欢捏他的脸,附和道:不用怀疑,陆以瑾那个小变态就是想掐死你。

    他们吃完了火锅,林时予还没回来。

    何欢打了个电话给他,林时予接了,说还在医院,让他们不用等了。

    何欢有点惆怅,林时予这样,一看就是又陷进去了。

    也不知是福是祸。

    送肖辞回了房间,何欢特意去了酒店大厅里坐着,凌晨刚过,林时予回来了。

    他和陆以瑾隔了半米距离,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又一起进了电梯。

    过了几分钟,何欢上楼找林时予。

    林时予看上去有些疲惫,给何欢倒了杯清酒,问他怎么还没去睡。

    何欢把酒一口饮完,回答:怕你晚上被狼叼走,回不来了。

    林时予沉默。

    何欢正色道:陆以瑾就是个疯子,占有欲强到变态,按心理学来说,行为

    林时予微微蹙眉,语气平淡地说:我介意的是他骗我。

    何欢一哽,想开玩笑说你不会还没对他死心吧,又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说这话。

    过了片刻,林时予跟何欢聊起别的话题。

    何欢没什么心情,看了他一眼,问:陆以瑾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林时予粗略说了几句。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何欢说,我是真心把你当兄弟,你忘了我可没忘,当初陆以瑾那个王八蛋是怎么欺负你的。

    林时予垂下眼眸,没接话。

    第53章 你问问自己,你配吗?

    第二天,陆以瑾早早起床,发现烧已经退了,忍不住皱起了眉,吊瓶药效太快,他昨晚没吃带回来的药,还特意又洗了个冷水澡,竟然好了。

    病久一点,哥哥就会对他多纵容一点。

    陆以瑾想了一会儿,套了好几件厚衣服在身上,打开暖气,站在出风口处猛吹。

    十几分钟后,他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脸颊通红,摸起来滚烫滚烫的。

    陆以瑾满意了,抓紧时间去找林时予。

    敲了半天,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陆以瑾倚靠在门边,病殃殃地咳嗽起来,边咳边说:哥哥,我好难受。

    没人回应,紧接着,门后露出何欢的脸,他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陆以瑾脑袋嗡地一下,完全忘了林时予住的是酒店套房,踹开门,将何欢按在地上。

    何欢本来没睡醒,还迷迷糊糊的,头猛地磕在地上,睡意顿时全消散了。

    他被陆以瑾完全压制住,脸上挨了一拳,忍不住破口大骂。

    林时予正在洗漱,听到声音出来,看见陆以瑾压着何欢,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厉声道:陆以瑾,住手!

    林时予快步上前,试图拉开陆以瑾。

    陆以瑾死不放手,何欢很快处于下风,被陆以瑾按着打。

    林时予一边护着何欢,一边骂:陆以瑾,你脑子烧坏了吗?赶紧给我放手!

    林时予劝不住,情急之下顺手拿起一旁的台灯,用力砸陆以瑾的背。

    陆以瑾闷哼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

    趁陆以瑾愣神的空隙,何欢瞬间占据了优势,卡住陆以瑾的腰腹,全方位对他拳打脚踢。

    陆以瑾躺在地上不还手,侧过头,直直地盯着林时予,眼睛没有眨一下。

    用那种难过的、破碎的、不敢置信的眼神,一直望着林时予。

    何欢,别打了。林时予叫住何欢,让他放开陆以瑾。

    何欢从地上起来,踢了陆以瑾一脚,带着气:你是不是有病?大清早的就来找事。

    林时予抿了下唇,伸手去拉陆以瑾。

    陆以瑾避开林时予的手,手肘撑在地上,背靠着墙,对何欢说:你在哥哥房间,没穿衣服。

    何欢气极反笑:关你什么事?我就算全裸,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

    陆以瑾仰头看林时予,眼睛睁得很大,增添了些许无辜感,配上那张带着伤的脸,特别招人心疼。

    何欢吊儿郎当地站着,斜了陆以瑾一眼,凉凉道: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他早对你死心了。

    你自己问问他,能不能接受你。何欢摊开双手,耸了下肩,他要是答应,我立马滚蛋。

    陆以瑾慢慢站起来,将林时予身后的台灯摆正,看着他问:哥哥,我知道现在不能,以后呢?

    林时予曲起手指,不回答,也不敢和陆以瑾对视。

    陆以瑾转头看向何欢,短暂地笑了笑:你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要让我问?

    何欢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又闭上了。

    陆以瑾咳嗽了几声,止住之后,对何欢说:你赢了,我滚蛋。

    陆以瑾说完,转过身朝门外走。

    何欢余光瞥见林时予的表情,收起吊儿郎当的姿态,喊住陆以瑾:你等一下,我和你谈谈。

    何欢换了一身行头,坐在陆以瑾房间的沙发上,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

    陆以瑾坐在他对面,问:你想说什么?

    何欢看到陆以瑾就来气,可是没办法,林时予眼瞎,就爱这狗逼。

    何欢翘着二郎腿,摆出闲聊的姿态,说:林时予应该没跟你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吧,我说给你听一听。

    他从小就是保姆带,经常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俞妙,家里的大人不在,保姆能对他多上心?我不想说这种话,但他确实很可怜,没人管,有时候还会被关在房间,无聊就趴在阳台上望着外面。

    那个时候他才几岁,俞妙带他来我家,我爸妈对他好,他会害怕,确切地说,应该是不知所措,我和他年纪相仿,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慢慢走近他。

    熟了一点之后,他问过我,为什么要对他好,他好像从小就这样,有谁一靠近他,就马上变得惊慌,很难建立信任感,更难的是坦然接受爱。

    这种情况越长大越严重,然后他遇到了你何欢没再说下去,换了个坐姿,盯着陆以瑾看。

    陆以瑾知道何欢的言下之意,心里酸酸涨涨的疼,双手交握着,指甲陷入手背,很快红了一片。

    何欢见陆以瑾不吭声,放下咖啡,说:我不太懂你,分手了就干脆利落点,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都没问题,为什么非要逮着时予祸害?

    陆以瑾低垂着眉眼:是哥哥单方面和我分手的,不算数,我爱

    何欢打断他:别跟我说什么爱不爱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时予的家庭情况你也知道,你不就欺负他无父无母吗?被欺负了只能往肚子里咽。何欢用力拍桌子,声音提高了点。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追他,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不要,呆萌可爱的小学弟不要,阳光直爽的学长也不要。

    偏偏瞎了眼,栽到你身上。

    栽了一次,又要栽第二次。

    陆以瑾,你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陆以瑾默不作声地听着,一句都没法反驳。

    何欢说:我和他一起长大,我了解他,如果他心里有个排位顺序的话,他会把他在乎的人都排在自己前面,而你是第一。

    陆以瑾,你听到没,在他眼里,你这个王八蛋是第一!

    他都快把你当祖宗宠着了,你他妈只是玩一玩,他上辈子杀了你全家吗?要被这样对待!其实何欢一开始还挺平和的,说到后面,情绪开始失控。

    尤其在想起林时予说的那句我做错什么了吗?的时候,怒气完全压抑不住,一把揪住陆以瑾的领子,他妈的,你不会真以为撒个娇道个歉,你造成的伤害就没了吧?

    何欢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把陆以瑾踹倒在地,小腿跪在他肚子上,压着他打。

    陆以瑾没反抗,也没躲,只在感到疼痛难忍的时候,蜷缩起了身子,将背部留给何欢。

    心里的气出得差不多了,何欢怕到时候林时予又要心疼得不行,及时收手。

    陆以瑾鼻青脸肿地躺在印花地毯上,时不时咳嗽几声。

    何欢蹲在他面前,想起刚才开门时他的失态,说:你凭什么看不惯我?先别说我和他犹如亲兄弟,就算是他的普通朋友,你也要学会尊重。

    何欢继续说,话里还带了点劝告:陆以瑾,人不是能被占有的,你能给他什么?钱吗?他自己有足够多了,他想要什么,你应该知道。

    陆以瑾手撑在地上,思绪混乱到无法思考。

    给不了就早点放手,何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以瑾,你玩到谁身上都行,放过林时予,他遭不住第二次。

    我不是玩一玩,陆以瑾捂着肚子,抬头和他对视,一句一顿地开口,我是认真的。

    何欢半晌没接话,临走前,留了一句:既然是认真的,就对他好一点。

    何欢回了房,站在镜子前将弄乱的衣服收拾齐整。

    刚到七点,林时予还没去片场,坐在落地窗前捧着杯热牛奶,边发呆边喝。

    何欢走到他面前,把牛奶拿开,说:我打了他一顿,没手下留情,这会儿躺地上起不来。

    林时予怔住,望向门外。

    何欢掰正他的脸,严肃道:别那么心软。

    他还在发烧。林时予说。

    就当帮他出汗了,何欢伸了个懒腰,对了,我十点的飞机走,估计等你拍完这部戏,我那个纪录片也要结束了,到时候再一起聚。

    何欢昨晚就收拾好了行李,去小卧室拿到箱子,跟林时予道了个别,出发去机场。

    林时予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剧组今天七点半开工,还来得及。

    何欢前脚刚走,林时予就出了门。

    走廊空无一人,林时予轻轻扣了扣陆以瑾的房门,而后站在外面安静地等。

    没回应,林时予又敲了一次,还是没回应。

    口袋里有两张房卡,其中一张是陆以瑾入住酒店当晚塞给他的备用卡,林时予抽出那张,低头凝视,房卡硬邦邦的,尖角处压进他的指腹,刺痛的疼。

    他犹豫再三,将卡按在了感应器上。

    陆以瑾不在里面。

    房间和他那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布置,入口走廊中央的台面上,同样放了一盏台灯。

    林时予眼神落在上面,心想,他砸陆以瑾的时候,没收住力,陆以瑾那么怕疼,会不会偷偷躲起来哭。

    拍戏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林时予总是走神。

    小赵以为他身体不适,跟前跟后询问了好几遍,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明明和以前一样的拍摄进度,今天显得尤其漫长,林时予调整好状态,担心拍得不好要重拍,又得浪费不少时间。

    他想早点回去看看陆以瑾。

    晚上十点左右,导演助理一扫疲态,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大声宣布收工。

    林时予边往更衣室走边脱校服外套,在隔间迅速换好衣服,递给在外面侯着的小赵。

    妆都没卸,拔腿就走。

    到了酒店,林时予没有敲门,直接刷卡进去。

    陆以瑾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棉签,在给自己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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