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 作者:石头羊

    东来——石头羊(289)

    因为,抢夺下小火燎手里的那个转世投胎的小如来佛祖, 就是作为红方的红炎现在最大的目标。

    所以,普贤和文殊作为金方, 注定也要一起设法保护下小火燎手中的小如来佛祖。

    这样一来,双方因为同一个目的而产生的对立之势就再一次呈现了出来。

    而跟随着这一边正在进行的这场金红对决,回到第三轮也还在陷入一场僵持中的死界中。

    这一边,亦有两个彼此目的和立场还未明确的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囚牢中,并保持着一场双人对立下的你争我夺。

    1:30

    !!

    当夜幕又一次降临人间, 在这一大片死气深处, 二人时不时爆发激烈碰撞下产生的迷乱呼吸声也是如此刺激而危险。

    因为伴随着一连串生锈铁链子晃动的动静响起时。冥冥中, 两具今晚正经历着和之前两个夜晚明显有着不同遭遇和体会, 更显得轮廓模糊起来的躯体也因为流水而激起的拍打声正响彻这巨大的黑色铁笼子中。

    眼前, 那四周围的水声如此炙热朦胧, 更随着在这雾气下隐约可见一双属于白发男人的手向外摊开, 又压抑难耐地撑在池壁上时不时下滑发出声音的一幕给人带来遐想无限。

    下一秒, 双眼上还蒙着红色布条什么也看不见的白发男人身体突然动的很大地往后一动, 一只抓在水下什么地方的手臂连同滑落下的衣服出现在雾气之外, 却是因为一个黑红色长发的年轻身影从水底下突然出现,又一头长发浑身湿透着被背后把他给再一次抱上了岸。

    这黑色僧衣一边已经滑落下来的太子将人从水中一抱上来,那白发男人直接被这位黑红色长发的魔佛太子本人一下弄得强行又回趴在池壁上, 他那经历了整夜和这个人近乎厮打的对抗,已经酸麻疼痛的厉害的双腿和身体看样子已经再站起来没有走路的力气,只能借助一只虚掩住双眼一切情绪的手和微微泛白的嘴唇看出他此刻被这位太子殿下所完全掌握的状态。

    可这种对常人来说堪比极乐使人心智全失只能沉沦在此地的一夜,放在这两个还陷落在这黑色池水中几乎融为一体的人身上,却更多的是一种苦业度人般较量。

    因为在这七天七夜中,这二人一起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必须时时刻刻都将输赢当做和彼此交换的筹码。

    而只有每一次,燃灯太子都能做到战胜眼前的困境赢下了某个暴君,他才可能又一次回到上方人间去继续争夺佛位第一,和救下困在其中的每个人。

    这就像是他们二人的宿命,更是一场唯有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对立才能决出胜负的生死赌博。

    而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个都情绪反常,只能浑浑噩噩隔着眼睛上的红布抱在一起,却也不会放松警惕亦或是沉沦在这种事情中,反而一次次拉对方下地狱时,还要逼着对方先向自己低头认输才肯罢休。

    或许两个人之间总是天生不可能向对方轻易妥协,也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势均力敌,关于输赢二字才是那么困难。

    只是,在这样这种本就已经十分难保持和解的困难,在今夜有一方已经失去了光明佛心,变作第一个魔佛法相的情形下就更显得万分棘手了起来。

    因为仅仅从某位太子殿下自从淘汰了三佛,又所表现的这一系列状态看得出来。

    今夜,某位过去总是不像个活人的佛国太子殿下内心和佛躯的情况却都变得异常的不正常。

    这种不正常。

    从他回到死界之后就失去了正的常神智,和某人双双堕入这无尽地狱深处时,以及他那过往从来无情无心又一次涌上不正常的杀戮欲就已经开始了。

    在那团内心那团混沌初生的法相支配下,他的一切行为都和过往的方定光有着很大出入。

    他变得冷酷,残暴。哪怕尽可能地一语不发,又让自己闭上嘴不说话。

    他还是像是因为某三个字对他的印象已经开始失去了过往的个性,更把这种不正常的邪念都发泄在了眼前这个唯一和他在一起,也被他所掌控着失去身体支配权的白发男人身上。

    【燃灯太子不必在乎现在做这一切的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把这七个娑婆诃统统杀光,你就可以成为佛教真正的第一佛陀了撕碎他,进/入他,把一切求而不得的痛苦和报应统统都还给他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打败转轮圣王你就可以得到佛位第一而佛位第一将会使你得到一切,包括一个人】

    当下,这入了魔的的黑发太子的眼睛因为这一句句内心深处徘徊的魔念诱惑而变得血红。

    那牙齿和嘴角都啐了血的双唇,下巴尖尖的脸上更是一股凶恶扭曲如同被残暴魔物附体的邪念,却又死死地被身体里另一股他原本的光明佛心所压制着。

    毁掉一切打败所有人就能得到佛位第一。

    而这话说着,他也低下头,又将被附体了一般古怪而冷血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身下这个白发男人的身上,

    这一刻,他们俩强势而暴力地重叠在笼子里姿态有点像这位化身为巨大怪物的太子殿下要从背后一口把这个人给活吞下了,他眼中那一种深埋在二人骨骼中的占有欲从他血红色的眸子里渗透,快把对方给一口给吃了。

    而说完,这被第一个法相真身控制下已经迷失了自我的魔佛太子更是一个快速倾身从上方狠狠压住白发男人扯下了他的衣服。

    这一瞬间,二者从衣衫下落的皮肤接触在池壁的刺激下,他们俩的身体一团冷热交织被包裹着。可亲眼看到自己这么对待这个人,这位眼神妖异的魔佛太子本人的心口还是疼痛割裂的像是被刀子刺穿。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但他越试图压制自己的魔心,对于这个人的渴求就更盛,这更使他直接二话不说撕碎对方的一侧臂膀上的前襟,又极其暴虐地张口侧下头咬住了眼前这白佛母法相下的雪白的脖颈。

    当下,二人手脚都绑在一起铁链子剧烈晃动的动静再度响起,那血腥味更刺激地两个人身躯更烫了。

    开口叫我的名字再睁开眼睛看着我的脸,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我已经照着和你的赌约,赢了你两次了,你现在还在惺惺作态什么

    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马上让你再尝尝你当初第一次作为一个男人是怎么被我打败,踩在脚下,然后丢掉你一身佛法修为的

    你当时在我面前输的到底有多难看,只能捏着拳头,咬着牙发着狠承认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却只能失败惨败给我的样子,你还记得么顾东来

    这因为魔佛诱导鬼迷心窍般的一句话,那黑红色长发的魔佛太子从身后就压着这个人耳语了一句。

    可与此同时,另一个冷淡却也焦急的声音也在他的心底响了起来。

    【不。】

    【不是,并不是。】

    而这话尖锐冷血且不尊重人的程度,更使那亲耳听到他现在这么旧事重提羞辱自己的白发男人双手手指顿了一下。

    因为这个人这句话,无异于把他们两个人这一辈子最难以启齿,甚至撕碎二人过往一切情谊的旧疤再度提了起来。

    他明知道自己曾经恨透了那件事,恨到要把他再杀一万次的那种恨。

    因为那关乎他们曾经一切爱恨恩怨,更是眼前这一切仇恨厮杀的根源,但眼前这似潮水般根本无法消退下去的情/欲瞬间窜上了二者的大脑。

    我记得。

    因为,这一切都是拜你方定光所赐。

    我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人惨败,失去信心,失去骄傲,失去过往我本以为自己能做到的一切自以为是,就来自于你。

    可这样听到对方这么说,那黑红色长发的魔佛太子冥冥中是为了挑衅他说的这样的话心中却也并不解脱。

    他的嘴唇和脸色煞白,从牙关处咬着神智都撕裂般的疼痛,可那混混沌沌驱使他行为的声音却还在逼他和这个人厮杀对峙下去。

    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要对你做什么了

    我要你,再次得到你。

    那失心疯了的魔佛太子黑暗中妖异的双眼和嘴角边缘的鲜红佛印也跟着施虐般地进一步接近了眼前这个人。

    但我不是因为我爱你。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我从来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只是因为我要再一次踩碎你的尊严,让你作为对手和敌人彻彻底底输给我

    【不。】

    【不是。】

    【我,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从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剧烈抗争却极其微弱的冷淡声音对于魔佛太子现在的身躯影响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因为说出这话时,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碰眼前这个人,他不想说此刻这些说要他,让他受辱丢失尊严的话。

    他从来没有想过去这个人在自己面前丢失任何东西,但是内心的一团污浊的法相真身却在令他张口对白发男人的一切提出索取和要求,并紧接着真的做出了最直接的一场报复。

    而感知到那人一下欺身压下强行暴力镇压自己这个敌人的行为,被对方冷不丁像这样对待,那身体本就如同枯萎凋败的一朵佛花花瓣般的白发男人却也一语不发地被他摧残着。

    他本来就是个死人般病弱冰凉的身躯,被年轻太子更为残暴地一把撞在池壁边上,被迫高高后仰抬起的脖颈关节处传来咯咯作响着被这魔佛太子报复着,又抬起一只手从侧后方按上了对方的手掌,和他像互相驯服的野兽般在这笼子里无声的对峙着。

    可明明有一只手抓住了这个人,当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这种几乎撕破一切二人过往,直接又准备强要了自己的行为,却也令今夜的他一瞬间没有做出反抗。

    因为两个人都明白,眼下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二人是平等关系下的尊重,并非是这个太子殿下的本意。

    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根本就不对,更何况,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在这种情形下做出这种事的人。

    燃灯太子如果是这样的一种个性,那他早在一开始就可以去做这种事来报复眼前这个人。

    可正因为他总是那么光明,纯粹。

    像是少年人一样永远会用实践和冒险的年轻性格希望去用自己令每一个人都受自己保护,当他变成现在这样,他的内心所承受的那些东西,和白发男人现在所承受的,对于二者来说,才是另一种快活活相互逼死他们一整颗心的折磨了。

    而在对方手上动作越来越过分强占的支配下,那汗津津唯有一种非人欲/望支配的脸上,因为蒙着一块红布,那本来视力就不好的魔佛太子却也根本看不清落入他手中的白发男人脸上现在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

    他们也许都在疼。或许已经疼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更因为这一生仿佛只能伤害和被伤害而从那身受折磨的年轻太子内心深处发来一句句呓语

    【杀我。】

    【为什么,不杀我。】

    【杀了我。】

    【让我,停下,快阻止我,让我,现在就停下来。】

    这样的话,既是在逼他自己一定要挣脱大日如来法相反客为主,也是在逼眼前这个人做个了断。

    哪怕是痛骂,哪怕是厮打,可此时此刻,要驯服一个魔佛太子或许已经不可能了。

    而感知着这对二人来说几乎可以说生不如死的一夜,那个就像在世上,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笼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那今晚到现在为止态度都一直很不明确的白发男人却也做了一件事。

    一件对于从始至终一直为敌,厮杀不断的二人来说,都十分不简单的事。

    因为这一次,这个肩头已经惨白,却还是撑着一口气在舍身度他的白发男人竟然没有对这个被他关在笼子里的年轻奴隶说出任何一句谩骂和反击,反而是心平气和地对着一个魔叫了一下他的名字,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方定光。

    我知道你的耳朵现在听得见我说话。

    我现在口中所说的话,和我们之间从前的关系是什么无关,但我要你一字一句听着我对你说。

    你或许曾经认为胜负是一件可以不在乎的事,善恶究竟如何也和你没有关系,但你是燃灯太子,你之前那一次千辛万苦,最终成佛并不是为了这世上的某一个人,和某一件事,而是因为你是燃灯太子。

    那个时候,你有自己的目标,当你决定斩断一切也要成全他人时,你才因此成为了一个佛。

    你有没有想过,燃灯太子如果只是一个一生停留在原地,局限于个人情爱的人,那么任凭是三佛还是任何一个对待众生并不慈悲的人,终有一天,一旦你跌落了每个人都可以来肆无忌惮地取代你。

    可你又凭什么败给他们。

    死亡或许冰冷,但敢死一次,才是世上最强大又安全的武器。因为一个人都死了,那还怕什么。

    死人不用恐惧任何人,更不用害怕失败和输赢,只有死人才会去敢去做世上一切常人不敢做的事,这样的人才会不怕死。

    而你在成就你自己之后,也大可以对我不用手下留情,我之前怎么对你的,你现在都可以怎么还我,但太子殿下,但别忘了,我们这一生是敌人,是仇人,更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对手。

    好好问问你自己,你今夜到底能不能打败你自己,你要不要听从你现在身体的五方佛法相的话,还是遵照你自己的佛躯意志按时回到第三轮佛位游戏中去,去改变你现在想改变的一切。

    你是真的败给了自己的心魔,连这第三关的考验都已经撑不下去么,方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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