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重生) 作者:禁庭春昼

    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重生)——禁庭春昼(9

    程遇婚礼的时候没敢请秦恪,他连婚假都没敢请,请的是事假,好在秦恪并不过问。

    段少刚走那一阵,他看着秦总改遗嘱,还以为秦总要跟着一起走,好在是没有。他想了想,在备忘录上加上了这件事。

    秦恪去武馆的时候,段云冷着脸没有让他进门,秦恪看到了门内的林致和,他们的眼神有片刻交错,秦恪知道他是谁。

    秦恪离开武馆又去了东街,段父稍稍理智一点,也就是一点,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罢了,他也没有收下秦恪送来的东西。

    秦恪没有什么情绪,他们还记得琮之。

    但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不需要任何外力,只需要时间,时间就可以篡改记忆。

    秦恪从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有了,但是没有任何用。

    日记也会消失。

    秦恪确认,他的精神没有问题,这不是他的错觉。

    这个世界仿佛有什么不让琮之存在的东西,或者说有什么力量在不断抹去他存在的痕迹。

    秦恪想到了段琮之的墓,他应该打开看一看,或许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但秦恪第一次退缩了。

    每一天的日记都会消失,秦恪不知道这张照片什么时候会消失。他开始练习素描,一次又一次画着段琮之。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不再有段琮之存在的痕迹,那么一切由他来创造。

    可如果,连他也忘了他。

    秦恪笔尖一顿,花了十分钟,想起来他的名字是段琮之。

    画中的人叫段琮之。

    他漠然地放下笔,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放着段琮之一直缠在手腕上的护腕和四片窄窄的刀片。

    秦恪拿起一片,随意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

    刀片薄如蝉翼,却无比锋利,在灯光下闪耀着银光,从手腕上划过也没有沾上任何血迹。

    秦恪渐渐回想起它们在段琮之手中上下飞舞的样子。

    鲜血滴落在笔记本上,一滴,两滴,三滴蜿蜒汇聚成小小的一洼,染红了洁白的书页,染红了书页上段琮之的画像。

    伤口不算深,没到要急救的程度,但秦恪像是感觉不到疼,漠然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纸上。

    忘记段琮之的疼,比这重千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中奖会有站短通知的,就是那个站内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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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番外

    沾着血的日记没有消失,就像他手腕上的伤。

    秦恪回到白楼的祠堂,在已经空了的族谱上,用他的血,写下段琮之的名字。运笔时有些滞涩,但他终于留下了段琮之的名字。

    尽管世界在与他为敌,但他似乎也掌握了一点微薄的筹码。

    魏茹秋越来越忙,魏知知有时会到秦家来。

    秦恪虽然让魏知知来秦家,但很少见他,只是默默关注他,魏知知身上,偶尔会出现段琮之的影子。

    吃汤圆的时候他知道要给汤圆也留一份,第一次进书房,魏知知盯着那个角落看了很久,秦恪问他在看什么。

    他回神,犹豫着说: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什么。

    魏知知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奇怪,书房里怎么会放沙发呢,但是秦叔叔问他,他就说:沙发,还有软软的靠枕。

    秦恪颔首。

    除了秦恪的记忆,段琮之唯一存在的地方似乎就是魏知知身上,他知道一些本该只有琮之知道的事。

    这世上真的有转世还魂吗?为什么他存在的痕迹在消失?

    秦恪书桌上又多了物理学哲学的书籍。

    魏知知突发奇想,说要去学功夫,魏茹秋也觉得不错,于是给他报了散打的班,临到了魏知知又改了主意,他说:我要去同源武馆。

    魏茹秋问他:同源武馆在哪?

    魏知知愣了一下:不知道。

    魏茹秋没有多想,只是当他从哪听见的,去打听了一下同源武馆的位置。

    魏知知知道不是,他不是刚落水醒来那会了,他已经十二岁,他现在能分得清自己的记忆。

    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了,但是还有印象,自闭症很少有痊愈的,他却莫名其妙好了,这或许是一个奇迹,医生说不出来为什么,魏茹秋也并不想深究。

    他知道自己从前很少主动关注这个世界,但看见的都默默记在心里,他不记得自己去过同源武馆,或者在哪里听过。

    这像是忽然冒出来的词。

    不管怎样,魏茹秋带他去了。

    魏知知盯着段云看了一会儿,不是因为好看,而是跟秦叔叔一样的原因,他觉得很亲切,段云问他:你叫什么?

    魏茹秋看他,要他自己说,魏知知说:我叫魏知知。

    段云有片刻出神,吱吱

    段云不收弟子,收下魏知知的是段陈方。

    段陈方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习武的天赋,武馆里学武的大多是平常人,小师哥那样的是少数,但是像魏知知这样的也是少数。

    他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很基础的练习,他都能摔在地上。

    段陈方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表示:你可能不是很适合习武。

    魏知知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喜欢,但是总觉得自己应该学。

    魏知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要模仿师父的动作,但是总是不自觉地去尝试另一个难度更高的动作,比如段陈方教他踢腿,他总觉得自己能飞起来,结果飞是没有飞起来,摔倒是摔得很结实。

    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之后,魏知知的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忽然害怕起来,他真的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吗?

    这一次,他的脚踝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休养两个月。

    魏茹秋再也不许他去武馆,魏知知明明是想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伤好之后他开始学跳舞。

    秦恪问过他,为什么会受伤,魏知知不好意思地说:我总是控制不住想做另外的动作。

    魏知知小声说:我不想学了。

    秦恪没有评判,只是点头。

    魏知知高三的时候,同学都在准备高考,他却开始关注偶像招生。他想出道当明星,魏茹秋不同意。

    你的高考怎么办。

    我可以艺考。

    魏茹秋不同意,魏知知小声说:数学太难了,我学不会。

    艺考对文化课的成绩要求可以低一点。

    魏茹秋也拿他没办法,魏知知的数学成绩非常不稳定,大部分时间是及格水平,但是偶尔会做出难度超高的最后一题,以至于老师一致认为,他是很有天分的,只是基础不扎实,总说他不够认真。

    魏茹秋知道知知其实很认真。

    她叹了口气,魏知知在绘画上天分挺高的,他要是说想要学美术,魏茹秋也就同意了,但是当明星魏茹秋并不希望他走这条路,娱乐圈和资本圈太近了。

    她对魏家深恶痛绝。

    魏茹秋对魏知知从来都是宠爱的,但这一次她始终没有松口,于是魏知知去找秦恪。

    他莫名觉得秦恪会满足的他的所有要求。

    魏知知打了很久的腹稿,但一见到秦恪,他说出口的话就成了:秦叔叔,我想当明星,就是那种,酷酷的,飞来飞去的武打明星。

    秦恪看了他一会儿,这么多年他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哪些是魏知知的想法,哪些是属于琮之的。

    这是琮之想要的。

    他说:那是演员。

    魏知知对自己莫名其妙说出口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他面不改色地圆回来:我喜欢唱歌跳舞,我可以选秀出道,以后再当演员。

    琮之不会唱歌。

    他们都没有说话,魏知知习惯了他的沉默,他总觉得秦叔叔在透过他看别人。

    秦叔叔身上偶尔会有一种忧郁感,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妈妈不同意,秦叔叔,你可以帮我吗?

    秦恪颔首,魏知知如愿以偿地进了一家娱乐公司参加选秀节目。

    和他同住的几个舍友都知道,魏知知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叔叔。

    秦恪最后一次去墓园的时候,只有他自己。

    他没有带司机,汤圆也离开了,现在就在段琮之身边,那是唯一一次,秦恪打开墓碑去确认。

    琮之还在。

    汤圆是段琮之十六岁的时候养的,那个时候他说:家里那么大一片草地不养点什么太可惜了。

    思考了几天之后段琮之说要养羊驼。

    秦家当然不会养这种吐臭口水的生物,段琮之就改了口:那就养牧羊犬吧。

    不知道牧羊犬跟羊驼有什么关系,反正秦恪点头之后不久,汤圆到家了。

    段琮之一开始想的是边牧,但是后来一眼看中了汤圆把它带回秦家。

    汤圆到家那天,家里在煮汤圆。

    小狗狗是从妈妈那里吃饱了来的,虽然长得有点土,但是肚皮圆滚滚的,很可爱,于是就叫汤圆了。

    汤圆还真的很喜欢吃汤圆,家里每次煮汤圆都会准备一份基本不加调料的肉馅汤圆。

    如果琮之还在,现在也该三十出头了。

    汤圆走时候年纪已经很大,胃口大不如从前,牙也掉了几颗,运动量大大降低,很少再玩飞盘,但秦恪每周来墓园它还是会跟上。

    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它费力地上车,下车的时候一个趔趄,秦恪想要抱它过去,汤圆轻声叫了一下,催促他。

    秦恪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给它。

    汤圆衔着花,它的脚步不太稳了,进入墓园之后,像是从前的每一次,把秦恪给它的花,放在段琮之的墓前。

    它像从前那样蹭了蹭墓碑,围着墓地慢慢地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原地趴下,尾巴慢悠悠地晃了晃。

    但是这一次,秦恪走的时候它没有站起来。

    秦恪预感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他,汤圆已经静静闭上了眼。秦恪把汤圆安置在段琮之身边。

    当年段琮之留下的那几片小小的刀片,尽管精心养护,最后一片也已经变得很钝。

    秦恪的手腕上一道道新旧的伤痕交错着,那一本日记上,所有的字迹都是红色的。他可以用创口更小的采血方式,但他怕自己忘了。

    他怕有一天,他忘了写日记的初衷,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记住段琮之。刻骨铭心的爱,不是文字可以记录的。

    这一次,他带的是一把弯刀,是他当年送给段琮之的礼物。

    *

    魏知知被喊出去拿了一个快递,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他的队友问他:你叔叔又给你送礼物了?

    魏知知愣了一下,对哦,叔叔,秦叔叔,魏知知摸了摸心脏,一想到秦叔叔就悸动的心,现在无比平静。

    他有点疑惑,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秦叔叔,明明大家都怕秦恪,但他好像从小就很喜欢秦恪。

    莫名其妙的情感,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片段记忆,像是有什么在推着他,向秦恪靠近。

    而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拆开秦恪寄给他的东西,而是随手放下跟朋友们一起去吃饭。

    一个文件袋,或许是什么信吧。

    秦恪贴着墓碑坐下,就像曾经的汤圆。汤圆的生命只有十几年,但人的生命太过漫长,他等不了了。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想再等下去。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世界遗忘了段琮之,还是段琮之本身就只存在于他的臆想之中,

    结束吧。

    鲜血在他脚下蜿蜒,秦恪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像是琮之离他而去的时候,他的脸贴着段琮之的照片,轻轻闭上了眼。

    *

    汤圆!段琮之喊了一声,而后被自己惊醒。

    他睁开眼,眼神茫然没有焦距,几秒种后,段琮之眨了眨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天花板,嗯,一看就很富贵的天花板。

    他揉了揉额角,富贵什么,这是他从十二岁开始,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的天花板。

    这是他的卧室。

    段琮之坐起身,环视一周,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草地上汤圆在撒欢地跑。①

    作者有话要说:①正文第二章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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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支持,鞠躬。

    第135章 番外

    今天天气还不错,太阳比较好,但有风,不算太热,段琮之双手一撑就坐到了双杠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是在逃课。

    段琮之好胜心很强,轻易不旷课,他不会花额外的时间去学习,但是上课都挺认真,数学除外,他看看书自学没问题。

    他刚刚跟人打架了,那几个人都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这是私立学校,高中大部分人是从初中直升上来的,初中他们抱团排挤他,高中也还是那些手段。

    不过默默喜欢他的女孩子倒是多了,这样一来,那些人更讨厌他了。

    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还有一小部分人成绩优异,领着全额奖学金,段琮之不属于任何一种。

    他算是秦家的人,但他不姓秦。

    段琮之很早就知道,这些人比秦家的更棘手。在秦家,那些人要顾忌秦恪,学校里的人当然也会顾忌秦恪,但秦恪毕竟不在学校。

    小孩子玩闹,秦恪要是插手,段琮之才是真抬不起头了。

    段琮之几乎遭遇过所有校园暴力,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遭人恨,不过那些人在他手上也讨不了好就是了。

    他碰了碰眉骨,还有点疼。

    刚才那一架是在卫生间打的,他被反锁在里头了,厕所里最趁手的武器就是拖把,不过不是他拿的,他不需要。

    拖把上的木杆子折断之后,木屑纷飞,段琮之本来就怕疼,真受了伤就一点没留手,还故意挑着脸打。

    他之前很少下这么狠的手,但段琮之没什么后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能让他转学他感激不尽。

    他早就想转学,秦恪不同意,私立学校开了很多公立学校没有的课程。某种程度上秦恪真的是非常操心他的学业。

    他们的伤是瞒不住的,要是秦恪知道会怎么样?

    段琮之用腿勾着横杠向后躺在另一跟横杠上,秦恪知道了会怎样可能会罚他游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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