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首富之子以后 作者:怀漾

    假冒首富之子以后——怀漾(48)

    别啊,我是诚心邀请你过来换件衣服的,冯妍打断他未完的话,好巧不巧堵在门口。

    脏成这样,别人看见了也不好,我助理十分钟后就到,不如你先去浴室洗个澡?

    管奕深一愣,满眼都写着难以理解,孤男寡女的,又不熟,怎么能随随便便脱衣?

    冯妍却仿佛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他留下。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虽然我有过男朋友,但是尝过味儿以后,我发现,我还是对漂亮女人更感兴趣,所以你哪怕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也和一块猪肉没什么分别。

    管奕深啊了一声,略微的惊讶过后,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紧跟着,更加不明所以。

    那之前的举动

    冯妍立马给出解释:我就是不喜欢酒桌的氛围,借你打个掩护,趁机离开。

    他点了点头,点完又觉得不对。

    酒桌上还有人的职位比冯妍更高吗?她想走就走,谁敢说什么?

    这个疑惑在脑子里没转过两圈,就被对面人的再三催促搅乱了个彻底。

    客户都发话了,他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弄脏的衣服,只好听从。

    眼见管奕深走进浴室,拉上门,冯妍总算露出促狭的笑,打开手机,看见白嘉钰发来的微信。

    【那家伙还有五分钟就到,计算着点时间,看你的了大小姐】

    她飞快地回。

    【OK】

    放下手机,立马开始脱外衣和高跟鞋,并且故意凌乱地丢在地毯上面。

    随便揉了几把头发,口红也抹花,打开衣柜,拿出一件酒店提供的丝绸睡衣,直接往身上套。

    一边动作着,一边还扬声喊道:我助理路上出了点事,可能会迟点,要是提前洗完了,你把那个浴袍披上,先对付一下。

    管奕深没有多想,直接应了。

    冯妍将睡衣裹好,确保完美遮住内里没脱光的情形,长发慵懒披散,最后穿上一双棉拖。

    万事俱备,只等人来。

    正这么想着,咚咚咚急促而紧张的敲门声随之响起。

    冯妍双目一亮,轻咳两下,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门边。

    拉开,斜倚着门框,挥了挥手:哈喽~

    她早已做足准备,方永新却没有,一路疾奔过来,气都没怎么平缓,一抬眼,对上女人眉目含笑,睡衣微敞着,懒懒散散的模样,登时便如同被人迎头痛击,下颏绷紧,脸色僵硬得不行。

    冯妍稍稍歪过头,眸色带着嗔怪,仿佛什么好事被打扰了一般,拨了拨头发。

    有事吗?

    方永新沉默地看着她,瞳孔里翻滚着无尽暗潮,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挤出了字句,嘶哑到不像自己发出。

    我找管奕深。

    冯妍似有所悟地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勾唇一笑。

    那笑容里,掺杂着鲜明的挑衅。

    他今晚的时间可都是属于我的,别聊太久哦。

    只一句,不啻平地惊雷,几乎瞬间轰碎了方永新的面具。

    冯妍不再管他,一副并不将这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的轻蔑,扭过身去,浴室门恰在此时拉开。

    裹着浴袍的男人刚没走几步,她便娇笑着上前,分外亲昵地说:亲爱的,有人找你,冷冰冰的,好可怕哦。

    管奕深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闻言动作一顿,还以为自己听错。

    两人目光相接,冯妍神色又是一变,努了努嘴,示意他快看外面。

    来不及惊讶,就对上了石塑一样立在门口,满身低压的颀长身影。

    冯妍柔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帮你应付了,不用太感谢我。

    然而从方永新的角度来看,则是他们举止亲密,一个睡衣,一个浴袍,早已突破了客户和销售应有的那层关系。

    视线再往下,落到凌乱扔了一地的衣物,无声地透露出,进屋的两人有多么迫不及待。

    那一秒,他听到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吊起,砰然绞碎的动静。

    管奕深看了冯妍一眼,十分感谢。

    随后拧着眉走过去,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跟踪我?

    方永新一句不答,如此一来,倒像是默认,管奕深眉心一跳,立即浮现出浓浓的厌恶。

    有病吧你,快走,否则别怪我报警!

    这般赤|裸而不加掩饰的憎恨,以及冯妍那饱含挖苦与不屑的眼神,共同凝聚成沾着寒芒的锋利一击,狠狠捅进肺腑,搅得筋断骨裂,血肉淋漓。

    心跳骤减,理智遁形,方永新活了二十八年,从没有一刻好似现在这样,大脑空白,丧失思考,唯剩情绪驱使一切。

    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下一秒,在冯妍的惊呼声中,将管奕深一把扯出门外,重重推往墙壁。

    脊背撞上坚硬质地,吃痛地闷哼,还没缓过神,下巴便被死死钳住。

    方永新通红着双眼,裹挟着滚烫呼吸,发狠般吻上了他的唇。

    第78章

    唇瓣紧密相贴的一瞬,脑子里轰然炸开,管奕深如遭雷亟,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而错愕也不过持续了一秒。

    当沉重的吐息正式入侵,他顿如触电般一个激灵,双手并用,使尽全身力气要把对方推离。

    奈何胳膊刚举起,就被方永新单手并拢牢牢攥住,钢铁般的力道分毫不容撼动。

    手腕生疼,下巴钝痛,逼迫的感觉令管奕深又气又恼,终于在对方撬开牙关,强硬地往里探去时,把心一横,重重咬下。

    闷哼一声,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

    身形出现半刻凝滞,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挣开,拳头随之举起,就要朝他脸上砸去。

    哪知一抬眼,对上的却是方永新满目破碎,泪盈于睫的画面。

    拎起的拳头僵住,视线凝滞,登时没了挥动的力气。

    清润的眸底此刻血丝遍布,内里写满了不似作伪的痛苦,红唇无声微启,晶莹的泪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前赴后继滑落下来。

    管奕深只觉胸腔堵塞,喉间如同塞了团棉絮,发不出丁点动静。

    下一秒,他被方永新再度搂进了怀中。

    臂膀的力道一点点加重,好像害怕一旦松开,人立马消失不见似的。

    隔着单薄衣料,由骨子里沁出的恐惧悉数传递过来,嗓音止不住颤抖:我说过,我不会放手,无论有没有未来,无论最终你自愿,还是我强留,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瞳孔蓦然睁大,因着这一句话的牵扯,记忆无法自控地拉回那天,在高中学校的教室里,他也曾这么声泪俱下,真心实意地哭求过方永新。

    彼时的自己,舍不得这段感情,看出对方想要离开的意图,便心急火燎,手忙脚乱地挽回。

    最终,换来了一句看似稳妥的承诺。

    他多么希望方永新能珍惜这份心意,言而有信。

    可到头来,翻脸无情,狠狠插了他一刀,任由邱翰林将他送进拘留所的,也是方永新。

    你真的有病回忆与眼下的现实重叠,冲撞脑颅,引得额角密密疼痛,管奕深哽咽着,闭上眼睛。

    他们明明可以不用经历诸般折磨,好好在一起,方永新却偏偏执着于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意孤行地打破所有。

    哪怕到这一刻,管奕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出这种选择。

    如今位置颠倒,换成对方来乞求,竟觉不出分毫痛快,唯有无力,翻江倒海的无力遍袭,身心俱疲。

    太迟了太迟了你懂吗?摔碎的东西不可能再完好无损地拼回去,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唔。

    未完的话被尽数封回了口中。

    方永新的吻不再带着第一次的强制,仿佛仅仅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渗着血珠的唇瓣贴附上来,锈蚀的腥气包裹着浓浓绝望,从味蕾直抵神经。

    管奕深也不挣扎了,他想着自己和方永新,究竟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境地,直想得五脏六腑一起作疼,剥开憎恶的外壳,那颗羸弱搏动的心,早已千疮百孔,难以为继。

    舌尖品尝到一丝咸涩的滋味,方永新一寸寸撤离,再去看怀中人,不知何时起,也落下了温热的泪滴。

    面上虽不再有针锋相对的恨意,取而代之的迷惘与悲伤,反而愈发刺痛了他。

    心脏一阵阵地缩紧,正欲抬手为管奕深拭泪之际,冯妍从房内探出脑袋,见此情形,略显出几分尴尬。

    呃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她向前一步迈出门口,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回来,颇具深意的目光于两人之间打了个转,很快,笑盈盈地开口。

    我最懂得成人之美了,看你们现在难舍难分的,这间房,不如留给有情人更好,先拜拜啦。

    说完,轻轻松松摆了摆手,全然不见刚才的挑衅,脚步轻快地离去,甚而带着说不出的愉悦。

    方永新正困惑着,未及思索,管奕深胡乱擦了把眼角,稍稍挪动,从他怀中挣开。

    我和冯妍什么都没发生,此话一出,不待他浮现出欣喜,又被下一句彻底打了回去,就算发生了,也与你无关,你有什么立场莫名其妙跑过来?

    管奕深吸了吸鼻子,睁着微红的眼睛看他。

    我给过你机会,不止一次让你别再骗我,可你已经把我全部的信任透支光了。

    语调平静不少,原先那浓稠到几乎溢出来的负面情绪消失无踪。

    然而,便是这般轻薄的冷刀子,才真正见血封喉。

    你说再多,做再多,也没法扭转过去的错。

    方永新的面色霎时一变,廊灯打下来,本就苍白的皮肤,更突显几分黯淡。

    管奕深步步后退,目光笃定,却是一潭死水,避之不及。

    以后在我面前消失吧,时间久了,我或许会不那么恨你,否则,你出现一次,就是提醒我一次,曾经有多愚蠢,才被你像傻瓜一样玩弄。

    撂下这一句,决然背身,仿佛多留一秒都害怕自己会动摇。

    进了房间,磅一声,重重甩上门。

    管奕深以为,话说到这种程度,方永新也应当识趣,今后他们的关系,大约便止步于此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酒店一别的三天后,就接到了一个完全预料之外的电话。

    来自郁简,他的亲哥哥。

    装修典雅的咖啡馆里,两人对坐许久,相顾无言。

    音响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色泽漂亮的焦糖摩卡放在桌面,丰润的香味萦绕鼻尖。

    最终,是郁简先动了。

    他举起咖啡杯,浅浅抿了一口,挑眉看他:怎么,也恨我,不想叫我哥?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先前从未见过,此刻郁简一坐在自己跟前,管奕深却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面对哥哥时的谨小慎微,本来就是我鸠占鹊巢,顶替了你的身份,你回来,是应该的。

    郁简轻轻一笑,并不意外的样子,随手用勺子搅了搅摩卡,开门见山。

    既然这样,我和方永新是一伙的,你都能原谅我了,怎么就不能原谅他呢?

    一听这话,管奕深瞬间脊背绷直,诧异地望向他。

    郁简勾了勾唇角,坦然道:别误会,他没和我说什么,是我自己看不下去。

    现在邱氏股票大跌,布局了那么久,就等着最关键的一环,他却把自己闷在公寓里,连着借酒消愁了三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认识方永新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活得像个无欲无求的机器人,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报仇,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从神坛跌落。

    郁简说这些的时候,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管奕深听进耳朵里,百转千回后,竟产生了些难以言喻的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愿意再胡思乱想,赶忙喝一大口咖啡,用浓香的味道压下那点异样。

    郁简微微吊起眼梢,将他所有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继续道。

    当然,我没什么同情心,也不是好人,更直接点,我其实压根瞧不上他,他的确很厉害,但就那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配你,我还嫌祸害我弟弟呢。所以我一度觉得,就让你这么讨厌他下去,也不错。

    可惜,我等了快一个月,你都没正式放下他,我每次看他被打击得一脸精神恍惚,就知道,你心中的恨,只增不减。

    管奕深一下子掀起眼帘,他没想到,一句交流都没有过,郁简却能如此一针见血。

    唇畔噙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令他不自主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恨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他难过,你心里也不会好受,如果我不出手,你们还不知道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

    说到这儿,啧啧两声。

    那家伙在感情方面低能到可怕,我猜,他找了你这么多次,没一次把话说到点子上,否则你也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主攥握成拳,管奕深实在没忍住,追问道: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郁简的眸色岿然不变,极有耐心地停顿了好几秒。

    就那么看着管奕深,直至从他的眉眼,唇角,乃至身体各处的细微动作,尽皆瞧出了蕴含紧张,与些许微妙意味的情绪,终于叹息一声,把话接了下去。

    你误会他了,其实,他原本是想把你好好护在身边的。

    是因为我不喜欢他,逼他和你划开距离,还威胁他,如果不按照原定计划,就亲自找你,告诉你一些秘密,他左右为难,加上后来你受伤那件事一刺激,自信才彻底崩塌后面就不用我说了吧?

    如果你要怪,应该怪我,方永新他,是真舍不得你的。

    第79章

    你说什么?

    管奕深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面目凝滞,黑白分明的瞳仁一错不错,仿佛被空间定格。

    所以,方永新是被迫的?

    是关心自己的,甚至,也舍不得自己的?

    并非从头到尾只想着利用,也并非自以为是地做出决定,将他撇开,而是受到外部压力,却不愿他担心,才选择独自咽下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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