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 作者:鸽难医

    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37)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肩膀上传来稠湿的蠕动游戏感,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看不见,他只能感受到对方那种浓稠如泥沼无法挣脱的强烈的可怕情绪。

    贪婪欲望压抑觊觎饥饿

    他好像变成了一块食物,一块可口的点心,正被那个东西玩弄于掌心,或许等玩够了之后,就会将它一口吞下。

    看不见的怪物细密的亲吻着他的脖颈,似乎这样的范围并不满足于祂,祂开始侵占其它地方。

    不不可以

    沈舒宁在痛苦却欢愉的挣扎中睁开眼睛,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汗。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可以模糊的看见一些东西,但却让人很是不安和恐慌,他猛地看向身边。

    裴念缩在他的怀中睡得正香,他的双手抱着她,距离很近,近到裴念的呼吸能够透过他的胸膛被他所感受。

    沈舒宁慢慢平复着呼吸。

    是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花了一些时间,沈舒宁缓了过来,他轻手轻脚松开裴念,下了床,去了浴室重新洗了个澡。

    水流从花洒里冲了下来,他不由得闭上眼睛,但是闭上眼睛之后,被窥视的强烈感笼罩着他,他睁开眼睛,看向浴室的四周。

    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东西都不存在

    沈舒宁靠在墙壁上,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沈舒宁擦干净躯体,将湿溽的发吹干,回到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很快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沈舒宁照常吃了赵西卫给他吃的药,打开手机看卡米尔有没有回复。

    卡米尔并没有回复他。

    他放下手机时,听到了有车开进来的声音,沈舒宁走到落地窗前一看,看到了陶杨的车。

    今年已经入了春,但不知道为什么,雪还在下,往年这个时候,雪已经快化得差不多了。

    念念,陶杨来了。他朝厨房喊了一声。

    裴念从厨房探出脑袋,轻柔道:你去楼下接他吧,我多炒一道菜。

    沈舒宁下了楼,陶杨已经摸出钥匙打开门,在门外抖了身上的雪,这才走了进来。

    在进来后,他侧头对着外面说了什么,沈舒宁走过去,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陶蒙。

    陶杨转过头,朝他露出笑容。

    沈舒宁

    他关上了门,朝沈舒宁走了过来。

    你的病怎么样?有好转了吗?

    还好

    沈舒宁回答道,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上楼吧,楼下没开暖气,冷。

    陶蒙不跟你一起进来吗?他看向关着的门。

    不用,他不喜欢进这个房子。陶杨说。

    他呵了一口冷雾的气,我们上去吧

    沈舒宁和着陶杨上了楼,楼上的暖气在冷天的时候一般是长时间开着的,陶杨坐上了沙发,靠在沙发上,顺手抱了一个枕头。

    我是来为卡米尔取画像的。

    他说出这次过来的目的。

    沈舒宁倒着热茶的手顿了顿,他回头,语气迟疑道:她不自己过来取吗?

    陶杨打了一个哈欠,将脑袋靠在沙发上,她不过来了

    她所在的国家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匆忙赶了回去,看到你的消息后,让我过来为她取,派人送给他。

    发生了一些事?

    沈舒宁脑海里闪过卡米尔傲慢也妖邪的眼。

    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等吃完饭,我去画室把画给你。

    他倒好了茶,放在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正要起身的时候,晕眩感袭来,他站不稳,就要摔下去的时候,陶杨伸手扶住了他。

    你不是说好很多了吗?陶杨皱眉。

    沈舒宁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没事,只是有些贫血。

    事实上,他当然知道他不是贫血,但他不是很想让陶杨这个朋友为他担心。

    他朝陶杨露出笑容,脸色有些苍白: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去帮念念。

    他起身,朝着厨房走了去。

    厨房里裴念已经做好了饭,沈舒宁帮忙端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又取了碗筷,招呼着陶杨过来坐。

    陶杨坐下,手中被裴念塞进了一双筷子,裴念合上陶杨的手,将一旁菜端到陶杨面前,温声软语:知道你过来以后,我多做了一道菜,尝尝看?陶先生

    陶先生三个字,又轻又柔,又狠。

    仿佛咬着一块烂肉。

    陶杨的视线落在菜盘上,又和裴念对上视线,微微一笑后,礼貌道:抱歉,这个口味并不是我喜欢的,谢谢裴小姐的一番好意。

    或许尝一口陶先生会觉得合口味了呢?

    裴念甜腻着嗓音。

    她压着陶杨手中的筷子,想将陶杨的筷子压进菜盘中去,但是陶杨的筷子却死死不动半分。

    气氛僵持着,沈舒宁看了看陶杨,又看了看裴念,然后将陶杨面前的菜盘端了起来,念念,陶杨不喜欢,就别勉强他了,我吃就好。

    他的筷子正要落进菜盘里,裴念将菜盘从他手中抽了回去,轻描淡写道:你不能吃,你的身体不适合吃这道菜。

    会过敏的

    沈舒宁怔楞了一会儿,收回筷子,哦,好。

    他看着裴念端着菜盘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的裴念面无表情将菜盘里的菜倾倒进了垃圾桶,而后转身离开厨房,她的脸上再起挂起温柔浓稠的笑容,好了,既然没人吃那道菜,倒了就好了,我们开始吃饭吧。

    阿宁,你在看什么?

    她看向沈舒宁。

    沈舒宁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顿,收回看着厨房的目光,眼中流露出可惜的意思,温和道:倒了会不会太浪费了,毕竟是你辛苦做出来的。

    裴念舀了一勺炖得酥烂的肉块放在沈舒宁的碗里,不会啊

    她收回手,轻柔道:快吃吧,不快吃的话,肚子会饿的。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

    沈舒宁勉强露出笑容时,端起碗,将饭扒入口中,有些心不在焉。

    作者有话要说:深呼吸,下两本,我一定不能断更。

    第52章

    吃完饭以后, 沈舒宁带陶杨去了画室。

    陶杨将一张卡交给了他,是卡米尔支付的报酬。

    我送你下楼吧。沈舒宁没有想太多,他将卡收下后, 对陶杨说。

    不用了,你身体不好,外面冷,我自己下去就好了。陶杨一口拒绝了沈舒宁, 他抬手, 拍了拍沈舒宁的肩膀, 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去国外出差,没太多时间来看你,注意安全。

    他说完便拿着画离开了, 沈舒宁走到画室窗前,看着陶杨走了出去。

    楼下陶蒙为他开了车门, 陶杨正要上车时, 好像察觉到来自于画室的注视, 于是回头看向画室的位置。

    视线相对, 而后他抬手, 笑容舒朗,告别式的挥了挥。

    沈舒宁也露出笑容, 朝陶杨挥了挥手。

    他放下手的同时, 也和陶蒙的目光对上。

    那一瞬间,沈舒宁的呼吸险些停滞了。

    因为陶蒙的那双眼眸冰冷万分,且阴鸷无比, 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拦路的蝼蚁,透着森寒。

    下一瞬间,陶蒙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他上了驾驶座,驱车离开。

    那对视移开得太快,根本不给反应的机会,沈舒宁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雪天的错觉。

    他和陶蒙并不太熟悉,陶蒙没有理由用那样的眼神来看他,充满着冰冷与杀意的眼神他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陶蒙,不是吗?

    在陶杨离开后,沈舒宁伫立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去了厨房。

    他推开厨房的玻璃门,径直走到垃圾桶面前,低头去看。

    垃圾桶里的袋子已经被人换过了,大概是被裴念换走了提下楼去扔了。

    那宁愿倒进去也不让他碰一下的菜真的只是普通的菜吗

    沈舒宁开始回忆那盘菜的模样,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不仅如此,其它的菜,他也记不得什么样了。

    他正努力回想着,忽然感应到了什么,惊惶的抬头看去。

    他看到了站在厨房外的裴念,裴念手中空荡荡的,指垂在裙角,眼睛弯成月牙,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她的声音很轻:你在厨房里做什么,阿宁?

    沈舒宁站在原地,木愣愣的好一会儿。

    裴念迈出轻巧的脚步,来到他的身边,弯下了腰,背着手,仰头看他:为什么不回复我的话?阿宁?

    那张脸,离得太近。

    很美,美到不真实,甚至透着丝丝的,让人恐惧不安的东西

    沈舒宁的喉结艰难的动了动,他的眼睫颤了下,轻声道:我想来倒垃圾但是垃圾被念念你提去倒了。

    家里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做,我这个未婚夫

    他低声说:很不合格

    裴念笑了,她抱住他。

    她的下颌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到骨子里:不会啊,阿宁,这些事我喜欢做。

    她仰头,看着他的目光痴情又专注:为你做饭,为你打扫这个地方,只要是因为你,我都很喜欢做。

    你不用因为感到有什么压力,再说了她伸出手,抚摸着沈舒宁的脸颊,温柔且爱怜:马上就要到我们的婚礼了,婚礼需要很多钱,钱都是阿宁你出的,你很厉害的。

    你只需要爱我就好了她的声音透着梦幻般的魔力,你只需要爱我,我为你做什么就都是幸福的。

    只要你爱着我她踮起脚来,吻住沈舒宁,你做什么都可以。

    沈舒宁僵直着身体。

    未婚妻的唇瓣温暖而柔嫩,唇齿间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香气,这种香气正在侵蚀着他的理智。

    香气

    沈舒宁眼神涣散了下。

    他好像在哪里闻过这样的香气。

    脑海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些片段,晃动的游轮,奔跑的人群,破开的船板,顺着月光飘洒下来的柔软的触须,散发着馥郁香甜的气息

    他忽然一阵剧烈的反胃,快速推开裴念,往旁扶住厨台,干呕着。

    胃里的酸水翻腾了下来,被沈舒宁吐进了垃圾桶中,他弯下腰,露出痛苦的神色,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被什么东西撕裂着。

    数不清的血红的线融进了他的身体里,身后的陶杨抱住他,张了张口。

    他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他头疼欲裂,跪在了地上,在快要摔下去的时候,裴念伸手接住了他。

    未婚妻纤细的手指按压着他的太阳穴在为他放松,担忧道:阿宁,你好像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沈舒宁的眼睫颤了颤,靠在裴念身上迟钝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他模模糊糊的想

    他昏沉睡去,又陷入了梦境里。

    这次梦境里他不再是在那个黑暗的虚空,而是在地下实验基地。

    房间上方的灯管亮着,零号在洗手台前,垂着密长的眼睫洗手。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陶杨写给他的信。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看陶杨的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继续证明沈舒宁这个人的存在。

    沈舒宁零号喊他。

    他们在地下实验基地待了很久,久到零号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孩变成少年。

    零号推着轮椅走到他面前,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朋友的信。

    他将手中的信扬了起来,轻声道:这封信应该不跟着我来这里的。

    是的,不应该跟着他来到这个地方。

    但是这封信,的确跟着他来了。

    它没有被那些人扔掉,而是一直留在他的身上,直到现在

    零号的目光落在那封信上,他的眼神很冰凉,向来如此。

    他漫不经心转移开目光,像是随意一般的问道:你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舒宁想那时候他和零号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接下来的他告诉了零号陶杨的事。

    陶杨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脸有点黑,眼睛很亮,是个话唠他对我很好嗯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后来他被有钱的人家领养走了,那家人也很喜欢他他在那里过得很好,养父养母都很疼爱他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地方他将信放了回去,抱着膝盖,眼神放空,喃喃着:我想看见他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知道我失踪以后一定在找我,他会很担心我

    时间到了,灯熄灭了,房间彻底黑暗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零号坐在轮椅上,房间很黑,他看不到零号的表情。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零号说。

    少年的嗓音凉得像是冬夜里的雪。

    却让人很有安稳感。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零号的声音渐渐远去,就连他本人,也在缓慢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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