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 作者:鸽难医

    死去的未婚妻回来了——鸽难医(29)

    好在孤儿院远离市区,附近没有人,不然看到这一幕,被吓疯也不是没有可能。

    弯月已经从云后露出半边的轮廓,冰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耀着乔布森。

    乔布森扭曲着薄薄得仿佛一扯就会拉下来的脸皮,继续往前奔跑着,因为身受重伤,身体里的东西蠢蠢欲动想要吞噬他成为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他的脸上,脖颈,身体明显有了凸起,并且那凸起正不断在他的肌肤下游动膨胀,似乎要将他整个人撑爆一样。

    最严重的是他的脑门,那东西将他脸上的皮高高的顶起,而他现在的肌肤太薄了,薄到几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里面那东西的形状。

    那是一张怨毒贪婪的人脸,那张人脸有着一双和乔布森一样的污浊的,血红的双眼,它想要挣脱乔布森这具躯体。

    此时的乔布森迫切的希望路上有那么一个女孩,可以安抚他体内的鬼东西。

    他一边疯狂奔跑寻找着年幼的女童,一边回想着糟糕的过往。

    在实验基地里,他和其它实验品一样,被高维度的生物寄生,但寄生他体内的东西是一个恐怖的怪物,格外的邪恶,它催生出一系列污浊得犹如黑泥的情绪,在这些情绪的影响下,他的心态变得越来越糟糕。

    嫉妒,憎恨,冷漠,暴怒,弑杀

    他尝试过摆脱,却只会让自己更痛苦,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后,他决定接受这些让人恶心的情绪来让自己变得好受。

    在那个时候,他还抱有希望。

    毕竟他不清楚寄生在他身体内的物种是什么玩意,而且寄生也没有彻底完成,是神也说不定直到沈舒宁那次离开实验室被带了回来,看着沈舒宁垂在身后的白色羽翼,以及从沈舒宁身上散发的某种能被他所感应到的磅礴无比的能量,他的希望便全部都碎灭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事。

    之后的一段时间,是所有实验品最为痛苦的时段。

    他们无数次被看守者以及另外一个戴着笑脸面具的男人通过某种手段送进一个黑色的房间。进入那个黑色的房间,他们会是失去意识的沈舒宁的食物,在那种强大的磅礴的根本无法抗衡的威压下,他们的挣扎也只是如同蝼蚁。

    那些血红的线会从沈舒宁的身上密密麻麻的生长,肆虐的缠满他们的身体,然后从身上所有能钻进去的地方钻进去。

    眼睛,鼻子,耳朵,嘴巴

    在钻进去后,它们会疯狂的吸取着他们的血肉,身体的疼痛倒还在其次,灵魂被撕扯的痛楚却是无法忍受。

    那些血线吸取的不仅仅是他们的血肉,还有寄生在他们身上的怪物的能量,寄生在他们身上的怪物为了躲避这种掠夺会在他们的身体里疯狂逃窜。

    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玩偶,这样的惨烈折磨会持续将近一个小时,当他们奄奄一息时,就会被送出黑房间。

    乔布森不明白,为什么神会选择沈舒宁那样的废人。

    一个胆小,怯弱,除了脸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废人,居然能得到神明的垂青,这真的太可笑了。

    强烈的嫉妒与恐惧并存,直到有一天,神明从沈舒宁的身体里消失,一段时候后,实验基地崩塌,他和其它的实验品趁乱逃出,顾不得沈舒宁。

    本以为实验基地崩塌一切就能结束,他满心欢喜准备开始新的生活,但没想到实验基地崩塌只是另外一场血腥的开幕。

    他无法再成为正常人,他已经体内的怪物共生,他们互为彼此,互相影响。

    在那种可怕的欲_望下,他犯了数起警察无法侦破的大案,并且沉迷于过程中获得的快_感,直到他无意察觉到同伴的消失。

    第42章

    最开始失踪的是16号。

    16号是年轻女性, 能力是漂浮与操纵, 原本他们之间还有所联系,忽然有一天,他再也没听到16号的消息。

    接着是68号, 42号

    逃出去的实验品陆陆续续失去踪影, 他隐约察觉到不对, 对比其它行事高调的同伴, 他迅速隐藏了自己的存在, 而后亲眼看见了被捕捉回牢笼的同伴。

    他本以为逃离实验基地,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限制他们的其它东西,但它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实验基地,似乎制造了不止他们这一批的怪物。

    他们的手中还拥有其它的怪物,并且远比他们还要凶残。

    M国的那个冬夜,最为残暴的3号被长疤脸男人关入高密度的合金金属牢笼中, 男人提着笼子仿佛像提鸟笼一样的轻松, 迈步走向不远处被层层围绕的青年, 青年垂眸看了一眼牢笼中囚禁的3号,随即漠然侧眸看向他的方向,他慌忙隐身了起来, 等听到声音再看去的时候, 直升机已经飞入半空之中。

    乔布森深深地记住了对方的面容。

    他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如何, 在M国躲躲藏藏, 直到FBI已经准备调查他, 而他体内的那个鬼东西,因为长时间没有得到新鲜的女孩血肉,在开始躁动的反噬他。

    艰难的抗衡之后,体内寄生的鬼物要他去找沈舒宁。

    神明虽然离开沈舒宁的身躯,但依旧留有残存的能量,一旦将那些能量吞噬完,它就可以和他达到完美共生,并且能力大增,不用再过逃窜隐忍的生活。

    这时候乔布森要感谢之前在实验基地里和沈舒宁有过那么一段和谐友好的时间,沈舒宁对他说过一些过往,而过往中有着他居住的地址。

    详细的乔布森记不清,不过大体的城市他还有记忆,将华国的各省各市略过一遍,他的视线落在海市的那里。

    在这之后,他来了海市。

    从M国逃到这里,为了躲避追捕,他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他一直在找沈舒宁,只要找到沈舒宁,杀掉他简直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

    至于愧疚和痛苦这样的情绪,乔布森冷笑。

    他早就抛弃这该死的拖他后腿让他难受的东西,只要自己能得救,死谁都无所谓。

    他原本是这样以为的。

    只要找到沈舒宁,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然而当在那个商场看见沈舒宁的时候,他却不敢有动作,因为陪伴在沈舒宁身边的存在实在太可怕了。

    那个看起来,美丽温柔又无害的东方少女。

    只能看着祂,他都会瑟瑟发抖,无法站立,陷入无止境的恐惧当中,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就连体内的鬼物也是如此。

    他在恐惧中逃离了商场,却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犹豫过后他决定等待,准备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杀了沈舒宁,又不至于让祂发现的机会。

    直到今天。

    他本来欣喜若狂,却在跟踪中看到了沈舒宁身边男人的面容。

    他不会记错的。

    乔布森摔趴在地上,一米□□的身体痛苦的蜷缩着。

    沈舒宁身边的男人,捕捉了其它实验品的主使者之一。

    该死的!他吐出一口鲜血,手指深深抓进了地里,语气充满了强烈尖锐得像是刀剑的怨恨,为什么他总能这么好运?

    同是实验品,为什么沈舒宁就能这么好运?

    他被生生打断了一半手脚,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慢慢恢复,而沈舒宁被拉出去后却平安无事的被送了回来。

    在房间的分离后,又有着零号那样的人保护他,让他顺顺利利离开实验基地。

    同是试图逃跑,他的下场那么惨烈,沈舒宁却因为被神明选择而逃过一劫,并且他们都要沦为他的食物。

    好不容易离开实验基地,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狱,他却要为了逃命四处躲避,而沈舒宁安稳的在自己漂亮的小洋房待着。

    他蠕动着身躯,身体里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不伟大的神物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看在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的口中发出急促的哀嚎,我还可以做到

    这次只是他的身上呃啊!这次只是因为他的身上有防御我的东西!

    那条该死的红色的绳线

    你大概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冰冷阴森的嗓音在黑夜中响起。

    乔布森惊恐的睁大眼睛,红色的瞳孔往眼睛的上方翻去。

    长疤脸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缓慢摘下了自己的手套,露出那双畸形的双手。

    当看到那双手时,乔布森的喉咙里发出粗砺的嘎嘎声,他的表情扭曲到一个人类不可能扭曲的程度,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再可怕不过的事情。

    而后,那双畸形的手慢慢延伸,连带着他整个人也慢慢延伸,最后变成了一只可怕的怪物。

    怪物半座山的大小,头顶有两个触角,嘴上的口器密密麻麻的须条一动一动的来回交缠着,在它的腹部,有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里面不断发出哀嚎声。

    感应到危险,乔布森身体里寄居的鬼物挣扎得越厉害,他的头皮被高高顶起,鬼脸狰狞。

    但是那根红线给它造成的伤害太大了,所以它只能和乔布森一起,在绝望中被那个怪物用长长的两只手塞进了肚子里的漩涡中。

    怪物慢慢缩小,面部和身体不断的扭曲变化,就像是儿童玩具橡皮泥一样,似乎有人在不断揉捏,最后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他重新戴上了手套,将手套整理好后,摸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少爷,22号已经抓到了。

    *

    *

    已经回到别墅里的陶杨坐在阳台的边缘,膝盖上放着一张照片,他的手中握着刻刀,一点一点将照片上皮肤黝黑的小孩给划去,力度用力得刻刀戳破了照片,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刻刀扎进大腿中,这原本是一件剧痛无比的事,但是陶杨却好像没感觉,他面无表情将刻刀抽了出来,刻刀抽出,上面的血液却不是猩红的颜色,反而是粘腻浓稠的深黑色,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刻刀拔出以后,陶杨大腿上的伤口很快复原,他继续握着刻刀,将照片上年幼的陶杨最后一点痕迹抹去,上面残留的黑臭的血液,将那一片刮痕给污染了干净,只留下旁边看着镜头有些羞涩笑的沈舒宁。

    看起来大概三岁左右的样子。

    孤儿院每个月都会给孩子们拍几张照片,陶杨

    在离开孤儿院以后,将所有的照片都带在身上,而这里照片中,他和沈舒宁的照片便占了九成。

    细碎的纸屑纷纷扬扬飘往空中的黑夜,因为材质的问题,在月光的照耀下它们会发出一点晶莹的亮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放在阳台旁边的手机通话的页面不断地闪烁着。

    陶杨停下手里的动作,垂眸看着手中只留下沈舒宁一人的照片,手指轻轻抚摸了上去,淡声道:送来我这里吧。

    *

    *

    嗯

    沈舒宁看着已经完成一半的画,伸了一个懒腰,思索着接下来几天的行程。

    好吧,他原来的记性就不太好,在吃了赵医生给他开的药之后,心理和生理上的状态是好了许多,但是记性就更差了。

    差到他只能翻出自己的日历笔记本,看着上面的行程。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深冬季节,外面寒风萧瑟,堆了一地的白雪。

    明天要去首都医院复检并接受心理治疗。

    下个周要开始订做订婚戒指。

    他往下翻了一页,在看到一行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么快啊。

    什么这么快?穿着兔子毛绒家居服的裴念在画室外探出脑袋。

    沈舒宁看向她,微微笑了下,解释道:陶杨的生日了快到了。

    陶杨的生日是农历的十一月六,换算成公历,在十二月份的二十号。

    我该送什么呢?

    他陷入沉思。

    裴念走了进来,挪了一个小沙发坐了上去,那阿宁你以前是怎么给他过的生日呢?

    沈舒宁抬头,以前吗?

    他想了下。

    前面几年陶杨的生日,有一次是他忘记了的,后来几次都是陪陶杨看电影,再买些礼物送给陶杨。

    他也如实给裴念说了:一起看电影,吃饭,然后去玩什么的,再买些礼物送给他。具体送的什么,他记不清了,只有那么几件有点印象。

    难不成今年也要这样吗?

    裴念柔柔着嗓音,听起来像是情侣一样

    沈舒宁一怔,慌乱的解释,不,不是,念念你别误会,女生之间也会这样做,男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他看到过很多玩的好的女孩子会相约看电影游玩什么的,这应该是关系好的人都会做的事。

    裴念弯唇笑了笑,将垂落在脸颊处的而后撩到耳朵后面,轻言细语:我只是随便说一下,没有什么别的意思,阿宁你不要多想,你和陶杨的关系,我是最清楚的了。

    沈舒宁松了一口气,喃喃着:那就好。

    不过念念既然都这么想了,为了不让念念伤心,要不今年给陶杨过生日的方式换一个?

    但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做?

    当然,他很快不用纠结犹豫了,因为陶杨这次的生日要举办一个大型宴会,并给他和裴念递出了请帖。

    请帖的边缘是鎏金,摸起来质感很好,看着这封请帖,沈舒宁发愣,裴念却已经开始在想礼服了。

    情侣礼服是最好的了。

    她狂蹭着沈舒宁,语气甜腻又不失柔意,阿宁我们穿情侣礼服去吧,穿情侣礼服去吧。

    沈舒宁挨不住她的撒娇,同意了穿情侣礼服,结果第二天陶杨就送来了礼服,他和裴念的都有,看起来很不情侣

    裴念盯着这些礼服,很不开心的鼓起腮帮子,发出质问:他是故意的吗?!

    也许不是。

    沈舒宁神色为难的试图为陶杨开脱。

    裴念扑到他的身上,可以不穿它吗?

    大概不可以

    如果陶杨没有送出礼服,怎么穿都无所谓,但陶杨已经送出礼服,那在他的生日宴会上就一定要穿上这一套。

    具体类比的话,就像是给人当伴娘,新娘送来了伴娘服装,那么在她的婚礼上只能穿这套伴娘服装,而不是自己想穿什么穿什么。

    裴念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那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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