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 作者:故筝

    可爱到头掉——故筝(78)

    一是白遇淮心里还念着荆酒酒,刚和人,不,鬼,亲热完,就走,也就只有荆酒酒才会觉得没什么;

    二是龚导精力不济,男人也就推着他先回去了。

    这附近没什么酒店,得劳烦您几位就住影视城里了。导演助理说。

    许三宇忍不住问:这里面还有地方住?

    嗯。助理点头,咱们都是住这里面。我先带您过去看看

    白遇淮出了门,先转身去将荆酒酒从车里抱了下来。

    大家都是看过热搜的,也早就听说了白遇淮身边,有荆少爷这号有钱贵公子。

    那助理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多看,只老老实实转头在前面引路。

    助理把他们径直带到了一栋刷着白漆的老楼面前,楼体特别做旧过,白色里泛着点灰。

    就这栋楼里面哪间都能住。助理说着,掏出一大串钥匙,抖一抖,带着他们顺着楼梯往上走。

    荆酒酒不好飘着上楼,就让白遇淮背了。

    许三宇多少有点习惯了,就是心底偶尔冒出一点老光棍的酸意。

    倒是助理在201停住回头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助理整了整神色,拿钥匙把201、202几间房全打开了。

    许三宇刚想说,也没什么好挑的,不都一样吗?

    他探头挨个一扫,却是震住了。

    荆酒酒附在白遇淮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都不一样

    助理笑了笑,说:怎么样?有意思吧?导演特意设计的。每一个场景都力求逼真呢。

    这几间房里的摆设,都各不相同。

    每个细节都在反应着屋主人的性格、身份。

    像201的住户,就应该是一家四口,父母是老师,下面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女孩儿还在念幼儿园。

    202的住户,应该是一个单身女性,从事医护工作

    203的住户,应该是同样独身居住的老太太

    这种细节上的丰满,让场景有了很强烈的代入感。

    可是空无一人的屋子,没有半点烟火气,反倒将这种被放大的细节,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了起来。

    许三宇就打了个哆嗦。

    白遇淮毕竟是拿了无数奖的人,对这样的场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选了203。

    助理问:您不上楼看看了?

    不用。

    助理闻声还有点失望呢,他还想再把龚导的独具匠心的设计,对外卖弄卖弄呢。

    许三宇当然不好去打搅老板,自个儿选了202。

    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

    荆酒酒舔了舔唇:这种感觉还蛮奇怪的像是入侵了别人的家里一样。

    白遇淮应声:是。你如果不适应的话,我们开车到三公里外去住酒店。

    那倒不用。荆酒酒小心翼翼在沙发上落座,小声和白遇淮说:就是不能再这样。说着,他啵了下白遇淮的嘴巴。和那样了。他又用白遇淮的手磨了磨牙。

    会感觉到好像屋子里有个老太太在盯着你一样荆酒酒说着,顿了顿,不过也可能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已经耳聋眼花了

    白遇淮倒是满不在乎的。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大都时候表现得稳重冷酷且刻板,刻板到除了拍戏以外,都是不苟言笑的地步。

    但现在他脑中总会冒出来,就算是在全世界人面前,和荆酒酒接吻,那都不是一件出格的事,相反,还是一件足够叫人愉悦的事,这样放肆的念头。

    这屋子设计得有多接近日常生活呢?

    衣柜里挤满了衣物和换洗的被单,被单上面还绣着大朵的红牡丹花,极其契合屋主性格。

    白遇淮到客卧换了新床单,等到晚间睡觉的时候,也没让荆酒酒直接躺上去,而是把人牢牢搂在了怀里,等同于睡在了他的身上。

    荆酒酒觉得这样也挺好玩儿的,他忍不住缠住了白遇淮的胳膊和腿,把脸贴在他的胸口。

    这种格外的亲昵,会让荆酒酒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他美滋滋地眯上眼,数呀数鸭子,数着数着就到第二天了。

    第二天,剧组其他演员全部到齐。

    也就这时候,许三宇一扫,才发觉整个剧组,感情除了白遇淮和龚导以外,就没半个有点名气的人了。

    就连演女主角的,都是个没见过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看就很新的演员。

    许三宇忍不住喃喃道:白哥,我不会把你坑了吧?怎么感觉这剧组跟忽悠人一样

    白遇淮没出声。

    等其他工作人员陆续来到现场,开始搭建设备、设置机位,好歹热闹了点儿,终于让许三宇松了点气。

    白遇淮和龚导聊了会儿剧本,聊得龚导昏花的两眼直发光,耷拉下来的眼皮都跟着兴奋地颤了颤。

    他当场让白遇淮分饰两角。

    一个是鬼,一个是末路天师。女主角反而更多像是一个推动故事线往前走的工具人。

    聊完剧本之后,白遇淮回到这边。

    荆酒酒忙问:是不是要开机了?怎么演呀?

    白遇淮和他说了分饰两角的事。

    荆酒酒是看过剧本的,呆了下,说:啊,那两个角色对手戏的时候怎么办啊?

    这两个角色纠缠到一块儿的戏份特别多。

    鬼想要天师的命。

    天师想要在捉鬼末路时,完成自己人命中最后一件荣耀的大事!

    似恨非恨,似爱非爱。

    反正荆酒酒别的没太看懂,就看懂了里面还有一段意识流床/戏呢!

    那怎么演呢?荆酒酒喃喃道。

    但很快,他就又高兴点了。

    不和别人演更好啊!

    荆酒酒连忙毛遂自荐:和我演啊!我就是鬼啊!都免了后期抠图了!

    白遇淮目光一闪,喉头一动:好。

    荆酒酒这才又眉开眼笑了,连带看周围恐怖的建筑,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荆酒酒: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白遇淮:是。酒酒是个天才。

    白遇淮又过去和龚导说了几句话,然后龚导连连点着头,很快就开机了。

    荆酒酒不会演戏,只能充当个鬼鬼工具人。

    白遇淮坐在那里。

    他就悄悄隐了身形,从厕所出来,再走过去,露出尖尖小虎牙,做出最凶恶的面容,像剧本里的鬼一样,朝着这个末路天师俯下了身。

    天师眉眼间闪现了一丝兴奋。

    他抬起手,于虚空中挥动双手,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他抓住了荆酒酒的手腕,把玩着他的手指,插/入、再分开,亲昵,好像还有点情/色意味。

    荆酒酒茫然了一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哦他知道了。

    为什么别人那里都是厉鬼玩/弄主角的身体?

    到这里,是主角玩/弄厉鬼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龚导越看越觉得:这个戏好逼真哦!兴奋.jpg

    第65章

    荆酒酒陪着演了两段, 就忍不住开始和白遇淮探讨剧本了。

    这个厉鬼怎么感觉不厉害啊?还不如他呢。

    白遇淮抬手,翻到第79页,手指划过一行字, 淡淡道:这不是挺厉害的吗?

    荆酒酒低头一看, 写着:

    长越被紧紧按在了床上, 喉中发出了嘶哑濒死的声音, 一双葱白的手, 渐渐从他的脖颈上显露了出来。

    那只厉鬼骑在了他的身上, 毫不掩饰自己的凶恶与邪戾。

    他隐约感觉到了一点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模糊快感。

    楼上也隐约传来了声音, 哒哒哒,像是有一个女人在那里踩着高跟鞋来回打转

    荆酒酒觉得这怪可怕的。

    但是想到要往白遇淮身上骑, 又怪不正经的。

    荆酒酒自我反省了一下。

    他以前可没少想骑白遇淮。

    可见他就是个不太正经的鬼。

    或者你看这一段。白遇淮又说。

    荆酒酒低头再看:

    它上了长越的身。

    它新奇地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抬起手,轻轻描摹过眉毛、鼻梁、喉结它脱下了上衣和长裤, 站在镜子前静静抚摸着这具身躯。

    月光在身躯之后拉出了长长的两道影子, 影子交缠, 十指都好像扣在了一起。

    荆酒酒看得满脑袋问号。

    这不是色鬼是什么?

    写剧本的人, 不像是恐怖家, 而像是恐怖搞颜色家。

    荆酒酒小声问:你要怎么拍这一段?

    很快,荆酒酒就知道了。

    白遇淮低声问他:想不想试试上我的身是什么滋味?

    荆酒酒怔愣着将手搭上了他的肩, 这还是荆酒酒当鬼以来,第一次上别人的身。

    其实什么东西都上不了白遇淮的身, 唯独荆酒酒能。

    他尝过了白遇淮的血,他们之间的气已经彼此相融, 荆酒酒轻轻一尝试,就和白遇淮融为一体了。

    那种感觉是尤为奇妙的。

    荆酒酒试着抬手,于是白遇淮也就抬起了手。

    他捧住自己的脸, 于是白遇淮也捧住了自己的脸。

    对照着镜子,荆酒酒很快就觉得这个动作蛮奇怪的,于是匆匆又放下了手。

    这时候镜头外传来了龚导轻咳的声音,他背后的男人拿出手绢,给他擦了擦嘴。

    龚导嘶哑出声,如同拉动了一个破风箱:是不是太为难白先生了?

    荆酒酒:不。

    我不能给白遇淮丢脸呀。

    荆酒酒这才照着剧本里写的那样,轻轻描摹过白遇淮的眉毛、鼻梁这种感觉是很奇怪,也很奇妙的。

    白遇淮的胸腔之中,心脏怦怦跳动,有力,还有些迅疾。

    于是荆酒酒便也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跳也快了起来,呼吸也微微屏住了,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从足下,一直蔓延,直掀到了天灵盖

    和剧本里的诡异不同。

    荆酒酒的手轻抚过白遇淮的脖颈,感觉到自己和白遇淮的血液,好像一齐都沸腾了起来。

    那是一种更亲昵又躁动不安的感觉。

    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

    前后其实也就不过半分钟。

    荆酒酒微微走了神。

    白遇淮很快重新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龚导在镜头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抬手挥了挥,身边的男人便代替着他喊了出来:好了,卡!这段特别好!

    现场大家都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工作人员打着抖,端了温水上前,问:白哥要喝一点暖一暖吗?

    毕竟白遇淮下身只穿着单薄的长裤,上衣又脱掉了。

    白遇淮慢吞吞地掀了下眼皮,他淡淡道:谢谢,不用了。

    那一刻,工作人员呆愣了下,总觉得有点不敢直视他。

    白老师先回去休息一下,暖一暖吧。下面先拍第二组的戏份龚导身旁的男人代他出声道。

    白遇淮也没有推拒,淡淡应声,就慢条斯理地扣上纽扣,转身往楼下走。

    他们拍摄的地点,在老居民楼的3楼。

    白遇淮他们之前选的房间,在2楼。

    许三宇见他下楼,忙也跟了上去。

    您没冻着吧?今天可太冷了。许三宇说着打了个哆嗦,总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白遇淮淡淡道:那你先回房间,裹紧被子,别出声,闭紧眼,很快就会暖和了。

    许三宇愣愣地应了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真将被子裹紧了的。

    这头白遇淮进了门,荆酒酒才慢吞吞地从他的身上挣扎出来,趴在白遇淮的背上,喉中小声地像是在夸赞又像是在撒娇一样,说:白遇淮,你的腹肌好漂亮

    明明上面没有血液。

    可是摸起来的时候,就是会发烫。

    荆酒酒的话说到这里,就被截住了。

    白遇淮将他从背上抓下来,捞在怀里抱住,亲吻。

    这和之前的每一个吻都不一样。

    白遇淮来来回回地轻抚着他的后颈和背脊,痒且酥麻的滋味儿,在新的躯体上飞快蔓延开。

    正因为多年不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获有感知,所以一旦有所感知的时候,反而愈加的敏感。

    荆酒酒伏在了白遇淮的肩头,兴奋又激动地微微呼吸哦不,他好像没有呼吸来着。

    白遇淮将他抵在了门板上,架住腰,抬起腿,侵入上去。

    男人身上传递出的热意,并不会再叫人觉得难受了,相反,荆酒酒忍不住想要将他缠得更紧,更密切地去感受挟着几分湿漉漉的热意。

    荆酒酒的双眼晶亮,咬住了白遇淮的耳朵,忍住了喉中怪异的声音。

    另一间房里,气氛可就大不相同了。

    许三宇紧紧闭着眼,脑袋顶上却响起了哒哒哒,像是高跟鞋敲击地面一样的脚步声。

    刚开始,他以为只是楼上剧组正在拍戏。

    但那道脚步声,来来回回,只在他头顶那一块儿打转。

    再想到荆酒酒前一天和他说的,他被鬼碰过,许三宇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快要炸开了。

    幸好他还牢记着白遇淮的话,裹紧被子,闭紧眼,不说话。

    狭小的空间里,除了脚步声,就只剩下了许三宇的心跳咚咚声。

    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个脚步声停止了,转而却是更多的声音一齐涌入了许三宇的耳朵里。

    门打开,窗户推开。

    燃气灶被打开,油入锅,滋啦,铁铲翻炒。

    有人低低絮絮地说着话,好像还夹杂着人的笑声,还混着一点电视背景音

    极富有生活气息的场景,一下在许三宇脑中构建了起来。

    可这只让他觉得更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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