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 作者:时有幸

    这才是猛A该看的东西/十分红处——时有幸(4

    要不是确定他俩都不是会动手的人,祝荧会以为他们打过一架。

    祝荧委婉道:看来拉小提琴的手劲不小。

    顾临阑说:他回江家了?

    唔,要不要来找他?

    再说吧。顾临阑头疼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听说很爱睡觉?

    祝荧的嗜睡到了能昏昏沉沉一天一夜的程度,以前每天睡六个小时就能神清气爽,现在每天醒六个小时都嫌累。

    他不想让人多担心,潦草地表示状态还过得去。

    只是祝荧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为了江楼心去摸清楚顾临阑的态度,后脚江楼心把自己卖了。

    见他的卧室门始终关着,从晚上睡到第二天的半夜,江楼心给裴慕隐打了小报告。

    江楼心道:小祝最近怎么从早睡到晚啊?!

    裴慕隐恰巧在和实验室的人碰面,在谈投资合作的事宜,刚刚签完合同要一起聚餐。

    这下聚餐也不聚了,他为自己找不到见祝荧的理由而发愁,看着祝荧的同门师兄看得对方背后发凉。

    师兄生怕裴慕隐后悔了想撤职,瑟瑟发抖:裴先生,你有事吗?

    没什么,我待会去看看你师弟。裴慕隐道。

    这样,那能不能帮我捎点慰问品去?师兄道,我给他买点他爱吃的零食。

    超市就在旁边,师兄师姐很快拎着一袋子零食出来。

    里面多是些蛋糕甜品,还放着一大罐口香糖,据说祝荧之前有事没事就会嚼几粒提神醒脑。

    师姐说:买了他爱吃的口味,希望他多吃点,早点好起来。

    裴慕隐垂着眼睫接下了,到了那边大门紧闭,江楼心来给他开锁。

    父亲和爸爸都不在,小祝还在睡呢。江楼心道,中午起床吃过一点饭。

    祝荧睡得很香,以往有一点细微动静就会被惊动,现在即便裴慕隐坐到了床边,也没有任何反应。

    黄昏的时候,他短暂地清醒了一会。

    他看到裴慕隐在这里,随即恍惚了下,大概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缓过神来。

    裴慕隐手上拿着一罐口香糖,再冲他扬了扬下巴,指着放在储物柜上的购物袋:你的同学给你买了零食。

    他也找好了过来看望的借口:我帮他们送过来。

    祝荧一听就知道师兄师姐被利用了,没拆穿裴慕隐的心机,看这个Alpha津津有味地吃着口香糖,表情还有些得意,不禁有些疑惑。

    你干嘛偷吃他们给我买的东西。他道。

    裴慕隐晃了晃罐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你的好师姐和我说,她特意买了你最喜欢的口味。

    后半句话的语速很慢,被他故意地着重强调。

    然后呢?。

    裴慕隐道:我好奇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就尝了一块。

    祝荧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迟钝地蹙了下眉头,慢吞吞道:什么味道的

    紧接着,裴慕隐忽然凑了过来,祝荧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推开,嘴角就被轻轻地啄了下。

    亲吻点到即止,很快收了回去,留他措手不及地愣在原地。

    是薄荷味。

    祝荧有气无力的,没办法和裴慕隐争执,硬着头皮道:你干什么偷亲我?

    你还骗吻呢,舌头都伸进去了,我也没和你计较。裴慕隐翻起他装失忆的旧账。

    祝荧磨了磨后槽牙,攥紧了柔软的棉被,翻身躺了回去,背对着裴慕隐不说话。

    本来是想要组织好措辞再反击,不料眼睛一闭,他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深夜,胃都饿得没了知觉。

    裴慕隐依旧在边上,感觉到他醒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叫过你,没叫醒。裴慕隐道。

    他不知道祝荧流鼻血的事,也没想到异常有那么严重。

    祝荧洗漱后吃了饭,往常来说应该会很精神,至少要再过大半天才有困意,可今天却一直在哈欠。

    他和裴慕隐一起坐在沙发上,裴慕隐有一桩很急的邮件要回复,正在手机上打字,突然肩膀一沉。

    祝荧并非是对他示好,只是体力撑不到自己回房间,直接靠在了他肩膀上。

    在裴慕隐猛地转过头时,祝荧的眼皮已然合在一起,睫毛细微地颤着,幅度小得几乎无法察觉。

    祝荧强撑着撩开了眼帘,吃力地看着裴慕隐的手机屏幕,视线有些无法聚焦。

    邮件发件人的头像是个笑得灿烂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估摸有五六岁,估计是自己的女儿。

    祝荧感叹:如果能选的话,你应该也想要小公主一样的女儿。

    公主有一个就够了,我的睡美人。裴慕隐调侃着,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

    他瞧见祝荧实在是睁不开眼了,虚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牵住了祝荧那只冰凉的右手。

    祝荧没有甩开他,大概是没了力气,也没了意识。裴慕隐似乎不怕冷,转而与祝荧十指相扣,把对方的掌心一点点焐热。

    他道:睡吧,骑士保护你。

    第44章

    自从得知自己被有意调包,偷别人身份活了二十多年,江楼心很排斥住在江家。

    这里处处提醒着他,生母做了多恶劣的事情,而自己流着她的血。

    可是顾临阑那边同样难以面对,给了江楼心无处容身的感觉。

    药效的劲很足,江楼心当时真的怀疑自己会死在床上,等到醒来却不是躺在棺材里,而是顾临阑的臂弯。

    看到顾临阑肩头被啃了个深深的一圈牙印,江楼心先是心头火起,再记起这是自己干的,陷入了忏悔之中。

    转头他就轻手轻脚地推开搂在腰际的胳膊,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衣服跑了。

    出了酒店就缩在公寓里,嘴角被咬破了,脖颈上也有吻痕和标记,他去乐团也没办法上台演出。

    直到许砚联系他,说是婚礼方面有事要商量,他才鬼鬼祟祟地出门,在江家当了好几天缩头乌龟。

    虽然没被换卧室,没遇到烦人亲戚,耳根也落得清净,待遇与往日无异,但他还是坐立难安。

    凌晨他在床上翻了半天没睡着,听到楼梯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脚步声放得很轻,就疑惑地开了一条门缝。

    本来以为走得那么缓慢,肯定是向来贴心的许砚怕打扰别人睡眠,但出乎意料地看到了裴慕隐。

    江楼心不知道他留到了现在,好奇地把门打得更开了,刚想说话,却被裴慕隐阻止。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到裴慕隐横抱着的祝荧。

    现在的祝荧与江楼心印象中的不同,安静地睡着,脑袋微微倾斜,很乖地靠在裴慕隐怀里。

    在祝荧睡着的时候,裴慕隐回家洗漱过。这时候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没了平时的锋芒毕露,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和。

    他们两个在一起总是势均力敌,难得这样没攻击性。

    江楼心就在楼道口,等着裴慕隐把祝荧放下,再轻轻地出来。

    他问:他是不是病得更重了?这要怎么办?

    裴慕隐没回答,这确实很难找到答案。

    就这样陪了祝荧几天,期间江锡和许砚回来过,知道裴慕隐在这里以后也没说什么。

    江锡看过半昏迷的祝荧,再看空荡荡的客厅,拐角处放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老爷子还在,江楼心也还是名正言顺的小少爷,与哥哥们挤在第一排,被江复照强行勾着脖子。

    这是江复雨两年前结婚的时候拍的,如今也想尽了办法,不计代价地与妻子结束了婚姻。

    江锡忽地感到物是人非,道:造的什么孽?

    他觉得许砚不会回话,过了会,听到许砚叹气:也许这些年一直在埋伏笔。

    这几天记者还在门口盯着,你多忍着点。

    关于行事出格的江复照,无论如何处理,江家都脱不了□□。

    花了天价把人捞出来,必然会被大众唾沫淹掉。要是直接撇开关系,就此当做家里没这个人,依旧少不了说他们冷心冷情的指责。

    江锡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只担心股票被持续影响,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了能尽早平息下去的后者。

    他最近被记者缠得很烦闷,道:早知道就该把江复照闯祸的时候打一顿,他好歹能老实点。

    有这做假设的力气,放在找医生上吧。拜托你想想办法,为什么这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许砚顿了下,道,没本事教好大儿子,小儿子也留不住?

    专家团队是治疗许砚的那一支,对这遗传的分型有充足经验。

    如果他们都不行,其他的恐怕更悬。

    许砚知道这点,但还是和江锡倒苦水般地说了出来。

    接下来到开学的这段时间,祝荧发现陌生面孔变多了,无一例外是信息素方面的名家医生。

    有的是裴慕隐找来的,有的是受了江锡的嘱托。

    他们都觉得用药没有任何问题,对祝荧的状态束手无策。

    药太多了,能不能少点?祝荧收拾着书包,提意见道,吃药和吃饭一样。

    裴慕隐道:之前的糖吃完了,给你买了新的糖。

    祝荧垂下眼睫,看着裴慕隐手里的糖果,无奈道:也没这么喜欢薄荷。

    裴慕隐不知道是幼稚地在满足占有欲,还是暗落落耍心机,把糖全部买成了薄荷味。

    不是口味偏爱清凉点的?你连薯片都是。

    祝荧纠正:薯片那是黄瓜味,你不要和黄瓜抢。

    裴慕隐壮着胆子试探道:嗯,黄瓜抢不过我。

    祝荧嗤笑一声,说: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东西绊着。

    近期来的嗜睡让他没什么精神,使得脸上没有气色。

    不过不管他睡到多晚,深更半夜或是天光乍亮,厨房都会用心给他准备餐点,所以也没消瘦下去。

    他笑的时候很淡漠,只是个克制的陈述者。

    你最近很忙,我看你每次打开公司内网,最少也有十五条留言等着回。在做并购还是融资?祝荧道,真的不用来陪我,白白浪费时间。

    裴慕隐把手放在行李箱上,隐忍地说:醒了就要这么讲话?

    单纯讲一下真心话,我不会等着某个人,也不希望有谁在等我。祝荧道,这样可以轻松点。

    他被病魔零碎地折磨着,看起来那么虚弱,再也无法承受一丁点额外负担。

    所以事事都要如愿才好。

    裴慕隐也跟着他笑了下,笑得并不好看:我知道了,你不要我了。

    祝荧想说,是你先把我丢掉的。

    然而他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给实验室做了投资?你会后悔,这种药品不太可能上市,有的人不乐意看到它出现。

    那些人乐不乐意关我什么事,你有需要我就投。

    裴慕隐避开祝荧去外面抽了根烟,祝荧披着外套出来,毫不在意烟味地站在他边上。

    有佣人帮忙把行李箱搬到车里,为了开学后方便去上课做实验,祝荧要住到学校周边的高档公寓。

    祝荧看了看他们,低头瞧见自己正踩在裴慕隐的影子上,继而望向裴慕隐。

    小少爷,我们随时可以出发!管家在不远处道。

    祝荧僵硬地转回头,与裴慕隐擦肩而过的时候,感叹似的说了句怎么去留学一趟有了烟瘾。

    裴慕隐靠在柱子上,看着祝荧越来越远的背影,目光落在发尾和衣领中间的那一截后颈上。

    那里还有着自己以往咬出来的齿印。

    他道:因为忍不住会想你,想得快疯了。

    这间屋子之前是许砚时常在这里住,可惜近些年来,他当江夫人的时间远远多于许教授,连学校都很少会去。

    现在这里被打扫过,家具也替换成了新的,户主也从许砚变更成了祝荧,密码锁的数字被祝荧重置过。

    祝荧搬完行李,沉默地看着佣人帮忙收拾好。

    他出神地想,他的话漏洞百出,也就骗得过裴慕隐这种凡事都会偏袒自己的人。

    可是祝荧也不想让裴慕隐耗着。

    为什么不要他来照顾你,看了嫌碍眼?顾临阑问,就算是花瓶好像也是养眼的花瓶。

    趁着实验室还没忙起来,研究院的事务也少,他们坐在静吧里聊起往事,无法避免地谈到了裴慕隐。

    祝荧含糊不清道:他让我觉得有点怕

    每次醒过来,每次睡过去,祝荧都不敢直视裴慕隐的眼睛。

    别这么看着我啊。他心说,不要这么消沉,就算醒不过来也不全然是坏事。

    然而祝荧渐渐地感到沮丧,他努力地吃药,可依旧好不起来,只能放任裴慕隐这么痛苦下去。

    你记得以前胡同里那些流浪猫吗?初中的时候,我们喂过一只特别黏人的猫,差点抱回家里养。祝荧道。

    嗯,冬天它躲在车底下被碾了过去,想带去宠物医院的时候偷偷跑掉了。

    我之后看到过它。祝荧道。

    他喝了一口不含酒精的鸡尾酒,说:伤得太重,半截身子都没法动,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了角落里。我想给它盖条毛毯挡挡风,它避开我,一瘸一拐地躲得更远。

    为什么?

    以前我也不知道,但是他愣了下,没有讲下去。

    但是他现在知道了。

    对于猫咪来说,离别大概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所以怕我们看了伤心。

    顾临阑没问祝荧是不是同样抱有这样的念头,看祝荧神色挫败又无力,答案就写在了脸上。

    他道:如果我是那只猫,我就什么也不管,能吃多少小鱼干就吃多少小鱼干,越怕的人越要见,要他抱在怀里挠肚皮。

    唔?

    既然害怕分开,那更该抓紧机会在一起了。

    祝荧弯起了眼睛:所以你不是流浪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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