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 作者:三只鱼

    被迫和满级大佬成了同桌——三只鱼(59)

    更何况他爷爷野心不大,一心只想把事业做好,选人方面看能力重于血缘,所以对儿子也是只出资支持了创业,并没强行把他塞进自己的公司。

    他摇摇头:没有,我暂时没那个想法。

    楚晴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伸手捋了捋头发:不去也好,你长这么大没做过几件自己喜欢的事,以后没有妈妈管你,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用听你爸爸的,我记得你五岁的时候曾经问过我什么叫自由,那时候我让你自己想,不是因为我不肯告诉你,其实是我自己也没想明白,我跟你爸爸分开住了这么久,终于勉勉强强体会到一点自由的感觉。

    我听人说了你拿奖的事,你可能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不让你站的太高,妈妈只能告诉你我有自己的苦衷,我答应了你爸爸不告诉你原因,这是我俩最后一个约定,妈妈准备守住,所以不能让你知道,以后只要你想来,随时可以来我这儿,但我不能给你钥匙,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晴想起了以前的事,脸上显出疲态,她把草莓盘朝姚屿推了推示意他吃,往后一仰靠着沙发背揉起了眉心。

    姚屿不自觉的把她的话和那个出自姚立辉口中的薇薇联系在了一起,他从楚晴的话里听出了一种失望至极的疏远,这份疏远不可能是因他而起,一定是因为别人。

    他沉默许久,在楚晴起身去拿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时开口问:是因为薇薇么?

    咣当一声,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谁跟你说的?楚晴的声音尖利了几分,怎么会有人跟你提她?

    姚屿看出他妈的情绪几乎是瞬间激动起来,他想把握住这次机会,毫不迟疑地说:爸爸告诉我了。

    谁知楚晴听完他的话看了他一眼,很快平静了下去。

    不可能,她说,姚立辉不会和你说这个。

    为什么不可能?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能知道你们离婚的原因?姚屿反问。

    因为他是这种人,心里觉得不耻,却总要把原因盖在别人头上,姓姚的都差不多你爷爷也是,她顿了顿,妈妈一直希望你和他们不一样。

    姚屿听着她模棱两可的话又懵又急: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爷爷知不知道薇薇的事?要是他做了错事,爷爷会管的,爷爷一定会管的

    你爷爷当然知道,楚晴说,我不是说了?姚家人都差不多,小屿,妈妈知道你很快就能接受的,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忍的了,长大了还会忍不了?没有爸妈每天在你跟前打架,对你也是种解脱,你说是不是?

    姚屿的肩膀塌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确实这么想过,在无数个被争吵声叫醒的早晨和味同嚼蜡的餐桌上他都想过,眼下被楚晴提出来,他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但那只是想想,他从未想过真的要让它变成现实。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楚晴一句话噎在了喉咙口:妈妈这里没准备饭菜,今天你还是回家吃饭吧。

    姚屿默了会儿,站起身。

    隔了一年,燕城的冬天仍是雪,每到结冰严重的路面,隔几米就有一台闪烁着的警示灯,红光晃得十分刺眼。

    地铁的最后一段建在路面之上,姚屿接起电话,声音有些颤抖:喂?

    小姚同学,易羿笑着说,新年快乐。

    姚屿抬眼扫过飞速闪过的街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新年快乐。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想不想听?

    嗯?你要回来过年么?姚屿问。

    对,我们找了个护工帮忙照顾三天,算上路上时间,大概只能在国内住一个晚上,不过总比没有好,你在甫阳,还是燕城?

    姚屿吸了口气:我在燕城,你回甫阳,告诉我日期,我过去找你。

    那你留在燕城吧,陪陪家人,我可以买去燕城的票。

    不用了,姚屿说,我爸妈今年不在家过年。

    心事太多太重,他乱七八糟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下了车才想起没申请寒假留校,过年期间市区的酒店房间几乎都订满了,郊区又不方便来回,他只得给易羿打了个电话求收留。

    方婧涵住自己家里,易羿不方便跟她一起,提前预约了离她家不远的一家酒店,房间很大很干净,唯一的缺点是只有一张床。

    在前台等人办入住时,姚屿第一次见到了在他耳边出现过无数次的方婧涵本尊,他本想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她走了再找易羿,却没想易羿看见他后直接推着行李箱走了过来。

    快一年没见,易羿眼里跳动着复杂的情绪,轻轻揉了揉姚屿的头发,低头快速在他嘴边一吻。

    姚屿刚把他推开,就见方婧涵一脸惊奇地盯着他们俩。

    我叫姚屿。饭桌上,姚屿说了四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方婧涵是过来人,不用解释就明白了他和易羿的关系,脸上挂着笑质问易羿: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易羿偏过头,指着菜单加了几个姚屿爱吃的菜,说:忘了。

    方婧涵嫌弃地摇了摇头,转脸又热情地问姚屿:你叫什么?

    姚屿:姚屿。

    方婧涵这回听进去了,人一愣:姚屿?哪个屿?

    山字边上一个与人为善的与。

    方婧涵脸上表情换了几换,好半天才换回温和的笑:原来是这么写,国外住久了,差点连字都不认识了。

    她饶有兴致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说来给我听听?

    和方婧涵这类家长聊天丝毫没有负担,甚至不用解释两个人性别相同的人为什么会在一起,姚屿从连日绷紧的心虚里找到了一丝久违的惬意,没一会儿就被酒意熏红了脖子。

    方婧涵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俩,开口问:有没有一点庆幸,小羿的家长是我?

    姚屿点点头。

    那自然是必须的,有的时候,真的只有同类人才能理解同类人,小姚同学,方婧涵突然问,你有没有和家里说过你跟小羿的情况?

    易羿拦住她伸过来的杯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们,方婧涵说,难道我还能害你们?

    易羿皱起了眉。

    你别觉得不爱听,我现在的身份,就得跟你们多说点不爱听的,不然到时候你们就得落得我现在一样,小羿,你是不用担心,你想想小屿呢?

    易羿默了默,松开了手。

    方婧涵给他们讲了当初自己出国的事。

    我跟家里坦白的早,我父母属于比较传统的那类,接受新鲜事物需要时间,所以我想与其等以后,不如早点告诉他们,多给他们一些时间想通,于是就在成年时说了自己的事,现在想想,那会儿还是有一点冲动的,其实早说晚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有的人不能接受,就真的是一辈子不能接受,哪怕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里还是会有想法,方婧涵抿了口酒,所以小屿,姐姐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一条经验之谈。

    别想着去打动谁谁谁,有时候即使他们想理解,也会不自觉受到外界的影响,你和小羿就做好自己,不用放低姿态刻意去讨好别人,不管发生什么,姐姐永远支持你们,知道吗?方婧涵的目光直直落在姚屿身上。

    吃顿饭而已,太正式了,易羿把她的杯子拿下来,晚上还有一顿饭,别喝太多,喝多了话多。

    方婧涵:有了对象忘了姐。

    酒店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地毯换了红色,洗漱用具上贴了红色的小福字,一切都装点着新年喜庆的气氛。

    姚屿洗了澡,趴在床上刷手机,朋友圈依然被各种新年调侃祝福闹得鸡飞狗跳,他慢慢往下翻,很快看到了姚立辉例行公事的小年夜晚餐照片。

    镜头的角度对着桌面,看不到周围的人,但倒映在木头深处的黑影暴露了桌上只有两个人的事实。

    怎么了?腿上覆上一只温热的手,身上这么凉,还不盖好被子?

    姚屿回过头,床塌陷下去一点,易羿身上带着热气,还有好闻的香味。

    他盯着腿上的手指,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把心事说出口。

    第86章

    灯关了,易羿抓住往他睡衣里钻的手,勾住其中一根手指:怎么?

    冷。

    冷么?易羿翻身过来捏了捏姚屿的肩膀和脖子,为什么这么烫?

    连日不见的想念燃烧起来熊熊烈烈,床上这一块的热度很快超过了空调吹出的气流,姚屿半眯着眼把易羿当成了靠枕,罕见地在最近这段时间第一次被弄得忘记了所有事情。

    我也他伸出手,摸了半天摸不对地方,很快被另一只手接了过去。

    你学坏了。姚屿听见易羿低低地说了一声。

    他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嘴就被吻住,手臂被夹得动弹不得,有一点酸。

    因为那个冷字,整个晚上他都被易羿收在怀里,期间醒来过好几次,一直没能越狱成功。易羿因为时差和长时间的飞行过分疲累而没被姚屿吵醒,身体的本能动作却始终解不开。

    大年夜的早上,最后一批往回赶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车打上出租,他们三个又做了一次春运路上的逆行者。

    小屿,你在国内用的是什么通讯软件,微信么?高铁站,方婧涵拿着手机对姚屿挥了挥,加一下姐姐?

    好。

    互相加过微信后,易羿刚好确认完大屏幕上的车次信息,姚屿朝他一挑眉毛:跟你说过这个车站也有去燕城的车。

    是慢车吧?易羿问,开过去多久?

    姚屿撒了个谎:不知道,不过天黑前能到,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慢一点就慢一点吧。

    知道他固执起来不听人劝,易羿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姚屿的嘴唇,又看了方婧涵一眼。

    方婧涵哭笑不得:干嘛?嫌我电灯泡?我很冤的,这里可是公共场合。

    姚屿照着易羿胸口锤了一拳,警示意思不言而喻。

    别弄得像多久见不到似的,你有春假,我有暑假,8月还有IBO的比赛,眨眼就见了。姚屿说。

    这话说给易羿听,也说给他自己听。他想他对现在的日子只是没有习惯,一个家庭的碎裂总需要人慢慢收拾残渣,等地上的碎片不再扎人时踏脚才不会痛,他还需要灌输点耐心,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

    他当时也不知道,多久不见会被他一语成谶,离别吻成了二十岁前都没能补上的告别礼物。

    撇开小时候的记忆,姚屿还是在长大后第一次坐传说中的绿皮车,陈旧的车厢因为春运显得嘈杂拥挤,不过因为是反向路线,没有挤到人全站着的地步,车子速度不快,窗外风景像细水徐徐往后流淌,他刚对着窗外发起了呆,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是方婧涵的消息。

    Eileen.fang:小屿,我们车开了

    姚屿虽然对这条消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回了个:好

    Eilleen.fang:我跟你近期肯定是不会再见面了,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直接微信戳我,我看到就回你

    华山:好的姐

    Eilleen.fang:对了,我朋友圈有小羿小时候的照片,想看的话可以看看哦,国外住了十几年,微信里人很少,我都直接发的,没设置什么可见范围,你点进去就能看到

    小时候的照片?

    姚屿顺着资料页点进方婧涵的朋友圈,发现里面确实有不少老照片,那些照片里拍的是同一个男孩,个子很高,从脸看不过十来岁,背景几乎都是写着生日快乐的横幅或气球,应该是每一年易羿生日时,方婧涵特意拍下来的。

    发布日期统一在六月一日。

    姚屿看到这个日期笑了一声,暗想等易羿五六十岁以后,人家庆祝小朋友的节日,他庆祝自己的生日,完后自己还得在边上作陪?

    想想就很令人发抖。

    页面很快翻到底下,姚屿上拉了几次没刷出内容,又切回最上方,想把照片一张一张保存下来,好在将来一张一张嘲笑给当事人。

    但方婧涵朋友圈里的最新消息不再是零点的新年祝福,而是一段发布于刚刚的文字。

    姚屿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感觉,觉得她这条朋友圈,有几分针对他的味道。

    虽然他并不理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ileen.fang:【命运这个词,本身没有刻意指向什么地方,像生死、祸福、贫富都各有两个端点,人可以选择其中一项,但宿命的路只有一条,你不走,也逃不掉。】

    *

    生竞冬令营为期五天,参加人数十八人,举办地点在燕大。

    虽然人不多,各个省来的阵仗不太小,甫阳市所在的省今年只有姚屿一个人挤进了冬令营,两天前,省级负责人主动跟他联系过一次,知道他本人住在燕城的情况,就没有再派人过来。

    等学生送走了送考的老师,他身边的人烟稀少终于不再那么醒目,离他最近的女生记得他在国一等奖里排名第一,凑过来半套近乎半打听情况:你怎么一个人?没有老师来送你吗?

    姚屿扫过她的脸,不大想的起来她在十八人中的排名,抿唇说:我住在燕城。

    你住这?女生惊讶地说,那你为什么要回那么远的地方上高中?

    不会有人觉得燕城没有甫阳好,这里地理位置优越,掌握着周边一片省市的经济命脉,完全不是甫阳那种三线小城市轻易能追上的,姚屿知道自己前年刚到一中时和这个女生的想法还保持着一致,也知道他对住了这么久的城市忽然生出的陌生感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奇怪。

    他像记事前从鸟群走丢了的雏鸟,时隔一两年总算蹲守到了大部队,却因为没记住鸟群的样子,也没被鸟群记住样子而倍感茫然,他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失落,只是迷迷糊糊地跟着飞,不知道下一刻会降落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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