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遇斐然 作者:三月晓柳

    青葱遇斐然——三月晓柳(77)

    我想回家。林时新说。

    回什么家,这就是你家。齐斐然一听,不高兴了,怎么还是这事。

    说好一个月以后我就可以

    谁跟你说好了?我没说。齐斐然推他肩膀,想把他按倒,快睡觉。

    林时新不动弹,扳着齐斐然的手,徒劳地抵抗着不躺下:我要回去了,我要上班。

    齐斐然头疼起来。

    之前确实说过放假期间在他这儿待着,谁知道林时新一天天数着日子等假期过去,齐斐然则越来越享受这种睁开眼、闭上眼都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完全不敢想象他又跑没影了,自己能是什么感受。

    快3点了,赶紧睡觉!齐斐然说道,你要是不困的话,咱就再干点儿别的。

    林时新听出了潜台词,恼羞成怒:你有完没完?你知不知道这种事要经得我同意才行?你哪次问过我了?!

    齐斐然莫名其妙,行夫夫之事还要对方同意?

    这还用问?

    当然了!

    那你同意不同意?

    不同意!

    那不等于白问。齐斐然翻了个白眼。

    你滚!我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烦!林时新咆哮道,说完这句他的眼泪又飞出来了。

    齐斐然胸口一滞,缓了一会儿,软声道:明天带你出去玩吧,去看电影怎么样?要不去逛逛街?

    你怎么不给我买个包?买个花衣服?林时新讽刺道。

    行行,买多少个包多少衣服都行,新天地商场怎么样?离家比较近

    林时新觉得头痛,齐斐然离开母国太久了,而且不是在中文语境里长大,歇后语俚语都听不懂,更别说反讽了。他捂着自己的脸,手指头使劲儿按了按哭肿了的眼睛,片刻后,他冷静道:你让我自己待几天吧。

    齐斐然抱着枕头到隔壁卧室床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怀里不抱着个人睡觉,竟是这么冷。

    第二天早上,林时新煮了粥和馒头、咸菜,两人一声不吭地吃着。齐斐然习惯吃西式早餐,往常林时新都给他煮咖啡煎蛋和烤吐司的,偶尔还会自制三明治。可是今早起来,什么都没有,齐斐然从善如流地喝起了粥。

    林时新原本想着这个月就黏在一起好了,在家看看书,洗手做羹汤,平时俩人工作都很忙,也没有这么悠闲自在地厮守过,可是日历无情翻过,一个月到了,林时新并没有刑满释放。

    我这几天有事,要去天津一趟,晚上就不回来了,齐斐然自顾自地说着,好像他并不是被撵走的,而是真的要出差,你自己在家行吗?

    林时新咬着馒头,听到这话把馒头拿了下来:那我正好可以回家啊,我都多久没回去了。

    齐斐然说道:你回去和在这儿有区别吗?为什么要回去?

    既然没区别我为什么不能回去?林时新反问道。

    我不喜欢你跟尹凡星见面。

    你不喜欢我就不见?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弟弟。

    你这弟弟天天到公司闹事,不是看你面子我早让他坐牢了!

    林时新噌一下站了起来:你要是敢动他我就跟你拼了!

    齐斐然:来吧,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走出这个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林时新立刻去玄关处扭门,明知扭不开也使劲去扭,弄得报警器一直在响。

    齐斐然说:弄吧,弄坏了咱俩都别出去了。

    林时新转而去开窗户,齐斐然把他抱住扔一边儿去:你能不能别闹了!

    到底是谁闹?!你是变态吗?我连出门都不行,上网也得你允许!我不想在这里了!林时新大吼道。

    我可以带你出去齐斐然连忙说道,你想去哪儿?要不我们回桜市吧,去康墅住一段时间。

    换个牢房?那不是一样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白天监视我?林时新说道。

    齐斐然紧张地看着他,不说话。

    新买的书你放到书架上了,我看过的书你问都没问我,就准确地撤下来了,连东野圭吾的《放学后》,你都知道我看了一半没看完,放到了床头上。

    我齐斐然百口莫辩。

    你这样有意思吗?林时新问道。

    齐斐然沉默了半响,说道:我就是这么个人,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受着。

    他穿上了大衣,拿着包,逃似的离开了家。

    这一天都情绪低落,到了晚上,齐斐然无家可归,正好于静东又抱怨他重色轻友,他开着车,来到了于静东所在的酒吧。

    你家那位没来啊?于静东看他进来,很是惊喜,朝他晃动酒杯里的冰块,一会儿这舞台中间有个焰火表演,我怕他一激动抡起灭火器

    行了吧你,齐斐然说道,面色不愉,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太吵了。

    于静东这才明白过来,说道:我说你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原来是吵架了,因为啥啊?

    齐斐然叹了口气,点了跟于静东一样的酒,仰头喝了半杯,问道:你说,怎么才能让对方开心?

    于静东一听,古怪地笑着打量齐斐然:不会吧,古月说你是一夜七次郎

    齐斐然说道:别胡说,那方面我们很和谐。

    齐斐然自认是个知情趣的伴侣,经常夸对方,汁水饱满的水蜜桃。

    那是问的啥啊?于静东不解道。

    就是怎么取悦对方,唉,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也不会做什么浪漫的事。

    于静东一哂:这有啥难的,吃大餐、旅游、买包、转账,重大的节日或者是纪念日,送花送车送房,你一向出手大方,总不会这都没送过吧?

    齐斐然回想了一下:十八岁的时候送房送车了,他没什么感觉,也没用过,花经常送,给过一张卡,每月都往里转账,快千万了,他从来没查过余额,被困住的时候才拿去买面包,后来又还上了。

    我跟你说过啥?你家那种的,清白出身、自己打拼的,叫啥来着,噢对,凤凰男,根本不稀罕你那东西,人家讲的是精神追求、人格平等什么的,于静东摇头晃脑道,我可坚决不找这样的,太麻烦。

    就跟你能找到似的,废话那么多。齐斐然一仰头把酒喝完了,示意酒保继续上。

    那你就直接问啊,亲爱的,你要什么?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那不就完了?于静东说道。

    他要的,我还真没法给,齐斐然把第二杯酒也喝掉了一大半,自由。

    我操,大哥,你干啥了啊?他咋不自由了?于静东惶恐,这齐斐然属于闷声作大死类型,还不懂人情世故,常常有惊人之举。

    他要上班,要见家人朋友,还要上网,我觉得烦,没同意。

    那不都是正常要求吗?于静东石化了,你没同意,那你是怎么做的,难不成你把他关起来了?

    齐斐然点点头。

    我操于静东震惊后急道,你快把他放出来!我的天!人一明星一样的大记者,还能被你这么软禁啊?尊严、人权,你懂不懂啊?你是米国回来的吗?也太离谱了,小学生都不能这么对待,还不让上网?我的天呐!然后你自己晃出来喝酒?

    那怎么了,我都跟他说了,他的地位高于一切,外面彩旗再怎么飘,他也是家里不倒的红旗。齐斐然镇定道。

    我操,你这么跟他说的?齐斐然你傻逼么,这种话不能跟家里那个人说的!于静东咣咣捶桌子,要不是怕打不过,他都想把齐斐然脑子里的水控出来。

    那跟谁说?齐斐然愕然。

    只能跟朋友吐槽!于静东吼道。

    说什么都没用了,我觉得我还是吸引力不足吧,他没我喜欢他那么喜欢我。齐斐然把杯中酒喝尽,惆怅地说道。

    大哥,刚那俩花枝招展的小母零路过,看见你都走不动道了,你不知道吗?于静东无语道。

    没注意。齐斐然觉得小杯不过瘾,指了指680ml的那型,要一次喝个痛快。

    齐斐然闷闷不乐地住到了酒店里,因为喝得多,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想睡了,他手机屏幕切换到家中监控器,那个狠心的人正趴在床上,吃着切块的哈密瓜、晃动着脚丫,床上支着ipad,一边看电影,一边笑得前仰后合。电影是齐斐然给他下载到ipad里的,什么类型的搞笑片都有。

    如果他在家的话,也能蹭一块哈密瓜吃,也能搂着他一起看电影

    被遗弃的狗是什么落魄滋味,齐斐然算是尝个明明白白。

    第二天傍晚,推测家里已经没有食材和水果了,林时新没法做饭,齐斐然去超市买了一大堆新鲜蔬菜、肉类、水果,还有葡萄干麻辣小鱼薯片可乐之类的零食,在车里再三嘱咐夏毅,上去都要注意什么。

    别跟他说话,也别看他,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别理他。齐斐然说道。

    夏毅觉得自己不是去给一个人送东西,而是去给毒蛇猛兽送东西。

    齐斐然本想让贺明去送,但是贺明已经被林时新收买了,估计不但会把林时新放跑,还能给他把风。

    夏毅答应了一声,准备下车,到后备箱去提东西,齐斐然又嘱咐了一句:走时把家里的垃圾也拿下来。

    夏毅搞不懂这次任务为什么这么奇怪,自己是保镖又不是保姆,但小齐总一贯待人亲厚,他自从来这里,都不想回大齐总那里了。

    开了门,林时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惊愣。

    夏毅看到他也是一愣,心想,原来小齐总让自己足足跟了五年多的人,如今已被养在了家里。

    这位哥,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林时新走上前,仔细辨认道。

    夏毅心里一惊,他跟了林时新很久,已经知道他工作上的变装和逃遁能力了,自己常常几个月也找不到他在哪,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跟踪过他了?见过他的脸?

    啊,我知道了,你像一个武打明星,赵文卓。林时新恍然大悟道,随即比划了一个起手式。

    夏毅忍不住笑了一下,倒是有人说过他功夫漂亮可以做明星,但赵文卓也太帅了吧,自己三分之一都不如。他把三大塑料袋放到玄关处:齐总让我给你送的东西,麻烦你把你家的垃圾袋

    好沉啊,林时新拎了一个袋子,赶紧放下,你帮我拿到厨房行不行?我腰疼,拿不了。林时新央求道,愁眉苦脸地扶了扶自己的腰。

    夏毅已经知道这人是小齐总的心肝宝贝了,心想回头告自己一状,说是搬东西闪了腰,那可不好交代。

    他点点头,犹豫着是否要脱鞋,林时新蹬蹬蹬跑到鞋柜那里,把拖鞋拿出来递给他,殷勤地立在旁边。

    夏毅换了鞋,把三个大口袋拎到厨房,并把厨余袋子收好,起身要走。

    等一下,我卧室的床头灯坏了,你帮我修一下好吗?晚上看书不够亮。林时新说道。

    我进卧室之后,你就把门关上,把我锁起来,对吗?夏毅说道。

    林时新无辜道:为什么啊?你进来时把大门给带上了,我没有密码,出不去的。

    夏毅心想也对,大门是密码锁,把自己锁起来也无济于事,硬来的话,就林时新这小身板,还能打得过他一行伍出身的人么?可笑。

    他走进卧室看床头灯,一闪一闪的,灯芯确实烧坏了。他把残了的灯芯剪掉,剩下的捏到一块儿,开关一打开,灯还是坏的。

    奇怪了。夏毅纳闷道。

    他还在鼓捣灯时,突然,家里的灯全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林时新!夏毅喊道,坏了,如果这小金丝雀被他放出去了,那齐斐然能把他的骨头都拆了!

    夏毅匆忙跑出去挨个卧室去找林时新,都没踪影,他赶紧输入密码,门一开,他突然又反应过来,迅速地把门带上。

    这时,林时新惊慌地从储物间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打开了的手电筒,一束白光从他下巴往上照,颇有惊悚的感觉,他发着抖叫道:怎么停电了?吓死我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手电筒!

    夏毅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一惊一乍的,他看了看客厅东边上面的控制装置,说道:可能是修灯泡的时候跳闸了,我看看。

    他把凳子搬过去,踩在上面,左手拿着林时新递给他的手电筒,右手翻开电闸处的透明盖子,说道:这里得撬开,你去给我找下螺丝刀。

    林时新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夏毅听到清脆的按密码锁的声音,9个数字准确无误,按键声一一响起,门开了。

    林时新像一道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第97章

    林时新反锁上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跑,在电梯里时,他紧紧地盯着下降的数字,急得想抠墙皮。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开了,他一刻不停地跑着,一脚踹开单元楼门,嗖的一声飞出去。

    然后撞上一个敞开着的怀抱。

    林时新条件反射一般蹭蹭往上爬,要不是齐斐然搂住了他的腰,这会儿他都已经蹿到齐斐然脑袋上了。

    不到十分钟,你就把夏毅骗了。齐斐然深深地嗅着他的衣服,薯片、果汁混合着洗衣柔顺剂的味道。

    林时新定睛一看,操,怎么是齐斐然?他左右手搂着齐斐然的脑袋,一时进退两难。

    齐斐然把他放了下来,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他,只见他一身运动衣、脚上穿着球鞋,还背着个小书包,一副卷款潜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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