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她重生了(GL) 作者:或许有一天

    驸马她重生了(GL)——或许有一天(75)

    两人轻描淡写的定下了基调,但事实上唐家出事又哪里是这般轻描淡写就能掩盖的?当日京中便有不少官吏私下过问此事,唐家那些被烧焦的尸体更是被再三检验。

    与唐旌等人不同,与唐明东他们待在一条船上的人,又怎么会对唐家的底细一无所知?他们不信什么遭遇歹人的胡话,也不信偏巧唐明东和薛氏被烧死在了火海,而最终验尸的结果也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唐家那些葬身火海的人里,果真没有唐明东和薛氏!

    然而这样的结论也并没有让人轻松到哪里去,或者说更让人惶恐了他们并不知道是谁对唐家出的手,也不知道唐明东和薛氏落在了谁手里,又会吐露些什么。

    人心惶惶,暗流汹涌,明达目前想要的也正是搅乱一滩浑水。

    第116章 别辜负了

    唐旌近来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先是从小就让人嫉妒的堂弟娶了长公主,再次压下了他的风头,而后家中又遭逢巨变,父亲和婶婶都葬身火海。

    家没了,替他遮风挡雨的父亲也没了,唐旌不得不承担起照顾母亲和妹妹的重担。骤然加身的压力让少年人一时惶恐,当此时还值得让人庆幸的或许便只有两件事了。其一是他还未迎娶过门的未婚妻对他不离不弃,其二便是和他不对付的堂弟到底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已经成为驸马的唐昭做事比唐旌方便许多,轻而易举便寻到了地方,让劫后余生的唐家人得到了暂时的安置。

    唐旌有些羡慕,但如今的他却没时间再生出更多心思了。因为他一面得应付哭哭啼啼的母亲和妹妹们,一面要盯紧京兆府查案,最后还得处理好东羽营的公务。

    一连数日,唐旌几乎忙成了陀螺,真可谓分|身乏术。

    而几日过去,京兆府对于唐家的纵火案也迅速有了定论唐家失火确实是被人纵火,京兆府认定纵火之人正是同样葬身火海的那些陌生青壮。至于他们为何会在纵火之后留在现场,连自己也搭进去,那谁也不知道。除此之外有关同伙,唐家的左邻右舍和巡街官兵是没有发现的。

    唐旌总觉得这个结论有哪里不对,有种被敷衍的感觉。可要他寻根问底,似乎又说不出什么来,最后只好憋着一口气领回了唐明东和薛氏的尸体。

    唐家的新宅子里,丧事很快就办了起来。

    唐家只是个小家族,唐明东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再加上家业根基被一把火烧毁,这场丧礼唐旌办得并不算隆重。可让唐旌感到意外的是,除了自家人外,前来替自己父亲吊唁的人竟然不少。而且许多比自己父亲官阶高了不少的大人物不仅送了礼来,甚至还有亲自到场的。

    便比如这日傍晚,吊唁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后,唐旌正独自跪在灵前烧纸,仆从却忽然跑来传信,说是御史大夫前来吊唁。

    唐旌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来吊唁?

    仆从便跟着重复了一遍:是御史大夫秦大人,前来为家主吊唁。

    唐旌没听错,但他当时就懵了。不提唐明东官职低微,如何会与御史大夫扯上关系,就端看文武相轻这一点,他爹这个武将也难与御史大夫这个品阶的文臣交好吧对方既然会特意前来吊唁,便不可能是简单认识的泛泛之交,双方必然是有着不浅交情的。

    怔愣了好一会儿,唐旌回神之后迅速起身,亲自去将秦大人迎了进来。后者也没有拿乔,进了灵堂之后先给已逝者上了香,又亲手烧了些纸钱,足以表明关系亲近。

    唐旌目睹了秦大人的一系列动作,原本心中的怀疑与防备也渐渐淡了。

    秦大人烧完纸叹了口气,看看唐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贤侄这些天辛苦了。

    唐旌这些天过得可谓是焦头烂额,乍然听到这话,一时间竟有些感动。他本不是什么细腻的人,这时看着秦大人可亲,便径自开口问道:大人与家父是旧交吗?小子却是不知。

    秦大人闻言便道:我与你父亲曾经共事,也算是有些交情吧。只是怎样也没想到,你父亲竟就这样突然的去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如今唐家只剩你与你堂弟了吧?你们正当相互扶持。我听说她母亲也在这场祸事中罹难,怎么不见她人影?

    唐旌听问倒也没有多想,便答道:七郎将二婶接走了。据说是怕二婶枉死心有怨念,七郎为了平息母亲怨愤,便将人带去了城外平易庵做道场,丧事也是另办的。

    秦大人听罢点点头,没再提唐昭,又不动声色与唐旌搭起了话。

    平易庵中确实是在做道场,但唐昭当然没去什么庵堂别说薛氏压根没死,就算薛氏真的死了,唐昭也不可能真心实意的为她治丧守孝。

    前两日借口出城做道场,唐昭和明达便都离开了京城,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小住。

    明达身份贵重,又得了两代帝王的宠爱,私产自然不少。京郊之地不说寸土寸金,但特别些的地方总是尤其的贵。比如明达这处别庄正好在温泉山上,庄子里还占据了好几处泉眼,放在外面也能卖出高价,不过明达得了这庄子,如今倒还是头一次来。

    用明达的话说:我都为国事操劳这许多年了,好不容易成婚,放松几日总是可以的。

    唐昭听罢有些一言难尽,很想提醒一下小公主,她可是刚快刀斩乱麻的解决了唐家,眼下正是该抓紧时间布局的时候,跑来庄子上玩乐又算是怎么回事?!

    然而明达一脸的镇定从容,唐昭的质问最终又都咽了回去。

    两人住在别庄里,京城的消息却也是源源不断的传来。别的且不提,唐旌那里明达也是特地派了人看着的唐明东的葬礼并不隆重,但前来吊唁的人着实不少。除了与唐家利益相关的那些,还有些官员纯粹是看在唐昭的面子上,以为薛氏的葬礼也是一起办,所以想去卖个好。

    认真算来,敢堂而皇之登门的大多都是后者。然而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什么目的去吊唁,明达派去监视的人都会认认真真记在小本子上,然后再将名单送来别庄。

    这日晚间,明达正磨着唐昭一起去泡温泉,京中的传信便送来了。

    唐昭最近被明达缠得厉害,见状逃过一劫,忙不迭将传信接了过来:正事要紧,殿下你还是先看看京中传来的什么消息吧。

    明达很不乐意,抬手环住唐昭的腰,又将她拉回了房中:那你拆,我看。

    唐昭轻轻拍了下明达不怎么老实的收,这才依言拆开了信封今日的信封有些厚,依照之前几日的经验,唐昭不用猜也知道,唐旌那里肯定有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且这人还不止是吊唁,说不定就说了什么敏感的话题。

    果不其然,唐昭拆开信封后草草一扫眼,便见到信上出现了御史大夫的名字。再定睛看仔细些,还能发现她自己的名字这本不奇怪,因为许多人去唐家吊唁都是为着这位新驸马去的。但能被暗卫郑重其事写入汇报中的,这也还是头一回。

    明达手揽在唐昭腰上,下巴搁在她肩头,就着这姿势去看唐昭手中的书信。她看得比唐昭一目十行仔细不少,看完之后却是弯弯唇角露出个笑来。

    唐昭有所感应,回头看了一眼:殿下在笑些什么?

    明达闻言笑容丝毫未曾收敛,她道: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在别庄里待得有些久了?

    不过三五日而已,哪里就久了?说到

    底是明达打算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而唐昭反应也很快,她将摊开的信纸并着信封一起在手上敲了敲:殿下的意思,是去平易庵?

    明达侧过头便在唐昭脸颊上亲了一下,软软的感觉很是不错:阿昭果然聪明,咱们明日便去平易庵等着,看你能在那儿偶遇到什么人。

    唐昭不置可否,对此也没有多少期待唐家倒了,原本以唐家为枢纽联系的各路人马自然会乱,期间他们也会迅速的寻找一个新的枢纽代替。唐昭其实没指望自己能成为那新的枢纽,因为哪怕她身份特殊,可自从她与明达成婚开始,与那些人便有了一条天然的鸿沟。

    御史大夫会主动与唐旌提起自己,唐昭已经足够惊讶,真有人敢冒险来寻她,她会更惊讶。

    明达倒不觉得有多意外,看出唐昭的不以为然后,便说道:阿昭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平梁时,那些死士如何称呼你的?

    唐昭想也没想,便答道:那死士头领叫我少主

    话说出口,唐昭自己也反应过来了少主这个称呼是有特殊含义的,代表的是继承者,而不是主上所有的子嗣都能称呼为少主。

    可曾经的唐昭她配这样的身份吗?!

    唐昭回忆起原主如傀儡般被薛氏操控的模样,觉得这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也正是因为觉得不靠谱,她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毕竟野心勃勃的延平帝哪能看得上她这样的继承人?

    然而唐昭没想,明达却想了,并且想得还挺多:阿昭你先别急着妄自菲薄,过去的唐昭既然能被死士认可,自然是有其原因的。或因才干,或因宠爱,也或者只是因为单纯的血脉。

    曾经的唐昭不是庸才,但也不能说是什么天纵奇才。至于宠爱就更谈不上了,她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父亲这个人,和延平帝身份对得上号的也没有。所以算来算去算到最后,也只剩了个血缘,就像宋臻是今上唯一的子嗣一般,或许唐昭也是不同的。

    唐昭眼睫轻颤了下,恍惚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明达也是点到即止,搂着唐昭肩膀就将人拽走了:走走走,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这别庄里的温泉咱们今日也别辜负了。

    第117章 偶遇

    唐昭和明达在别庄里没住几日,因为京中传信便又转道去了平易庵。

    平易庵位于凌云山中,站在山下恰能见山中一角飞檐。这里虽不如相国寺一般香客如织,却正好多了一份安静怡然。唐昭和明达一来就挺喜欢这地方,除了新婚的小两口不好当着出家人和佛祖的面卿卿我我,其实这里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假薛氏的道场在庵堂里做了几日了,唐昭和明达过来看了一眼,也并没有将心思放在道场上。两人先在庵堂附近转悠了一圈,唐昭便道:明达,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走看。

    明达知道唐昭的意思,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回去了

    唐昭看得出明达有几分留恋,她好笑之余按着明达的肩膀帮她转了个身:好了,好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可明达还是不乐意的撇嘴自从两人成婚之后,她就更黏糊了。从前她是用锁链锁着唐昭,如今锁链早取下来了,可就凭她这黏糊劲儿,唐昭也别想离开她的视线。好在唐昭也从不嫌她粘人,两人相处在一起就是双倍的黏糊,简直让人没眼看。

    便比如此时,不过是短短时间的分离,明达刚露出两分不乐意,唐昭也愿意去哄她。甜言蜜语悄悄地说了几句,趁着没人又在明达脸颊上亲了一下,明达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人走了,唐昭还是忍不住笑,咕哝一句:还说长大了,跟小时候也没什么两样啊。

    明达粘人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事,那些年她就跟条小尾巴似得紧紧跟在宋庭身后。宋庭跟着太子往弘文馆读书,她要跟去。宋庭跟着太子去校场习武练箭,她也要跟去。甚至晚间宋庭跟着太子回东宫休息,她也要跟上一路。等到宋庭休沐出宫,小公主跟不了顿时就不乐意,要闹脾气了。

    当然,闹脾气的小公主也很好哄,比今日粘人的长公主还要好哄。只需温言细语说上两句,再揉揉她脑袋,她基本上也就晕晕乎乎回自己宫中去了。

    想起旧事,唐昭眼中笑意更浓,连带着心情也都轻松了起来。

    打发走了明达,她左右看了看,索性随意了条自己看得顺眼的路,就等着人来偶遇她了。

    唐昭并没有等许久,约莫只是在外面晃悠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遇见了国子博士孟河。她对孟河不算熟悉,只在红枫书院读书时,偶然听说过这人。

    孟河学问不错,算是有名的大儒,唐昭倒没想到连他也掺和进了这件事里其实转念想想也正常,朝中众人与唐昭并没有交集,派谁来差别都不大,好歹孟河的名声读书人总都听过。而且说句不好听的,比起御史大夫之类的实权官员,国子博士显得并不那么重要,折进去也不心疼。

    一瞬间,诸多想法在唐昭脑海中闪过,她旋即冲着孟河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博士。说完又主动搭话:今日倒是凑巧,能在这里遇见孟博士,您是过来爬山的吗?

    唐昭连梯子都递过去了,然而孟河并不是寻常人,他也根本不顺着唐昭的梯子往下走。只见他微微侧身避过了唐昭的行礼,接着反而郑重其事冲着唐昭一揖,语气激动道:老臣并非是来爬山,老臣是特地来寻少主的啊!

    这话太直接了,饶是唐昭心中早有准备,一时间也被弄得有点懵。

    好在唐昭懵了是正常的,孟河见状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激动的拉着唐昭的手腕就开始冲她说起了旧事。等到唐昭回过神来,就听孟河已然说道:陛下才是太|祖传下的正统,如今皇位之上的,不过是窃取了陛下帝位的乱臣贼子,少主且等着,我等必然能将这天下夺回来!

    读书人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唐昭一时间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她不动声色的往回抽了抽手,可惜老大人年纪不轻,力道却不小,并没能让她如愿。

    唐昭深吸口气,也不纠结被拉着的事了,反而冷着张脸说道:博士是不是糊涂了?我是唐家子嗣,是当今长公主的驸马,这些话你实在与我说不着。

    孟河闻言微怔,旋即道:你不信我说的话?

    唐昭看着他,并不言语,但那目光便跟看一个发癔症的人似得,全然没了之前看大儒的尊敬。

    孟河深吸口气,倒也不因唐昭的态度而气恼,反而镇定道:我知少主从前在唐家,唐家人并没有与你说起过这些,你现在不信也无妨。我且问你,你身上是否有块戴了多年的玉佩?

    唐昭闻言想了想,还真从脖子里拽出块玉来,那是原主从小戴到大的。幼时好似有人与她说过,这玉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要她一直随身戴着。唐昭于是一戴就是十几年,连薛氏也没给过,直到如今这身体的芯子换了人,戴着玉佩的习惯也还保留着。

    孟河见了玉佩顿时激动起来,连道:正是这块,正是这块,这是太|祖当年赐给陛下的玉啊,老臣们都见过。少主是陛下唯一的子嗣,这块玉便足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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