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他的眉心抚了抚。

    邢亮不否认自己有点小小的虐待狂,他喜欢引诱张唯谨,喜欢看他天人交战最终节节败退,喜欢两个人做`爱的时候男人又矛盾又自责却还是忍不住一再犯禁的样子,这一切都让年轻的邢亮欲罢不能。

    世界上只有这个人能让他这么做。

    35

    大年初一的早晨张唯谨醒来,发现已经七点了,差点哀号出声。因为张敬安是长子,按照家族惯例他的叔叔们今天都会上门拜年,即使他已逝世,这规矩总是不变的。原本张唯谨打算凌晨带着邢亮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想不到一夜纵欲竟然让他忘掉了时间。

    匆匆跳起来随便打理了一下,他俯身亲了亲邢亮的额头说:“我得先回去一趟,你再休息一会儿,回头我过来接你,好不好?”昨天晚上实在做得过火了点,也不知道这孩子身体受不受得了,现在张唯谨真是后悔莫及。

    邢亮一听连忙拉住他的手撑起身体,“等等,我和你一起走。” 虽说昨晚张唯谨折腾得厉害,可他毕竟年轻,并没有娇弱到下不来床的地步。

    想起母亲张唯谨迟疑了一下,转念一想如果刻意遮掩那就真有点偷鸡摸狗的意味了,这种毫无担当的态度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一时间竟是进退两难。最后终于心一横,他还是将邢亮从床上拉起来,“走吧。”

    不是成心要惹母亲生气,而是男人狠不下心让邢亮受这份委屈。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家,发现还没人起床,张唯谨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便对邢亮说:“你去屋里再躺躺,等一下叔叔他们来可就没这么清净了。”

    邢亮摇摇头,“不用,反正也睡不着。今天活儿挺多的,还不如早些帮姜阿姨做准备。”

    张唯谨心想也是,今天注定忙乱不堪,以邢亮这样的个性哪能安心睡觉,“那咱们去厨房把碗拿出来洗洗?”张家人多,每次请客都少不了要用上大量的碗碟,常年不用的那些都得拿出来清洗一遍。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突然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

    “妈,你起来了?”张唯谨转身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还早着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邢亮也立刻扭头叫了声姜阿姨,然后继续在水池边忙碌。

    “心里有事儿,还不如起来呢。”目光扫过邢亮的脖子,张妈妈眉眼一利。想到昨天夜里小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她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顺着母亲的眼光瞧过去,张唯谨只见男孩低着头,白`皙的脖子上隐隐露出一颗玫色的印记,心中顿时大呼糟糕,真想把昨天晚上那个禽兽一样的自己抓起来狠抽一顿。

    张妈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隔了几秒才开口,“邢亮!”

    “妈!”不知道她打算说什么,张唯谨吓了一跳,神经质地打断母亲,“您别……”

    张妈妈恍若未闻,仍旧叫了一声,“邢亮,你去超市帮我买点盐和白醋来,你二叔待会儿要来拌萝卜,怕不够用。”

    邢亮立刻听话地应了,擦了擦手便回屋去拿外套,并未察觉那母子俩之间汹涌的暗流。

    男孩刚一出门,老太太立马实现了儿子此刻的心愿,利落地取出博古架上胆瓶里的大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抽去。

    几十岁了还被母亲像个愣小子一般地追打,张唯谨一边抱头闪躲一边觉得有些滑稽,但是理亏的是自己,母亲显然又在气头上,他万万不敢辩解讨饶,只得任由她发泄,可又担心她气坏了身体。

    “小畜生!”怕惊醒大儿子一家,张妈妈关上厨房的门,一边打儿子一边喘着气叫骂,“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亏你下得去手!”

    知道这件事必须由他一个人来扛,张唯谨一言不发地由她教训,可他那一脸仿佛烈士就义的表情让老太太更加火大。

    “妈!”厨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张正严几步冲过来抓住了母亲不停挥打的手,“别累着,医生说你不能激动……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你问他!”张妈妈自觉老脸丢尽,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造孽……”

    “我也甭问了。”张正严推了推眼镜,接下母亲手上的鸡毛掸子,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弟弟,“他那点破事我早知道了。”

    “啥?”老太太听了差点跳脚,以为这两个不肖子已经结成了同盟,“知道了你也不帮着劝劝他,就由他们胡搞?你们俩个小王八蛋早窜通好了一起来蒙我?”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血压又要升高了。

    “妈,要不咱们这么办吧。”张正严从小在家里就极有威严,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办事就得问他的主意,如今年近四十更是越发稳重深沉。他一开口,老太太的火气立刻下去了一大半,“我那边房子也快收拾好了,你要是看不惯他们这样胡作非为,以后就过去跟着我和晓霞一起过……”

    他这话一说出来,张妈妈和张唯谨都是一愣。老太太心想老大这话也说得忒轻巧,眼不见心不烦自然简单,但这不是把弟弟一家给扔下不管吗。

    张唯谨更是没想到哥哥所谓的有主意就是把老妈接走和他断绝关系,心里那个震惊和郁闷就别提了,“大哥,你……”

    “老二啊,你和那孩子搞成这样,我们的确是不好继续跟你同住在一起的。”张正严瞟了弟弟一眼,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认为念榆和念梓恐怕也不适合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要是受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对他们的成长显然不利……”

    张妈妈听到这儿眉头一皱,不等小儿子抗议便先打断张正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邢亮那孩子只怕一早就存了这个心思,老二从小意志力薄弱,受点诱惑做出这种事来也不稀奇。”张正严极为冷静地对母亲分析,用词毫不客气,“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闹大了全家人都不好看,家里孩子多,影响也不好。不过他们这种人关起门来自己臭,不连累到家里倒也无伤大雅。等那孩子年纪大了心思淡了,也就过去了……”

    “张正严,你放什么狗屁呢!”张妈妈这回才是真的勃然大怒,见小儿子被兄长说得脑袋都耷拉在了一边,母子连心毕竟心疼,“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他们这种人,合着他那啥了就不是你兄弟?”老太太痛心疾首,想不到大儿子出去这么多年说话就这水平,那点书统统念到狗身上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住你隔壁那对洋鬼子不也搞在一起,怎么就没见你嫌臭?”

    她还是在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两个男人也可以在一起过日子,只是事不关己诧异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哪知道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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