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就一直喊背痛,医院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果然是复发了,而且病灶已经转移到双肺,这次恐怕是回天乏术。

    张唯谨心里明白,父亲是个几十年的老烟枪,生病之后医生明确下了禁烟令他简直度日如年,回到家里才如蒙大赦似的,经常躲起来偷偷抽烟,根本没把病情当成一回事。张唯谨碰到过几次,怎么劝他也不听,被儿子教育得急了张敬安还撂狠话说你让老子死痛快点就是尽孝道了,搞得张唯谨很尴尬。

    秋天到来的时候,张敬安在医院溘然长逝,去世前儿子媳妇都在身边,连邢亮也从学校赶回来见了他最后一面。老人的葬礼办得简单而隆重,只有三岁半的张语恬还不太理解死亡的意义,对抱着她的邢亮得意地说哥哥你们都被叫去磕头了,恬恬没有。

    因为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全家人虽然难免悲痛,却也平静地接受了事实。尤其是张妈妈,带着两个儿子体面地将丈夫的丧事办完之后,每天照旧晨练买菜帮儿子媳妇照看孙子孙女,该怎么过怎么过。有亲戚见她身体硬朗人又开朗随和,说要给她介绍个老伴儿,老太太微微一笑说这辈子有这一个就够呛了,您还让我再去找个死老头子来伺候啊。

    张唯谨当时在场听见差点一口饭喷出来,但心里更多的是羡慕父母这种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感情,如果对方是邢亮的话……虽然知道那孩子对自己一往情深,可他是那么的年轻,应该拥有更好更光明的未来,想到这些总是让男人心中充满了各种矛盾和不安。

    到了农历新年前后邢亮终于可以放假回家,因为张正严单位的房子才刚批下来还没来得及收拾,每天晚上他还是得去解放路的小房子里睡觉。尽管张妈妈一再强调让邢亮留下来张唯谨晚上过去,但邢亮觉得这样不好,说什么也不同意。

    两边房子相距的路途其实并不算很远,可舍不得邢亮一个人在路上奔波,已经考过驾照的张唯谨一狠心干脆去买了辆车每天接送他。

    年三十晚上全家人守岁到十二点,张妈妈带着眼皮直打架的张语恬先去睡了。邢亮见时间不早怕耽误大家休息,就起身说我过去了明天再来,张唯谨一听连忙拿了车钥匙带他下楼。

    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车辆也极少,倒是并不安静,偶尔想起一阵阵喧闹的爆竹声,闪亮的烟花也不时散在头顶,幻化出刹那光华。

    车开得很慢,却也只花了不到十分钟便开到目的地。邢亮打开车门,对张唯谨说我进去了你开车小心。

    见他孤零零地走进那看起来黑洞洞的旧式单元门,在这万家团聚的日子里尤其地显得揪心,张唯谨心疼之下没有多想,连忙下了车锁好门,匆匆叫了一声:“邢亮!”

    男孩听到这声呼唤立刻停下脚步,只犹豫了一秒便转身朝他奔过去,两个人在黑暗的楼道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我在这儿陪你。”张唯谨搂着邢亮在他耳边低语,大手抚上他的头发,“不回去了。”

    “嗯。”不知是不是因为夜间风大,邢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一进家门,邢亮就将张唯谨压在大门上,急切地抬头凑上去狠狠吻他的唇。男人一下子有些发懵,慌忙闪避着双手抱住他的头,气息微乱,“小亮,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这个……”

    邢亮没说话,一双黒阗阗的眼睛直视着他,嘴角带着狡黠的微笑,仿佛在问:“真的吗?”

    见到他这个笑容,张唯谨想到那次毫无节制的胡天胡帝,突然觉得没了底气。可是想着父亲新丧不久,母亲又是那种态度,更何况自己是个大人总该比这个孩子多点自制力,随即低头在他鬓边轻轻一吻,“乖,好好休息,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这种事情有什么辛苦的……”邢亮脱口而出,随即觉得对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求欢未免太过露骨,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羞恼中抬手给了他一拳。

    “真的感觉那么好?”不甘心刚才被这小坏蛋摆了一道,张唯谨握住他的拳头,抓住机会朝他坏笑,想到那天做到后来这孩子差点晕在他怀中,嗓子都叫哑了,男人知道他显然和自己一样沉迷其中。

    “靠!你滚!”邢亮立刻败下阵来,放开张唯谨一闪身溜进了洗手间。

    可能是觉得刚才有点丢人,洗漱之后邢亮也不缠着张唯谨了,见男人在小床上铺了两床棉被,便一声不吭地自己钻进了靠墙的那一边,蒙头就睡。

    张唯谨挺得意,心想我几十岁的人了还收拾不了你个小东西那可就真是白活了,随即便在邢亮身边躺下,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邢亮不耐烦地拧了一下`身体,表示不想理会他。

    知道他是在害羞,张唯谨忍不住哈哈大笑,直到挨了邢亮一脚,知道不可让他恼羞成怒才识相地收声。

    睡到半夜张唯谨是被下半身的一阵胀痛给弄醒的,睁眼一看那小鬼的一只手早已越过边境线伸进了他的内裤里调皮捣蛋,偏偏脸上还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见对方醒来只是淘气对他眨了眨眼,手上的花样却更多了。

    “邢亮……”张唯谨喘息着抓住他的手,有心要拒绝他,那孩子却被子一掀自行钻进了男人的怀里,赤`裸的身体紧贴着他磨蹭,还主动拉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后庭。

    张唯谨登时体温飙高额上见汗,手指触到他身后柔软的后`穴,立刻感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温润湿滑更是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邢亮的大胆妄为,“小亮,你……”

    “我都准备好了。”邢亮朝他温存一笑,声音渗入了几分性`感的沙哑,两个人的呼吸混合纠缠,“……你可以随时进来。”

    听到这孩子竟然自己做好了润滑等着他,张唯谨立刻头皮发麻,下腹难以控制地一阵紧绷——不管怎么努力,这小东西总有层出不穷的举动让他欲`火中烧失去理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发制人?想到这里男人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恨恨地地说:“小混蛋,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不可!”

    邢亮也不闪躲,缩在张唯谨怀里吃吃地笑,“少吹牛,你老是唧唧歪歪的,我还以为你老了做不动了呢。”

    听到这句挑衅,忍无可忍的张唯谨只好用行动来替自己正名,发誓一定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做到求饶为止。

    第二天东方发白的时候,窗外零星的爆竹声将邢亮从梦中惊醒,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腰身酸软四肢无力,这时才知道平时嘻嘻哈哈的张唯谨发起狠来究竟是个什么德行。

    此刻男人仍旧沉睡着,双手却紧紧揽着他。邢亮见他双眉微蹙仿佛在梦里也有心事,于是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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