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 作者:漱己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漱己(76)

    马儿用黑溜溜的眼珠瞪着不好相与主人,随即张口咬住了不好相与主人的衣袂,它好不容易才找到不好相与主人,不好相与人却不要它了,岂有此理?

    下一瞬,不好相与主人怀中的那只绿孔雀竟是用喙蹭了蹭它的额头。

    绿孔雀生得很是美貌,尤其是那长长的尾屏,令它目眩神迷。

    它望住了绿孔雀,又听得不好相与主人道:三郎,你想将这马儿留下来么?

    见绿孔雀颔首,叶长遥嘱咐道:我要带三郎再去一趟丹谷峰,你便在这儿等我们回来,回来后,我会为你搭马棚,供你休憩。

    三郎?三郎!

    这绿孔雀竟然是它的病弱主人?

    马儿直觉得自己幻听了,它的病弱主人怎会变成一只绿孔雀?

    待它回过神来,它的两个主人皆已不见了。

    好罢,它就勉为其难地在这儿等他们回来罢。

    叶长遥先抱着绿孔雀去了白蛟尸身之所在,他必须将那尸身处理好,以免吓着活人。

    然而,窜入眼帘的那尸身早已被飞禽走兽分而食之了,仅余下一些残渣。

    他念了个口诀,那些残渣当即被焚烧殆尽了。

    他随即施展身法,直奔丹谷峰丹谷寺。

    他受了伤,虽然已趁绿孔雀沉睡之际处理好了,但一身的伤口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身法,本来不过半柱香便能抵达的丹谷寺,却足足耗费了他将近一炷香的功夫。

    他在丹谷寺前受到了不少侧目,他清楚一则是因为他怀中的绿孔雀,二则是因为他的容貌。

    昨日,他们遭遇白蛟的突袭,他的斗笠不慎在打斗中遗失了。

    他怀中的绿孔雀觉察到香客与僧人的目光,登地从他怀中跳了出来,不悦地拍打着双翼,又朝着一与其夫人低声议论叶长遥的香客飞了过去,并抓了一下那香客的头顶心。

    那香客伸手去捉绿孔雀,绿孔雀已飞到了丹谷寺的飞檐上,居高临下地盯着那香客。

    那香客捉不到绿孔雀,径直到了叶长遥面前,讥讽地道:你且将你的绿孔雀管好,勿要惹是生非。

    话音落地,他的后背忽然一疼,回首一瞧,那立于飞檐上的绿孔雀的左爪上抓了一片衣料子,那衣料子上沾有血迹。

    他伸手一探,果真探了一手的血,遂愤愤地指着绿孔雀道:我今日定要将你吃了!

    绿孔雀倒也不惧,左爪一松,那片衣料子便跌落了下来,正巧跌落在那香客足边。

    这显然是故意挑衅,那香客气得吹胡子瞪眼,指挥着自家家丁去捉绿孔雀。

    见一家丁正要往飞檐爬,叶长遥生怕绿孔雀受伤,飞身将绿孔雀抱住了,倏然有一把声音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来者正是丹谷寺的住持大师,住持大师劝住了那香客,又拨弄着佛珠道:叶施主,云施主,你们且下来罢。

    叶长遥闻言,抱着绿孔雀从飞檐上下来了,后又随住持大师去了一僻静处。

    住持大师瞧着绿孔雀道:出了何事?

    叶长遥言简意赅地将昨日之事讲了,又急声道:大师可知三郎如何才能恢复人形?

    且先让贫僧查看一番。住持大师从叶长遥手中接过绿孔雀,仔细查看着,片晌,他又将绿孔雀还予叶长遥,之前,贫僧见到这绿孔雀之时,全然感知不到这绿孔雀的内息,这绿孔雀是因走火入魔而道行尽失了罢?

    叶长遥否定道:三郎并非道行尽失,而是丧失了将近七成的道行。

    住持大师疑惑地道:但由贫僧瞧来,他应当在六月左右丧失了全部的道行。

    六月左右六月至八月乃是三郎的发情期,莫不是因为

    叶长遥吐息滞塞,住持大师的询问骤然入耳:六月左右发生了甚么事?

    住持大师见叶长遥变了面色,突地想到了一事:六月至八月便是绿孔雀的发情期罢?

    叶长遥颔首道:大师说得不错。

    住持大师叹息着道:按你所言,他丧失了将近七成的道行,必然身体孱弱,本不该纵欲。

    叶长遥登时面无人色,伸手揉着绿孔雀的羽毛,道:对不住,全数是我的过错。

    绿孔雀欲要反驳,却吐不出人言来,心急火燎。

    住持大师出言安慰道:但若不纵欲,他恐是熬不过发情期罢。

    绿孔雀不住地叫唤着,以应和住持大师所言。

    叶长遥垂首迎上绿孔雀的视线:你当时便知你若是与我做了真夫夫,便会道行全失么?

    他当时曾问云奏,我倘若抱了你,你可知会有甚么后果?,而云奏的回答是:我不知会有甚么后果,我只知我想让你抱我。

    绿孔雀见叶长遥满目自责,拼命地摇首。

    叶长遥猝然将绿孔雀抱紧了一些,而后抬起首来,道:大师可有法子助三郎恢复原形?

    住持大师正要张口,绿孔雀陡然想起了甚么,从叶长遥怀中挣脱,飞到住持大师面前,不断地鸣叫着。

    住持大师劝道:绿孔雀,你不觉得你如此模样更让叶施主伤心、自责么?你该当让叶施主自己决定。

    他不顾绿孔雀的意愿,道:叶施主,凤凰羽能助绿孔雀恢复道行,但一如贫僧先前所言需要一味引子,而这味引子便是你的心头血,你必须亲手剖开心脏,将心头血滴于凤凰羽之上。

    这一字一字打在绿孔雀耳侧,使得他的脑袋与尾屏耷拉了下来,他旋即用喙拨开叶长遥的衣襟,叼走了凤凰羽,又用力地拍着双翼向远方飞去。

    叶长遥见状,足尖一点,追上绿孔雀,又快手将绿孔雀拥入了怀中。

    绿孔雀挣扎不休,赫然听见叶长遥含着哭腔道:娘子,你不要我了么?

    他一时间没了挣扎的力气,回过首去,凝视着叶长遥,他从未见过叶长遥无助至此,与此同时,他脑中忽而浮现出了一幅画面:一个尚未满月的男婴被父母遗弃于荒郊野岭,于群兽环伺中,吓得嚎啕大哭。

    相见欢其四

    他低低地鸣叫了数声, 终是展开双翼,回抱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抱着绿孔雀, 回到了住持大师面前,又蹲下身来,将绿孔雀放于地面上, 揉着绿孔雀的羽毛道:三郎,我心悦于你。

    绿孔雀以双翼环住了叶长遥欲要收回的右手, 同时, 双目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一点一点地抽出手来,而后起身向住持大师确认道:须得几滴心头血?

    住持大师不答反问:你为何不问贫僧你剖开心脏,取出心头血后会如何?

    叶长遥其实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并不在意,复又问道:须得几滴心头血?

    着实是个痴情子。住持大师答道, 一滴足矣。

    叶长遥闻言, 当即扯开衣襟,露出胸膛来,后又毫不迟疑地将右手食指没入了肌肤。

    血液霎时沿着他的手指蜿蜒而下,及至手肘处, 方才坠地,滴答滴答地作响着, 逼得绿孔雀哀声鸣叫起来。

    叶长遥低首凝视着绿孔雀,满腔深情地道:三郎, 我心悦于你。

    他的食指应声剖开了那兀自跳动着的心脏, 而后利落地抽了出来, 抚上了那片凤凰羽。

    凤凰羽旋即从叶长遥手中飞至半空,弹指间,原本黯淡无光的凤凰羽散发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那光芒将绿孔雀紧紧笼住了,久久不散,照得满是阴云的一方天空明亮得扎眼。

    叶长遥长身而立,他满心满眼俱是云奏,以致于全然感受不到疼痛。

    住持大师欲要为叶长遥止血,不知为何这血竟是根本止不住。

    流淌出来的鲜血已将叶长遥一身的衣衫染作了血衣,又自衣料子边缘纷纷坠下,在他足边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血洼。

    一盏茶过去,他的身体已然摇摇欲坠了,但他的双目却执拗地不肯离开绿孔雀分毫。

    又一盏茶过去,他勉强手持除秽作为支撑,他的身体才未倒地。

    片刻后,他连除秽都快要抓不出了,突地,除秽脱手,叮地一声坠地,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着,在将要倒下之际,他被一双手抱住了。

    那双手的主人唤他:夫君

    你无事了便好。叶长遥努力地睁开了双目,并抬手去抚摸着云奏面颊。

    他清楚他恐要命丧当场,他并非神佛,剖开心脏后,哪里还能有生机?

    但在弥留之际,他却不知该说些甚么好,他实在太过笨嘴拙舌了。

    末了,他艰难地道:三郎,我心悦于你,你要好好的。

    与此同时,被他亲手剖开的那颗心脏变得安静了。

    云奏眼见叶长遥胸腔当中的心脏一动不动,只猩红不断地流淌出来,登时惊慌失措,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请住持大师扶住叶长遥,又当机立断地从自己手臂上割下了一块肉来,一手掰开叶长遥的下颌,一手拈着那块肉正欲往叶长遥口中送,叶长遥却拼命地将下颌阖上了。

    我怎能容得你在我眼前断气?夫君,你且听话些,你若是不听话,如何与我白首偕老?云奏手下施力,再次掰开了叶长遥的下颌,不容叶长遥抵抗,硬生生地将自己血淋淋的孔雀肉送入了叶长遥口中,并逼着叶长遥吞咽了下去。

    孔雀肉入腹,叶长遥的身体霎时软了下来,双目亦阖上了,即刻昏睡了过去。

    他裸/露了出来的心脏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暗红色的心脏愈合后,云奏如愿看见那颗心脏跳动了起来,紧接着,包裹于心脏外头的肌肤亦长好了。

    云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朝着住持大师道:可否请大师安排一间寮房,供我们暂住几日?

    话音落地,他发现自己居然又变回了绿孔雀。

    他不解地去瞧住持大师,住持大师猜测道:凤凰羽先是救了你一命,后又助你恢复了人形,其中所蕴含的灵力恐怕不足够,故而,目前你的道行其实尚未完全恢复,你却在此时割肉救叶施主,才导致你的道行无法维持住你的人形,不过你毋庸担心,不久后,你应当便能恢复人形了。

    他侧首去瞧凤凰羽,那凤凰羽黯淡无光,他行至凤凰羽面前,用喙碰了碰,那凤凰羽竟是灰飞烟灭了。

    住持大师言罢,将绿孔雀与叶长遥安排妥当了,才又诵经去了。

    过了四个时辰,叶长遥方才转醒,他发觉自己浑身无力,甚是虚弱,后又感知到有甚么物件正压着他的左臂,沉得很,未料想,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居然是绿孔雀。

    他顿时大惊失色:你分明已恢复了人形,为何又变回了绿孔雀?

    叶长遥一有动静,绿孔雀便转醒了,绿孔雀用啄咬开了叶长遥的衣襟,继而细细地端视着,以确认叶长遥完好无损,其后,他才撒娇地用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去磨蹭叶长遥的心口。

    叶长遥一身的血衣已由小沙弥换下了。

    绿孔雀可怜得紧,张了张喙,居然吐出了人言来:住持大师道应是凤凰羽灵力不足,无法使我完全恢复道行的缘故。

    须臾,他才意识到他虽然尚是一只绿孔雀,却能口吐人言了。

    叶长遥亦愕然不已,先前,绿孔雀除却芯子乃是云奏之外,旁的与寻常的绿孔雀并无多大差别,而今绿孔雀能口吐人言显然多亏了凤凰羽。

    但他很快便从中发现了绿孔雀刻意的隐瞒,遂发问道:你之所以变回绿孔雀,是因为你在道行尚未完全恢复之时,便割肉救我的缘故罢?

    绿孔雀并不为自己被叶长遥戳破了而感到窘迫,反是理所当然道:难不成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断气?

    抱歉,让你担心了。叶长遥安抚地拍着绿孔雀的背脊,又感激地道: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绿孔雀轻轻地在叶长遥的面上啄了两下,才道:多谢你用心头血助我恢复道行。

    叶长遥突地想起一事:你是否一早便知晓惟有用我的心头血作为引子,凤凰羽方能助你恢复道行?

    绿孔雀不答,算是默认了。

    怪不得这一路上,你总是一副并不急着赶去观翠山的模样。叶长遥低叹道,心里压着事情很是辛苦罢?

    叶长遥为他付出良多,更是险些命丧黄泉,却觉得他很是辛苦,实在是过于温柔了。

    你当真是个傻子。绿孔雀在叶长遥的唇瓣上啄了一下,不知我何时才能恢复人形,我想与你接吻。

    我亦想与你接吻。话音未及落地,叶长遥却陡然咳嗽了起来。

    绿孔雀束手无策,急得团团转。

    片晌后,叶长遥止住了咳嗽,含笑道:我已有许多年不曾咳嗽过了,早已忘记了咳嗽的滋味,你之前却时常咳嗽,我终于能体会到你的感受了。

    绿孔雀瞪着叶长遥,不知该说些甚么。

    叶长遥又道:不知住持大师所谓的不久是多久?

    恰是这时,他眼前的绿孔雀忽然被白光包围住了,白光一散,绿孔雀再不复见,却见云奏赤身横陈于床榻上。

    他怔了怔,回忆着道:我记得你之前从绿孔雀变回人形是穿了衣衫的。

    青天白日之下,又有住持大师在侧,我在变回人形后的一息内以术法变出了一身衣衫来,而现下只有你与我,我何必多费力气?云奏明白叶长遥的身体虚弱着,并未缠着叶长遥与其云雨,仅仅以四肢缠住了叶长遥的四肢,并将脸埋在了叶长遥心口,汲取着叶长遥的气息。

    叶长遥的头脑略有昏沉,其中乍然现出一丝清明:我不是吃了你的肉便能飞身成仙么?所以我已是神仙了么?

    云奏摇首道:我的肉应当只是救了你的性命,你若想飞身成仙,须得再吃一块我的肉。

    不必了,我舍不得。叶长遥吻住云奏的唇瓣,搅得云奏乱了吐息,才正色道,下次不许再提及此事了,不然

    云奏打断道:不然如何?

    叶长遥耳根微红:不然我会吻得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红晕亦爬上了云奏的面颊,他竭力克服了羞耻,启唇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不然你会抱得我下不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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