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扛把子怎么就不能罩了? 作者:慕狱

    &学校扛把子怎么就不能罩了?——慕狱(61)

    魏寻比较细心,看出了老板的窘迫,在桌子下掐了下薛来的腿,朝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头,示意让他的人收敛点儿。

    薛来反握住他的手:这是对我们的偏见,瞧瞧我穿的一身白,乖的不能再乖了。

    说着他看向了老板的方向,原本躲在老板身后的服务员刷一声全跑后院儿了。

    余下老板苦笑,硬着头皮上前,把菜单放在了桌子上。

    薛来把菜单推给魏寻,让他先点,自己则跟老板打趣儿:叔,我们隔壁二中的,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可不是混混,你不能戴有色眼镜看我们啊。

    老板是个南方人,长得又瘦又小,本就对他们心有芥蒂。薛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老板更加的战战兢兢了,感觉他们像是在威胁他,瞬间站的倍儿直溜,像个耳提面命的小孩儿。待到他们点完餐,麻溜儿抱着菜单跑了。

    在等上菜的时候,魏寻静静看了薛来一会儿,觉得薛来长得还行啊,挺帅的,哪儿吓人了?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他们人太多,除了薛来,其他人都吓人。

    上餐很快,这家粥棚的粥种类多,味道独树一帜,煮的更是软糯可口,入口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唯一的缺点就是碗儿太小,一碗不管饱。

    魏寻又点了份南瓜粥,就听秦让在边儿上说:刚才咱们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谢知晓,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他这么一说,引得众人一阵附和,有脾气稍微暴躁点儿的,直接拍案而起:对啊,薛哥,就他那儿小身板儿,我一巴掌下去能把他呼墙上抠不下来,让他以后见着咱们都绕着走,一想到咱们就得做噩梦。

    美丽今儿也来了,还以为这次终于能痛痛快快儿打一架了,没想到还是谢知晓这个小屁孩儿,说实话,让她打她是真不惜的打,打起来不过瘾,只是她是在搞不懂:薛哥,我说真的,谢知晓你怎么留到了现在?咱们只要一出手,哪儿轮的到他蹦跶。

    这个问题大家也很好奇,谢知晓那个小团体实力不怎么样,薛哥还放任他一次次的过来挑衅,几次下来,谢知晓还向外声称薛派也不过如此,那模样可得瑟了。

    薛来但笑不语,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的私事儿,谢知晓你们别动。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大多是说他们薛哥太善良。

    只有魏寻觉得薛来蔫儿坏蔫儿坏的,薛来利用谢知晓缓和了他和薛允的关系,这中间谢知晓从头到尾,都是挨揍的那个,还落了这么个下场。虽说罪有应得吧,但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都这会儿了,可不得对人家好点儿吗。

    吃完饭后,就都散了,各回各的学校。临走时,薛来对小弟们说,以后每回月考,成绩进步的人都有奖励。

    一时之间哀声载道,大多数都学习没用,不过都暗自鼓起劲儿,争取好好学习,这不仅是为了薛哥的礼物,还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人。

    其实他们有些害怕,怕自己正经儿学习了还是学不好,不想承认自己脑子比别人笨。

    但秦让就不一样了,秦让有个有钱的爹,他是真的不在乎。甚至还想着逃课,今儿早上没王红旗的课,没人管他,他打算去网吧。

    但他突然发现,魏大佬只有在他和薛哥面前话才多些。思及是魏大佬性格使然,但又觉心头一暖,这说明魏大佬不拿他当外人。

    欣慰之下,他决定送魏大佬进学校了再逃课。

    怎知没逃成,被薛来揪回了教室。

    秦让不甚开心坐在座位上,对薛来软磨硬泡:薛哥,我又听不懂,坐教室在也白坐,还碍老师眼。

    薛来冷着一张脸,态度坚决。

    见薛哥那里说不通,秦让向魏大佬展开攻势。

    魏寻看着他直笑:秦让,你薛哥这是为你好,毕竟高二是最重要的阶段。

    秦让摆摆手,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样子:嗐,这个我才不关心呢,我就是个陪跑的,要不是薛哥,我高中我都不想上。反正我的后半辈子我爸都给我安排好了。

    魏寻词汇量本来就少,劝人回头是岸的话就更少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几番下来,落了下风。

    秦让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经过一番深刻交谈后,魏寻隐隐有种感觉秦让似乎真的不需要要好好学习。

    这期间魏寻一直暗暗观察着薛来的神色,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有些复杂。

    他怎么都觉薛来这样子特别扭。

    秦让向恶势力低头,勉强坐在教室上了两节课。他不学无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学也晚了,是真听不懂,睡了两节课。

    第二节下课有个大课间,班里同学纷纷下去做操。眼瞧着秦让要溜,薛来叫住了他,让魏寻先下去。

    魏寻临下楼是透过窗户往教室里望了一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薛来这么别扭了。

    教室里,薛来皱着眉,双手插着裤兜,一副大爷的模样,眼神在教室里胡乱飘着:胖儿,难道你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

    瞧瞧,这无聊的羞耻心。

    直说不好吗,饶这么大圈子。

    班长正拿着个鸡爪子啃呢:魏同学,有什么好事儿?笑这么开心?

    想到了幼稚的事儿。魏寻摇摇头。

    班长见他笑,也跟着笑。

    魏寻侧头:周志杰,你想和我上一个大学吗?

    他只是有感而发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班长特激动,连连点头,连说三个想字。后又有些犹豫:只是我的成绩

    没事的,你以后有问题可以问我。咱们一起努力。况且你学习成绩本身就好,再有我的独门秘诀,没多大难度的。

    之后几天,秦让难得的拿起了笔,开始学习了,这主要体现在他问薛来问题的次数多了。

    只是一张卷子恨不得逢题就问。

    他刚开始是问薛来,薛来脾气暴,讲着讲着就和他干起仗来,好在有魏寻在中间拦着。

    秦让委屈扒拉的躲在魏寻身后:薛哥你不能这样啊,我好好学习有错嘛!

    一提这个薛来就来气:哪有你这么问的?我跟你讲个题还得把公式给你从头到尾推演一遍!你怎么不让我把初中的课给你也讲讲?!

    他们俩一个打一个躲的,魏寻夹在他们中间也不好受,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一天发生好几次,魏寻想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这样吧,秦让,以后你问我,我脾气好。

    魏寻跟秦让也已经很熟了,什么话都能说。

    秦让眨巴眨巴眼,眼中都泛着泪花,就像看见了救星:魏大佬,还是你最好。

    秦让为了表示好好学习的决心,当天晚上就搬到了集体宿舍住,这样方便随时随地问问题。

    薛来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还是帮他搬家。

    薛来这一举动,挽回了秦让挫败的自尊心,满血复活,他觉得薛哥还是很看好他的。于是搬到宿舍的当天晚上,拿着卷子跑到了魏寻宿舍去做。

    他却见班长也在,班长爱吃零食,也不小气,秉承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思想理念,有什么东西都会分给他们一份儿。

    秦让一度认为班长的口袋堪比哆来A梦的百宝袋。

    这才多大一会儿,他们嘴就没停过。

    他们三个人很安静的在这里学习,旁边的宿舍就是薛来的,一如既往人来人往,他薛哥不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不光卖衣服,还卖些文具。

    一部分就是普通的文具,价格正常;另一部分打着魏学神的名头,价格颇高。

    要买哪种悉听尊便,不强求。

    但同学门都是奔着魏神这个名头来的,价格也是买家自己炒上去的。

    这不,时不时还有同学扒着门上的小窗户向魏寻宿舍里面看,点名道姓要预定魏寻手里那根看起来很普通的爱好牌儿中性笔。

    外面市场价1块。

    薛来坐地起价:十块。

    那人爽快:成交。

    但外面围着的其他人不同意,纷纷表示想要这根笔,最后他们竟在外面喊起价来,活像个小型拍卖会。

    最后以188这个颇为吉利的数字成交。

    下一秒,薛来推门而入,把一个标签儿贴在了魏寻的笔上,上面是买家的名字。

    薛来再三叮嘱:用够一天再给我。

    魏寻见怪不怪,摆摆手让他出去。

    房间其余俩人目瞪口呆,秦让是自豪,班长则是感叹钱真好挣,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秦让噙着跟棒棒糖,嘴里甜滋滋儿的,心里也甜滋滋儿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薛哥会对他这个学渣说这种话,要他和他考一个学校。这说明薛哥看的起他。

    他摇摇脑袋,聚集精神继续做题。上次薛哥说做卷子的时候要先做会的,不会的题最后集中到一起再问他。

    于是,他秉承着薛哥的教导,先做会的,可能力实在有限,一张卷子不超十分钟,就把会做的给做完了。

    眨巴着眼睛看着魏寻。

    魏寻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慌,招招手:卷子拿过来吧,哪道题不会?

    秦让立马起身过来,把卷子往他面前一推,指着一道非常基础的题型。

    魏寻不同于薛来的暴燥,他讲得很详细,还有耐心,甚至由这个题型联系到另一种题型。

    让秦让茅塞有那么一丢丢顿开。

    魏大佬甚至手写在本子上,给他出了一道题让他做,语气温柔的问他会了没。

    秦让想想他薛哥的暴燥,又想想魏大佬的耐心,欲哭无泪,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薛来你这个拔x无情的男人!

    班长一抬头,瞥见了秦让湿润的眼眶,颇有种猛男落泪的既视感,他也知道秦让这种没什么基础的人学习起来有多困难,又有多难得。

    恰逢那道题他作对了,便在旁边鼓励道:胖哥,你脑子很聪明,是属于那种一点就透的人,相信不假时日,你的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的。

    魏寻也颇有成就感,拍了拍秦让的肩膀:哎哟不错哟,我很看好你。

    薛来忙完,原本想去看看秦让学的怎么样了。怎知刚到门口,就听见魏寻的声音:这道题不是刚给你讲过吗?怎么又忘了?你难道是金鱼,记忆只有七秒?

    啧啧啧,分贝比平时高了不少,还带着颤音儿,明显恨铁不成钢,被气得不轻。

    薛来推门进去,被夹在中间被迫拦架的班长如看见救星一般:薛老板,你可算来了!快,快劝劝魏同学,生气有害健康。

    班长原以为薛来是来拦架的,没想到薛来是站在和魏同学一边儿的。

    他们两个冷着脸,双手抱臂,看着秦让。

    秦让颤巍巍躲在班长身后,重重叹口气,心道自己干嘛要学习?打游戏他不香吗?还不用挨嚷。

    班长看着这氛围,觉得有点儿像爸妈辅导儿子功课时的场景。

    俗话说:不写作业是母(父)慈子孝,一写作业鸡飞狗跳。

    看样子,胖儿哥接下来要手一套组合双打了。

    班长知趣儿,抱着作业退出群聊。

    秦让暗道班长不够意思。

    薛来一抬手,他赶紧躲。就听:胖儿,你过来,我不打你,我第一次教你这种程度的学渣,没找到正确的办法。来,我重头开始教你。

    魏寻这会儿已经平复了情绪:秦让对不起。

    他们这么一说,把秦让时不时冒出来不想学习的念头彻底打散了:薛哥和魏大佬是真想教好他,他没有任何理由逃避学习。

    秦让回去后,魏寻和薛来熬夜,制定了秦让的补课计划。

    秦让聪明是真的,但基础差也是真的,得从初中开始补。

    薛来抽空儿回了趟家拿初中课本。

    等他回来后,魏寻就见薛来脸色不太好,想必又是因为家里人了。

    这时,秦让转过头来,他眼睛眯缝着,眼瞧着要睡着了:哥,我是真困,我可能有病,你们快送我去医院

    他声音越来越小,头一挨着课桌,就睡了。

    魏寻和薛来一人揪着他一个耳朵,把他的头摆正。魏寻指指后黑板:秦让,瞧见那几个字没。

    秦让眼睛睁不开,薛来念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我要考大学!秦让拍拍脸,喊了一嗓子,强行让自己清醒。

    其他同学一看连秦让这个学渣都开始学习了,一时之间,班级学习风气更加浓郁了,一个比这着一个拼命。

    如果有学生经过三班,会经常听见教室里时不时爆发一句: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关于秦让一上课就困这个毛病很好办,魏寻和薛来两个人交替着来,只要一看见秦让低头就踢他凳子。

    他们的一举一动王红旗都看在眼里,欣慰之余,又担心他们两个对秦让太严厉了,怕适得其反。

    现在这些青春期的男孩子是最要面子的时候,他们对秦让这般狠厉不留面子,怕是到最后得决裂。

    夏天天气炎热,教室里就像个大蒸笼。虽开着风扇,但开了跟没开一样,扇的都是热风。又逢午休完的第一节课,班里小孩儿们都是正困的时候,都没清醒过来呢,更别说秦让了。

    化学老师在上面讲着课,秦让在下面钓鱼,头一点一点的,不一会儿彻底就趴在了桌子上。

    王红旗在后窗户看着教室里的情况,就见薛来一脚,把秦让的凳子给踹折了,折掉的凳子腿儿飞了老远,直撞在墙璧上才掉下来。

    这动静激的化学老师心中一惊,生怕台下小孩子们打起来。

    王红旗慌张跑了两步,正要进教室缓和气氛,他迈着小短腿儿还没进去呢。就见秦让狠狠拍拍脸,强打起精神站起来继续听讲,没一点儿生气的样子。

    他一站起来,薛来和魏寻也跟着站起来。

    他们这一通操作,同学们都站起来了,下面有人喊:胖儿哥,我们陪着你呢。

    班长说:三班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化学老师眼眶就红了,让白小馨领唱了班歌给他们醒神,自己捂着脸出来了。走廊碰见王红旗,俩人相对无言,眼眶都红了。

    化学老师是个女的多愁善感可以理解,王红旗这个糙汉子抹眼泪儿,画面就有些诡异了,他解释:年龄大了,看不了这么煽情的。

    下课,王红旗和几个老师拎着几提矿泉水过来,请同学们喝水。矿泉水是王红旗提前让小超市老板冻冷藏里面的,冻了一夜,这会儿拿出来都是冰凌块儿,抱着正好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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