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向女主求婚[穿书](GL) 作者:月落西河

    &系统让我向女主求婚[穿书](GL)——月落西

    然这雷声却不能将此刻的争吵声悉数盖住。

    绝不能轻易放过那孟如云!

    西境狗贼,暗藏祸心潜伏东境如此之久,如今叫她现了形,说什么也不能姑息!

    听说她已经取代孟青成为了七星阁阁主,往后东境就又多了一个大敌,若不尽早除之而后快,来日咱们必然备受牵制!

    我说你们几个老头子能不能冷静一点?老庄主在的时候都没举兵攻打过西境,更何况小庄主!

    不错!此事仍需从长计议!

    你一言我一语,吵闹声不绝于耳,聒噪难忍,数十位掌门人齐聚大厅,正吵得火热。

    高堂之上的长案内,雪衣白发的年轻女子默然静坐,始终未曾言语。

    从长计议?还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难道你要小庄主现在就带人杀进七星阁么?莽夫之举!

    她孟如云接手七星阁,你以为孟青的旧部会甘心臣服?如此动荡时机,正好出兵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

    当年旧情如何都还没查清,万一老庄主的确是害了孟氏夫妇,咱们作为武林正道,不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孟霄乃是魔教首领,他死了也就死了,老庄主是锄奸惩恶替天行道,无需给任何人交代!

    你真是是非不分!

    你又何尝不是妇人之仁!

    场面逐渐变得混乱,双方各执一词,吵得愈发激烈,在场所有人都争得面红耳赤,眼见他们一言不合就快要动手打起来,越初寒终于忍无可忍,肃然道:都住口!

    她一发话,众人虽心有微词,但终究不敢忤逆,只得憋着怒火闭了嘴。

    邀各位前来是为商讨后宜对策,越初寒冷道,不是让你们来此争执。

    便见一名黑袍男子上前道:那小庄主倒是说说,您打算如何应对!他说完,冷笑一声,被一个后生女娃娃耍得团团转,传出去简直丢了咱们东境的脸!既然老庄主被她所杀,那咱们找她索命又有何不可!

    还不等越初寒回答,又见另一名老者道:糊涂!东西两境本就水火不容,轻易开战势必会带来莫大死伤,你要杀进七星阁可以,那我问你,无辜子民又该如何安排!

    黑袍男子不屑:优柔寡断如何能成大事?东境子民大可立即疏散,至于西境人,能杀一个是一个,管那么多做什么!

    江湖恩怨却要牵扯百姓安危,如此行事,你和那些西境恶人又有何区别!

    真是巧言善辩!你既不同意现在出兵,那你站出来给大伙儿指条路,咱们该如何做!

    这黑袍男子态度强横,又声量不小,端的是一派轻狂之意,那老者被他堵得火冒三丈,却是嘴上功夫比不得人,只得无比懊恼地冷哼两声,拂袖坐下。

    这吵起来没完没了,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出个令众人满意的说法,越初寒心中不耐,兀自行出了大厅,由着他们继续大动肝火。

    已是人间七月,天色晴朗,蓝天之上簇簇烟云怒放,日光明朗。

    悠扬夏风吹拂燥热,却吹不走心中的烦乱。

    视线落在那遥远的天际,越初寒立在廊下,耳中仍是充斥着各色喧闹,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不堪。

    自从孟如云身份暴露后,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东境都为此炸开了锅。

    任谁也没有想到柳家大小姐居然会是个冒牌货,且来头还不小,竟然是孟霄遗孤,各大派掌门人闻询后纷纷赶来商谈,便有了方才的争论之景。

    在这廊下站了一会儿,听见里头阵仗愈发大了,越初寒正想回去喝止,便见裴陆刚好从院外行了进来。

    两人打了照面,裴陆瞥了一眼内里的大厅,问道:吵起来了?

    越初寒点头,瞧着他的手:是裴楼主送来的书信?

    裴陆叹息,将那信封拆开,取出一张信纸来,只见那上头赫然只写了一个大字:然。

    看清那信上所写,越初寒神情一暗。

    裴陆沉重道:看来当年之事,舒舒并没说谎。

    这些天以来,始终是抱有一丝侥幸和希望,可眼见裴之令给出的回答,心中仍是避免不了感到失望。

    唇齿噙动,却是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越初寒伸手扶上廊柱,忍不住有些失神。

    见她这模样,裴陆真是百感交集,低声道:舒孟如云已经从孟青手里夺回了七星阁,咱们在阁里的卧底也都被杀了,虽然知晓孟青退让阁主之位后便消失无踪,但关于绮桑妹妹的消息却是没能打探到。

    他愁闷地看着越初寒:眼下已然知晓孟如云杀害越伯伯的真相,初寒,你他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终究没能问得出口。

    先是痛失父亲,后又丢失渡海关,还面临南地一系列灾情,中间又为了绮桑顾虑良多,而今还发觉身边亲近之人竟是杀父真凶,可同时又得知当年旧事乃是父亲从中作乱,不过大半年的光景,就已变得这般物是人非,如何能不叫人唏嘘?

    一时间,伤痛与愤恨以及其他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牢牢积在心底,越初寒闭上双眼,闪过一丝酸涩,惘然道:你想问什么?

    裴陆沉默半晌,才又开口道:不论如何,这事总该有个了结,你打算怎么做?

    无言一阵,越初寒轻声道:不知。

    怎么做?她能怎么做?

    父亲害死了孟氏夫妇,间接导致了孟如云悲惨的一生,仇人寻仇,偿命的确是天经地义亦是命中注定,可即便明白这道理,但她终归是越家后人,或许父亲是该死,孟如云也该杀了他报仇,然而作为碧云山庄未来的庄主,这根本不是孟越两家之间的仇恨那么简单,也是东境和西境的斗争,一切举动都关系着天下子民和一方土地的前景,并非她一个人就能决断得了的。

    更何况,人人都来问她如何打算,那她又去问谁?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迫接受这些残酷事实的无辜之人罢了。

    可那些江湖恩怨和新仇旧恨却都要她来承受,绝无独善其身的可能,谁又知她也很想问一问:她到底该怎么做?

    料定她现下给不出答复,裴陆也无意再给她添乱,便分析道:先不管里头那些人怎么吵,两境若要开战势必得多加准备,就算孟如云已经接替下了七星阁,但她也需要时间站稳脚跟,毕竟西境那边的门派也不是吃素的,服不服她还不一定,咱们可以提前筹备筹备,做好被七星阁突袭的应对良策,至于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该将绮桑妹妹救回来才是。

    说完这话,他又语重心长道:初寒,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也很矛盾,但事已至此你我都只能尽量想开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了心神,你虽是庄主继承人,但始终没有正式登位,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就等着你出差错,你可千万要打起精神来,知道么?

    轻柔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抚慰心灵,及时地缓和了万千心绪,越初寒睁开眼,缓缓道:你说得没错。

    风吹长发,牵动雪白纱裙,她的表情一瞬坚定起来,复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冷静。

    事到如今,来日必有一场大战,她道,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自当全力以赴。

    见她振作起来,裴陆总算露出点点笑意:放心,旁人如何我管不着,但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有难同当。

    患难见真情,无需多言,作为好友,他的赤诚之心毋容置疑。

    难掩动容,两人抬眼对视,不约而同露出笑颜。

    百里青山连绵起伏,翠林掩映间,一座雅致竹屋若隐若现。

    四面环山绕水,景致怡人,清幽院落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碌。

    这是子蝎花,通常用于祛毒所用,别的病症不能乱吃。

    旁边这个叫做不甘草,疗补气血效果尤佳,但要注意用量,过多反致虚亏。

    最里边的是漠兰,专治真气耗损和内伤久久不愈,切记勿要和不甘草同用,会产生剧毒。

    大大小小的药盘边,绮桑一手捏着支毛笔,一手握着块热气腾腾的糕点,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咬上两口吃的,神情分为专注。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才抬起头来:还有吗?

    恭龄看了看那些药材,温声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下去后记得熟背,我明日会来抽问,可别偷懒。

    绮桑一听,登时焉了:还要抽问啊?

    恭龄笑了笑:不抽问为师怎么知道你可有用功?左右近来没别的事要做,正好你可以借此多学点有用的,这是好事。

    作为一个从小就不爱学习,尤其擅长晒边打网的学渣,绮桑表示很心累:光认药材我都得认到猴年马月去,要想和你一样厉害,那不得等到下辈子去了。

    恭龄敲了一下她的头:才刚开始学就气馁,这怎么行?他说罢,又瞧了瞧绮桑手里那本小册子,另外,你这字实在是丑了点,得多花点心思把字也练练。

    绮桑赶紧将小册子一捂,撇嘴道:这也要学那也要练,还不如射箭来得有趣呢。

    要想文武双全也得慢慢儿来,恭龄道,好了,去将熬好的药给惜竹送去,再把昨日给你的《百草集》抄一遍,之后是练箭还是休息,你自行安排即可。

    绮桑将笔杆子一丢,起身道:还要抄书?!她拔高声量控诉,你那本书简直比砖头还要厚!

    恭龄莞尔:又没让你今日之内全部抄完,急什么?给你七日时间,抄好记得拿给我看。

    绮桑鸦雀无声地站了一会儿,倒是没那么气了,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说得就跟七天很长似的

    她瞪了恭龄一眼,便行到火炉旁将熬好的药倒了出来。

    见她端着药碗就要走,恭龄伸手将她一拦:又忘了?

    绮桑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冲他鞠了一躬,干巴巴道:师父,徒儿下去了。

    恭龄无比受用地应了一声:好徒儿,去罢。

    就知道欺负她!绮桑低哼,赶紧大步跑去了院内。

    刚进入房中,还未走近,便见得床榻上盘腿坐着的人正双眼紧闭,周身动荡着无形真气,眉头微蹙间,神情泄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见状,绮桑将汤药往桌上一搁,喝道:你怎么又在练功?

    听到这话,孟青很快收了坐,睁开双眼。

    绮桑没好气:说了多少遍你现在重伤未愈,还不能动用真气,怎么就不听呢。

    平复下稍显紊乱的气息,孟青看向她:我就试试。

    试什么试,再试也是老样子,绮桑道,不好好儿吃药调养身体,你那真气八百年也回不来。

    孟青拉住她的手,浅笑:最后一次,再不试了。

    绮桑白了她一眼:这都多少个最后一次了,她说罢,便将药碗递了过去,先把药喝了。

    视线在那黑色的药汁上一扫而过,孟青不动。

    绮桑催促:怎么喝个药老是磨磨蹭蹭,一会儿凉了我可懒得再给你热。

    孟青悠然道:你喂我。

    绮桑不耐烦:你哪来那么多事儿?嘴上是这样说,但她还是抬手将药碗凑去了孟青的唇边。

    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孟青低下头,一口气将那碗汤药喝了个干净。

    转身将空碗放回桌面后,绮桑又从屋内的书架上取出那本《百草集》坐去了书案前。

    见她此举,孟青问道:做什么?

    绮桑抓起一支毛笔晃了晃:抄书。

    孟青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这么用功?

    绮桑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谁让我签了卖身契呢,师都拜了,可不得听话认真学啊?言毕,她又轻轻笑了笑,仿佛有些欣慰的样子,不过我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刚才你喝的药就是我自己拣药材熬的,恭龄说以后你的药都交给我负责了,不得不说学医还是挺有成就感的嘛。

    夏风穿窗而入,牵动柔软发丝,她端端正正坐在书案前,俨然一个在学堂念书的好学生。

    孟青打量她一阵,笑道:学医算什么,你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制毒,那可比医术妙多了。

    绮桑匀了个冷淡的眼神给她:毒是拿来害人的,我才不学,你少误人子弟了。

    孟青瞧了瞧她,笑道:倒也是,你若真能将恭龄那身本事学到手,往后我若受伤,倒是不缺大夫了。

    绮桑书写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哼声道:什么往后,我可还没答应要跟你在一起呢。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我偷偷跑!

    蓝心随时可以抓你回来。

    绮桑一噎,正要反驳回去,但很快,她的眼里便露出一点狡黠之意,高声道:我要学轻功!

    孟青眼神戏谑:你?

    绮桑兴奋:我决定了,我要习武!

    孟青听地发笑:上个房顶都怕得不行,你还想学轻功?

    绮桑不理会她的打趣,仰着下巴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怕了,而且这些天你也见到了,我的箭术可是百发百中,你都没我厉害,再把轻功也学会的话,我就无敌了!

    微微思索一阵,孟青倒回床榻,重新闭上双眼:容我考虑考虑。

    第105章

    还要考虑?

    绮桑站起身看着她,好言好语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功夫那么好,指点指点我啊。

    唇角微扬,孟青平静道:可我现在已经没有功夫了,连你也打不过,还不够指点你的。

    绮桑戳穿她:你就是小气,不肯教我!

    孟青笑而不语。

    绮桑不死心,大步奔向床边,推了她两下:你就教教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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