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 作者:萝卜蛋

    &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萝卜蛋(81)

    反而是一直以来最偏宠自己的谢陵第一个跟他道歉。

    哥哥,可你又做错了什么呢?沈执睁大了眼睛,失神道:说完对不起,再说谢谢你,之后,你就要离我而去吗?

    不是这样的,阿执,没有让你感受到温暖,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阿执,求你给哥哥一次机会,让哥哥好好补偿你,好不好?哥哥拿命陪你赌,生死不悔!

    沈执摇头道:我不要,我喜欢的谢陵仍旧是全京城最明亮的少年。如果注定有人要遗臭万年,那个人也是我,只有我。

    这是他对自己的生命画上最完美的句号,即便短暂的生命终将走到了尽头,还是竭尽全力地保护谢陵。

    保护他悲苦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你是我此生信奉的神明!

    沈执一字一顿,满脸认真道:唯一的神明!

    阿执,我的阿执。谢陵伏在沈执颈窝里流泪,将人环得紧紧的,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中,这样两人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当初换蛊自然是很疼很疼的,而且还是沈执自己动的手。全程意识清醒,精神抖擞。

    当时他也好害怕,抱膝蹲在破烂的屋子里,周围杂草丛生,人烟稀少。嘴里咬着匕首,满脑子里都是谢陵。

    耳边是元殊一声比一声痛苦的低吟,喉管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浑浑噩噩了好几个晚上,疼得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

    每次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时,谢陵总是不在他的身边。

    沈执偏过脸去,仍旧冷冷道:请你出去!

    谢陵不吭声,低头亲吻着沈执的脖颈,将他全身上下吻过一遍,神色专注认真,仿佛对待圣贤那般。

    沈执蹙紧眉头,等谢陵的唇贴过来时,张嘴就咬,一直尝到了血腥味才肯停手:还不出去?

    阿执。颤颤的吃痛声缓缓响起,耳畔滚烫,沈执被烫得浑身一软,当即就软了心肠。

    哥哥,你是想以此惩戒我么?他放软了语气,舔舐着唇边的血,牵着唇角笑了起来,来啊,狠狠地鞭挞

    我,教训我,管教我,让我再也生不出半分邪念,来啊,正直无私的谢大人!要不要叫点人进来,让大家都看一看,堂堂中书令大人谢陵,是怎么跟我共沉沦的!你身上的白衫还干净么?

    阿执,你明知我并非此意。

    嗯哼,我怎么知道你哪个意思?

    谢陵没兴致同他绕舌,才将人松开,迎面一阵掌风,沈执高高扬起拳头,努力了很久,这一拳就是打不下来,气得抓过衣衫。

    里衣湿了半截也没法穿,只能抓了亵裤套上,光着膀子随便套了件外裳,匆忙之间抓了个东西就走。

    谢陵被他攥住手腕,跟着下床,问道: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关你屁事,别跟着我!

    沈执顺着他的目光一瞥,见自己竟然攥着他的手腕不放,当即更恼火了,觉得自己真是下贱,送上门来供人玩弄,一点骨气都没有。

    怒而甩手,沈执跳脚怒骂:谢陵,你这个混蛋!我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了,这辈子才遇见了你!

    这点我不否认。抬手将沈执的衣衫拢好,谢陵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道:衣服穿好,别让人看见了。

    沈执这满身的凌乱,脸色通红,一看就是才狠狠地欢爱过。

    混蛋!谢陵,你这个疯子!

    多谢沈公子夸奖。谢陵不由分说地将人拉回去,按坐在梳妆台前,沈执几欲弹跳起来,又被谢陵按坐回去,别动,这又不是哥哥的腿,椅子也坐不住么?

    我不理你了!沈执打也不舍得打,骂也不舍得骂,只能双臂环胸跟自己生闷气。

    谢陵重新扯了白布,一圈圈地帮沈执缠绕后,之后打了个漂亮的结,望着铜镜里气鼓鼓的少年,笑道:阿执,你看镜子里面有个好俊的少年!

    哼!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生得这般俊俏,到底是谁家的少年郎?

    哼。沈执从鼻孔里出气,眼尾的余光往铜镜上瞥,见里面的少年气红了脸,旁边一位公子笑容满面地哄,当即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又哼了一声。

    我来看看是不是我家的。谢陵捏正沈执的下巴,红着眼眶微笑着道:笑一笑,好不好?

    哼!!!沈执重重地哼了一声,两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反正不是你家的,凭什么笑给你看!

    哦,原来不是我家的,对不住,认错了,告辞。谢陵松手,抬腿就走。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沈执忙拉他的手腕,恼怒道:再哄一哄不行吗?我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你给块骨头我就冲你摇尾乞怜!你多哄一会儿,难道会死么?

    我的小公子啊,饶了我罢,让我去冲个凉行么?谢陵摊手,苦笑道:哪有哥哥当成我这样的,竟然成了弟弟的阶下之囚。

    哼,哪有弟弟当成我这样的,竟然成了哥哥的胯下之臣。沈执同他争锋相对,毫不相让。

    谢陵回眸瞥他:你别跟着我,我只是去洗澡。

    我也去洗澡!沈执强调道:只是去洗澡!

    二人一前一后跑去洗澡,中间隔了个屏风,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互相不看。

    沈执气得狠,抓过一把澡豆使劲往身上搓,试图将身上搓洗得干干净净,最好把属于谢陵的气味全部洗掉。

    在水里一直扑腾捶着水面。浪花震得屏风摇摇欲坠。

    谢陵在另一面慢条斯理地清洗,曲线流畅的手臂和后背极好看,就连手腕上的青筋都恰到好处的跳动。

    长发披肩,玉雪似的人,仿佛山巅皑皑白雪,圣洁得不可冒犯。他与生俱来便贵不可言,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总是洁白无瑕,如白璧一般。

    不偷看就不是沈执了,他使坏地在屏风上扣了个小洞,脸贴在上面,绞紧喉结地偷觑谢陵。目光大胆,毫不避讳。

    谢陵微微蹙眉,唇角一勾,随手掬了捧水泼过去:想看就大大方方地游过来看,自家哥哥怕什么。

    我才不想看。沈执推开屏风游了过去,从背后环住谢陵的腰,小虎牙轻轻啃咬着羊脂白玉似的肩膀,含糊不清道:你怎么生得这么好看?

    你也很好看。谢陵将人抱了过来,抬手抚摸着沈执的侧脸,阿执最最好看。

    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当初在青州,你跟我成亲的事,还算数么?

    自然算数。谢陵正色道:回头我便让青辞对你改

    口,让他唤你哥哥。之前成亲仓促,礼数不甚周全,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给你补上,你我一起纵情山水,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谢大人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两人抱得严丝合缝,紧密无间,互相将对方揉进骨血里,天与地之间茫然一片,唯有彼此之间互相救赎。

    沈执缓缓地从喉咙里吐出一丝甜腻的热气,眼前雾蒙蒙的,他合了合双眸,轻轻吐出一句:谢陵,我恨死你了,可我也爱惨你了。

    顾青辞接到信时,一个字一个字地通读下去,读到关于沈执的事时,整个人一僵,缓慢地蹲下来,紧紧捂住嘴巴哭了起来。

    反复确认之后,将信凑近火苗烧掉,连夜带着顾香混出城去。守城门的士兵皆是沈执的旧部,听闻顾青辞出城办事,毫无怀疑直接将人放行。

    谢陵信里言元瑾已经从京溪逃了出来,恐怕要不了多久,沈执未死的消息就要传入皇宫,顾青辞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往京溪的方向去。

    如今战火纷飞,一路上尽是官兵和难民,稍有不慎就要被抓去充军,约莫行了三日路,在去京溪的半路,于官道旁救下一女子。

    人间大雪纷飞,官道上积雪皑皑,这姑娘一身薄衫躺在雪地里,长发遮住了半副面孔,顾青辞见其可怜将之救下。

    同哑姐一起把人抬上了马车,顾青辞吩咐马夫继续赶路,抬手撩起姑娘面上的头发,一张同沈执神似的脸,猛然映入眼帘。

    顾青辞大吃一惊,一声沈执差点唤了出来。

    这人正是逃出京溪的元吟,正欲前往京城求助皇帝。

    昏迷了整整三日才醒,整个人瑟瑟发抖,往角落里缩。

    顾青辞轻声道: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去京溪不过是投奔亲戚,并非叛军。我姓顾,这位是我长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元吟冷眼盯着二人,一路上摸爬滚打,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警惕性非常高,一副随时随地都要跳车的架势。

    顾青辞苦笑,出去同马夫驾马去了,哑姐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比划着手势让元吟喝下。

    元吟见其面容和善,不像个坏人,又是个哑巴,渐渐放松了警

    惕,接过碗往嘴里灌粥,喝得太急,呛得满脸通红。

    哑姐拍了拍她的后背,比划着手势让她慢点喝,又从旁寻出干粮和水囊,一并递了过去。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若我此次寻到堂兄,定然报答!

    如今兵荒马乱,顾青辞离京时匆忙,不敢收拾东西,怕被旁人瞧出了端倪,随身带了些盘缠,每次遇见城池便下来置办些干粮。

    暮色才压下来,顾青辞寻了间客栈暂时落脚,思及救下的姑娘满身是伤,遂寻了个大夫过来。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开几帖药,修养几日便好了。顾青辞付了银子,安排哑姐先回屋里休息,亲自熬了药给元吟送去。

    元吟缩在床上,一见他就往角落里躲,满脸惊恐。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顾青辞抬眸深深凝视着元吟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她同沈执神似,不由自主就放软了声音,来,先把药喝了,有什么话喝完药再说。

    元吟见其生得眉清目秀,温润如玉,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出生的公子,可自己却是不认识他的。端起碗小口喝了。

    顾青辞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元吟不答,两手捧碗低头喝药。

    没有名字么?你的家人呢?为何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晕倒在官道上,他们人呢?

    元吟浑身僵了一下,攥紧碗沿,眼泪滴在药汤里,哽咽道:没有了,我什么都没了。我没有家了,父兄都被贼人害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姑娘,你莫哭。顾青辞神色略显窘迫起来,平生不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红着脸道:既然没地方去,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京城寻我堂兄,然后请他帮忙救出我父兄,可是可是我父兄同堂兄有过节,我怕他不肯出手相助。

    既是亲人,哪怕再大的过节也不可能见死不救。这样吧,我此行恰好同姑娘背道而驰,明日我去寻辆马车,找个敦厚老实的马夫送你去京城。现如今兵荒马乱,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外并不安全,我这里有些银子,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顾青辞自袖间掏出一只钱袋,往元吟身前一放,淡淡笑道:那姑娘今晚先休息吧,在下不多打扰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对我有何企图?元吟抬眸望他。

    我只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所以见不得你孤苦无依。顾青辞如此道,转身出了房门。

    听闻元瑾回来,元祁匆匆下了早朝,大步流星往内殿去,一脚才踏进殿门,高呼一声:阿瑾!

    元瑾卧在床上,衣服才换过,满身满脸全是伤,一见元祁,立马红了眼眶,作势要扑过去。

    元祁忙将人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遭,惊怒道:阿瑾,你这是怎么弄的?谁把你弄成这样了?身上还疼吗,告诉皇兄,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兄,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元瑾扑到元祁怀里,哽咽道:皇兄,是沈执和谢陵,他们两个谋反了!皇兄,你一定要杀了沈执替我报仇!皇兄!

    你是说沈执和谢陵?沈执还没死?!元祁满脸震惊,流露出几分狂喜,很快又转化成滔天的怒意,连五官都稍显狰狞起来,好啊,竟然敢诈死!朕饶不了他!

    皇兄,这回你一定要杀了沈执,一定要杀了他,好不好,皇兄?

    拍了拍元瑾的后背,元祁温声细语道:你放心,皇兄这回饶不了他,此前是皇兄疏忽你了,你私自出京的事,皇兄也不追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和阿宝是朕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朕不允许你们有半分闪失!

    元瑾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脑海中又回想起沈执的话,攥紧拳头颤声问:我跟阿宝是皇兄最后的两个弟弟,对吗?

    自然,其余人的生死一概不重要,只要你跟阿宝平安无事便好。元祁抬手抚摸着元瑾的面颊,见他嘴角布满青紫,手腕和脖颈皆是伤痕累累,怕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到底是疼宠了多年的弟弟,如何能够不心疼,将人圈在怀里,低声道:阿瑾不怕,有皇兄在,没人再敢伤害你了。这一回皇兄一定把沈执抓回来狠狠处置,定然给你个公道!

    元瑾低垂着眸,长睫湿漉漉的,在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元祁身边,总觉得跟做梦一样很不真实。依偎在元祁怀

    里,十分柔软。

    元祁的眸色更温柔了些,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阿瑾不怕,皇兄不生你气了,伤害过你的人,皇兄一个都不会放过!

    也包括沈执么?元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皇兄会杀了他么?

    元祁蹙眉,并不正面回答,搪塞道:皇兄会还你一个公道!这次绝不姑息养奸!

    元瑾心里一凉,眼眶立马热了起来,分明听说了他的弦外之音,可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明白地拱手谢恩。

    来人,昭告天下,谢陵大逆不道,通敌卖国!将户部侍郎顾青辞抓起来,吊在城门上,谢家抄家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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