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 作者:余梦丹华

    &人渣师兄终成受(重生 修真)——余梦丹华

    沈孟庄像是一个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人,死死搂着陆清远索取他身上的温暖,嘴里哀求着:不要走

    陆清远以为他是惊吓过度,耐心地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哄道:你刚喝了药,现在睡一觉好不好?我就在这里陪你。

    沈孟庄被陆清远塞进被窝里,甫一接触道冰冷的一角,他几乎是崩溃地冲出来,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用尽全力紧搂着陆清远,不停地往他怀里钻。开始胡言乱语:对不起,对不起,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吗?求你不要走,我害怕,我不要看着你抱其他人,不要抱其他人是你说要我留在你身边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愈说愈小声,连声音都在颤抖。沈孟庄扒着陆清远,双手攥着他的衣衫,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他将整个人埋进陆清远的胸膛,眼泪沾湿了一大片衣襟。久违的温暖此刻比最致命的毒药还要浓烈,他此刻只想穿过阻隔的衣衫,躲进陆清远的身体里,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再也不分开?

    他在陆清远的怀里发抖,愈在最脆弱的时候,酸涩的回忆就愈是涌上心头。他紧紧抓着陆清远的衣服,脑袋轻轻蹭着陆清远的胸膛,声音柔软得像一朵云、一汪清水,喃喃自语:不要这么对我,不要

    陆清远感受到怀里的人在细细发颤,紧紧相贴。他嗅到那股熟悉的、思之如狂的杜若花香,所有的理智都顷刻崩塌。他听到沈孟庄那近乎委屈卑微的声音,心一阵阵抽疼。在他踹开大门,看到沈孟庄被无数条蛇缠绕时,他简直要发疯。这种感觉,这种心急如焚、整颗心悬在对方身上的感觉,在以前是那么强烈,明明在以前只对一个人有过。

    仿佛一颗疲惫垂死挣扎的心,被打捞出来。陆清远同样用力搂紧沈孟庄,索取他身上的杜若花香,还有那种令人欢喜的心安,以及身心契合的熟悉与沉醉。

    殿内烛火摇曳,两人紧紧相拥。大门被突然推开,沈师兄堂而皇之踏进门槛,看起来简直像是来兴师问罪一般。

    沈孟庄被惊得一抖,待看清来人后,下意识往陆清远怀里缩得更近,死死抓着陆清远的衣服,唯恐再被扔下。

    沈师兄双手交叉抱臂,倚门半眯着眼打量依偎的二人,讥讽道:我的卧房足够宽敞,小九不如将人抱去那里,也省得两头跑,浪费了恩爱的时间。

    陆清远看着沈师兄,怀里的人还紧紧搂着他不肯松手,他应该要推开的但又舍不得推开。他知道师兄看见了,他知道师兄绝对会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简直是背叛了师兄,他知道他不该对除师兄以外的人心软,他知道他的喜欢开始动摇,他知道他真是无耻下贱。

    他知道,心知肚明。可他就是舍不得推开,这个,他不知道。

    在沈孟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他的时候,在沈孟庄缩在他怀里抽泣的时候,在沈孟庄恳求他不要走的时候,在沈孟庄委屈地祈求他不要这么对他的时候,他就是舍不得。

    或许更早些,在第一眼看到沈孟庄的时候,他就注定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心疼这个人。

    没有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没来由的舍不得。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疼,竟莫名其妙的让他觉得安心与熟悉。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他和师兄,原本就该是他和沈孟庄相处时的那样。

    因为对方莞尔一笑而怦然心动,因为对方受伤而担忧心疼,因为花开得灿烂而想要紧紧拥抱对方、亲吻对方。

    明明应该是这样。

    陆清远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无力地唤了一声:师兄

    沈师兄见他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方才的嗤之以鼻登时变成了愤怒,冷声道:你还不回去?

    师兄

    陆清远看看沈师兄,再低头看了看沈孟庄。他不想松开,他知道沈孟庄此时需要他的陪伴。他看到沈孟庄缩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眼里还含着泪,双眼微垂,恳求摇头,轻声呢喃着不要。

    想松开的手顿了顿,陆清远再次转头看向沈师兄,迎上他愤怒失望的眼神时,仿佛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他和师兄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该变得这么狼狈不堪。

    陆清远轻轻抚摸沈孟庄的脑袋,安抚道:你先睡一觉,我明天让大夫再过来看一看好吗?

    沈孟庄如受惊的鸟不停地往陆清远怀里钻,他死死地抓着陆清远的衣服,声泪俱下地哀求: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陆清远沉默了片刻,沈师兄乜斜着眼注视床上的二人,不悦道:好,你不走是不是,我不逼你,你留在这里好好陪着他,以后就不必进我房门了。

    扔下威胁的话,沈师兄拂袖而去,甩给陆清远一个狠绝的背影。陆清远看到师兄愤怒离开,想追出去但又被沈孟庄用力抱着。

    莫庄你乖,好好睡一觉好吗?

    陆清远扒开沈孟庄的手,将他塞回被窝。

    我明天再来看你行吗?我真的要回去了,我不敢惹师兄生气,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明天一定来好吗?

    沈孟庄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陆清远的衣摆,他顾不上任何尊严和体面。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只要一闭上眼,那种冰凉的窒息感就如同黑白无常索命的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只是想要陆清远陪他一下而已,为什么,如今连这个愿望也不可以了。

    他听到陆清远向着那个沈师兄,心里真的疼得要死过去。他抓着陆清远的衣服不愿松手,低着头小声呢喃:我是

    仿佛是死神知道了他的心思,狠狠地捏住他的心脏。疼得他脸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他不知自己能做到何种程度,强忍着那股剧痛,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是、是、沈

    心脏不断地绞紧,似乎在他说出真相的那一刻就要炸开。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沈字在齿间回荡了许久、许久

    沈、沈

    或许沈孟庄这三个字将是他这辈子的诅咒。

    他再也抗不了那种疼痛的折磨,将嘴边的答案生生咽回去,最后无力地、落寞地哀求道:不要走

    陆清远实在见不得沈孟庄单薄无依的模样,他知道再犹豫下去他一定会心软舍不得走。但是师兄那边

    最终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陆清远扒开沈孟庄的手塞回被窝里,替他捏了捏被子,温柔地安抚道: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我明天一定来看你,睡吧。

    扔下不痛不痒的几句话,留给沈孟庄一个越来越远的背影,陆清远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狭小的偏舍,红烛慢慢燃烧。沈孟庄从未觉得屋里如此空荡,如今寒冷。杀人诛心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就如同那一团一团的蛇逼得他毫无退路。

    他抱着被褥,将身子蜷缩成极小的一团,眼泪打湿了一大块被子。

    他觉得好冷、好疼。

    正殿内,陆清远踏进门见沈师兄还未睡,心里一沉,走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兄以前对下人很好的。

    沈师兄转过身,问道:我现在不好了?

    也不是。

    陆清远往前近一步,委婉地抱怨起来。

    只是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事,我觉得师兄这次有点严厉了

    严厉?

    沈师兄冷哼一声,满脸写着不屑。

    你是想说我不近人情吧?怎么,你和你的小情人恩恩爱爱完了,现在来兴师问罪了?是我做的,那又怎样?我管教一个下人你就心疼了?哦,忘了,他不是下人,是你的心上人吧。

    师兄!

    陆清远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不想把话说得如今难听,他不想看到咄咄逼人的师兄。

    你以前对别人从未如此苛刻,你以前从未如此狠毒!

    狠毒?

    沈师兄简直是难以置信一般重复这两个字。

    究竟是我狠毒,还是归根到底,是你变心了?

    我

    变心二字如一记闷拳狠狠打在陆清远心上,他百口莫辩,又似乎被抓到把柄一般心虚。他一直不敢正视这段时间他和师兄之间的芥蒂,他一直不敢正视他已经开始倾斜的感情。

    因为他一直认为,他是足够深爱师兄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

    沈师兄乜斜打量陆清远脸上微妙的神情。

    你若是不喜欢我了,尽早说出来,我沈孟庄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要把我想得这么下贱!

    陆清远方才所有的愤怒和怨气在听到这番话后,登时支离破碎。他大步上前,从身后抱住沈师兄,强忍着那种令他膈应的别扭也要确认他的师兄没有消失。

    他不再去思考师兄与以前的不同,只要一想到师兄有可能会离开他,他就无法再去介意。

    只要师兄不会再离开他,怎么样都好。

    但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和师兄,怎么会这样?

    第162章 杜若花香

    身上的伤好以后,沈孟庄又开始了劳苦生活。沈师兄对那日之事只字未提, 仍是指使他干着干那。沈孟庄心里本就窝火, 在看到沈师兄若无其事的模样, 那火就直往头顶冒。

    他不好受,沈师兄也别想好过。

    沈孟庄端着一盏茶, 心里忿忿不平,在茶里加了足足一包泻药才解恨似的端来。一想到沈师兄闹肚子折腾得脸色惨白虚脱狼狈的样子,他扭成麻花的心才稍稍舒展一点。

    脑袋里还在幻想沈师兄肝肠寸断的可怜模样, 沈孟庄强忍着不怀好意的笑,推开大门。甫一进门, 便看到沈师兄偎在陆清远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 正凑过去, 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方才稍稍平息的怒火此刻登时燎原焚烧遍野,沈孟庄气得茶盏都在手里晃动。屋内的二人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纷纷抬起头看过来。

    那点捉弄的心思转而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羞辱、烦躁分崩离析, 沈孟庄深吸一口气, 捕捉到陆清远投过来的复杂目光,他的心脏突然一阵绞痛。

    他看见陆清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是解释么?是要斥责他打断了两人的亲密么?还是要若无其事地吩咐他伺候?

    是什么他都不想听。

    心里骤然生出一丝厌恶, 沈孟庄摔门离开。

    陆清远看到沈孟庄离开的背影, 没来由的难过。方才沈孟庄隐隐有些惊愕和失落的眼神,他怎么都忘不掉,愈是回想, 心里就愈沉重。

    沈师兄还在和他说话,他却没了之前的耐心,心不在焉地回答,心绪早就跟着沈孟庄飘到门外了。

    好不容易应付了沈师兄睡着,陆清远做贼心虚地溜出来。想赶紧找到沈孟庄,然后和他解释一下。

    解释?

    陆清远突然停下脚步,心头一震。他为何要急于向沈孟庄解释?解释什么?

    突如其来的烦躁情绪,陆清远的步伐也跟着加快。拐过墙角,待看到沈孟庄站在树下踮起脚尖的背影,心头仿佛被春雨洗涤一般,所有的污秽都被冲刷,一碧如洗。

    陆清远站在沈孟庄身后不知该从何说起,心里还在犹豫该如何开口。倒是沈孟庄转过身一见到他,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脸色一沉,话里带刺:你不去陪他,来找我做什么?

    许是心虚,陆清远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找个话题讪讪道:什么你呀他的,你对我大呼小叫没什么,好歹唤一声沈仙师,他高兴了你也少受些罪不是?

    一番话停下来,沈孟庄的脑袋登时就炸开锅,气得朝他大喊:当初是你把我抢来的,是你求我留在你身边的。如今你的心上人回来了,就一脚把我踹开,还要我恭恭敬敬地把你们当主子伺候,你的心也未免太狠了吧!

    我

    陆清远被呛得哑口无言,本来是想好好给沈孟庄道个歉解释,怎么话到了嘴边说出来却变了个样子。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沈孟庄,时不时抬头瞄一眼。忽而瞥到沈孟庄额上一道细微的伤口,像是被树枝刮破的,遂伸出手轻轻摸上去,十分心疼地问道:疼不疼?

    沈孟庄方才还一肚子火,此刻在听到陆清远几乎能捏出水的轻言细语后,那团火瞬间熄灭了不少。额头上传来一股暖意,肌肤相触间,心头一阵悸动。指尖抚过的地方,燃烧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浑身发软。沈孟庄在心里腹诽自己,果真是没骨气,这么简单就能被打发,活该窝囊。

    沈孟庄掰开手里的石榴,递到陆清远眼前,问道:吃吗?新鲜的。

    陆清远知他不再生气,便开始逗他,张着嘴等他投喂。

    沈孟庄白了他一眼,两人忽而相视一笑。方才的悬在头顶的阴霾瞬间被驱散,此刻天空放晴。

    掰出一粒石榴,沈孟庄伸出手正欲喂给陆清远。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唤道:小九?

    陆清远闻声转过身,沈孟庄也看过去,沈师兄正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二人。好像只是短暂的晴朗了一下,陆清远朝沈师兄走去,沈孟庄停在半空的手悻悻地缩回来,看着两人离开。

    是夜月明星稀,陆清远坐在庭院,手里拿着空酒坛出神。脑中不停地闪过与沈孟庄相遇以后的种种,只是想一想嘴角都禁不住扬起欣悦的笑。然而一想到师兄回来后的日日夜夜,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陆清远举起酒坛晃了晃,发现一滴都没有,烦躁地信手一甩,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待转过头一看,才发现酒坛扔到了沈师兄身上。陆清远赶紧起身道歉,沈师兄并未恼火,按着陆清远的肩膀坐回石凳上,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带着笑问道:小九心情不好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

    没有啊。

    陆清远慌乱地眨眼,躲避沈师兄审视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

    这么晚师兄怎么出来了?

    沈师兄双手勾住陆清远的脖子,不断靠近,气息都洒在陆清远脸上,轻声道: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灼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陆清远有些慌乱地别过脸,讪笑道:我陪师兄回去,不早了,师兄该睡了。

    陆清远正欲起身,却被沈师兄按回来,他怔怔地看着沈师兄,耳边却听到师兄说:我回来都几个月了,你一直在躲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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